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9章 暗夜一刀斩尽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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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你当真是传中的无道尊上,那么就接我一刀吧!”



    魔皇血河的声音在这虚空这黑暗中传来。



    依旧是那么冷酷无情,依旧是那么孤傲霸绝。



    只见抬起右,暗夜魔刀仿若得到召唤一样,出现在他的中。



    魔皇血河一步踏出,纵身跃起,双紧握暗夜魔刀,朝着对面吞噬虚空的原罪漩涡便是一刀。



    这一刀如同斩落了大日,斩灭了光明,令整个坎宫虚空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黑暗又见黑暗。



    这黑暗既不是幽冷的黑暗,也不是暴捩的黑暗,而是一种绝对黑暗,也是霸道的黑暗。



    这一刀。



    苍穹之下,天地之间,再无任何光明,哪怕一丝一抹都没有,只有黑暗,绝对的黑暗。



    这一刀。



    仿若空间为之溃散,时间为之静止。



    幽冷的黑暗,叫人心生畏惧。



    暴捩的黑暗,叫人心生恐惧。



    而这绝对的黑暗,则叫人万念俱灭。



    是的。



    万念俱灭。



    没有畏惧,也没有恐惧,不知生死,也不知希望与绝望,所有的念头仿若都被这一刀黑暗斩灭了,斩的灰飞烟灭了。



    强如大行癫僧这等存在,也不例外。



    当魔皇血河持暗夜魔刀斩向吞噬半边虚空的原罪漩涡之时,大行癫僧还不知怎地回事,只觉眼中一黑,精神为之麻木,心神为之溃散,意志都为之消失,脑海都是一片空白,感觉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像被吓傻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时间过去了多久,他也不知道。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绝对的黑暗已经开始消散了。



    大行癫僧满脸煞白,双眼也有些空洞无神,他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在渐渐消失的黑暗中似乎看见了一个人。



    是一位男子。



    一位穿着黑衣的男子。



    男子伫立在虚空,人如顶天立地的孤峰,势如贯穿天地的利剑。



    是他!



    魔皇血河!



    看见魔皇血河,大行癫僧的心头禁不住有些微微颤抖,再一看发现魔皇血河双负在身后,并没有看见那一把斩灭光明令他极其忌惮的暗夜魔刀,大行癫僧这才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不是第一次亲眼目睹魔皇血河祭出暗夜魔刀。



    以前也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正因为以前见过一次,所以这一次发现魔皇血河祭出暗夜魔刀的第一时间,他就有多远躲多远。



    第一次他没有看清暗夜魔刀的样子,是长是短,是圆是扁,一概不知。



    可惜,这次他仍然没有看清楚暗夜魔刀的样子。



    第一次魔皇血河祭出暗夜魔刀挥出一刀之后,斩尽光明,陷入绝对黑暗,令他万念俱灭。



    这一次依旧如此。



    两次亲眼目睹之后,大行癫僧的内心对魔皇血河中那把暗夜魔刀已经有了很深的阴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柄暗夜魔刀曾在荒古时代斩灭过佛道,斩杀过佛道老祖,也或许是因为暗夜魔刀斩落过大日,斩灭过光明,大行癫僧对暗夜魔刀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这种恐惧根深蒂固,仿若印在灵魂里一样。



    等等。



    那一道吞噬虚空的原罪漩涡呢?



    大行癫僧抬头张望过去,并未看见原罪漩涡。



    消失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



    找遍虚空,也没有找到,就连虚空残留的原罪,也都早已烟消云散了。



    大行癫僧知道。



    原罪漩涡并非是消失了,应该是被魔皇血河一刀斩灭了。



    魔皇血河走了。



    离开了。



    虚空中。



    妙如来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大日不见了,大日如来忿化身也消失了,就连魔皇血河祭出暗月魔道,为避其锋芒化作的一尊神圣大佛也消失了,只有妙如来还站在那里。



    他依旧是头戴五大明王正佛冠,身披阿弥袈裟,脖挂金刚舍利子,一竖在身前,一转着菩提九念珠。



    一张俊美的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从容与淡然,有的只是凝重,哪怕是那双似若阴阳太极般的慧眼似乎也都布满了疑云思绪。



    他望着消失在虚空黑暗中的魔皇血河,就这么望着,直至魔皇血河彻底消失,转而,又看向虚空,那是被魔皇血河一刀斩灭原罪漩涡的地方,他看了很久很久,随之身影若隐若现,直至彻底消失。



    荒古九宫,皆是浩瀚无垠,每一宫都是变化无穷,既无边也无际。



    自魔皇血河离开之后,大行癫僧就一直追赶。



    魔皇血河一步踏出,脚抬起的时候,脚下虚空宛如过眼云烟一般呼啸而过,当一脚落下,脚下虚空纷纷炸裂溃散。



    这是一种踏碎虚空的本事。



    纵观诸天万界,大行癫僧只见两个人会这种本事,其中一位便是魔皇血河,另外一位则是古清风。



    大行癫僧对这种踏碎虚空的本事早已向往已久,可惜,这种本事唯有对空间大道的感悟达到一定程度方能领悟,虽大行癫僧认为自己对空间大道的感悟已经够深了,可至今也无法悟得这踏碎虚空的奥妙。



    好在他另辟蹊径,根据自己不坏金身的特点,悟出了另外一种神行虚空的本事,是神行虚空,更不如是在虚空中奔跑。



    当然。



    在虚空中奔跑,并不算什么本事。



    但凡是个人都会。



    可要像大行癫僧这般如同神行太保一样,健步如飞,缩地成尺,哪怕在荒古黑洞诸般空间乱流中也如履平地,穿梭在虚空之中,纵观古今天地,怕是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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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



    他祭出不动金身,双合十,探着脑袋疯狂追赶,那两条短腿跑的别提有多快。



    可即便如此,面对踏碎虚空的魔皇血河,大行癫僧还是追赶不上。



    “血河!血河!你子等等老衲!”



    “老衲找你有重要的事儿啊!”



    “你先停下来行不行!”



    大行癫僧一边追赶一边喊着,追了一路也喊了一路。



    终于。



    前面的魔皇血河止步了,转过身望着追赶过来的大行癫僧,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找我何事?”



    “老衲老衲”



    大行癫僧累的气喘吁吁,这毕竟只是他的一具身外化身,比不上本尊真身,追赶了这么久,差不多都快累的虚脱了。



    “血河刚才,那厮被你一刀斩灭了?”



    稍微恢复了一会儿,大行癫僧连忙追问。



    “不知。”



    “什么叫不知?”大行癫僧不爽道:“出的是你,如果连你都不知道,那谁知道?”



    “我只是斩灭了那一刀吞噬虚空的原罪漩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行癫僧眉头一挑,问道:“你是吞噬虚空的原罪漩涡并不是那厮的真身,而是那厮变化出来的?”



    “或许吧。”



    “好家伙!”大行癫僧将脑袋上那顶灰色破旧的僧帽摘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道:“如果那玩意儿真是那厮变化出来的,那厮的本尊真身该是何等可怕啊。”



    大行癫僧实在想象不出来,在原罪里面陷到什么程度,身上的罪孽有多深重,才能化作漫天原罪,才能化作吞噬虚空的原罪漩涡。



    “对了,血河,你知道那厮是谁吗?”



    “不知。”



    还没来得及等大行癫僧开口,魔皇血河又淡漠的道:“我也不想知道。”



    本来还想吊一下魔皇血河的胃口,顺便卖个关子什么的,结果一听这话,大行癫僧除了无奈也只剩下无奈了。



    “你追上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大行癫僧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道:“当然不是。”



    “为何事?”



    “来话长,咱们找个地方一边喝一边聊,正好,老衲这儿还有点酒儿。”着话,大行癫僧拽着魔皇血河就要往不远处的一座荒古遗迹里面跑,奈何,魔皇血河并没有跟他去,道:“有什么事你还是直接吧。”



    “我血河,没必要这样吧?老衲刚才不就是替玄妙洞天出了一次面,你子至于对老衲这种态度吗?再则了,老衲不是跟你解释过,老衲也是被逼无奈,没办法才硬着头皮出面的,但凡有一丁点办法,老衲都不会插你的事情。”



    不等魔皇血河开口,大行癫僧继续道:“况且,老衲为了玄妙洞天出面是不错,可并没有强求你子做什么啊,至于你子还老衲那个人情,不怕老实告诉你,当年那件事儿,老衲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你若不的话,老衲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大行。”



    魔皇血河望着他,神情漠然,道:“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多少也了解一些,在我面前,你无需废话,刚才的事情,我并未放在心上,至于当年欠你的人情,你记不记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记得便足够了。”



    确实。



    大行癫僧知道魔皇血河是样什么人。



    虽然刚才他嘴上埋怨魔皇血河未了刚才的事情记恨自己。



    其实大行癫僧知道,魔皇血河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点破事儿记恨自己,之所以这么,也是想找个话头而已。



    这也是大行癫僧惯用的伎俩,不管有事儿没事儿,先倒打一耙再。



    可惜。



    他这一招对古清风不管用,对魔皇血河同样不惯用。



    因为不管是古清风还是魔皇血河,二人虽都看不透大行癫僧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可他们都知道大行癫僧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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