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床榻了
温叙觉得最近迟早有点奇怪。
这人经常会一个人躲着电话,看到自己来了就匆忙挂断电话,表情都有点不自然。迟早太不会谎,恨不得把“有事”俩字刻在脸上,自然也会被温叙注意到。
要是别人,肯定会怀疑迟早是不是出轨了,外面有人了。可这是温叙,他对迟早太了解了,他下意识就觉得这事应该和温恕脱不了干系,两个人商量好了瞒着自己,虽然是为了自己好,但被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好受,温叙还是有点失落。
他和迟早住在的房子里,两个人拥挤在一张床上,温叙的手搭在迟早的肚子上,迟早也毫不客气,一条腿直接架在了温叙的胯骨上,纵使是在暖融融的早秋,他的脚也有些冰凉。温叙一只手直接盖在了迟早的脚上,慢慢揉着,把手心的那份暖都传给了他。
“睡着挤不挤,最近焱哥给我涨工资,奖学金也下来了,我们可以换个大点的房子租。”温叙眯上了眼睛,一只手捻着迟早肚子上的软肉。
迟早用手撑着下巴,盯着温叙好看的侧颜,流氓兮兮地问到:“那换了房子还有美人陪睡吗?”
温叙没吭声,好像隐隐翻了个白眼,不是很想搭理他。这人也就嘴皮子功夫厉害点,实际也是只纸老虎。
“没有啊,那爷可不干,我就要抱着香香软软的美人……”
“然后被搞得下不了床?”温叙悠悠然睁开了眼,故意用一种很露骨的眼神量着迟早。
毫不意外,迟早的脸蛋红扑扑的,耳根子也发烫了起来,手差点没撑住,下巴直接磕到了胳膊骨上,震得他一下子咬到了舌头,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温叙觉得好笑,伸手把这人搂紧了怀里。
“流氓,真流氓,在大好的晚上瞎开车,嘶——好像流血了!叙哥!”迟早嘟囔着,忽然大惊怪了起来,吓得温叙心里也一咯噔。
温叙瞬间坐了起来,顺手把旁边的台灯拿开,紧张得捏住了迟早的手腕,另一只手扶着迟早的下巴,这人眼泪汪汪的,活像一只可怜狗。
狗狗眼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委屈极了,“叙哥,舌头被咬流血了。”
“别着急,我看——”
忽然,迟早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像只得逞的狐狸,猛得朝着温叙扑了过去,搂着温叙朝着他的嘴巴啃去,舌头像条泥鳅,嘶溜一下就溜进了温叙没设防的嘴巴里。
轻轻搅动着,周遭忽然暖了起来,让温叙贴在身上的睡衣有些碍事,背后都出了一层薄汗。迟早的嘴巴里是清新的薄荷味,那是他们晚上刷牙的牙膏味,细细品着,好像确实有淡淡的血腥味,顺着纠缠不清的舌头,挑动着味觉神经。
迟早好像笑了,温叙听着,慢慢闭上了眼睛,手攀上了迟早的脖颈,另一只手按着迟早圆圆的脑袋,呼吸都更加用力了起来。
“尝到了吧,叙哥。”迟早喘着粗气,悄悄把眼睛眯开了一条缝,想观察这人的反应。
温叙的嘴角挂着笑,他盯着迟早亮晶晶的嘴唇,被自己吸得有些发红发肿。他伸出了手,接着擦嘴的名义,不断摩擦着迟早的嘴唇,眼神变得可怕了起来——“尝到了,可是没尝够。”
迟早一声尖叫没来得及从嘴里逃出,就被温叙直接按倒在了床上。他的脑袋砸进了被窝里,一时之间有点懵,温叙就摸着迟早的脖颈,吞咽着,眼神如果会拉丝,怕是现在丝线都能把迟早勒死。
“叙……叙哥……”迟早哆哆嗦嗦,手腕悄悄使力,撑在自己的背后,想要一下子坐起来。谁知道温叙早就看透了这人的伎俩,胳膊往下一抓,直接把迟早的手腕捏了起来,迟早话还没完就被再次绊倒在床上,整个人一哆嗦,眼圈又红了起来。
温叙以为弄疼他了,赶紧松开了手,心翼翼地用手撑住了他落下去的腰。
谁知道这人嘴角一撇,了句:“我这次真的咬到舌头了。”
“给我看看。”温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人能干出一分钟咬到自己舌头两次这种傻事。
迟早乖乖地伸出了舌头,还“啊——”了一声,伸出来的舌面上果真渗出来了点点血珠子,像一颗血色珍珠,摆在他平整的舌面上。吐舌头的时间长了,迟早感觉自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连忙把舌头收了回去,还嘶溜了两声,铁腥味瞬间撞满了口腔,直往脑门上窜。
温叙看着这人可怜巴巴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着“我去拿药”,起身就要离开。
忽然,他的手被迟早拉住了。迟早紧紧攥着他的指,像个幼儿园的孩。
迟早盘腿坐了起来,晃了晃他的手指,红着脸梗着脖子道:“我听口水可以止疼,要不你再试试呗。”
温叙一愣,竟然直接笑出了声音。
不过温叙还是比迟早理智得多,不管这人黏糊糊的声音,执意把药箱提了过来,撒了这人一嘴苦涩的粉末。
“好了,这下彻底亲不了了。”迟早有些沮丧,砸了砸嘴,更苦了。
谁知道温叙把迟早抱在了怀里,手顺着迟早的脊柱,数着节数一点点向下摸去,他的嘴就在迟早的耳边:“谁的,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可以亲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暖暖的呼气,一下子钻进了迟早的耳孔里,这人一个激灵,整个腰窝都是软的。
身子慢慢躺在了床上,笑意留在唇齿间,眼睛慢慢闭上,只留下台灯的一个浅浅光晕,映出了眼皮的粉红。
两具躯体叠在了一起,此刻没了病痛和苦难,没了看不见的未来和走不出的过去,只有眼前这个人,带着笑,带着泪,是欢愉。
“我真的好想你,我以前的话都是假的,我好想你。”
温叙堵住了他的嘴,药的苦涩传递给了他,和那份沉淀到了心底的思念差不多一样苦。
忽然——
“轰”!
木质横板折断了,结实的床榻整个倒塌。
迟早“嗷”一嗓子,捂住了自己差点摔断的尾巴根,一脸惊恐地看向了温叙。温叙也一脸茫然,膝盖磕到了断裂的木板上,要不是厚厚的被褥挡着,怕是要蹭掉一层皮。
两个人对视,都是无言又无奈的笑。
这床本来就是单人床,年份又有点老,经不起年轻人的折腾,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只是这要是出去,两个人把木板床睡塌了,总归还是有些离谱的。
“得,起来地铺了。”温叙笑着摇摇头,俯下身子在迟早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不行了不行了,负伤了,你铺好我睡吧。”
迟早一伸展胳膊,居然直接睡在了整个塌下去的床上,舒展开眉头,拧巴的四肢还有些舒适。
温叙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开始思考明天怎么请假出去买个结实的双人床。他晃了晃迟早的胳膊,坐在木头边上道:“明天一起去买个床吧。”
迟早一怔,猛得睁开了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装镇定地道:“明天我得去总部学新的煎饼,嗯,大概傍晚回来,要不然我们六七点去吧。”
温叙皱了皱眉头,心中闪过一个名字——“余斯山”。可他只是留下了一个笑,故作轻松地道:“好呀,早点来,要不然咱们晚上都没的睡了。”
“那不如去住一次宾馆,人家情侣都去宾馆开过房呢。”
他们笑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作者有话:
就是……真的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