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荀彧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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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业社会,而且还是相对很是落后的农业社会当中,耕地面积、人口就是衡量这个社会的财富多寡的最重要数据,想把盘子做大,无非是将耕地面积扩大,让人口快速增长,剩下的就是促进农耕技术进步和基础农业设施的建设,以及推动农业转入创造更多财富的工业当中。
董虎自一开始时就有意无意的在做这些,诸如军中防疫卫生条例,自一开始建立“董部义从”这支军队时,军中就有较为严格的卫生防疫措施,甚至兵卒出征归来后,都要在军营内进行隔离一段时间,在董瑁意外病故后,他更是上表设立了“医政院”编纂医典、药典,让人在各地进行宣传,以此来减少百姓因病而死的数量。
此时正是战争期间,尽管董虎已经将战争的烈度大大降了下来,在曹操对兖州、徐州造成更大规模的屠戮之前,他就第一时间杀入青兖豫徐。
可即便如此,数年的战乱也依然造成了大量百姓死于非命,或死于到处乱窜的流匪、乱兵,或死于战乱造成的瘟疫、饥荒
大量百姓死于战乱,土地就会大量的荒芜,即便是富户大族也同样缺少人丁耕种,这样的情况下,董虎根本没有必要大肆开垦丘陵山田、沼泽水田的必要,但他相信,随着人丁的增多,在官府的鼓励下,一些荒芜山岭也一定会被逐渐开发。
董虎不会太过担心中原人口太多养不活的问题,辽东辽西土地肥沃,养活几百万人是没问题的,若这些还不够,可以在草原组建几十万人的军团向西开拓广阔的西域,还可以用船只向海外扩张,反正此时的文人士子都是极为强势性子,只要给他们指明了方向,相信他们会不断向外拓展生存空间的。
在拿下了青州、徐州时,董虎就从水衡都尉府、雒阳武库工匠中抽调了一些人前往青州、徐州建立造船厂,虽船匠们以往所造船只都是些内陆平底船,还没有建造大型深海远洋船只的经验,但只要去做,十年不成就二十年,一代人不成就两代、三代董虎相信,船匠们一定能够造出他记忆中的海上巨无霸来!
有些事情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董虎相信,刘协也好,袁绍、曹操、孙策、刘备等人也罢,他们都能看到雒阳内阁所做的事情,可他们却在凉州军的压力下很难进行较大程度的改革,因为一旦改革,首先遭受重大影响的就是他们境内的富户大族,也一定会因此而遭受到当地富户大族的抵制,除非各路诸侯大肆举起屠刀,可如此一来,他们又很可能会给凉州军继续扩张带来难得的会
董虎心下知道,即便他不继续趁大肆扩张,各路诸侯身边的文臣谋士都是大家族出身,想要真正进行颠覆性的改革是很困难的,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后人嘴里的名臣谋士,若非如此,曹魏也不会整出个“九品官人法”的屁事来。
益州因刘表一封弹劾奏折而陷入困乱,与三国刘备入主益州后的情形差不多,首先是面临着南中益州蛮的造反,直至诸葛亮七擒孟获后,南中益州蛮方才老实下来,与此同时,刘备还对益州巴郡发动了进攻,尽管这些战争进行的还算顺利,但也可以看出南中益州蛮、巴郡是不怎么畏惧姓刘的。
事实也是如此,皇帝刘宏活着时益州蛮、板楯蛮就时不时作乱,益州牧刘焉还是趁着板楯蛮造反停歇的空当才进入的益州,落魄的皇帝刘协跑到了成都,难道他们就真的会轻易低头臣服?更何况巴郡境内还有一个让人头疼的五斗米教的张鲁。
刘协带着朝臣们进入成都,东州系文武肯定会率先投靠到朝廷身上,刘焉活着时就已经让东州系与益州本土大族达成了一个平衡,在东州系贴敷在朝廷身上后,这种平衡也依然存在,而且因刘协皇帝的身份比刘焉的益州牧更具有权威性,益州本土家族事实上已经受到了压制。
在朝廷的势力没有进入益州境内之前,益州本土汉民大族最大的对是益州蛮、板楯蛮,可自从刘焉引入东州系后,益州本土家族不仅一方面要应对东州系的争权夺利,同时还要应对外面的益州蛮、板楯蛮威胁,以至于益州本土家族极为被动,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反抗之力!
外地人进入当地争权夺利,别这个时代了,就算两千年后也依然会引起当地人极大的不满,更何况刘协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征募十万兵马,而这些兵卒从何而来?所需钱粮又从哪里来?
田地上的青壮农夫被征调进入军中,富户大族们的田地谁来耕种?更别十万大军的钱粮辎重需要益州富户大族所出的屁事了。
没人足够分量的人带头还罢,或许刘协和三公还能压得住,可当荆州牧刘表上表弹劾大将军董承和三公,大骂他们是祸国人后,益州本土家族又如何愿意放过如此天赐良?也跟着群起闹腾。
不仅益州本土大族不满闹腾,南中益州蛮、巴郡张鲁、板楯蛮全都群起乱打,短短时间里,益州各郡处处冒烟
益州境内发生了动乱也就罢了,关键是刘协和三公怕了,害怕董虎会趁从汉中郡杀入益州,这才有了荀彧前来雒阳,而且还是从汉中郡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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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前来,董虎给了他足够的尊重,亲自出府迎接,但两人见面后还是无形中交了一次,只是董虎的进攻像是打在了棉花团上,对荀彧的“伤害”几乎为零,但荀彧对他对天下大乱深层次分析,以及相应的解决之法尤为重视。
与以往的目的差不多,之所以当面了那些话语,目的就是为了打击荀彧的心志,尽管心下知道荀彧的“免疫力”很强,不可能被三言两语就舍弃了兴复汉室的志向,但他还是发动了进攻,只是他不知道荀彧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对于荀彧来,凉州军极为强大,示意自己饮酒驱寒的子更是精明的可怕,想要在长江以北牵制他基本上是缘木求鱼,朝廷只能一统江南后,天下南北二分天下,如此才能真正对抗不喜南方湿热的凉州军。
荀彧极为聪明,能从董虎话语听出朝廷当前面临的困难,正如眼前子所,世家大族对朝廷的束缚太强,想要改变这种局面,只能有两种途径,其一是自身的变革,用强势段强行减少世家大族的胃口,这种法子能从根源上压制世家大族的贪婪;其二是在现有的基础进行改良,也就是将天下的盘子做大,对内增加人丁,开垦更多土地,对外进行海外垦殖。
尽管荀彧不知道董虎的话语里的真假,不清楚海外是怎样的世界,但他很清楚眼前子的卓识远见。
十年前,荀彧可以轻视面前的子,当今天下,又有谁敢轻视?
荀彧不知道董虎话语里的真假,但江南就有万里海域,江南也有着许多蛮荒之地需要开发,而这些利益就是可以满足益州本土大族胃口的食物
董虎不知道荀彧的真正目的是益州安危,前来雒阳是为了避免凉州军自汉中郡杀入益州腹心,他还以为荀彧前来是为了淮南三郡和河北之战呢,这也不怪他多想,谁让荀彧前来的时间太过敏感呢?
尚未进入厅堂前,董虎用道理对荀彧发起了进攻,但在宴请之时就缓和了许多,主要是询问了些成都朝廷的现状,顺便又询问了刘辩的健康什么的反正都是一些客套话语,直至酒过三巡,荀彧方才抱拳出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
“荀某此次前来是想知道将军是否依然遵守十年之约,是否继续遵守与汉王达成的约定?”
“嗯?”
董虎一愣,很有意外荀彧突然问出这样的话语,浓密眉头不由皱了下。
“文若这是何意?是在责怪咱夺取长江以北的淮南三郡吗?”
荀彧沉默少许,抱拳道:“陛下让袁术居于寿春是让他能够安稳一方百姓,然淮南军却残忍虐民,消息传入成都后,陛下震怒,欲亲领十万兵马征讨残暴之徒,然将军已经提前剿灭此等恶贼,故而大将军上表为将军请功,只是朝中大臣担忧将军会继续渡江南下”
董虎心下有些怀疑,皱眉看向荀彧,道:“咱在你面前从不云里雾绕,就如一刻钟前咱与你所的那些话语,换了旁人咱可不会轻易了出来,你应该很清楚,一旦今日之言传扬出去会惹出多少是非,这不仅会影响到各路诸侯境内的富户大族,同样也会影响到我凉州军所占的地域,但咱还是当众与你了!”
“咱给予了你荀文若十二分尊重,你总不能还与咱绕来绕去糊弄咱吧?”
董虎有些不悦道:“但凡不是眼瞎之人,只要看到咱对淮南军的处置,就应该知道咱不想继续向南杀入丹阳郡、吴郡,也当知道咱不会轻易舍弃十年休养生息时,如此当面向咱泼洒不会发生的脏水,又岂是君子所为?”
荀彧张了张嘴,没人会想到淮南军会坍塌的如此迅速,等到他人得知了消息时,董虎已经控制住了寿春,他人就算想插也没了会这些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董虎随后裁撤了七八成淮南军,将裁撤下来的兵卒全部变成了屯田百姓。
与寿春相邻的曹操、孙策、刘表全都有所怀疑,当淮南郡发生了变故的消息传入成都后,朝臣们同样怀疑不断,认为“裁军”是董虎的障眼法,尤其是董虎拿出的“重利”收买淮南军情况下。
每人一头牛、三十亩田,仅此就需要差不多十万头牛和三百万亩田地,这些还只是投降的淮南军,是准备放还民间的十万兵卒,那么问题来了,退役的淮南军都能获得如此重利,现役的几十万凉州军呢?难道也要照此给牛给田?
百万头牛,千万亩田地,董虎舍得送出吗?
没人会相信,但同为敌人的荀彧却信了,越是他人流传着董虎所做的怪异事情,他越是相信是真的,可既然相信了董虎会裁撤十万淮南军,他又有什么理由担忧凉州军渡江杀入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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