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加上那一声“阿古”,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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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灵子眼见着师尊的脸色变冷, 隐有怒意,他不知十一师妹到底怎么惹到了师尊,不敢妄加揣测,只能稍稍劝了一句:“师尊, 十一师妹刚进师门, 师尊莫气, 弟子也会尽到师兄的责任, 慢慢教她的。”

    完忽回想到以前珠言师妹刚来灵兰时的待遇。也是什么都不懂,又生性活泼好动, 连师尊都叫不对,师尊也没有纠正她,整个游鳌宫只她一人叫师父, 可谓独一份的宠爱。

    师尊也从来没有给过珠言冷脸、冷语,像这样板着脸厉声寻找的情况从来没有过。不过师尊应该对十一师妹也不错,给她建了院子,让她住进了游鳌殿正院,就该是寄予厚望的吧。

    夜灵子这边胡乱想着,师尊已拂袖离去。

    雅剑阁,寒柳发现, 这个游鳌宫的十一师妹十分狡猾,她特意把人叫进来管了顿饭,难道真的是要她来吃饭的吗。

    虽然她雅剑阁不差这一顿, 可这十一饭是没少吃, 但问她什么都能被她绕过去, 寒柳这颗八卦之心无处安放。

    允参也可恶,胳膊肘往外拐,只一个劲地给外派弟子夹菜, 还帮着圆场转移话题。

    最后弄来弄去,她吃痛快了不,而自己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套出来,反倒被套了好多话去,比如她名字的忌讳,比如她上面那位死掉的师姐,比如与她名字名音的上仙。

    话,游鳌宫不管饭的吗?怎么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寒柳心下郁闷,被点子火气激的灵光一闪。

    她不动声色地启用了派内传音符,召唤的是她的师妹,如宛。

    如宛正在去允参院子的路上,忽被寒柳师姐传音,她听完内容后,脸色一变,急忙朝着食屋而去。

    启鳌离了东院,凭借着神迹的指引,很快就锁定了载着一息神迹的灵体所在。原来是去了雅剑阁,她去那里做什么?启鳌不解。

    但这足以引起他的警惕,那灵修身上竟有他没有掌握的情况,这可不行,他决不能让神迹载体出一丝差错。

    启鳌从没有把十一当成徒弟,不过是个需要在他的手中炼制的“药引”,除了希望早日炼化而成救命的“丹药”,谁会关心她的需求与悲喜。

    因为启鳌存了这样的心思,所以连与徒弟之间的缔印都没有与她建立,找她还要靠神迹的感应、指引。

    雅剑阁的食屋里,允参虽然嘴上着:“吃饱了吗?别吃撑了。”但手上又给阿鼓夹了一块肉。

    肉刚入碗,允参一抬头,看到一个陌生人,他虽是第一个发现仙尊的人,但并不识得仙尊。允参凭气场感觉出这位不像是弟子,其身份决不简单。

    就在他疑惑之际,寒柳与阿鼓同时转身行礼:

    “仙尊。”

    “师尊。”

    允参微顿了一下后,也站起身来行礼:“弟子见过仙尊。”原来这就是灵兰山的仙尊,世界上最厉害的大能。

    启鳌先是看了一眼阿鼓,然后把目光一直落在允参身上。

    启鳌看的清楚,这男弟子在给十一夹菜时,神情专注,面带笑容的看着她,颇有点宠溺的味道。他是谁?三年里新收的弟子吗?与十一是什么关系?

    启鳌一直在盯着允参看,允参当然能感觉的到,比起寒柳师姐的不安、阿鼓的不解,他保持神色不动、不卑不亢。

    终于带着审视的目光从他面上移开,直盯阿鼓。

    他:“随我回去。”

    阿鼓回头看了允参一眼,她还有很多私话没来及跟允参呢,想最后再点什么,就听师尊在前面不耐道:“还不走。”

    阿鼓不敢惹师尊不高兴,只能用口型对他:我会再来的。”

    仙尊在前,阿鼓在后。启鳌顾忌着她不能御行,又想亲自拘着她回去,就与她一路步行回游鳌宫。

    刚出食屋没一会儿,仙尊问她:“我的话,你都忘了?”

    阿鼓不知师尊指的是何事,只道:“师尊的话,徒儿自是不敢忘,只是不知师尊指的是哪一句?”

    “我让你天黑之前回去,你没有回,此其一;你告诉我要去东院见你师兄,结果却来了这里,骗了你的师尊。”

    阿鼓解释:“雅剑阁的允参师兄与我同出墨渊,我们是同一天上山,同一天拜师的。弟子今日第一次得空,想着告诉他一下近期情况,正巧赶上饭点,就一起吃了顿饭,不知不觉时间就晚了。”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本尊的话就是命令,你据实遵从,不要心存侥幸。”

    忽然而来的严厉,师尊的语气比在食屋里时重了很多。

    天色晚了她还未归是事实,了去东院找师兄们,但却去了雅剑阁也是事实,阿鼓不从辩解,只得认错:“弟子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师尊:“你最好记得。”

    阿鼓正要点头,就听师尊一声厉喝:“谁在那里?!”

    就见一侧门后走出一位女弟子,她跪地道:“雅剑阁一百六十九徒,如宛拜见仙尊。”

    “鬼鬼祟祟做什么?”

    “弟,弟子正好路过,见仙尊与令徒话,不好扰,就想着避一避,并无窥听之意。”如宛微颤着解释。

    “退下吧。”仙尊道。

    “是。”如宛赶紧退到一边,待仙尊与他的弟子走远后,她才露出鄙夷神色,那个就是寒柳师姐口中的仙尊新徒吧,长得也就那样,还没有珠言师姐好看呢。

    如宛无法相信,寒枊师姐口中,殷勤宠溺的允参是什么样子。没有亲眼见到,她才不相信呢,一定是师姐在击她的积极性。

    师姐也真是的,她若是对允参有意思,一起竞争就好,总私下搞这些动作干什么,一点师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谁让她们允参优秀呢,首先长的好看,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束心宫的弟子在容貌上拨头筹,终于轮到自己门派的师弟了。

    其次师父亲自测的灵力,是满格水平,就算是从墨渊里出来的又怎么样,师父也是啊,还不是成为了上仙,允参自然也前途无量。

    如宛对允参是有企图的,她从不掩饰这一点,可雅剑阁里喜欢允参的人太多了,现在是允参刚来,别派弟子还没有见过他,待以后,他与大家熟悉后,与她竞争的就更多了。

    所以如宛算先下手为强,她才不要像寒柳师姐那样,明明有想法却要端着。

    如宛自觉在雅剑阁里,论容貌、修为没人比得上她,仙尊的新徒弟倒是长的不丑,修为她不知道,唯一胜过自己的就是有个好师父,是游鳌宫的弟子。

    可是,刚才她看到了,已听到了,仙尊对他那新徒的态度并不好,严厉冷漠地很,可跟当年对珠言师姐没法比,仙尊何时对珠言师姐那样过话。

    如宛分析完,自信地朝食屋而去,她今日还未见过允参呢。

    阿鼓随师尊回到游鳌宫,正要溜回自己的院,就听师尊叫住了她:“睡前要做什么知道吗?”

    阿鼓:“知道,复习功课,明天您要检查的。”

    “还有,从明天开始,不许再出这院子,这是对你今日犯错的惩罚。”仙尊淡漠道。

    这惩罚也太大了,她才刚出去一次,就要从此禁了她的足。

    阿鼓不能认,她决定争取一下:“师尊,您上次还了,待我功课做不好,修为无进益才会剥夺我出去的权力,可事实是,我一直很努力,在修炼一事上从不懈怠,您能不能不要禁我的足?或者只禁一段时间。”

    “我刚完你这就忘了。我的命令你只管遵守,好大的胆子竟敢讨价还价。”

    一般人在他这种态度下,早就乖乖听命了,可阿鼓还是硬着头皮道:“师尊,阿鼓不是讨价还价,阿鼓是在求您。”

    启鳌呆楞了一瞬,她刚才的表情与语气,加上那一声“阿古”,勾起了启鳌太多的回忆。

    每次他要罚束心宫弟子时,攀古就是这个表情,这样的语气与他周旋的。

    启攀又想到,她临出雅剑阁食屋时,在他身后与那墨渊所出的子偷摸的动作,还有那子给她夹菜、照顾她的画面,他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也是阿古与他弟子经常做的事。就连那子的长相,也让他觉得像是出自束心宫一般。

    那墨渊出身的弟子,灵力十分充沛,当时他随手测了一下,在他有意施压的情况下,他竟能抗住,并且没让其他在场之人察觉到他灵力已暴走。

    从惜材的角度,启鳌并没有太为难他,他有一句不假,哪怕是墨渊里出来的,只要潜心修炼,抵住诱惑,也能有一番成就,修为正果。

    阿鼓见仙尊脸色有缓,不再像刚才那样淡漠,她壮着胆子又道:“求求师尊了,往后阿鼓一定好好修炼,决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我是你师尊,你这样与我话,实属没大没,不尊师长。以后不要这样话。此事不容商量。”师尊又变回冷厉的样子。

    师尊转身进了大殿,留阿鼓一人站在院子前,情绪低落。

    她站了好一会儿,忽朝院外望去,天已全黑,月亮都没有,只有几颗星星。阿鼓叹了口气,这才进了院。

    强精神按师尊所,复习今日所学道法,待全部做了一遍后,她觉得身体里终于起了变化。

    头一次,阿鼓有这样的感觉,体内的灵力是浮着的,她闭上眼睛,用意念所感,甚至可以看到灵力在发光。

    这一变化,挥散了不良情绪,如果不是师尊太过冷漠,如果不是师尊郑重警告她,不许踏入正殿一步,阿鼓忍不住现在就要跑去告诉师尊。

    阿鼓虽不懂很多人情世故,但她不傻,比如刚才,寒柳师姐拉她入席的动机不纯,允参在桌下踢她提醒,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吃饭过程中,她与允参配合极好,让有意探,从她嘴里套师尊、师门话的寒柳师姐无可奈何。

    比如现在,她能感觉到师尊并不喜欢她。

    他从来不在她面前自称“为师”,除了让她用功,用心教她道法以外,其余她的事情他皆不关心。

    还有,在雅剑阁食屋,阿鼓听允参与寒柳师姐的意思,灵兰山上的弟子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就算是游鳌宫的弟子,也同样如此。

    寒柳师姐还到,师尊上一个女徒,也就是被杀掉的那个,有多得师尊宠爱,宠爱到人人都羡慕她,一度觉得她会取代仙尊原先的道侣。

    所以,是因为她名字与那位手刃师尊徒弟的上仙重名,他才不喜欢她的吗?那又为什么要收她为徒?

    师尊在一开始就了她名字不好听,也是因为这个吗?啊!对了,刚才她一口一个阿鼓的,难怪师尊会那样。

    阿鼓就是在这样地胡思乱想中睡着的,可能晚上会扩大人悲观的情绪,早上一醒来,阿鼓就把昨夜睡前想的东西都忘了。

    只觉阳光正好,外面鸟叫的也好听,自己浑身充满了朝气,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除了经过了昨天的开斋,今日再吃面条,阿鼓有些食不知味、难以下咽以外,其它都很好。

    师尊也按时出现在她的屋中,在例行检查功课的时候,阿鼓运道气过全身,走了一多半的时候,忽然体内灵力盛光大放,暖意遍布她的全身,她睁开眼,看到师尊也正看着她,一向平静无波的双眼,此时终于有了波动,那是激动吗?师尊会为了她而激动吗。

    只听师尊道:“暂闭口鼻之气,运大道境出关,稳住。”

    阿鼓敛下兴奋与紧张,按师尊的去做,很奇怪,哪怕她觉得师尊不喜欢她,于道法修行上,她还是完全相信师尊,一点不带迟疑地按着他的去做。

    果然,道气在走完的那一刻,阿鼓耳中能听到以往听不到的细声音,灵台都清明了,体内有股真气寄托着所有灵力,随她用随时取,阿鼓觉得她终于可以对体内灵力随意支配了。

    不止不止!很多新的体验在撞击着阿鼓,这就是筑底修为的力量吗,真的好神奇,拥有修为真的好美妙。

    她掩不住兴奋,直问师尊:“师尊,我进阶到天伏期了吗?我成功了吗?”

    启鳌看着她,眼神复杂,他轻轻启唇道:“你不是天伏期,你已到天中期,一次进阶了三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