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曹操打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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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恨恨把竹简扔到袁绍怀里,指着竹简

    “本初本初你看你看看这是不是操的奏表!”

    袁绍一愣,打开竹简一看,登时傻眼了。

    “这这不是王子师的”

    袁绍猛然合上竹简,像是醒悟了过来。

    “坏了!”

    “这可如何是好?”

    曹操心下那个悔恨就别提了,袁绍不去拿那竹简,或是当着他人面打开竹简,无论哪一个结果,曹操只会赚了无数好名声,屁个坏处都无,可袁绍偏偏偷偷藏了起来。

    咋整吧?

    满世界嚷嚷不是自己打的人,是王允王子师打的?那自己成了什么人?是诬陷他人的人?还是为了前途而卖友求荣的人?

    现在,就算那王允自己承认是自己打的人,他人也是不信,反而会让无数人赞叹那王允的仁德、义气,而曹操呢?能不是自己打的?若是不承认打人,日后还如何待在朝堂上?

    曹操憋屈的差点没吐血,袁绍更是傻了眼不知所措

    “罢了——”

    曹操心哀若死,精明伶俐了半辈子,一时不察竟栽了如此一个大跟头。

    “操这就去投案认罪”

    袁绍大惊,一把抓住满是失落的曹操。

    “阿瞒,大军出征在即,你你岂能在此时做如此糊涂之事?”

    曹操心下恼怒不断升腾,偏偏又没法子发泄,苦笑拿过竹简翻看了下,又随扔到袁绍怀里。

    “众大人亲见操怒斥,又岂能真的瞒得住那祸国阉奴?在陛下面前行凶伤人,此乃大罪,与其被那阉奴羞辱捉住,操还不如主动投案自首,也省的他人折辱。”

    “本初你就莫要劝了,操决议如此!”

    话语罢,曹操一脸坚定大步离去,他知道,越是遮遮掩掩越倒霉,主动走入监牢还能获得些朝臣们同情,大军出征在即,尚未与敌交战之时,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帝也不一定就能废弃得了他的骑都尉。

    看着甩袖大步离去的曹操,袁绍突然看了眼中竹简,竹简在里掂了两下,又随扔路边污水沟中,嘴角上翘弧度越来越大

    “阿瞒啊阿瞒”

    “呵呵”

    袁绍背走向不远处的马车,脸上只有淡淡的笑意。

    马车远去,尚无半个时辰,一青衣宦官提着衣裙飞奔进入皇宫,一路飞奔闯入皇帝寝宫,而房中除了皇帝刘宏、何皇后、公主刘妍和一干宦官外,正中地上正跪着一人,正是头包成了三哥的郭胜。

    “陛下陛下”

    宦官脚步急匆,直至来到门外才成了低身弓腰模样。

    “陛下,奴才已经去了府衙,自认自认刺杀郭公公的一共有两人,一个是御史王允,一个是骑都尉曹操。”

    众人皆是一愣,房中所有人都已经认定是曹操打的人,可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

    皇帝刘宏有些不确定,转头看向一旁弓着身的张让。

    “张让,那个王允是不是三公推荐的豫州刺史的王允?”

    张让忙低身上前,抱拳道:“正如陛下所,那王允确实已被三公荐举为豫州刺史。”

    刘宏默默点头,又叹息一声。

    “能不顾自身荣辱罢了,让那王允前往豫州安定民心吧。”

    张让张了张嘴,最后也只得躬身抱拳。

    “诺。”

    “老奴这就让人前往府衙传旨。”

    就在这时,一黄门急匆匆走入

    “陛下,司徒袁隗、司空张温、太尉杨赐、大将军何进求见。”

    刘宏一愣,又不由看向依然跪着的郭胜,还是向黄门点了点头。

    “准。”

    黄门退了出去,刘宏看着脑袋包成粽子的郭胜,心下想笑又无奈。

    “郭胜,你知道的,即便是曹操打了你,朕也不能在将士们出征时太过处罚。”

    郭胜心下知道,但他极为恼怒曹操,低头叩首。

    “老奴前往过凉州,知道敌我两军相争时不宜擅动领兵大将,不宜动乱军中士气,可此时兵马尚未离京”

    就在这时

    “陛下。”

    四名高冠博带大臣出现,见到四人走入抱拳见礼。

    “四位爱卿莫要多礼。”

    皇帝刘宏摆了摆,袁隗、张温、杨赐、何进见到跪在地上的郭胜,各自心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四人也不由露出苦笑来。

    王允和曹操两人,一个豫州刺史,一个骑都尉,如何选择?

    郭胜话语被四人打断,心下再如何不爽也没法子恼怒,但脸上却愈发阴冷。

    “陛下和朝中大臣可能都觉得临洮虎娃蛮横、不遵军令,可老奴却知道,我大汉朝任何一军军规军纪也无董部义从之严厉。”

    众人皆是一愣。

    郭胜道:“董部义从军律一共有十七律五十四斩,其军与我朝各军将领升迁皆不同。”

    也不知道公主哪来的这么多好奇,一听到郭胜又要讲“故事”时,就来了精神,也忘了屋里还有好多老大人呢。

    “公公,你是那虎娃让人打架、贿赂军卒吗?”

    众人无语,郭胜却一阵苦笑,点头又摇头。

    “佣兵一开始择将时,正如公主所言,因此事,老奴曾细细询问过董刺史之子董瑁。”

    “军中有两种将领,一种是力将,一种是智将,以武勇令将士臣服听令者便是力将,以智谋、威望让兵卒俯首臣服的便是智将。”

    郭胜笑道:“一群乡勇,一群吃了上顿没下顿将领,哪里有资格用力将或智将来赞誉,但路子是没错的,过千人混战,胜出者肯定是其中勇力强盛者。”

    “都是穷哈哈,想用钱粮收买他人是不可能的,勇力不足,但却有足够的威望,无论是平日里的仁德,还是其他原因,能让他人听话,肯定是有过人的长处。”

    “佣兵一开始正如公主所言择出大中队长,之后就不同了,他们会有各种考核,考核的内容五花八门,大将领会根据考核的优劣进行升迁或是将职,这与咱们各军将领是荐举为将是不同的。”

    “那虎娃了,之所以这么做,有两点考量,其一是让将领居安思危,不要以为自己坐在高位就万事大吉,若不够努力,就会被本事更大者取而代之,将领的反叛,往往是因为眼睛始终盯在前面的那个位置,但现在,统兵将领不得不回头盯着后面,因为强有力的竞争者出现在了背后。”

    “虎卧山岗一头毫无顾忌猛虎挑战虎王,即便虎王获胜,也是两败俱伤,可若挑战之虎背后有无数头群狼,挑战之虎就不得不转身与身后群狼相争,就没法子挑战山岗虎王威严。”

    “第二个考量是下面的军卒,军卒如三岁娃娃,初时可能比其他孩子笨一些、瘦弱些,可随着先生教导,随着勤习武艺,成年后就可能成为一军统帅,考核种类不一,有的是读书识字,有的是勤洗澡讲卫生,有的是种田、营建考核的佼佼者日后所走的道路各有不同,有的走统兵将领一系,有的进入执掌军规军律、辎重长使一系,有的则转而为屯田官吏文职,按照那虎娃的话语,你有本事你上,没本事也别怪没给你会。”

    郭胜看向傻了眼的皇帝刘宏,苦笑道:“陛下也知道董都尉曾两度前往白马羌,皆是一来一回半年之久,可半年时间过去,依然无人敢挑战其威严,军中依然稳若泰山,董都尉调动名下九副将,名下九副将就不得不跟随离开河湟谷地。”

    “以老奴看来,皆因董都尉治军之严厉,军中法度皆令兵卒臣服,这才无人敢质疑其威严。”

    着,郭胜又叹气道:“陛下德阳殿乃雒阳之心、天下之心,若天下中军所在,身为一军之将尚在中军大帐咆哮、拔刀仗剑,将领率先触犯军规军律,又如何严令兵卒守法?”

    “十七律五十四斩”

    “第一律,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

    “第四律,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

    “第七律,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

    “第九律,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

    “第十七律,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

    郭胜心下冷哼不断,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记下董部义从的十七律五十四斩军规军律的,董虎在佣兵建立之初就有十七律五十四斩律令,但他并未真正用过这些律令砍过哪个人头,之所以让几百个兄弟姐妹日复一日教授这些律令,还是潜移默化影响军队,告诉他们哪些是错的,触犯了是要受到处罚的,至于如何处罚,根据情节严重程度而定,严重些的也就是让受罚的兵卒进入女营,成为女营一个月的奴仆,给她们洗衣服、打扫卫生什么的。

    这个时代的女人地位很低,给女人洗衣服,他们情愿挨棍子、挨刀子那也是不愿的,进了一次女营,一两个月都跟得了抑郁症似的,看到触犯军规军律兵卒的凄惨后,即便不砍头,也没哪个敢轻易触犯军规军律。

    但再如何,军队不同于普通百姓,砍头的最高刑法还是要有的,一些死亡震慑还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