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晚间九点十分。
湖岛别墅位于在沥城的富人区最奢华地段,园林环境一绝,很多身份非富即贵的大佬都当“藏品”高价拍下。
从主屋进门,谢音楼略微环视了一下客厅,发现宽敞奢华的四周空无人气,不像是长久居住的。
“在想什么?“
身侧,傅容与随将车钥匙扔在鞋柜上,低眸锁着她的表情。
“想傅总是不是经常做这种助人为乐的善事?”
把有过三次之缘的女人就这样带回家,这让谢音楼意图想从他琥珀色眼瞳里看出什么,可惜傅容与对外从不轻易流露真实情绪,光影微动,薄唇倒是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被你看出来了?”
谢音楼心想,还真没怎么看出来。
微侧了脸,正巧视线垂落在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袖扣的上,骨节清晰有力,碰到雪白的面料时被衬得格外干净精致。
想到前不久,这只还轻轻搭在她的眼皮上,指腹沁凉,温度透过她的睫毛带着莫名的熟悉气息,让谢音楼一时之间有些恍神,等彻底反应过来时已经跟他来到这。
静了半响,她略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出声问:“这是你住处吗?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住的样子”
傅容与并未解释太多,言简意赅道:“私宅,楼上的房间都是空置的,你想住哪一间?”
谢音楼唇间轻轻哦了声,又问:“你住哪间?”
“这看你。”
谢音楼有一瞬的停顿,却看到傅容与对自己展颜的笑意再自然不过,只是这好端端的正常对话,如今显得有点暧昧意味了。
她不接这茬,平静地:“客随主便。”
随即,谢音楼眼尾微垂:“有吃的吗?”
傅容与:“你想吃什么,我会做饭。”
谢音楼略感讶然,还没话就先看见男人缓步走向餐厅。
男主人不经常回别墅过夜,冰箱里的食材就只有简单的蔬菜水果。
傅容与在开放式厨房洗菜时,谢音楼就坐在岛台等,看着男人背对着她,暖橘色灯光浅浅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线条,过分干净清冷的扮相,很容易给人留下某种持戒禁欲的气质。
但是,一眼却窥不透他的真实来历。
谢音楼打量了会,重新低垂下卷翘的眼睫,指尖将滑开,找到通讯录最下面的联系人:秦叔,帮我调查一个人
*
饭菜很快煮好,整个餐厅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谢音楼两交握着,羊脂玉似的坐在餐桌前,看着傅容与修长精致的将一副骨瓷碗筷缓缓地,放在她的面前。
“请慢用。”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谢音楼胃被养的很娇气,对于入口的食物有诸多挑剔要求,只吃常去的餐厅,要煮的又香又酥软,火候差一丁点儿都不行。
而这色香味俱全的这几道菜,将她食欲一点点勾了起来。
真是奇怪,他好像很懂她一样。
明明两人都不熟。
谢音楼很赏脸的拾起银色细筷,语气礼貌对男人道:“谢谢。”
傅容与嘴角浮现若有似无的笑痕,这时外面门铃声响起,他先转身去开门。谢音楼一边慢吞吞吃着,同时抬眼穿过灯火通明的客厅,看到在门边,站立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秘书身影。
秘书将装着女士换洗用品的购物袋递过来,低声跟傅容与汇报:“傅总,在谢姐楼下摆放花圈的那几个粉丝已经抓到了,今晚关在警察局里拘留。”
“嗯。”傅容与接过购物袋,并未多言。
秘书也不敢多言,暗地里悄悄地瞧了一眼餐厅那边,隐约看到有个极美的女人安静坐在灯下,转瞬就收回窥探的目光,不敢再看第二眼。
门被重新关上,夜晚室内静谧。
谢音楼细嚼慢咽着菜叶子,见傅容与重新折回来,显然,她是听见秘书的话:“我爸爸曾经教过我,这世界上呢,人情是最不好还的。能用钱财去解决的事就不要承别人的情,不然会很麻烦”
她话停下,向傅容与轻轻一笑,微卷眼尾的泪痣在柔光下明媚旖旎:“唔,我现在也没钱,要不给你写个白纸黑字的欠条?”
傅容与身影立在餐厅桌旁,指节漫不经心地轻叩了下,温声:“谢姐生分了这是?”
下秒,谢音楼反而是被男人整洁衣袖露出的修长腕骨吸引住了注意力,亲自下厨的缘故,他是将袖口卷了起来,那缠绕攀附在他冷白肤色上的梵文刺身也清晰暴露在光下。
谢音楼很少见有人往臂上刺这种古老神秘的字,乌黑的眼眸滑过一抹好奇情绪,被傅容与低眸捕捉到,只见他清冽的音色缓缓问起:“想看这个?”
随后,很大方地解开了衬衫上的精致纽扣。
从领口处开始,一颗颗地往下,逐渐地露着结实漂亮的胸膛,他长指停顿在第三个位置,见谢音楼乌黑的眼神不闪躲,过了几秒,又继续往下解。
直到,那件薄薄面料的衬衣被扔在了椅背上。
谢音楼这么近的距离下仔细看着,男人臂上刺青的梵文线条格外清晰,她微蜷了,忍住想拍张照回去认真翻古籍解读上面梵语的冲动。
一想到,应景似的,倒是及时地响了起来。
谢音楼看到是秦叔来电,微侧过脸,接听。
——音楼,你让我调查的这个人,是泗城商界这边炙可热的新贵,做投资收购的生意起家,据圈内人评价过,傅容与表面上看似像圣贤书堆起来的君子,实则一闻到有利可图的商就会玩命抢夺,段非常强势,不是个简单角色。
秦叔是谢音楼的叔特助,平时她想秘密调查什么,都会竭尽查清楚资料。
聊完背景,又提起私生活上:傅容与在生意上不喜欢按规矩行事,在私人感情上,却是罕见的规矩人,秦叔没有查到他跟别的女人感情纠缠
提到这个,谢音楼回过神似的看向旁边的俊美男人。
傅容与深邃的眸光直直回望,几乎是能烫到人的肌肤一般,让她瞳仁微颤了下,不等秦叔完,就将来电挂断。
餐厅的气氛蓦地静了,欲盖弥彰的暧昧就在空气中无声滋生着,谢音楼感觉耳根是微微泛红了。
而傅容与明显是一字不落的听到电话内容,薄唇溢出的语调划破安静:“要不要给你看看身体检验单,我很健康。”
谢音楼微垂眼,掩饰地将目光放在他臂刺青上。
装傻
傅容与今晚被她用这双含着水的眼眸盯了不止一回了,夜深人静里,很容易让人卸下白日的伪装,他自然地伸出长指缠上她薄肩的乌锦般秀发,发丝滑在他指骨间更显暧昧。
“谢姐,问你个问题”
“嗯?”
“你艳遇到那个强壮有力且温柔的情人了吗?”
谢音楼抬头望进他琥珀色的瞳仁深处,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就短短的一秒,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
“艳遇到了。”
家族对她自幼的严格管教,是传统保守的。
而谢音楼本身骨子里就透着不安分,很巧,她也是一个不安规矩行事的人。
被男人臂抱放在沙发时,她衣裙的领口已经滑到锁骨处,纤细的脖子就这么白嫩地露着,仰着头,无声地凝视着傅容与俊美的脸庞,他宽衣解扣的法很熟练,温柔缓慢沿着裙摆一点点上移。
谢音楼没有躲,男女之间暗示下,这种事向来是你情我愿。
在他灼人气息拂过到耳廓时,她卷长的眼尾跟着浸着红,想起问:“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傅容与薄唇贴在她的脖侧向上移,肌肤是真的白,轻轻一咬就会破似的,略停顿半秒,干渴许久的喉咙溢出嗓音异常沉哑,用眼神压她:
“正常方式做就好。”
“嗯”
谢音楼耳朵敏感,被温度碾磨过时,呼吸一滞,剔透的泪水染湿了眼睫下的泪痣。忍不住地转过脸,鼻尖划过男人喉骨,沿着他的脉搏陡然闻见了熟悉的神秘雪松气息。
很熟悉,她红唇张了张,喘不过气来。
模糊不清的意识,彻底浸透在了那股浓郁暗香里。
不知过了多久,谢音楼感觉已经离开了沙发,细嫩的指尖被人捏着反复把玩。
随着黑夜静静流淌,傅容与从靠枕下摸出领带,声色不动地将她腕扣住掌心,紧紧缠绕住。
次日上午,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棕褐色地板落下一片虚浮的光,室内温度较暖,谢音楼从大床上醒来,搁在枕头的腕缠着几圈领带,尾端垂到了床沿,无声晃荡着。
她睁开朦胧睡眼,看到陌生的男人主卧,出了很久神。
捂着被子慢慢坐起,乌锦般垂腰的秀发凌乱披散下,也遮挡不住肩头淡淡的红色吻痕,呼吸极轻之下,隐约听到浴室方向传来淅沥水声,转头看过去一秒。
谢音楼昨晚睡之前,隐隐约约间感觉到,傅容与抱着她去浴室,在浴缸里给她洗澡,修长有力的指从她发丝到白嫩脚趾,一丝不苟地洗了个遍。
如今醒来,身体除了略有一些不适感,是干净的。
只不过
谢音楼低垂的茫然视线,又落在纤细腕上。
男人黑色的领带在她娇嫩的肌肤缠绕了一圈,整晚过去,印了红印。
还没有特殊癖好!
她深呼吸半瞬,不再回想,解了那领带。
足音极轻地下地,将整齐放在沙发的衣物拿过来,一件件穿好。
不等傅容与从浴室出来,她先离开。
一段露水情,清醒后,没必要继续纠缠不清。
谢音楼走到楼下,客厅还保持着昨晚的原状,雪白靠枕和男人的衬衣都随意扔在地毯上,她弯腰只拿走自己的东西,随后走向大门。
谢音楼伸出轻握门把,声控灯倏地亮起,从外头先一步被打开。
是按密码进来的。
一个穿着深蓝色套裙的美艳女人站在门外,拿文件夹,妖媚的眼神似会勾人,看到谢音楼的一刹那,露出很震惊的表情。
很快,谢音楼眼眸平静的与她擦肩而过,慢慢地走出别墅。
就在眼前这抹嫣红色的身影快消失时。
邢荔已经神速掏出,对着谢音楼的背影咔嚓一顿拍,转头就在微信群摇旗呐喊。
全群,卖瓜卖瓜,劲爆保真00000起价!
原本安静如死水的群瞬间热闹起来。
有人艾特邢荔:邢狐狸,你抢钱啊,你数下多少个零!
邢荔艳丽的唇角勾起,啪啪打字回:“傅总不值这个身价?”
不等有傻逼跳出质疑,她甩出杀锏:“就在刚刚我在湖岛别墅撞见了一个古典美人。”
——卧槽,昨晚我就听陈愿私下了,傅总为了美人动怒,让他连夜翻个顶朝天也要把几个追星的粉丝抓出来。
——?还有这事。
——听是因为那几个追星的给美人送死人花圈,细枝末节要问陈愿。
邢荔见状,趁原地起价:“谁要看美人背影,涨价了,二十万一张!!!”
群里一干人等,集体艾特她:“做个人吧狐狸。”
当然,也有耐不住好奇心,把钱转过来的。
邢荔拿着文件夹,嫌打字麻烦,干脆语音:“看来我们傅总这次栽了,那美人儿走的一点不带留情的,犹如临幸完男人,随就扔了哈哈哈哈哈。”
刚笑完。
邢荔一抬头,猝不及防地瞥见傅容与披着浴袍站在楼梯处,俊美的脸部被阴影笼罩下不甚明晰,眸色冷寂看着她:“好笑吗?”
作者有话要: 众所周知:最高级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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