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反应

A+A-

    超哥尽管深知牛痘的安全性,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种痘过程有人反应很大,痘苗的质量也不是很靠谱,所以他心里也是有点不安的。

    对丈人和兄长们的话,虽然装b的成分占大部分,但不能没一点真实,他所的也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穿越明朝的他,跟这个时代总是有点格格不入,身边的人都有自己的成熟的价值观,又总想改变他。

    所以丈人用八股给他填鸭,大哥教他怎么处置管家,连自己的妻子都是别人给定的,他却是无能为力没法子反抗,因为这个时代的规则就是如此。

    这样活着不窝囊吗?太窝囊了,他想反抗,所以他不顾家人的反对,用大义堵住他们的嘴,义无反顾的种痘。

    黄大夫用年青人种痘这个规划就是他做的,作为规则制定者,他实际没有必要这样做,就是为了排除兄长代替自己的可能性,为自己首先种痘加一层保险。

    这就是掌握着更多资源更多知识的好处,可以站在更高的层次去装模作样,装腔作势,别人却只能崇拜着仰望着他。

    超哥觉得他的逼格比树立一个目标先赚一个亿的王首富要高的多。

    但是超哥毕竟是一个后世的人,他推动的事自己不带头去做,看着别人去冒险,这确实触及到了他的道德底线,他没办法漠视。

    我们身边就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平时普普通通,但是遇到危险却能挺身而出,超哥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所以他可以义无反顾。

    超哥安静的待在养济院一个收拾的很干净的屋子里,这是他让黄大夫给准备的,在权限范围内给自己创造更好的条件,超哥不觉得过。

    他很淡定的拿出笔墨纸砚,继续老丈人每天的考核写三篇文章,这些天一直在忙,功课又落下不少了,反正现在被隔离着,能写多少就多少,也不必把自己弄的焦头烂额。

    顺才在边上心的伺候着,十分恭敬。对于三爷的义举,家丁们嘴上不,心里都十分感激,超哥是真正把他们当人看,对超哥一家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凝聚力满值。

    你还别,这种特别的环境下,超哥进步很快,他现在竟然可以在限定的时间内比较淡定的写出三篇还算过得去的八股,不像以前那样绞尽脑汁,看来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老丈人和平安兄弟忧心忡忡的回到平宁家,平安径直走到有老太爷牌位的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牌位在观音像的神坛右边,长年点着香。平安长跪在牌位前,久久不起。

    大哥心里默念,“爹,我没有管住三弟,让他有危险了,可是我真的是挡不住,对不起您临终前的托付呀。”

    过了一会,又沉吟起一首诗,“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却是于少保的石灰吟,反反复复,久久不停。

    超哥带头种痘进入养济院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在合肥城传播开来,相公舍身种痘,很长时间内庐州府的头条新闻。

    知府宋太爷听到这个新闻,对着府衙众人,

    “张秀才真是人品高洁,吾辈不及呀!尔等要好好学学,要记得为了国家社稷,天下百姓,不怕牺牲勇于担当。”

    私底下,却在跟师爷的闲谈中点评到,

    “张子卓这个人先前我见着还以为不像传中那么迂腐,现在看来确实是我走眼了。

    这样的愣头青到了官场,也就是能当当御史,能不能善了都不可知。

    可惜呀,这回让他得到这么大的名望。”

    “能不能活下来还未可知,人死了有再大的名望又有什么用。”师爷道。

    “却是不然,黄岐那发布会每天公布种痘情况,发布会这个名字挺稀奇的,听就是张超起的。

    种痘确实有效果,这点毋庸置疑。如果不是死了两个人,我都想让我儿安仁种痘。”

    “东主所言甚是。种痘确有效果”,师爷点头道。

    “不过我却是想起另一种可能,不会是张子卓知道种痘没有危险,故意求名,若是如此那就真是后生可畏了。”宋太爷沉吟着疑道。

    “按不会,我听那张平安回家就径直长跪在其父灵位前,如果张超真是故意求名,不会瞒过对他如父的兄长的。”师爷摇头道。

    “也未可知,朝中这样人还少吗?”宋太爷完,接着却自我否定道,

    “还是应该不会,张超这个人我亲自见过,就是个愣头青,没有这么深的城府。”

    “唉,不管是真心也好,求名也罢,张子卓无论是生是死,经过牛痘一事必然名闻天下,张家却是再也碰不得了。”宋太爷遗憾的道。

    “张家本来就如鸡肋,不碰也无妨。倒是最近西乡安氏有点意思,”师爷安慰道。

    “奥,来听听,”宋太爷眼前一亮,精神来了。

    不提宋府尊的蝇营狗苟,李秀才听到超哥这个大头条时正在酒楼燕饮。这个大头条一出,李启思也没心思在喝酒了。

    对于李启思和张超之间的瑜亮情结,何秀才是心知肚明,感同身受。

    迫不及待的道,“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

    不知道张子卓这个秀才有没有读明白大学之道。

    非要故意求名强出头,进那养济院,我看啦能不能出来也未可知。

    可怜他家稚儿生下来不久,先是丧母,再要是亡父,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天煞孤星还是前世作孽太深。”

    何秀才所言太过恶毒,众秀才不由得皱起眉头,李秀才正要训斥于他。

    酒店孙老板不干了,怒道:“你这秀才好不晓事,痘疮危害之深,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张相公舍身种痘,你不感激他还则罢了,还在我这酒楼满嘴喷粪,肆意诋毁于他。真是不可理喻。”

    “你等赶紧收拾走人,我这破酒楼招待不起你这样的贵客。”

    店老板直接赶人,在客人的指指点点中,李秀才一行灰溜溜的狼狈出门,对何秀才很是不满,嫌他乱话丢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当天晚上,何秀才的娘子就哭闹着要和离,

    “妾嫁给你,不求你多上劲,只望你人品好,家庭和睦。张相公舍身种痘,却被你当众诋毁,妾还有什么指望?速速给我一纸休书,从此再无瓜葛。”

    何秀才心里那个苦哇,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就是拍一个马屁踩一下人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