第55章 055 认5亲
南絮心中震惊,脸上却不好表露出来。
从前看书的时候,书中没有提到过女配还有亲人,她醒来之后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自然就以为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神兽。
没想到
她是有亲人的诶。
她按捺住心情,忍不住瞟向眼前的少年。
少年站得笔直,头顶是一对棕黄色的兽耳,像是犬类的耳朵,短而圆。
他身上的状况并不是很好,衣衫破烂,有的地方沾了泥,有的地方沾了血。不同于半妖们比普通人那壮硕的体型,他的身板格外单薄,瘦得几乎只剩下肋骨,面色也惨白中透着黄,一幅长期处于饥饿中的模样。
他的脸上也带着伤,一道醒目的血痕,从他的额角斜劈至下巴,仅仅看到,就足以想象他经过了多少的凶险。但即便有这血痕在脸上,却依旧无法令人忽视他的容貌——
五官硬朗,鼻高且直,眼窝带了股异域的深邃,浓黑的剑眉下,棕黑色的眸子下是掩盖不住的桀骜不驯的野性,却又因为眼前之人,隐忍臣服。
他直勾勾地看向周胜男,嗓音沙哑,又含着几分少年的飞扬:“姐姐,我来了。”
“你若我走到太玄宗,就可以给你当剑童,”他飞快又道,“你可不能反悔。”
南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胜男。
这两人之间好像有瓜吃!
南絮捧起了瓜。
猫猫吃瓜jpg
周胜男绷着脸反驳他:“我当时只,太玄宗的仙舟不上外人,你若想跟着我,便自己走过来。”
她冷硬道:“我并未过要收留你。”
少年垂着眼睛,仿佛被抛弃的狗,不再话,执拗地看着她。
周胜男并不妥协,站在原地与他对峙。
终于,少年败下阵来:“姐姐,我错了,我不该给你添麻烦。”
他眼中的光芒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抱着中的包裹,慢慢转身。
没走几步,他脚步变得踉跄,显然支撑不住。
再之后,他便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南絮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了?”
竹师兄上去探了探他的情况,道:“恐怕是太累了。”
“我在宗门外遇见他时,他便已经很疲惫。他告诉我,他从百草谷走了二十天才徒步走到这里”竹师兄道,“现在,想必是心中的一口气松懈了下来,需要休息了。”
周胜男皱着眉头,走上前来。
她看着倒地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道:“竹师兄,我可否暂时将他收留一夜?让他住在我的房间,我去与阿絮挤一晚上。”
竹师兄笑了笑,道:“不必,你女孩子家,不方便。飞花斋有个空置的房间,暂时让他住在那里吧。”
竹师兄将人扶起来,身体老迈,有些扶不动他。
竹师兄道:“来,帮我搭把。”
周胜男走过去,搀扶起少年。
她的体格在女子中本就算得上高挑,又兼常年练剑,竟像是拎起个鸡仔一般将少年拎了起来。少年就是个半大孩子,还未成熟,两人靠在一块,竟还没她的肩膀高。
南絮本来也想过去搭把,余光却正好瞥见少年的耳朵尖晃了晃——
这动作南絮可太熟悉了,她自己等着黎昀来摸摸的时候就会这么干。
南絮一阵无语。
这个崽子他装晕啊!!!
南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拆穿他。
自家崽子
算了算了。
少年得偿所愿地靠在姐姐的肩头,忽然感觉自己身后似乎投来一股“慈祥”的眼神。
他心中霎时有些发毛。
方才晕倒前,在场好像还有个女人。
那女人对他没有敌意,他便没有多关注她。
他见过无数的人,见过无数贪婪的、厌恶的、觊觎的、危险的眼神。
然而现下他心中发毛,却也不觉得危险。
奇怪。
少年的心头浮起一丝疑虑:这女人对他抱着什么念头?
少年几乎被周胜男一人拎进了房间。
南絮也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虽,摆放着的床却是个大通铺,要是挤一挤,估计能睡下四五个人。房间里床褥齐全,干干净净,不像是空置许久的样子。
南絮想起了昨天见到的那位师兄温柏岩。
温柏岩是被竹师兄捡回来的
这间屋子恐怕就是竹师兄提供给那些被他捡回来的孩子居住的地方。
要是周胜男不开口,竹师兄也依旧会收留下这名少年吧。
少年平躺在床上,竹师兄给他喂了些水,又给他喂了一颗辟谷丹。
没过一会儿,少年幽幽转醒。
他醒后,周胜男抱臂道:“竹师兄心善,收留你在此一个晚上。太玄宗不养半妖,你休息一日,明日离开。”
完,周胜男转身就走。
“姐姐——”
少年喊她,她也并未停留。
他眼巴巴地看着周胜男走远,神情落寞。而后,他低落地朝竹师兄道:“多谢前辈收留我。”
竹师兄拍了拍他的肩:“我那还有些换洗的衣服,我去拿给你。”
竹师兄离开了,南絮还留在原地。
她望着眼前的少年,少年毫不退让,仰头直视着她。
少年眼神中满是锋利:“前辈可有什么事?”
哎呀。
这崽子好像认不出她。
南絮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荆戎。”
南絮追问:“哪个荆?哪个戎?”
他抿了抿唇,将茶水倒了些在桌上,指沾着水潦草着写下了他的名字。
“哦”
南絮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乍一想,又想不太起来。
她点了点头道:“你随父亲姓,还是随母亲?你父母呢?”
一提到父母,少年顿时戒备起来。
他冷冰冰道:“前辈,这些是私事,无可奉告。”
南絮感觉自己好像确实有那么点烦人。
她想想——
当初她是怎么在那两只灵兽面前释放威压的来着?
好像是搓了个火球。
南絮打了个响指,一团火苗在她的指尖跳跃。
少年终于似是感知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这时,竹师兄从外面抱着衣服进来,见她还站在这儿,问道:“阿絮友,你不去休息吗?”
少年的眼眶霎时红了:“你叫南絮?”
南絮点了点头。
这崽子知道她的名字诶。是不是也知道一些她的身世?
荆戎死死咬着下唇,望向她,却不敢话。
竹师兄看出这两人有话要,又退了出去,道:“夜深了,老头子我该睡了,两位友也早些休息。”
待到竹师兄离开,南絮撕开一张符箓。
她道:“这隔音符可以阻拦元婴期以下的偷听和探视。你”
她话还没完,少年的眼泪就大颗大颗,滚滚而落。
“你、你怎么了?”
南絮忙脚乱地拿了张帕子给他擦眼泪,“你别哭呀。”
少年忽然用力地抱住她。
他像是一个无助的孩童,伏在她的怀中失声痛哭:“姨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哭声带着无尽的苦痛,血淋淋沉甸甸,每一滴眼泪都是一道刀光,在这名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割出凌乱交错的伤疤。
南絮也跟着心头一涩。
原来
她是他的姨啊。
她鼻头发酸,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啦,没事了,在太玄宗,姨罩着你。”
她很快接受了自己是他长辈的事实,等到荆戎哭声渐歇,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年眼眶通红,眼中带着滔天的仇恨和怒火,咬牙切齿:“魔尊封异!他杀了我爹,囚禁了我娘,日日从她身上取血!”
南絮一惊。
封异?
又是这个狗东西!!!
“原本他还想将我一同抓起来,我娘发了狠,现出了睚眦原型,拼死在七名元婴期和一名化神期的围攻下,将我送了出来。”
荆戎到这里,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抬擦干眼泪:“送我出来前,我娘告诉我,我娘告诉我,我在世上还有一名亲人,她叫南絮,是我的姨。我们血脉相连,相见的时候自会相认。”
南絮对于这个睚眦姐姐没有印象。
原主的记忆就很模糊,她穿越过来,更是从来没见过任何亲人。
被荆戎一提,脑子里忽然一阵刺痛,想起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龙首豺身的异兽,挡在她的身前,替她厮杀,然后两人在一处被布了陷阱的树林中失散
南絮喃喃道:“二姐”
怎么会这么荒唐!
她二姐为了躲避魔族,为她厮杀,结果两人失散,她兜兜转转又落到了封异的里!
她扶着头,陆陆续续又想起了不少片段。
有二姐带她玩耍。
猫咪骑在豺犬的身上,从山顶飞跃到溪涧里,溅起满身的水花。
有二姐教训她。
猫伸爪子摇着尾巴,趴在豺犬腿边撒娇。
有二姐为她捕猎。
凶悍的睚眦咬断一头猛虎的脖颈,撕咬皮毛,将最鲜嫩的肉留给她
越是想起,南絮就越是觉得荒唐。
二姐对她这么好,她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呢?
而且这些记忆,真实的
不像是原主的记忆。
反倒像是她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
这难道不是一本书中的世界吗?
南絮整个人的思维仿佛一团乱麻。
她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二姐现在日日被封异取血?”
荆戎咬紧牙根:“是。我听,那封异似乎是功法上受了什么损伤,需要饮龙血。他找不到龙,便喝了我娘的血!”
少年神情彷徨道:“也不知道,我娘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南絮想到二姐被人取血的场景,眼眶也红了。
睚眦,这么骄傲刚烈的神兽,被人囚禁起来,还要每日被人取血
她反擦掉眼角的泪花:“二姐会活着。”
她道:“他们不会让二姐死。”
“起码,在封异的功法好起来之前,二姐会活着。”
南絮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了当初原书中的一个设定。
原书中,等到她死后,封异才后悔莫及,发现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神兽狻猊——
这是不是意味着,一直到原主刺杀黎昀之后的那个时间点,封异的功法依旧没有养好?
所以他不甘心于只抓到了一只神兽睚眦,还想将神兽狻猊也抓捕囚禁?
南絮深吸一口气:“还有时间。”
“别慌,”她给荆戎听,也给自己听,“我们还有时间。”
她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你先休息,在太玄宗,暂时还是安全的。”
荆戎问她:“姨是因为安全才待在太玄宗的吗?”
南絮一时不知道从何起,唯有苦笑。
她道:“你先睡吧,我有会再和你解释。”
“还有,”南絮严肃道,“不要暴露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一旦暴露
让封异知道了,万一封异心血来潮把她大外甥给抓走,岂不就是纯纯的白送了!
荆戎点头:“姨,我知道。”
两人聊完,南絮又安慰他几句,给他留下些灵石和丹丸,不敢在他的房间里待太久,推门离开。
一推开门,正见到竹师兄提着灯笼站在门口。
南絮身体一僵,不知道该编个什么借口和竹师兄解释。
竹师兄看着她,像是对着空气一般道:“哎呀,老头子和阿絮友、荆戎友这一晚上,相谈甚欢。”
南絮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心中一暖。
竹师兄这是为了帮她掩护呢。
哪怕可能根本没有人在关注她,也为她找好了完全的借口——
她晚上并不是单独和荆戎待在一起,而是她、荆戎、竹师兄三个人共处一室。
她低声道:“谢谢竹师兄。”
竹师兄笑着望向她,须发斑白:“快去睡吧。”
南絮同他告别,等她回到屋内,都还能看到竹师兄提着一盏暖灯,久久地站在那里。
回屋之后,南絮忽然涌上来一股疲累。
不知道是不是一下想起太多记忆的原因,她困乏得不行。
她化作原形,想着上山前躺一躺。
这一躺,居然就睡到了第二天。
这一夜也没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睡醒之后,脑子混沌空茫。她仿佛梦游一般地起身穿衣走出去,正好看到了俞悦好奇地盯着门口。
“阿絮!”
俞悦昨晚睡得早,没有见到荆戎,一大早醒来见到,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八卦的激情:“你看你看,追着胜男的弟弟来了!”
“嗯,”南絮道,“我昨晚见过了。”
俞悦夸张道:“没想到他竟真的能从百草谷走到太玄宗来!胜男当初留给他的那些灵石也不够他搭乘仙舟吧?”
想到自己本来在百草谷就应该见到荆戎,愣是被封异那一剑砍伤了神识休养,一直都没见到,反倒让大外甥受了更多的苦,南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气鼓鼓没有话,周胜男绷着脸也不话,三人队只有俞悦一直个不停,着着,俞悦也觉得尴尬了。
俞悦道:“胜男,你对这弟弟怎么看啊?人家都为你追到太玄宗了!”
周胜男道:“那又如何?”
俞悦问:“你不收下他当剑童?”
周胜男道:“倘若我追着某位化神期前辈,历经千辛万苦到了那前辈面前,那前辈就必须收我为徒吗?”
俞悦被她问倒了,想了想,道:“也是哦。”
俞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向周胜男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无碍。”
俞悦性格本来就跳脱些,周胜男没将她的冒失之语放在心上。
她与南絮谈论起了昨晚印书的问题。
她道:“这册子的内容我已经整理好,今日休息,不用练剑,我们就趁着今日将事情解决了吧。”
南絮:“你已经弄好了?”
她记得周胜男来找她的时候,那份辅导资料还是不齐全的。
周胜男道:“嗯。昨晚回去之后整理的。”
南絮:“佩服。”
她是真的佩服。
按照普通人来,平白无故多出一个找上来的少年,一定会被打乱节奏,心慌意乱。但周胜男处理完了荆戎的事情之后,回了房间,还能有强大的自制力按照自己的步调去完成任务好厉害哦。
南絮想了想今天休息,她干脆也给自己放一天假,不去赤丹峰了。
周胜男问:“关于印书一事,你们可有门路?”
“什么印书?”
俞悦没参与昨晚的谈话,不知道她们在什么。
南絮给她解释了一番,道:“我认识记事堂的温师兄,记事堂每日要管的琐事多,要见的人也多,估计他会有些路子。”
三人定,立马就去锦荣坊买了份礼物,提着礼物上门去踏云峰了。
全宗休沐,记事堂当然也是放假的。
踏云峰,温柏岩正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时光,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踏入金丹期的修士,多多少少都会雇一些厮。温柏岩俭省,不舍得花这个钱,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故而,当他开门看到眼前站着的南絮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昨日为南絮办事时随口了句有事可以上门来找他,没想到南絮真的来了。
温柏岩脸上没有任何不悦,温和地将三位姑娘请入了家中。
“我这没有什么灵茶,只有我买来的灵泉水,”温柏岩为三名姑娘一人倒了一杯水,“委屈三位喝水了。”
“不委屈不委屈,”南絮喝了口水,双将礼物奉了上去,“温师兄,我们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
南絮明来意,温柏岩挑眉:“你们想印书?”
南絮纠正他:“我们想印出来之后卖书。”
在凡间,印书就并不是个太难的活,在修真界,当然也是如此。
印书不难,卖书难。
比如,如何才能让人知道有这样一本书,而且这些人还都会买呢?
既然参与了周胜男的这件事,南絮就不想让她白费心血,空欢喜一场。
南絮道:“我们想请温师兄牵线搭桥,为我们寻找合适的印坊与书坊。”
温柏岩思考片刻,道:“我还真认识一位师姐可以帮上你们。”
三人在温柏岩的家中坐,又马不停蹄地去拜访那位师姐了。
拜访的地点,正好就是一间书铺,名为秋水书铺——
取这个名字原因,是老板娘,也就是师姐本人,名叫秋水。
秋水师姐也是金丹期。
同样是金丹,有人觉得前途无量,在秘境厮杀;有人觉得天赋如此,已经走到了头,不如找个自己的兴趣养老。秋水师姐就是后者。
虽然被称为师姐,但这位师姐今年已经四百岁了,容颜依旧青春靓丽。
听到她们想要印刷考的资料,秋水师姐颇有兴趣地拿起周胜男整理好的东西翻看了几眼。
“可以卖。”
秋水师姐拍板道:“但我要入一成股。”
“没问题。”
让人帮忙,还能不让人吃肉吗?
南絮爽快地出头应下,又道:“不过我希望,师姐能够帮我们一点忙。”
秋水望着她:“你。”
南絮道:“师姐能否找一些嗯,名人,为这本书写一些推荐语,由我们出一笔润笔费。”
卖教辅嘛,没有几个名师、高考状元为教辅做宣传,那怎么卖得动呢?
秋水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看向她:“年纪不大,主意不。行,这事交给我来办。”
花了一天的时间,南絮和姐妹将此事谈好,秋水预付了她们一笔灵石,将稿压在了她那里。
南絮倒是不怀疑秋水会做出侵吞的事情——
修真界拳头为尊,她头顶上有个师父黎昀,还有个乌大柴呢。
聪明人不会干蠢事。
她拿了灵石,开开心心地请周胜男、俞悦和温柏岩吃饭,想到自己可怜兮兮的大外甥,又干脆绕了一道弯,喊上了竹师兄。
竹师兄果然也懂了她的意思,带上了半妖赴宴。
竹师兄笑道:“我看这孩可怜,带他来蹭个饭,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俞悦和温柏岩连连不介意,周胜男没话。
宴席上,南絮朝着竹师兄举杯:“若没有竹师兄引荐,我也不会认识温师兄。赚了这笔灵石,还多亏竹师兄照顾。”
她一连敬了竹师兄好几杯酒,感觉这酒好喝,趁着庆祝的会,光明正大地偷喝。
等到宴席散场,回到飞花斋,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醉酒的南絮
盯上了荆戎的耳朵。
兽耳诶!
谁不想摸呢!
昨天忘记摸耳朵的南絮蠢蠢欲动地站在少年的身后伸出爪子。
还没摸上去,身后便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
“南絮,你在做什么?”
南絮一个激灵,立马将缩回了身后,乖乖地转过身去,垂着头:“师、师尊好。”
干嘛啊。
怎么感觉每次被他抓包都有种心虚感。
明明她也没做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