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以势压人
“主公,古语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贻,既然我们已经清楚各路渠帅的立场,就可以以势压人。”
萧**轻轻一拂衣袖,脸上豪气顿生,将面前张角给他倒的一杯米酒一饮而尽。
他现在里就差把羽扇,否则摇着扇子,指点江山,气场和逼格都不输后来的诸葛孔明和周瑜。
张角被萧**勾得心里痒痒的,心想这些古代的读书人头脑就是灵光,忙追问:“如何以势压人?”
“很简单。”
萧**放下酒杯,用沾了点酒水,在桌上划了一笔,代表起伏的黑山脉。
又在其中点了几点。
“这处最大的点,就是马元义,据我所知,他应该是对主公和太平道最忠心的渠帅,我以主公的名义对各路渠帅都送了信,但是时间上有先后。”
“第一封信给的马元义?”张角挑了挑眉毛。
“然也。”
萧**呵呵一笑,指沾了酒水接着一划:“然后第二封信是杨凤,他本就是马元义的旧部,又对主公比较钦佩,这样,就有两路忠于主公您的渠帅,答应准时来大寨拜见主公。
同时第三封信给了张牛角,他与主公有旧,再加上马元义和杨凤都答应了,他自然也不会反对。”
张角看着萧**在酒水画出的草图上点了点,心里不由暗叫一声厉害。
从这图上看,马元义与杨凤的军寨比较近,而杨凤与张牛角的山头又比较近。
一但张牛角有异动,凭马元义和杨凤现两军,有绝对的力量将张牛角压制住。
别张牛角没有二心,就算有,都翻不起浪花来。
牛角把姓都改到和张角一个姓了,要他有什么二心也不太可能。
“忠于主公的三位渠帅我已经服,接下来,以三位渠帅的名义去信,邀请态度中立的两位渠帅,黄龙和平汉,在九月初九,来大寨拜见主公。
有马元义、杨凤和张牛角三位渠帅联合邀请,实力上完全压过了黄龙和平汉,他们两位不敢不听,这样,就有五位渠帅约定,共同拜见主公。”
听到这里,张角猛一拍巴掌:“军师好计策,我明白了。”
萧**这一计,完全是算定人心,先搞定三位忠心的渠帅。
再借这三位渠帅的势,去压制黄龙和平汉。
最后,用这五位渠帅的名义,给张曼成和波才二人下通知,让他们在约定的时间到太平道总坛拜见天师张角,并且定下若干规则,包括带多少人,走什么路线去大寨。
最绝的是,因为五位渠帅对上两位渠帅,就算张曼成和波才有别样的心思,也不敢异动。
军力和实力上的差距就摆在这里,就算是傻子也不敢乱来。
这就是萧万**的,以势压人。
张角听到这里,不由感概,看三国演义上,刘备得一卧龙诸葛亮,胜过百万雄师。
以前还不以为然。
可是现在亲眼见识到萧**用计,张角不由不感叹,术业有专攻,像萧**这样的谋主,确实牛逼得不要不要的。
如果换自己,绝对想不到借用大势这种权谋,自己多半撸起袖子直接上了。
一家一家的挑翻?
万军中摘主将脑袋?
呃,这么一想,画风好像有点偏了啊,自己可是天师,走的不是张飞这种猛男路线。
咳咳,以后还是要多用好萧**这样的谋主,简直省大力气了。
特别是张角知道,萧**这些天忙着帮张角对太平道做构调整,比张角还忙碌。
在这种繁忙的情况下,还可以不动声色的把渠帅问题给搞定,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难度系数0。
“等这些渠帅来到大寨,到时搓扁捏圆就是主公了算了,想要如何处置,全凭主公一句话。”
萧**舔了舔唇,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张角接着问:“如果渠帅的事解决,我还有一个问题。”
“主公请问。”
“现在我们太平道还能支撑得起,全靠这些渠帅把人带出去,一半的粮食靠他们自行解决。如果我把军权收回来,那么我们的粮食”张角有些忧虑的问。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亲接过这么大个盘子,看着那些帐薄上每天物资消耗,张角差点没把眼珠子跌下来。
就以太平道现在这么差的伙食,每天活猪都得消耗几百头,鸡鸭牛羊,不计其数。
稻米、米、一些粗粮野菜,更是惊人。
更别提山寨里还有骑兵,光是那几百匹马,每天吃豆子都得吃几百斤。
这还只是张角大寨的情况,等把渠帅里军权收回来,钱粮就要完全自己背了。
粮食缺口要翻一倍。
张角想想就害怕。
“主公莫急,到那时,属下自有妙计。”萧**微微一笑,脸上带着略有些得意的矜持。
张角哈哈一笑:“军师,有你在我可省心多了,我等着看军师你的妙计。”
着,伸出大一脸欣赏的在萧**肩膀上拍了又拍,摸了又摸。
“主公,您卧槽!主公,你上那些酒水不要往属下衣服上蹭!我这身衣服很贵的”
天师殿里,传来军师萧**气急败坏的叫声。
还有张角得意的哈哈笑声。
殿外的一帮护卫还有经过的教众不由窃窃私语:“听这声音,天师又开始浪了?”
“是啊,天师什么都好,就是有时有些不着调”
“你们懂什么,天师了,他这一生就像是水面上的树叶。”
“此话怎讲?”
“全靠一股子浪劲儿”
噗!!
“张角简直欺人太甚!”
一只粗糙的大狠狠的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杯碗一阵乒乓乱响。
宽敞的房间里,点着明亮的油灯。
微微敞开的窗子,能看到外面的星光,以及远处来回巡视的卫兵。
波才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些士兵没人注意到这里,才转头向张曼成道:“你跟这桌子较什么劲,今晚酒还喝不喝了?”
着,端起面前的酒碗,狠狠灌了一口。
透明的酒液顺着他的胡子沾湿了胸襟。
他吐了口酒气,重重把酒碗一搁,摸了把胡子上的酒水,发现对着的张曼成正瞪着自己。
不由问:“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张曼成压抑着火气,一字一句的:“这次要让我们回总坛,摆明了是张角的鸿门宴!这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你还喝得下酒?”
听到他这话,波才眼里精芒一闪。
“张角?张角已经是冢中枯骨,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