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权衡利弊 反正还是翻车,想个标题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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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棠从宴会出来后, 一路走没有停,他不知道现在除了一直走下去, 还能干什么。

    连呼吸都好痛。

    天色已经渐渐昏沉了,一场大雨即将到来,所有人都匆匆往家里赶,只有他在逃离家。

    他跟这个世界背道而驰。

    祁棠脑子有些昏沉,他猛然想起了刚到宴会时,那几个盯着他看的人。

    记忆倒带到好几天前, 他们的脸逐渐同那次他跟林安一起出去买花苗、在商场遇到的那几人的脸重合了。

    现在细细想来,难怪林安当时要支开他。

    难怪他让林安请朋友来家里,林安会是那种神色。

    祁棠抹了把脸,满是水。

    下雨了。

    他继续往前走, 脑子里的思绪不断翻涌。

    还有那次, 他发朋友圈公开,林安都没有赞过那条动态……

    那天欢爱后的早,其实他很早就醒了。

    他躺在那里, 林安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毫无顾忌地拍了张他的照片,编辑了一条朋友圈。

    然后又删除了。

    当时他静静地看着, 其实是察觉到了一点不对的,真的。

    但那时他想起了林安过的话:谈恋爱是我们两人的事, 跟其他人无关,秀恩爱很多余。

    现在想来, 祁棠觉得很可笑。

    他走着走着,又停下来, 扶着路边的柱子干呕。

    心理学上称这种反应为过激反应, 由于突然间受到的刺激太大, 让人承受不了,所以才会这样。

    所以,林安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公开他。

    他以为很沉重、很圣洁的爱情,在那人眼里不过是很轻飘飘、随时都可以扔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对林安很重要,但他其实不过就是一个玩意儿。

    祁棠紧紧捂着心口,疼得厉害。

    雨越下越大,逐渐迷了眼,祁棠没有再往前走,他站在路旁,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这时,一辆车忽然停在了他身旁。

    车门开,一双修长的腿伸了下来,随后是一个精致的少爷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晓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举到他头顶。

    “你怎么了。”他头一次很温柔的跟祁棠话。

    因为他感觉,眼前的人似乎再也受不得一丁点刺激,他害怕祁棠忽然碎掉。

    所以连话都是很轻很轻的。

    祁棠看了他一眼,抹了把脸,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好巧啊。”

    他这样笑,有点吓人,秦晓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车旁还站着一个管家,管家忽然凑过来轻声:“先生,要迟到了。”

    秦晓没回答,只是看着祁棠,沉默了会儿,然后:

    “要不要去我车上休息一下,有干净衣服可以给你换。”

    祁棠想了想,反正他现在也没地方去:“好,谢谢。”

    随后两人上了车,秦晓拿出一套衬衫给他:“我哥哥的,你应该能穿。”

    祁棠木然地接过,然后直接解开扣子就换。

    秦晓皱了下眉,本来同是男生,他觉得没什么的,但在祁棠露出白皙的肌肤时,他脸猛然红了。

    匆忙移开目光,秦晓把脸转了过去。

    等窸窣的声音过去,他才回头。

    看着祁棠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秦晓有点悲伤。

    因为他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很悲伤,那种情绪把车内的气氛都渲染得很低沉。

    他不知道该些什么,只能问:“你没事吧。”

    祁棠很平静:“嗯。”

    秦晓又:“吕老师让你准备的参赛作品,你开始画了吗,我想学习学习。”

    祁棠:“没。”

    一来一去,很没有营养的对话,但秦晓感觉祁棠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些。

    悲伤的时候,就要跟人多话,这句话是他哥哥告诉他的,看来是有道理的。

    “你饿吗。”秦晓继续。

    祁棠:“不饿。”

    秦晓:“你渴吗。”

    祁棠:“不渴。”

    秦晓:“你冷吗。”

    祁棠终于没憋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有点无奈,还有点好笑:

    “不好意思少爷,我现在什么需求都没有,你不用再一个一个的问。”

    秦晓有点尴尬,他只是想转移祁棠的注意力而已。

    忽然,秦晓想到了什么,他重新提起那天在画室他没来得及完的话:

    “你知道,你男朋友林安所在的林家,有个规矩吗?”

    祁棠脸一僵,缓缓看向窗外:“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他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只是指尖死死攥着衣角,像是要把什么撕裂。

    秦晓莫名松了口气。

    他就觉得,祁棠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因为钱和名利而被别人诱惑,去给人当养着玩儿的东西。

    秦晓接着:“这个规定已经很久很久了,我还没出生就在了。”

    话到一半,他感受到身旁的人反应很强烈,虽然祁棠在竭力掩饰,用平静和镇定装扮自己,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秦晓心翼翼地:“这个,不能提吗?对不起……”

    他咬着唇道歉,长这么大,他很少道歉,但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话伤害到了祁棠。

    好半晌,车里才响起一个嘶哑的嗓音:“没,你继续,我想听。”

    秦晓松了口气,接着:

    “林家,好像是在很久前出过什么事儿,后来就有了这个规定,家族企业的继承人,一旦有了恋人,要经过家族的筛选,然后公开,这才算是正式交往。”

    “没有被公开的,圈子里都默认是养着玩儿的。所以他们林家的人,不会随便交往对象,但会养很多那种玩儿的,男的女的都有。”

    他完了。

    但是车里静了好久都没声。

    秦晓轻轻问:“你,还好吗。”

    一个破碎的嗓音传来:“能送我回家吗。”

    *

    林安在听完田助理了事情的经过后,脸已经阴沉得不能看。

    “是谁告诉他这个规定的。”

    田助理摇摇头:“先生,我不知道,当时我只看见祁先生突然从屋里跑出来,然后在门口吐。”

    林安一边往大厅走,一边脱掉外套,扯了扯衬衫的领口。

    他站在大厅一侧,眯起眼把厅里的人全部扫视了一圈儿,最后视线落在了林晟身上。

    林安提步走过去。

    此时林晟还在跟人谈笑祁棠:

    “他当时那个反应,也太好笑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林安二话不,撩起袖子一把将他踹在地上,又狠狠地踢了几下。

    周围的人想看热闹,但又不敢,只能装作没事儿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但眼神却止不住往那边瞟。

    林晟躺在地上疼得滚了滚,好不容易缓过来要爬起来时,又是一脚,直接踹在了他肚子上。

    “你他妈有病啊!”他忍着疼厉声道。

    林安脸色有些可怕:“是你告诉祁棠林家的规定的?”

    听到这话,林晟眼珠子转了转,反而笑了:“你怎么就知道是我,这儿这么多人呢,你怎么不去冤枉别人。”

    林安咬着牙,半蹲着身子一把掐住他脖颈,那双狐狸眼里满是狠戾:

    “因为,这儿就只有你敢挑战我的底线。”

    林晟笑得更开了:“我就当你是夸我勇敢了。没错,就是我告诉的他,你能怎么样。”

    林安眯了眯眼,一把松开他,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沉着声:

    “从今天开始,谁敢再跟林晟鬼混在一起,或者暗地里帮他,别怪我不客气。”

    周围人都纷纷噤声,原本那些还在同林晟谈笑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远离了他。

    林安又对田助理:“让人把他关回林家去,这两个月,都不准再放出来。”

    田助理恭敬地应:“好的先生。”

    林家很特殊,他们的企业是家族企业,实行绝对□□,只能有一位继承人,并且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掌控权。

    家里也一样,所有事情都要听从继承人的。

    而林安,就是这一辈的继承人。

    这样的体制,让林家的产业在A市久盛不衰,拥有强大的凝聚力,在遇到经融危机时,总能比别的企业更容易度过些,但也有很多弊端。

    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林安匆匆离开,上了车才:“你看见他往哪边去了吗?”

    田助理开着车:“没有。”

    林安疲倦地揉着眉心:“那,先回家吧。”

    他们同居的那个家。

    忽然想到什么,林安赶忙拿出手机给祁棠发消息。

    他竟然过于着急,而忘了最智能便捷的联系方式。

    两个时后,林安坐在别墅客厅里的沙发上,这里还有他们欢爱过的痕迹。

    他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发出的消息,还有了数次都没有接通的电话,疲倦地闭上了眼。

    这次,他的宝宝真的不理他了。

    不管他发什么,都没有得到回信。

    后来的几天,祁棠也都没再回过那个家,林安每晚都在客厅里坐到深夜,希望能等到人回来。

    但是并没有。

    白天时,他就四处找人,去过祁棠的公司,但被祁野赶出来了。

    也去过画室,秦晓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他们似乎都知道祁棠在哪儿,但就是不告诉林安。

    林安头一次感受到了无力,头一次觉得权势和金钱一点用都没有。

    但他明白,祁棠是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的,他总会回到画室,于是林安就开始在画室附近蹲守。

    而此时,祁棠正在张丞的家里。

    张丞看他这样一直坐着发呆,心疼地叹了口气:“棠,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祁棠没有动。

    他感觉他的爱情被侮辱了,他也被侮辱了,导致这一切的那个人,都是林安。

    现在他看什么,都觉得天旋地转,只要一想到林安,感觉整个人都要昏过去了。

    他甚至难过得发不出声音来。

    张丞在一旁看了会儿,什么也没再,转身从柜子里搬出一箱啤酒,然后直接开了五瓶,摆在他面前。

    “喝,给爷往死里喝。”

    祁棠缓缓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张丞:“你喝不喝?”

    祁棠还是没动。

    下一刻,张丞直接上前掐住他的下巴,分开他的上下颌,然后拎起酒瓶子就往祁棠的嘴里倒。

    面前的人神色痛苦,但并没有挣扎,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像个坏掉的机器。

    张丞心疼得要死,但他没办法。

    现在祁棠这种状态,其实就是气淤在胸口,发不出来,过度的悲伤让他整个人变得迟缓麻木。

    他必须得想办法让他发出来。

    而酒精一定程度上能让人神经变得兴奋,强迫人的情绪开出一个口,这时候再发泄出来就容易多了。

    灌了半瓶后,张丞收住了手。

    他拿出纸巾给祁棠擦了擦,在一旁坐下。

    祁棠的酒量并不好,很快就有些上脸,原本苍白的面色变得红润了许多。

    但他整个人身子在抖。

    张丞叹了口气,轻轻搂住他。

    “棠,你陷得太深了,你得放过你自己。”

    “你想想,你还年轻,你不过就错了一次,但你这条件,你有试错的资本,那个人什么都不算,你现在难过,为难的是你自己。”

    祁棠终于动了下。

    是啊,他还年轻,他当初就是想着,自己还年轻,错得起,所以把一切都交了出去。

    但年龄只是一个数字,他的心只有一颗啊。

    就像你拿着一枚硬币去抽奖,投出去了就是投出去了,这是没办法挽回的事。

    他感觉自己现在,心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一样。

    张丞又:“而且,你不是下个月要有个什么比赛吗,这不得比为渣男伤心更重要?”

    “这些年你多难啊,你都想着要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你不能再放弃画画了,至少这方面,是你自己的实力得到的,比谈恋爱踏实得多。”

    祁棠怔了一下,沉默很久后,他终于发出嘶哑的一句:

    “对,我还要拿奖。”

    张丞听他话,心头一酸,差点眼泪没掉出来。

    天呐,这孩子把自己憋了三四天了,终于开口话了。

    再不行,他都算把人送医院了。

    祁棠又:“但是,但是我、我好难受。”

    他不住地急喘着,哽咽着,忍着呕吐的冲动,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我这里特别难受。”

    祁棠还没哭,张丞先哭了:“棠,咱们别想了好吗,难受就发泄出来。”

    “如果你哭的话,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张丞把纸巾放到他面前:“我今晚去卿卿家,你好好的啊。没人会看见你,这里隔音也好,就算你叫破嗓子也没人听见。别压着。”

    完,他回头看了眼祁棠,昏暗的光线中,祁棠的身子抖得厉害。

    张丞不知道他有没有哭,但他看见祁棠狠狠一口咬在了自己手臂上。

    拿好衣衫出门后,张丞把门锁上了。

    虽然祁棠的性格不至于,但他还是要保险一下,怕人想不开跑出去,然后躲起来谁也找不到该怎么办。

    至少人现在在他家里,他安心。

    这一晚,谁都过得不是很安稳。

    第二天张丞再回去时,祁棠躺在地上蜷缩着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拿了条毯子想给他盖上,却看见祁棠的手臂上有一个很深的牙印。

    张丞心口一疼。

    这何必呢,真要这么折磨自己,就到林安面前去啊,去做给他看啊。

    他就不信林安能无动于衷。

    就算是家里养条狗,哪里被割伤了,那主人不还得心疼一下吗。

    索性的是,祁棠咬得虽然很深,但没有破皮,这痕迹应该过几天就能消了。

    毯子刚落到祁棠身上,他眼皮就动了动,然后醒了过来。

    张丞连忙:“醒了?吃点什么?”

    祁棠满眼猩红,也不知道昨晚他一个人到底做了什么,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不吃了,我要去公司上班了。”

    张丞眼一酸:“上什么班,你哥那边我早跟他过了,他让你好好休息。”

    祁棠沉默了下,还是站起身:“那我要去画室,快点准备好参赛作品。”

    反正也拦不住他,张丞索性任由他去,而且祁棠这种状态,能找点事情做是最好的,至少可以转移注意力。

    收拾了一番后,祁棠从张丞的家里出来,然后了辆车。

    等下车,他还没进画室,就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满脸的疲惫,但衣着仍然高贵,就是看起来有些不出的苍白感。

    祁棠心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他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从那人面前经过。

    他知道林安一定是会来堵他的,也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但真的见着了,身体和心理上都在排斥着那人,大脑急速地给他发出指令告诉他快跑。

    “宝宝。”熟悉的嗓音和昵称。

    祁棠感觉耳朵聋了一瞬,连带着脚步也慢了。

    这给了林安可乘之机,他迅速抱住祁棠,把他抵在墙边,然后困住他。

    “宝宝,你听我,听我解释好吗,冷静一点。”林安皱起眉头。

    祁棠胸口起伏了几下,逐渐缓过来,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很冷静,我只是不想看见你。”

    林安垂下眸,没有再把机会和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争执上,他直接开门见山地点出核心:

    “那个家规,是真的,但其实不是那样的。”

    听他主动提起,祁棠又想起他在宴会上平白遭受的围观和羞辱,他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

    “所以呢。”他努力平复着情绪。

    他知道今天不听完这番解释,林安一定不会放他走。

    “我们林家,有几个秘密,是很耻辱、很不堪的,不想被外人知道的。”林安缓缓开口。

    两人都平静了许多,但又似乎只是面上的平静。

    “因为那些秘密涉及到林家全体人的利益,所以林家的人都不会外传。”

    “但也因此多了个规矩——林家的后辈谈恋爱,必须把人带回家进行审查,筛选,确定能跟我们达成利益共同体,然后才会接纳他们。”

    风稍微有点凉了,吹得祁棠额前的碎发乱了几分,他整个人被林安压在墙上,一动也没动。

    “这跟我们之间的事,没什么关系。”祁棠嗓音嘶哑。

    林安怕压得他难受,松开了些,又继续:

    “是。但林家还有一条规矩,外人都不知道。”

    “就是绝对不能把企业的继承权,交到一个拥有同性伴侣的人手中。”

    祁棠胸口又开始微微起伏,眼里的怒意毫不掩饰:

    “所以你是因为不想失去继承人的身份,才这么羞辱我?”

    林安摇摇头,皱着眉:“宝宝,你听我完。”

    “这个规定是因为很多年前,我的父亲也有一个同性恋人,但对方在跟他结为伴侣后,险些把林家掏空,所以才有了这么一条规定。”

    “后来,我父亲的同性恋人被赶出了林家,我父亲疯了。这也是林家的秘密之一。”

    祁棠缓缓蹙起眉,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林家是家族企业,所以继承人的体面,就是整个林家的体面,也是整个企业的体面。

    而林安的父亲疯了,成了一个精神病人,这是极其不体面的事。

    所以林家的人有了伴侣都要先带回家筛选,然后才能公开。

    因为一旦这个人作为林家人伴侣的身份公开,那在外人眼里就跟林家是一体的,再蠢的人,也不会去做损伤自己利益的事儿。

    林安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从十六岁开始学习掌管公司,十八岁就一边上学一般理企业。万安集团是我很多年的心血。”

    “宝宝,我承认,我确实自私了,我放不下这些心血。”

    林安话得十分坦诚,因为他明白,祁棠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就算自己不,他也能够想到。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自己坦白,真情实意地坦白,然后求得原谅。

    但祁棠似乎并没有被他动,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那双深邃的眸子,隐隐约约透着冷意,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林安心头一疼,他的宝宝以前看他分明不是这种眼神。

    他抓住祁棠的胳膊:

    “但是宝宝,我没有想过你那天会到宴会上去,没有想过把你放在大众的目光下任他们羞辱。”

    祁棠声音也很平静:“是,因为你给我的羞辱更深。”

    林安怔了一下,神色有些疲惫:

    “宝宝我不是不想公开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已经着力在改进万安集团了,把它从家族企业转变成一般的股控公司,这样万安就不会受到林家的牵制和影响。”

    “这是一场改革,等我成功,林家家族企业就会变成历史。林家的规矩也会被废掉。到时候我再公开你——”

    祁棠忽然笑着断他:“不可能了。”

    他看出来了,到底,林安在他和权势之间,选择了权势。

    权衡利弊啊,这个词真妙。

    林安对他的好,对他的宠,对他的感情,全都被这个词掌控得死死的。

    不过林安选择了把权,放在了他前面。

    他的真心,他的感情,他的一切,在物质面前,变得分毫不值。

    就像祁野的那样,这个人可能只是喜欢他,但不爱他。

    所以在触及到自身利益时,会第一时间舍弃他。

    *

    作者有话要:

    虽然但是,车还没翻完,还有

    等翻完了,他就是钮钴禄.棠了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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