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未来 我喜欢听你叫那个
回到家后, 祁棠窝在沙发上,捏着林安的手指玩儿。
林安就靠在祁棠的怀里, 眼眸微垂,慵懒又很乖的样子,像一匹收起了尖牙利爪的狐狸,温吞得有些可爱。
“你什么时候到的,等了我多久。”祁棠亲吻着林安的发顶,把人圈在怀里。
林安看似一个很硬朗的男人, 但其实抱起来很软,很趁手,祁棠一有空就喜欢抱着人,会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今天早上就到的, 看着你进的赛场。”林安翻了个身, 同祁棠面对面,抬手搂住了祁棠的脖子。
又:“怕过去招呼会让你分心,就没过去。”
祁棠笑了下, 剥开林安额前的碎发,看着那双狐狸眼心里莫名发软。
也就是,林安昨晚就出发了, 凌的时候算起来他应该在机场,然后还骗自己困了, 要睡觉。
“不会,知道你来了, 我只会更心安。”
林安眨了下眼,男人这幅游刃有余的样子, 让他有些着迷。
他的画家总是这么高傲且自信, 像是一切都在掌控中, 却又沉稳谦和。
性感得要命好吗。
以前他还觉得像祁棠这样中规中矩的人,很无趣,被框架束缚着放不开,死板又没有情调,但现在,嗯,真他妈香。
人就不该有刻板印象。
“那以后每次你比赛,我都送你进赛场。”林安抓住祁棠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
祁棠吻了下他的唇:“好。”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滴答滴答每一响都很有节奏。
两人待在一起,这种全身心都放松下来的状态已经很久了,让人变得慵懒,也让人愉悦。
祁棠闭上眼,又想起一件事,手轻轻拍着林安的背:“我跟我哥了我们结婚的事。”
林安动作顿住:“啊。”
林安是有些心虚的,他是觉得活了三十年,过去的人生都清清白白的,唯独祁野那一段有点栽。
那段时间就好像着了魔似的迷恋祁野,还到处去找跟他像的男生带在身边玩儿。
其实仔细琢磨,他肯定是不喜欢祁野的。
当初的那种感觉,就像是男生看上了一双限量版的球鞋,心痒痒怎么都想弄来,得不到至少也得找一双看起来差不多的,以满足自己。这不是喜欢,更不是爱,只是出于一种类似恋物癖似的占有欲。
而对祁棠,林安即便被伤得透彻,垂死挣扎也不想放手。
更不会去找什么祁棠的替身,因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对祁棠的侮辱。
祁棠,是他放在心尖上,很珍重地宝贝着的人。
林安不愿意在祁棠面前提这一段,也是因为过于黑历史。
而且他还被祁野甩了,这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儿。
“那他有没有什么。”林安。
他觉得,以祁野的立场,绝对不会希望他去祸害祁棠。
“你猜猜。”祁棠坏心思地挑眉。
即便林安掩饰得很好,祁棠依旧看出他有几分紧张。。
林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都领证了,他管得再宽,你还能跟我离了咋地?”
祁棠轻笑,这人,就是个恃宠而骄的典型。
“那不能。”祁棠,“不过你也太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话林安可就不乐意了,直接从祁棠怀里起来,看了他几秒,然后猛地扑上去把人压在身下。
“我怎么就人了,你哥他是君子吗,他怎么就君子了。”
林安一口气完,又看着祁棠,不满地补上三个字:
“你偏心。”
祁棠怕林安等会儿翻身滚下沙发,赶忙搂住他的腰,把人固定在怀里,才笑着:
“跟偏不偏心又有什么关系。”
林安低头一口叼住他的喉结,祁棠顿时就像一只被扼住命脉的狼,闷声低哼了一下。
“反正,你只能向着我,我跟别人比,你只许我好。”
松开嘴完,林安又贴在祁棠胸口,像只狐狸在撒娇似的。
祁棠心里跟添了蜜一样,摸着林安的软发:“这么霸道的吗。”
林安抬起头,狐狸眼一挑睨着他:“你是我丈夫,你不向着我,你还想向着谁。”
从上往下,祁棠这个角度看过去,林安就像一只在龇牙的狐狸,怪凶地,却莫名戳中他的萌点。
“好。”
林安又觉得开心了,这才想起似乎话题跑偏了,问:“所以你哥了什么?”
祁棠:“我哥,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
林安眼神闪了下:“噢…”
那确实是他把祁野想得有点过。但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也没跟祁野深入接触过,此前暧昧时,双方都是披着一张皮在太极,真实的自己都警惕地藏了起来。
祁棠抱着他坐起来,姿态很懒:“去吗。”
林安:“去。怎么都是宝宝的亲人。”
这不就是双方确定要结婚,然后把对象带回家给亲戚朋友看看,等盖了合格章,然后才领证的一贯流程吗。
他跟祁棠的情况,不过是顺序颠倒了下。
而且林安了解过祁棠的家庭,他觉得,有祁野在,他的朋友才不会显得那么孤零零的。
这是一种血脉上的相连,是他没办法给予的。
祁棠跟他不一样,林安是从到大没感受过一分亲情,亲人在他眼里跟仇人没什么两样,所以有没有都无所谓。
但祁棠,林安能感受到,他骨子里是需要一种名叫‘亲情’的东西的,甚至有些渴望。
大概是看着别人得到过,所以才会格外羡慕。
祁棠的母亲对他严苛到几近变态的地步,却把温柔的母爱和宠溺全部给了弟弟祁州,祁棠面上从来没表现出过什么,但心里也是想要的。
就像家境窘迫的孩儿,看着别的孩儿有糖吃,自己虽然会很懂事地不问大人要,但心底里到底还是羡慕的。
两人安安静静地靠在沙发上各自干了一点各自的事。
即便是不话,这样待着也是一种享受,会由内到外地感受到一种平静和安心。
林安本来还想着晚上来几发,姿势他都选好了,东西也都带来了,但是躺着躺着,他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睡了过去。
祁棠无奈,抱着人进了房间,两人一夜好眠。
这次的比赛宣布最终结果还要等一段时间,祁棠研究生的课业也被允许在顲襥校外完成,所以两人在法国只待了几天,算回国先结个婚再回来领奖。
走之前,祁棠先去见了秦骞一面,毕竟是恩师,祁棠的态度十分恭敬。
秦骞,这两年他能教祁棠的,基本都教了,以后的路还要祁棠自己去走。
艺术这一行,技巧上能传授的东西其实很少,很多都得靠自己的领悟。
归根到底,艺术白了也就是用一种形式,去表达自己对世界的看法,万物的看法,涉及一个人的思想高度和深度,这些东西老师是没法教的。
祁棠也明白,但他感念这两年秦骞对他的教导,也感念秦骞在他最迷茫无助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拜访完秦骞,两人就回国了。
此时已然初冬,A市地理位置偏北,早早地就开始飘起飞雪。
他们回家时,花圃里的玫瑰和洋桔梗都已经凋谢了,而腊梅花也还没开,整个院子就有种萧瑟的寂寥。
祁棠站在屋檐下,看着白色的雪点慢慢堆积起来,心里忽然一抹情绪。
他那时错了,并不是四季都有花开,几种花的花期根本就不完全衔接。
过去一年,院子里没有花开的时候,林安一个人守在这里,想着那种加倍的寂寥,祁棠心里疼了一下。
腰上忽然一紧,是林安从身后抱住了他。
“宝宝,在想什么。”
一些雪花从眼前飘过,祁棠睫毛颤了颤,握住林安的手。
“我爱你。”他嗓音很温柔。
即便是没看见祁棠的脸,林安也知道此刻祁棠的神情一定也很温柔,他笑了笑,轻声呢喃:“我也爱你,我很爱你,宝宝。”
他脸贴着祁棠的背,依恋地蹭了蹭。
又想起什么:“宝宝,你那天问我,婚姻是怎样的,我很认真的去想了。”
祁棠笑了下,那天是他忽然有点把握不准两人未来的方向,迷茫了,就问了那么一句,也想过跟林安好好谈谈,后来却忘了。
没想到这么久了,林安还记着。
祁棠拉住抱住他的那只胳膊,用力一扯,把身后的人拽到了前面,然后面对面地搂着林安。
“那你想出什么来了没有。”他低头啄了下林安的唇,浅尝辄止。
林安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带绒的高领毛衣,把他的脸衬得很很漂亮,就像开在雪团里的一朵娇艳玫瑰,勾人又魅惑。
白皙的脖颈间还依稀可见昨晚放/浪时,被祁棠狠狠惩罚过的痕迹。
他嗯了很久,最后选择把问题抛回去给祁棠:“宝宝觉得婚姻是怎样的呢,我想听你。”
主要是林安怕自己错话,让祁棠生气,或者埋下什么隐患的种子。
毕竟这种涉及三观的东西,很容易让两人起矛盾,但他们已经结婚要一起度过余生,这些问题又不得不去谈。
反正林安是觉得他从受过的教育,以及见识过的世界,都乌糟不堪,他的很多看法和观点也很乌糟,而祁棠是板板正正被养大的,一个根正苗红的社会好青年,可能会接受不了。
像是,被.操.爽了,就行。
这是他爱情观的一部分。
但如果当着祁棠的面出口,那可能,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所以林安选择不做首先开口的那个人。
祁棠头搁在林安的下巴上摩挲,像是在思考,很久后才缓缓开口:
“婚姻里,两个人大概就像是几何上相/交的圆,重合在一起的部分是让两个人达成共识的东西,而不重合的部分,则是各自的特性,以及不能达成共识的部分。”
林安听得很认真,他觉得这个比喻有点形象。
祁棠:“达成共识的东西是让我们在一起的基础,而不能达成共识的部分,决定了我们能走多远。”
“那,我爱你,应该算在哪一部分里?”林安抬起头吻了下他嘴角,轻声插话。
祁棠笑:“算在相/交圆的重合部分里,已达成共识。”
林安又:“那不能达成共识的该怎么办,我想跟宝宝完全重合。”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容易让人想歪?祁棠挑了下眉。
最近林安每天一有空就投喂他,喂得饱饱的,让他很多时候不自觉地就会想到带有颜色的事情上。
“不能达成共识的,要互相尊重,适当妥协。”祁棠一只手抱紧了林安,另一只手掐住他下巴,亲了一下那两片薄唇。
祁棠又:“我不希望你因为爱我,而失去自我,我们首先是个体,然后才是在爱情里构成整体。”
“就像一幅素描,黑白首先他们得是黑白,然后融合在一起构成一幅画,如果黑的完全变成白的,或者白的完全变成黑的,那画就不再完整美好,而是不论不类。”
林安知道祁棠在担忧什么,他笑了笑,:
“但是素描画也会有灰暗地带,那些部分里,黑和白交融在一起。”
“那是我为了爱你,妥协的部分。也是你因为爱我,退让过的证明。”
“一幅素描,也是需要这样的部分存在的,不是吗宝宝。”
祁棠怔了下,他感觉心脏在逐渐发热,大脑的某个愉悦点像是被猛地戳了下。
他好喜欢这个解释。
他也好爱林安。
祁棠俯下头,温柔地舔/舐着林安的唇瓣,沙哑着声:“是。”
林安微微扬起脖子,更好地承受,又:
“宝宝,我没有失去过自我,只是因为很爱很爱你,所以能够退让很多很多。”
“所以你别不安,如果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踏实,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祁棠没想到这话会先从林安的嘴里出来,也没想到林安会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
他感觉心里很暖,大冬天的像是烧着一个火炉子。
林安蹭了蹭他的两颊:“以后我都想好了,这里要重新装修一下,作为新婚房。如果宝宝不喜欢,可以再买一栋宝宝喜欢的。”
“宝宝想念研究生,想读博士,我都支持,我们还可以在那边也安一个家,公司的事反正我也不忙了,可以陪着宝宝在那边体验一下校园气息的生活。”
“嗯……还有,每年我们至少要去旅游三次,画家都是很吃灵感的,所以宝宝要出去多看看世界……”
听着他一点一点着未来,祁棠心里就像是一个水桶,在逐渐被一点一滴地装满。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次恋爱同上次的最大不同,就是林安把他规划进了未来,并且在认真实在地做出行动。
他们会有未来,会有一辈子。
“那,还要养一条叫做崽崽的狗。”祁棠眼神温柔,忽然插了一句。
林安点头:“好,原来那条我送给朋友了,宝宝要是想它,我去要回来。”
祁棠笑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他轻轻拨弄林安额前的碎发:
“算了,这样显得你很气。”
林安脸上的笑容顿时垮塌,他拽住祁棠的领口,狐狸眼一挑,气场顿时就上来了:
“宝宝,你再一遍。”
他生气了,祁棠最近话越来越过分,上次还他是人,现在又嫌他气。
祁棠弯着唇,亲了他一下:“你气,就是我气。夫夫一体懂吗,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气。”
虽然话还是那个意思,但林安觉得那个‘夫夫一体’很顺耳。
糟了,还莫名其妙有点开心怎么办。
“那好吧。”林安满意地笑起来。
“对了宝宝,我可以请我的朋友到家里来吃饭吗。”
嗯,吃不吃饭的还是其次,主要是想炫耀他的朋友有多好,他过得有多幸福。
以前林安在圈子里,是公认的,最不配谈恋爱的人。
因为他的爱情观,渣得有目共睹。
后来因为迷恋祁野,更是找了一个又一个的情人,换情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他那些朋友虽然玩儿得开,随处都不避讳人地乱搞,但好歹人家是正经谈恋爱的,有些甚至是已订婚的情侣。
对了,此前他跟祁棠分手,为了澄清祁棠不是被包养还发了条微博,结果被嘲笑了很久,他自作多情,倒贴人家都不要。
但现在再看,谁的爱情能比得上他跟朋友的?
林.俯瞰众生.安,冷酷且高傲。
祁棠:“好,那你选个日子,把他们都请到家里来,我们提前买好菜,下雪天就烫火锅吧。”
林安又想起什么:“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你哥?”
外面雪大了些,纷纷扬扬的糊人眼,林安的碎发和肩头都落了些细雪。
祁棠抱着人往后退了退,又抬手轻轻拂去他身上的白色点点,然后才:
“这个,要问问我哥,公司最近应该挺忙的,毕竟要到年底了,我得提前问他哪天有空。”
林安点头,他也是管理公司的,知道年底公司一般都忙得鸡飞狗跳。
祁棠又:“对了,我姐夫顾流寒到时候也会来,你不怕吧。”
林安皱了下眉,很不爽地扣住他下巴:“我怕什么?祁棠,我为什么要怕他。”
祁棠歪了歪头,却没有挣脱:“他好像,很不喜欢你,我怕你们闹矛盾。”
这话莫名让林安有些窝火,他啧了声嘴:“我还不喜欢他呢。”
嗯,男人,面子上绝对不能输。
特别是在自己的爱人面前,不争东西也要争一口气。
如果让祁棠觉得他怕顾流寒,那岂不是没面子到家了。
祁棠笑了笑:“好,我明白了,放心吧,有我在。”
林安迷惑:“你明白什么了?”
谁允许你擅自明白的?
祁棠:“还有,不准叫我祁棠,我喜欢听你叫那个。”
林安愣了下,眼里缓缓勾起笑意,他凑上去,语气暧昧:“哪个?”
祁棠有点叫不出口,面无表情地:“你平时经常叫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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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啊啊啊啊宝子们圣诞节快乐QVQ要次苹果!
明天考研的宝子,祝你们脑子像开过光一样bulingbuling地!看到什么会什么!蒙的什么对什么!考完一科丢一科,赶紧去看下一科!答案不要对,越对越心碎!相信自己是最棒der!期末考试的宝也一样哈!(虽然我觉得明天考试的应该今天不会看文哈哈哈哈)
啵啵啵啵啵啵!好运传递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