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洛昀溪的相思情义
洛明城迟迟不回应,只是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厉瑾寒。
一阵沉默之后,其他大臣,也逐渐明白了厉瑾寒的意思。
紧接着,气氛逐渐变得诡异。
厉瑾寒扫了群臣一圈。
随后将目光,冷冷地落到老将军身上。
冷笑道:“怎么,洛老将军不话,是不明白朕的心思吗?”
“陛下!”
洛老将军深吸一口气,目光愈发坚定。
“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洛明城虽然是朝中的老臣,但是在面对厉瑾寒的时候,还是保持着作为臣子该有的尊敬和冷静。
可是这一次,他的语气明显有些怒火。
群臣鸦雀无声,大气都不敢出。
厉瑾寒冷冷地扫了洛明城一眼,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老将军,若是知道不该讲,那还是不要讲了!”
群臣:“……”
陛下这是,要和洛老将军撕破脸了吗?
一时间,群臣面上的反应,各不相同。
洛老将军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刚毅。
掷地有声地回应道:“当讲不当讲,就看陛下想不想听,能不能听了!”
这话,一来一回。
群臣都能嗅到,空气中的火药味。
“老将军,朕意已决,老将军还是不要再劝了!”
完后,厉瑾寒不管群臣是什么反应,当即站起身。
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退朝!”
话音刚落,就在群臣的注视中,转身负手而去。
洛老将军站在原地,望着厉瑾寒离开的背影,下唇微微颤抖。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闪过洛昀溪离开时,对他的话。
“父亲,孩儿知道你一生忠义,断然不愿做谋逆之事。可若是你效忠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效忠呢?您又当如何?”
“孩儿也知道,这一年来,您一直试图平衡我和厉瑾寒之间的关系。可您也知道,在孩儿决定恢复身份的那一刻,就注定我和厉瑾寒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宿敌!”
“你表面上,和孩儿一起臭骂厉瑾寒的时候,实在太过明显,孩儿知道您的用意。”
“现如今,孩儿不愿再和父亲虚与委蛇,待孩儿从边疆归来,还希望父亲能给孩儿一个答复!”
“呃……”缓过神来,洛老将军的眼里,竟然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这时候,其他的大臣,也注意到了老将军的异样。
纷纷围上前来,神情各不相同。
有人心酸,自然也有人看戏。
终于,有一个年纪和洛明城差不多的老臣,语重心长地劝道:“老将军,皇上还年轻,您多担待!”
他想的是,陛下还年轻,我们身为老臣要多担待,等他多当几年皇帝就好了。
可没想到,听了这话,洛明城犹如当头一棒,不知道想通了什么。
是啊!
厉瑾寒还年轻!
还可以活几十年。
也就是,东珀还要在他的手中,被糟蹋几十年。
到时候的东珀,会变成什么样子,百姓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不敢想象!
从今天厉瑾寒的决定来看,他丝毫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
这样的一个帝王,又如何担得起东珀数万百姓?
以前的自己,真是糊涂啊!
想到这里,洛明城瞬间豁然开朗。
靠!
哭个锤子!
效忠厉瑾寒这样的君王,还不如效忠一条狗!
下一秒,洛明城如获新生般,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斗志。
看到洛明城又浑身充满了斗志,那个劝的老臣欣慰极了。
不愧是他,竟然能服这个犟驴一样的老家伙。
以后他老了卸任之后,还可以加入东珀的外交使者,为国家的外交尽一份力!
老臣越想越得意。
但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劝起到了相反的效果,估计要气得捶胸顿足。
临走之际,洛明城还拍着这个老臣的肩膀,高兴地大喊。
“老家伙,和你在朝同僚这么多年,你总算到我心坎上了!”
闻言,那老臣更高兴了,笑呵呵地对洛明城:“你想通了就好。”
过了几日,厉瑾寒安排侍卫,前往各郡县抓壮丁参军。
有刚及冠的成年男子,也有刚娶了妻子的青年,更有初为人父的壮年男子……
甚至有些当地,为了凑人数,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也当做壮丁抓进军营里。
一时间,民声哀怨,不少家庭分割两地。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悠然地坐在宫里,沉声询问手下的侍卫,五万壮丁齐了没有。
洛老将军每日都在关注这些事情,当听到百姓的惨状时,心情愈发复杂。
——
摄政王府……
慕倾禾斜靠在椅榻上,静静地听着雅梨在外听到的消息。
待雅梨完后,慕倾禾略微一挑眉,幽幽地叹息一声。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厉瑾寒,为何总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呢?”
叹息之后,慕倾禾抿唇,又看向一旁的月茹。
“摄政王,可有消息传来?”
月茹走到慕倾禾身边,声地道:“启禀王妃,摄政王托将士,给你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
月茹摇头,神神秘秘地回应道:“此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恩?”
慕倾禾一愣。
这时候,月茹走到案台后,拿起笔墨,在宣纸上书写了几行字。
随后,将纸张拿起,递到慕倾禾面前。
慕倾禾定睛望去,就见米白的纸上,书写着隽永的几行字——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看到这一行诗,慕倾禾当即红了脸。
虽是月茹代笔,但她也能感受到,洛昀溪融入在这句诗中的情意。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看似木讷的洛昀溪,竟然还有这般深情的一面?
慕倾禾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期期艾艾地问道:“他可还有,别的什么话?”
闻言,月茹吃吃一笑。
“王妃,字短情长,成诗三行,王爷他啊,也不知受了多少相思苦,才凝聚成这三句简短的诗。”
“您可是嫌这诗苍白无力?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被月茹这逼人的三问,慕倾禾的脸更红了。
当即从她的手中,夺过那张宣纸,藏在胸口处。
“天色不早了,你们二人,早些回去休息吧!”
着,就下了逐客令。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笑意里满是暧昧。
等到二人离开后,慕倾禾复又拿出那首诗。
细细默读,感受着字里行间的相思情义。
待回过神时。
慕倾禾脸滚烫。
两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这是一种,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悸动。
甚至于很多年前,她还喜欢着厉瑾寒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种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像轻柔的羽毛,一下一下地扫过她的心。
过了好久,慕倾禾方才按下心中的悸动,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二日,厉瑾寒正坐在御书房里,听着阿青的叙述。
在知晓了抓捕壮丁的情况后,他突然抬起头来,幽幽地望向阿青。
沉声问道:“近日,洛昀溪可有传过什么话,回摄政王府?”
听了这话,阿青愣了一下。
心里迟疑着,还如何回答。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他不,厉瑾寒也会自己去调查。
干脆如实回答。
“启禀陛下,据可靠的线报,摄政王只传了一句话——”
不等阿青完,厉瑾寒就直起身,急切地看向阿青,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话?”
他倒想看看,洛昀溪那个家伙,会传什么话给倾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