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你什么意思
林戈瞳孔一缩,抬头看了一眼君莫问,却在主子没有话的情况下,不敢动作分毫,依然老老实实地跪着。
时越都没来得及阻拦君莫问!
伍愣了两下,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君莫问,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去捂住自己的脖子。
时越皱了皱眉,虽不知君莫问为何这么不讲道理,但还是依然低下头软声道,“不可伤人性命。”
接着又对林戈,“林君,你去瞧瞧。”
君莫问拉住了时越的袖子,冷哼一声,道,“你叫伍?”
林戈再三确认了君莫问的眼神,却不敢听了时越的话帮他医治,继续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君莫问接着道,“本座不处理事情的时候多了去了,你倒是会揪日子,偏生逮本座与阿越温存的时候找事儿。”
他把玩着时越的手,长眉一横,厉声道,“近日本座在无相楼听了些不好的传言,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
“本座昏庸无道也好,本座不务正业也罢,蝼蚁之言,本座也不放在眼里。”
他眯了眯眼,嗤笑一声,“你为何要找死,传阿越的谣言呢?”
“若没有他求情,以你以下犯上的罪过,够死一千次了。”
伍缩了缩瞳孔,不出话来,嘴里也开始呕血,眼里这才开始害怕。
他进入无相楼之后,若非一直有蓝姐姐照顾,他根本不可能走到离楼主这么近的位置上,可楼主向来赏罚分明,却屡次因为这个男人破坏无相楼的规矩,他心里又着实不服。
也不见他有多厉害。
时越听懂了来龙去脉,依然眼神示意林君赶紧去瞧瞧,君莫问并未下死手,只显得伤口唬人,其实及时治疗,没有什么大事的。
林君这次得到首肯,连忙跪着去查看他的伤势,心里越发凄凉,为何他们夫妻二人情绪不好的时候,总是他在场呢?
时越揉了揉太阳穴,道,“他还挺好玩的,我可是第一次遇见造我谣的人呢,况且我看他也不像是会做伤害你事情的人,阿君,放他一马吧。”
时越并非圣母心,而是真的觉得他有意思,虽这人恶向胆边生,但除了造谣之外,也敢在君莫问面前指出来,也算是有勇气了。
当然,时越主要是觉得他好玩。
得一手流利的反派台词,做着光明正大反派会做的事情,或许因为他这些手段在时越看来太过于幼稚,他倒是不生气,就是觉得有趣。
君莫问却是不高兴了,巴巴地瞧着他,道,“可是他你坏话,很难听的那种。”
时越,“……”
时越,“那我作为当事人都不介意,那你作为当事人的灵魂伴侣,是不是也不应该介意?”
君莫问皱着眉头问他,“你留他一命为何?真是觉得他好玩?”
罢又道,“我比他好玩多了。”
时越连忙摆手,心道,你大可不必如此贬低自己,哈哈笑了两声,“那我问你,你那碎片扔出去偏离一指,分明也是不想要他命的,你是为何?”
君莫问理直气壮,“杀了他便宜了,他不是看你不顺眼么,那便让他日日夜夜侍奉你,做牛做马!”
伍听了这话,甚至推开了正在医治他的林戈,怒气冲冲地跪在地上磕头道,“伍宁折不屈,宁可寻死,也绝不伺候这种祸乱之人!”
时越笑得更厉害。
这回不用君莫问开尊口,林戈直接一巴掌扇在他脑子上,厉声斥道,“哪有你话的份儿!”
“楼主饶你不死,夫人宽以待人,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如今你恩将仇报,真是丢我无相楼的脸!”
若非这蠢货是蓝姑娘亲手交托给他,求他好好照顾的,林戈才懒得理他,无相楼很少有人以上犯下,大家都对自己的实力,对楼主的实力,有着很深的了解和敬畏,这蠢货也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真被蓝姑娘给惯坏了。
伍还要什么,却被林戈拿着医用绷带缠住了嘴,低声斥道,“闭嘴吧,迟早有一天死到你这张嘴上!”
伍再怎么不服气,也知道再犟下去,丢的就是他这条命了,于是乎皱着眉头,挺个腰杆,跪在地上让林戈帮他处理伤口。
君莫问挥了挥手,道,“本座好好想了想,就算是你想伺候阿越,本座还担心你这种卑鄙无耻之徒,存心害他。”
“阿越今日为你求情,本座也不想在大婚这几天见血。”
他看向林戈,道,“林君,本座不想以后,你来问诊的时候,看见这张脸。”
林戈听见他“林君”这三个字就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提着人的领子离开了寝殿。
时越从刚刚便若有所思,待人走后,道,“他为何造我的谣?”
君莫问捏着时越的脸左右看了看,道,“或是阿越天资聪颖,容貌昳丽,遭人嫉妒了。”
时越抿了抿嘴,笑道,“或是楼主夫人这个名头,让他嫉妒了。”
他皱了皱眉,道,“你确定在楼中散播这些消息的,是伍吗?”
君莫问笑了笑,“你就这么不信自己的夫君?这无相楼都是我的,人也都听我的话,上上下下都是我的眼睛,这人来之前我便知道了,听人你上次觉得他讨趣,才将人留下的。”
时越挑了挑眉,“你们楼中招人,这么不讲阅历能力的么?”
君莫问摸了摸鼻尖,道,“这事儿我也许久不曾过问了,因为处理得一直很好,下面的人告诉我,他是家中亲人带过来,方便互相照顾的,楼里对自己人还是比较松懈的。”
时越点了点头,道,“其实罪不至造谣,毕竟你的确这么几日都在胡乱玩闹,也不见你处理正事。”
君莫问笑了笑,“阿越太低估无相楼了,我养这么多人,便是让他们一天到晚杀杀,花天酒地吗?”
时越不由感叹道,“楼主高深莫测。”
君莫问回答道,“夫人秀色可餐。”
时越,“???”
……
时越终究是劝了他将卷宗搬来了寝殿,倒是不需要他亲自阅览,时越担心他累着,让人躺在软塌上,念给他听,可他认字不多,念两个就要问一下君莫问。
君莫问憋笑道,“阿越,这是不是多此一举?”
时越却认真地看着他道,“哪里多此一举,我也趁这机会好好学一下你们的文字,毕竟以后是要跟你生活在一起的。”
君莫问一愣,抓住了他的手腕,反复确认道,“阿越,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