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柳大人怎么还没出来?”漠阳不耐烦的询问。
随行的漠人们嘲笑不止,自从午后那位柳大人让人准备热水沐浴入屋,这都快戌时也不见人出来。
天底下就没见过哪个男人这般讲究干净的。
而此时整个人泡在浴桶里的柳媚儿满面哀愁的很,奶白肌肤透出的印迹过分清晰。
真是碍眼的紧。
柳媚儿眼眸泛着红,心里却是惶恐不安。
如果黛姐姐知道了,肯定会要和离的。
满身都挠出红印的柳媚儿直到水有些泛凉才离了浴桶。
因着大病初愈面色还有些苍白,柳媚儿出房去楼下堂内用饭。
漠阳指间拎着酒盏饶有趣味的看着死气沉沉的柳大人揶揄道:“这般如花似玉的病弱美公子,真是让人看着心怜啊。”
漠人崇尚强壮威武,尤其是漠人男子最是不喜欢弱这个字。
所以这般话若是对漠人男子提及,那便是明目张胆的羞辱。
可身为姜国人的柳媚儿并没有理解漠阳公主话里的捉弄,低头吃着米饭,整个人瞧着像是失了魂。
没能得到意料之中反应的漠阳无趣的很,“只不过是一场病而已,你怎么这般无精采的?”
本来好不容易被压下的恐慌与羞愧,突然被这般一问犹如滔滔江水迅速奔涌而来,柳媚儿眼眸不禁泛起红,因着怕被发现只低着头闷声应:“我、我……”
“你,你什么啊?”漠阳最不喜柳大人吞吐的性子,外面的木头都比他有直率。
柳媚儿深吸了口气平缓心境道:“我没事。”
待与漠国将士完成交结职务,柳媚儿决定回都城向黛姐姐负荆请罪陈述昨夜的荒唐。
漠阳恨不得翻个白眼:“我看你大概是被病烧坏了脑子,否则怎么话都颠三倒四的。”
柳媚儿吃着寡淡无味的白米饭应:“如若是真的烧坏脑子那就好了。”
“你这样子真的病好了吗?”漠阳深切表示怀疑,视线看向从头到尾连青菜都不碰只顾着啃白米饭的人。
“嗯,现在已经不发热了。”柳媚儿眼神呆滞的应。
两人谈话声还未落下,忽地一声微弱的咳嗽声从楼道阶梯之上传来。
那坐在竹椅的人被抬着下来,面纱仍旧一直都未曾摘下,显得很是神秘。
堂内不少人将目光好奇的看了过去,唯独柳媚儿无心去张望。
昨夜里忙碌一宿姜苌黛面色染上些许不对劲的红晕,薄唇却干白的紧。
从堂内吃茶用膳时,姜苌黛视线悠悠地探向那跟漠阳公主同坐一桌的柳媚儿。
她本来就白皙的肌肤,只要稍稍用些力就能抓出几道红晕。
昨夜她昏迷之际,姜苌黛替她细细检查过一番。
那几日她虽然与漠国公主同住一屋,但是身上并没有欢好迹象。
正因为此姜苌黛才稍稍松了口气,毕竟两女子欢好与男女还是多有不同的。
至少媚儿她没有被旁人碰过身子。
“咳咳……”姜苌黛喝着熬好的药汤,心间止不住想起她昨夜的热情。
大抵是她被烧糊涂了,所以比平日里要主动热情许多,姜苌黛现在想想都有些面热。
可没想到自己却因她而染上了病,姜苌黛不由得叹了声。
待由着暗卫抬进楼上屋内,姜苌黛听见窗外风声了不少,猜想今夜里应该风沙就要消停了。
夜间的柳媚儿不愿意再回房间,而选择在堂内地铺。
店二看着主动过来送死的人,欣然答允搬运被褥的要求。
待漠人们陆续回屋内,柳媚儿躺在拼凑的桌子上,整个人紧紧裹着一层被褥。
不远处摆放着灯盏留以照明,柳媚儿警惕的环顾四周,心里则想着漠阳公主白日提及这家店是黑店的话。
夜深时堂内一片安静,店二提着刀连同几个伙计逼近睡在桌上的人。
正当众人举刀时,堂内忽地亮了起来。
漠阳指间的弯月刀没入那店二额前冷漠道:“找死!”
漠人本就生的高大,一顿斗便擒住掌柜等人。
柳媚儿从被褥钻出脑袋,只见堂内乱成一团,横七竖八的倒着些许尸首。
“现在醒了?”漠阳嫌弃的看着有些懵的柳大人。
“他们原来真是匪徒啊。”白日里听见漠阳公主提及时,柳媚儿最初还有些不太相信。
先前店二还很热情替自己整理被褥物件,心里还在想或许他们是逼不得已才做这等黑心事。
现在店二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而他手里还紧握长刀。
漠阳对于柳大人的迟钝真是有了新的认知,索性也不再解释什么了。
“来人,把他们吊起来。”
“是!”
天朦胧亮时,客栈难得几分亮堂,将大门开时,柳媚儿看着眼前的风沙景象有些目瞪口呆。
只不过几天却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漠人装备整齐牵着骆驼行进,柳媚儿看着自己的大黑马有些不舍的将它暂时留在客栈。
姜国与漠国的边境处已经很近,若是今日顺利的话,傍晚就能回来的。
“走吧,柳大人。”漠阳看着仍旧坐在堂内不动声色的那群人,心想他们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呢。
柳媚儿骑上骆驼随行出发,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向荒漠深处的长阳关。
荒漠里每日都是新的地貌,柳媚儿看着望不见尽头的荒漠,心里生起几分惆怅。
十月已是深秋,现如今更是冷的时候,荒漠同样很冷而且风力很大。
大半日过去漠阳眉头微皱的察觉好像目前没有看到漠国兵马的迹象。
而漠阳转过头便看见那尾随其后的人马,眉眼间露出不耐烦低声道:“这般烦人,简直是找死!”
荒漠地带有几处极为危险的险境,外人轻易不敢入内,漠阳决意要让他们尝尝苦头。
突然改道的举动传到窝坐在竹椅上闭目养神的姜苌黛耳朵时,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漠阳公主不应该不知道荒漠之中的险境,她是要做什么?
“跟紧点她们。”姜苌黛压低嗓音。
“是。”
随行的岳月蒙着面纱,最初还不解为什么长公主要不辞辛劳的跟着漠阳公主。
可等看见那白脸驸马时,岳月自然看出长公主大抵是为他而来。
唉,岳月真是不知道那个白脸有什么好的,长公主非要如此死心塌地的护着。
明明可以直接下调令让驸马回都城却还要自己这般奔波劳累。
岳月看了看前面同漠阳公主交谈的驸马,心中很是怨愤,自己第1回 出任务还为此激动好久。
谁想到竟然就只是办这事,岳月现下都没脸向容悦去炫耀了。
夜色越发暗时,柳媚儿才发觉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长阳关怎么还没到啊?
“漠阳公主,咱们是不是迷路了?”虽然是第1回 来荒漠,可柳媚儿书看的多啊。
书中记载过若行人荒漠迷路,则必死无疑。
现下秋日里本来就冷的紧,夜间听闻更是会寒冷至极,柳媚儿之前为了出行方便没带什么行囊衣物,身旁只有些许干粮和水。
“这片荒漠因为风沙而变了模样,现下恐怕是迷路了。”漠阳漫不经心的着,不出意外的看见柳大人满脸惊慌的神情,眉眼露出璀璨笑意,“不过柳大人放心吧,等明日天一亮,只要看见太阳就能找到方向的。”
柳媚儿有点不太相信漠阳公主的话,可是四周都是荒漠,自己也寻不到别的法子。
夜间一行人就地安营歇息,漠人们向火堆里喷了些酒,顿时火光亮起来。
火驱散寒冷给予柳媚儿些许安全,探手往热水掰碎有些硌牙的馍,柳媚儿口的吃着,视线看向不远处另一群人。
似乎自从进了荒漠,他们便一直跟着自己了。
“他们也是要去长阳关外吗?”柳媚儿好奇的出声。
漠阳轻笑一声,心想柳大人果真就是书呆子,这荒郊野外如果一直被人跟着,那十有八九是要劫财。
“今夜柳大人可不要睡的太死。”漠阳故意将他们带进这一处迷漠之中,待夜间悄悄的离开,那他们就只能被困在其中等死了。
“哎?”柳媚儿不解的看着笑得有些恐怖的漠阳公主。
待深夜柳媚儿迷糊的要入睡时,忽地面上被泼了冷水。
漠阳探手按住柳大人的嘴压低声道:“别出声,我们现在出发。”
柳媚儿傻眼的看着漠阳公主,心想大半夜的去哪啊?
从帐篷里出来的柳媚儿只见漠人们都已集合,他们都是轻装出发,甚至连帐篷都不要了。
一行人趁着夜色离开荒漠,天亮之时岳月才发现他们跑了。
姜苌黛呼吸微热的有些不适咳嗽几声道:“别急,按照计划去追便是了。”
从夜间紧急赶路的漠人们天亮时停了下来,柳媚儿哈欠连连的望着漠阳公主道:“为什么还没到?”
荒漠的大雾很深,漠阳眉头微皱道:“糟糕,这回可能真的迷路了。”
那场几天几夜的大风沙将整个荒漠大变模样,漠阳心下一沉,这下真是玩砸了。
柳媚儿听着漠阳公主的话,一时间还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只不过有些懵。
昨夜匆忙赶路柳媚儿连干粮都没顾上,现下身旁只有半壶水。
忽然队伍没有继续行进,漠人们显得有些急躁,漠阳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隐隐听见些许声响,还以为是漠国兵马来了。
没想到转过身却看见跟上来的那群人,漠阳被气的不轻。
岳月蒙着面纱护在最前面没好气的看着跟漠阳公主偷跑的驸马,心想这花心的驸马真是最可恨。
长公主病重心里还着急寻他,可他倒好整日里跟漠国公主勾搭不清。
假若是岳月碰到这般负心人,那恐怕早就一刀砍过去了。
“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漠阳挑眉不解的问。
竹椅之上的姜苌黛因佩戴面纱而无法看清柳媚儿,指腹示意岳月出声。
岳月得意道:“当然是因为我们长、主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咯。”
其实岳月也是才知道早在客栈时,长公主就已经让人偷偷给他们随行的骆驼做了手脚。
“可惜,现下不还是跟着我们一块迷路了?”漠阳眉头紧皱的挑衅。
一旁的柳媚儿却觉得这话的蒙面女子有些耳熟,总感觉好像那个岳姑娘的语气。
可惜现下两伙人有些不合,各自都已举起手中的利刃。
柳媚儿连忙出声:“漠阳公主冷静,现下是多个人多条出路,大家杀杀岂不是耽误时间?”
沙漠的夜里有多冷,柳媚儿昨夜是领教过的了。
现下一行漠人早已抛下行囊帐篷,若是今夜露宿野外,怕是直接就会被冻死了。
“你得对。”漠阳也知道现下荒漠有多危险,如果不快点找到出处,夜里会更难熬,“我们不跟这群来历不明的跟屁虫纠缠不休。”
“你谁跟屁虫啊!”岳月不满的出声。
漠阳握住缰绳冷笑道:“谁应谁就是呗。”
岳月还欲再出声时,只见竹椅上的长公主轻磕了声,方才停了争执。
现下确实不是吵闹的时候。
两队人马一齐在荒漠之中穿梭,傍晚黄昏之时所见的景象与早间并没有什么不同。
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了原地,越来越暗淡的天使得众人都有些疲倦,可现下更致命是漠人们没有行囊。
柳媚儿下马时察觉到漠人们眼眸里的杀意,大抵他们已经生起要抢夺那行人物件的心思了。
“你们还是感激点我们主子的救命之恩吧。”岳月随手扔下他们之前丢弃的行囊。
“混蛋!”漠阳哪里想到自己会遭受到这般羞辱心中也是气的紧。
深夜里漠人们又累又困,柳媚儿同样是累的紧。
只不过因为不太习惯骆驼皮毛缝制的睡帐内气味,柳媚儿便稍稍开些透气。
没想到却看见整个地面不断的向下陷,周边的黄沙犹如水流一般往内里灌,柳媚儿惊慌的出声:“不好了,大家快醒醒!”
这声音传至昏沉沉的姜苌黛耳旁时,才勉强恢复几分清醒。
只见柳媚儿那处营地已经在泥沙陷进去大半截,不少漠人越挣扎反倒越发陷的快。
姜苌黛眉头微皱的起身,足尖轻点的踩着骆驼,探手试图将柳媚儿从泥沙里拉出来。
可柳媚儿下降速度太快了,姜苌黛随着她落进泥沙之中无法挣脱。
“啊!”眼前一片黑暗之中,柳媚儿摔了下来。
意料之外的柳媚儿并不觉得疼,只不过掌心触及处有些软。
唔,没想到这里面的沙子还有些温热呢。
“你的手再乱动,我就……”姜苌黛面红的厉害,气息因着染疾而有些不稳,嗓音更是嘶哑低沉的紧。
因为四周漆黑一片,柳媚儿根本看不清,只是听见声音连忙松开手满是愧疚道:“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柳媚儿跪在一旁等待对方开口,可是黑漆漆的空间里只剩下略微短促的气息,再无旁的声响。
“姑娘你、没事吧?”柳媚儿不敢乱动只是侧耳听着那方的动静。
姜苌黛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厉害,不由得皱起眉头咳嗽了几声。
因着内里似巨大的空洞,两人话声不断的被放大,柳媚儿听这姑娘嗓音嘶哑的厉害,猜想估摸是染病在身。
这般想着柳媚儿也顾不得其他,只得心探近唤:“姑娘,我该怎么帮你啊?”
姜苌黛缓缓撑起身调转气息道:“安静点,别出声。”
方才那一下掉落,姜苌黛其实有些受了内伤。
“哦。”柳媚儿瞬间停了声音,盘坐在一旁。
这里间还算温暖,柳媚儿指腹轻触身旁摸到坚硬的石砖,才意识方才若是没有这位姑娘,自己恐怕得摔成肉泥不可。
好一会四周没有半点声响,柳媚儿担心那姑娘受伤声唤:“姑娘,你还在么?”
姜苌黛探手擦拭嘴角渗出的鲜血出声:“你在害怕?”
“嗯。”柳媚儿不想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地方,这种感觉太过压抑了。
“别怕。”姜苌黛只能暂时压制紊乱气息,可那伤寒却没有半点法子。
柳媚儿见这姑娘声音低哑的厉害,可话的沉稳语气却很像黛姐姐。
姜苌黛有些虚弱道:“我现下动不了,你自己先去寻路试试。”
“不行,我怎能丢下姑娘呢。”柳媚儿心翼翼的搀扶起姑娘,鼻间清晰的闻到浓重的药汤味。
柳媚儿将依偎在身侧的大半个人紧紧用手臂护住,而后迈步向一侧摸索前进。
黑洞内脚步声回响,柳媚儿听着依偎在颈旁的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有些担心的紧。
“姑娘,你可不能有事啊。”柳媚儿探手摸了摸尽头的石壁,只能往右边走去。
姜苌黛脑袋依偎在柳媚儿颈窝呼吸有些灼人,意识虽然有些薄弱但还不至于丧失,心想她怎么这般情况还能认不出自己啊。
“我若死了,世上也没有人会牵挂的吧。”姜苌黛手臂微紧的环住这过于单薄的身段低落道。
“只要有家人和友人,自然会有人把姑娘放在心上的。”柳媚儿心的往前迈近。
“可我现如今无父无母,平日里最亲近的人,她都、跟别人跑了。”姜苌黛略带哀怨的停顿了下,嗓间禁不住咳嗽几声,其中夹杂些许血腥味让人想吐,“哪里还有什么人牵挂着我。”
柳媚儿一听姑娘如此悲惨的境遇,心间也跟着哀伤几分道:“姑娘莫担忧,就算没有旁人,还有在下会记挂姑娘的。”
方才若不是这位姑娘替自己垫在下面,恐怕就该是自己深受重伤了。
正当柳媚儿满是自责的时候,耳旁却响起一声轻笑。
姜苌黛见她待素昧平生的姑娘都如此暧昧不清,更是气急攻心。
“你倒是个多情种啊。”姜苌黛眼眸越发冷了些。
“姑娘谬赞了。”柳媚儿没能听出来话语的揶揄,满脸认真的解释,“只因着方才姑娘的境遇与我亲近之人的身世很是相似,才更是觉得感伤。”
姜苌黛微愣的问:“那位是你的什么人?”
柳媚儿略微害羞的应:“她是我已成婚的妻子。”
头一回听到她称自己为妻子的姜苌黛先前心间囤积的气倒是消了不少,面色微微缓和几分道:“你既然有了妻子,怎么不与她待在一处?”
“我、我有急事要处理才离开她的。”柳媚儿一想到现在的困境,突然害怕可能自己再也见不到黛姐姐。
“你可曾想过你的妻子?”
“想的。”柳媚儿眼眸微微泛着热,“我每天都很想她的。”
姜苌黛神情动容的听着她的回应低低道:“那你不该离开她的。”
柳媚儿点头应:“嗯,如果这回能够出去,我以后就再也不离开她了。”
可是柳媚儿一想到那荒唐夜,心间又害怕的紧。
若是告知黛姐姐那必定会生气,可若是隐瞒,柳媚儿自己良心过不去。
“那你可要话算数才是。”姜苌黛贴着她温热的面容,才发现自己对于柳媚儿总是有极尽的耐心。
明明在得知她擅自离都城时,姜苌黛气的想要不顾一切的抓她回来。
明明在看见她与漠阳公主暧昧不清时,姜苌黛气的甚至想与她和离的。
可现下她只几句好听话,姜苌黛发现自己就信了。
“可是我想或许会出不去了吧。”柳媚儿望着黑漆漆的洞内,好似走了许多也不见到尽头,反而好像越走越深。
姜苌黛回了神咳嗽不止虚弱的应:“待我恢复些气力,或许能想着法子的。”
柳媚儿听着这姑娘有气无力的话,总感觉她还在发热。
“姑娘,你既然生病怎么还冒险来荒漠啊?”
“我来找人。”姜苌黛微紧了紧环住柳媚儿的手臂。
“这样啊。”柳媚儿不由得想等自己化成骨头,黛姐姐会不会派人来找呢。
姜苌黛呼吸灼热的厉害,连带气息也弱了不少,自然也没什么气力话。
柳媚儿好一会没听见声担心的唤:“姑娘,你可不要睡啊。”
“嗯。”姜苌黛无力的应了声,长长的暗夜里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让人无比安心。
或许正是因为陪着自己的是柳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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