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饿疯
“bby?”蒋提白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蒋提白”贺群青憋着气问:“你到底在等什么?”
蒋提白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林况身上。
这时候林况脸色已经不止是苍白了,又一次重重的摔打,林况倒在地上,似乎意识都有点不清楚了。
而让贺群青尤其感到不寒而栗的,是蒋提白望着林况的目光,聚精会神,像是极度期待什么一般。
难道蒋提白也发生了什么未知的变化?
这种蒋提白可能靠不住的认知,让贺群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成了那个浪潮中的孤立岛,他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冲上了舞台。
几乎就在他向林况跑出两三步的时候,他脚下也传出了咚咚的声音。
有东西就在他脚下,隔着一层舞台,追着他的脚步。
贺群青咬牙,假装没有听到。
当林况又一次被高高抛起来——眼看不久后就会再次像被摔打的鸡崽一般落下时——贺群青一把抓住了林况的!
突然,贺群青耳边响起了数不清的声音。
从台下,从四面八方,有许多人,在同时对着他们叫嚷。
“好!!”
“精彩!”
“高一点!!”
“摔死他,摔死他——!!”
贺群青满眼震惊的看向台下,但周围任何一个角落,都是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林况这一次还没跳起来,就被贺群青拽住,两人一起落回了舞台上。
“咚!!!”
脚下的响声骤然变大,那像是好几只在敲打。
贺群青和林况对上了眼,林况眼中像是震惊,又像是感动,但很快,就都变成了痛苦,他膝盖一弯,又准备跳起来。
毕竟这也由不得林况,下一秒,贺群青都倒抽一口凉气。
林况简直是在飞。贺群青拽着他,就像拽着一个热气球,一个人的力量难以抗衡,连贺群青也被拽离了地板。
周围的喝彩与欢呼,在短暂的停止后,又海啸似的响了起来。
“跳!跳高一点!”
“好啊!”
这些声音震耳欲聋。
当两人同时掉落在舞台上时,贺群青发狠的看着脚下的舞台。
“准备好,林况。”贺群青。
林况显然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的瞳仁盯着贺群青,用目光答应了。
接下来,贺群青拼了命的把林况拽向那一束聚光灯下。
终于,两人身处灯光的中心,两张脸都惨白,又一次跳起来,再落下时,贺群青咬紧牙关,狠狠的踩向脚下!
只听哐的一声,两个人的体重,加上舞台下不停追逐他们的捶打,舞台又一次碎裂了,他们重重的摔进了舞台里。
林况这一次摔的更狠。他也没想到舞台下的落差这么大,并不像贺群青做了充足的准备。
好在腿没摔断,林况撑着一口气翻过身。
他知道,舞台下还有别的东西。
余光中影子一闪,林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来不及了!
“嘭!”一声闷响。
一个拳头贴着他的耳鬓挥了出去。
“啊——”一声细细的尖叫,是女人的声音。
“别站在灯光下!”
林况后知后觉的听到了那个新人的声音,他忍着浑身被摔打后的疼痛,快速滚入了聚光灯以外的黑暗中。
谁知一只肥硕的胳膊猛然勒住了林况的脖子。
贺群青一惊,眼看下一秒林况就可能被勒死,也顾不上害怕了,紧跟着跑到那黑影身后,也狠狠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贺群青下传出咔咔的响声,像是那脖子都被他勒断了,可对方仍然不肯放开林况。
林况目眦欲裂,两眼通红,闻着身后传来一股股尸臭。
妈的!
这半天被抛起来扔下去,在杂七杂八的喊声中,被玩具一样的折腾,已经让他生不如死。
现在那股控制他的诡异力量终于消失,他哪还能继续任人摆布?!
“干——!!”林况几乎咬碎了牙,冲着勒住自己的人,反就是几记老拳。
恰好这时,他余光看到不远处有样东西,林况脚跟一勾,就把那样东西弄了过来,快速抓在里。
是一把刀!
接下来,贺群青可涨了见识了,当他眼尖的看到锐利的银光一闪而过,就急忙放开。
林况不知什么时候拿到了“新人”前一晚用来威胁曾海箐的刀,接着就过了短短十来秒,贺群青眼睁睁的看着“新人”的脑袋滚到了地上。
之后是半截臂。
林况彻底解脱出来,趴在地面大口喘气,结果又被灰尘激的咳嗽起来,一时咳的半死不活。
突然,贺群青看到林况咳出了什么东西。
一条虫。
贺群青喉咙艰难的动了动。
别他了,林况显然也发现了,因为就在下一秒,贺群青觉得林况疯了。
林况捂着嘴的放下来,猛地举起拳头,狠狠捶打在了虫上。
瞬间,贺群青就找不着那条虫了,已经被林况打成了肉泥。
但看着那虫泥,林况更受了刺激,一下接一下的挥出拳头,打在无比坚硬的水泥地上。
那嘭嘭、仿佛骨折的声音,听得贺群青赶忙冲过去,又一次拽住了林况的臂。
“停下,你疯了!!”
偏偏贺群青还听到女人咯咯的笑声,他看向聚光灯下,就见曾海箐在那边轻轻拍,:“林会计,你跳的好,你跳的真好。”
她身上、脸上、已经出现了血迹,仿佛前一晚的事情,在他们没来的时候,已经重演过了。
她身边的灰尘里,还留有前一晚新人的“东西”。
“林况,够了!曾海箐还在那!!”现在哪是发狂的时候?
谁知这话让林况猛地抬起了眼,看向那同样疯了的女人。
贺群青深吸口气,试图阻止,“林况——”
“我弄死你——!!!”
林况大叫一声,拿着刀朝曾海箐冲了过去。
贺群青被他推开,跌坐在地。
之后贺群青耳边只听到不停的笑声,曾海箐在聚光灯下面狭的空间里,攀着舞台的台柱跳来跳去,速度快的诡异。
贺群青就发现,原来曾海箐并非不能离开聚光灯,她只是先前不愿意离开而已。
而因为那条虫子,林况显然受了惊吓,他疯了似的要弄死曾海箐,但曾海箐好似在逗着他玩,猛地,贺群青耳边的哨声提高了。
贺群青本能的扑了上去,嘴里:“心!”
但还是晚了一步,林况被速度猛然快了好几倍、跳到他背上的曾海箐压倒了。
林况那只因为捶打地板而鲜血淋漓的,也失误的没拿稳刀。
伴随一股巨力,曾海箐将林况翻了个身。
她的指尖变得又薄又长,高高举起,对准林况的腹部,似乎下一秒,她就又要像昨晚对待新人一般,从左往右的划开林况的肚皮。
贺群青毫不犹豫的捡起了刀。
他心头极度的抗拒,但脑海中,清楚的闪过了林况刚才解决新人的所有动作、所有细节。
他也使出了全力。
在一切极度顺滑的时候,贺群青忍不住闭上了眼,但下动作无法停止。
很快,里一轻,林况得救了。
心极度的滑腻,贺群青突然就无力再握紧那把刀。
刀掉落到地上,却只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因为地面上也充满了粘腻的液体。
四周安静的吓人,只有林况急促的喘气声。
贺群青喉咙滚动,站着没法动了。
“喂。”
“喂,bby”
看看“曾海箐”身首分离倒下去的影子,再看看那个似乎受到了巨大冲击的新人,林况也清醒了,低声喊道。
“喂——”
贺群青睁开眼,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新人为什么是匿名的。
哪怕是迫不得已,哪怕对方并不是真的人,但做出这种丑事,的确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贺群青想坐下来,但没地方坐,想低头看看林况,但这聚光灯下,实在是乱七八糟,他连视线都没地方搁。
贺群青只能往坑上面看,期待能有什么漂亮点的东西给自己清理一下头脑。
脖子累了,眼睛累了,他用干净的那只揉揉眼。
林况呆呆的问:“你bby,你哭了?”
“你才哭了,”贺群青疲惫的,“你能起来吗?”
在曾海箐彻底死了的时候,贺群青耳边的哨声也和前一晚一样消失了。
但安静下来后,这舞台下边,还是有股不知哪里吹来的阴风,一阵阵的挤兑贺群青,叫他浑身发凉。
贺群青抱着再一次用力过猛、发软的臂,望着舞台上头,喊:“蒋提白!”
“蒋提白!”
又过了好一会儿,蒋提白的脸才出现在破舞台的边缘。
“你”
贺群青本来打算让他想想办法,把自己和林况弄上去,但看到蒋提白那双眼的同时,贺群青就后悔了。
蒋提白高高的站着,他的眼皮耷拉着,眼中透出一线极为幽深的光泽。
他看着坑底下,既不话,也没有表情。
是了,蒋提白这副模样,今天其实已经出现了好几次。
但在这一刻,在这个环境下,格外的让人感到异样。
“蒋提白?”贺群青放下臂,身上悄然再次积蓄起了力量。
“你怎么了?”贺群青试探着问:“你能想个办法,把我们弄上去?”
林况也觉察到了不对,喃喃道:“老大?”
忽然,连贺群青都没料到的是,头顶只传来一声冷冰冰的:“让开。”
蒋提白就一脚向前,从舞台上头跳了下来!
贺群青虽然已经及时躲开,但蒋提白却好像偏偏是往他这里跳,最终躲闪不及,一股大力从胸口传来,蒋提白粗暴的推了他一把!
“老老大!你干什么!!”
贺群青看到蒋提白弯腰,再听到林况的喊声,一时以为蒋提白对林况做了什么,但很快,他意识到不是这样,因为林况几乎是跳了起来,一边朝蒋提白扑过去,一边大叫阻止。
“不行!老大,你,你在干什么!!不不不——住口啊!!!!”
又一声闷哼,林况被蒋提白猛地甩开,贺群青这才万分震惊的看到,蒋提白竟然拽起了曾海箐。
没有林况的阻止,他自由多了,于是蒋提白面无表情的对着曾海箐的尸体张开了嘴。
这一刻,蒋提白两眼中透出的光,着实渗人。
贺群青也意识到了眼下情况的糟糕,下一秒,身体已经自动扑过去了。
他一勒住蒋提白,一拼命的推眼前那潮湿发黏的女尸。
“你怎么也疯了!”
此刻,蒋提白的力量竟然十足的惊人,贺群青觉得自己随时会拦不住他。
“蒋提白!”
两人大力纠缠在一起,蒋提白却总能一次次找到尸体所在的位置,抓着它拖过来,这导致没多久,贺群青身上也变得血淋淋的。
看着蒋提白那格外幽暗、像是在疯狂渴望什么的目光,贺群青突然明白过来。
“你你是不是饿的?”
蒋提白不动了,贺群青这才发现,蒋提白的嘴唇已经干的起皮,而他在听到饿的字眼后,嘴唇动了动,像是恢复了神志,想要些什么。
“你别这样,”贺群青不知道自己该紧张还是该松口气,“你要是也觉得自己不对劲,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贺群青不明白蒋提白身上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但陈雨依肯定知道。
“你别再咬她,我就放开你。”
“我——让开!”
蒋提白森森的完,下一秒,贺群青就知道他真是失心疯了,因为蒋提白竟然对着贺群青拦在他面前的臂,张大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贺群青大叫,剧痛中,心头的各种情绪再也压不住,他放开蒋提白,一拳打了上去。
一声结实的闷响后,蒋提白的身形变得摇摇晃晃。
贺群青浑身戒备,但这时,他发现,蒋提白似乎是朝着他的方向缓缓看了一眼。
接着,蒋提白浑身就失去了力量,那双饿的发绿的眼睛终于闭上,他倒下了。
但贺群青也不好受,因为他打蒋提白的时候,自己的胳膊可还在蒋提白嘴里呢。
这一下他臂真的变得血淋淋,而且这次还是自己的血。
好在胳膊上的肉,没有真被蒋提白给咬下去。
不然他非得把这子的下巴给卸了不可。
这一番折腾,简直比刚才面对曾海箐还累。
贺群青再也顾不上躲着曾海箐的尸体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毕竟他刚才和蒋提白玩命似的推推搡搡间,那没脑袋的尸体,他已经看过了几百次,更摸到了几百次了。
林况被蒋提白推开的时候撞在了台柱上,这时候才昏头昏脑的爬起来。
“老大——”
林况看看蒋提白,又看看坐倒在地只剩下喘气的贺群青,嘴里骂了一句,又躺下去了。
“bby,老大的对。”林况喃喃。
贺群青声音虚的几乎是自言自语了。
“他什么?”
“他你力气很大。”
贺群青余光瞟了眼满嘴血的蒋提白。
嘴上沾了血的蒋提白,气色果然好多了。
贺群青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臂上还疼得钻心,真想把蒋提白拎起来再揍一顿。
这家伙,关键时刻冷眼旁观就算了,事后竟然还跳出来发疯。
贺群青目光开始在地上寻找那把刀。
弄死这狗东西算了。
贺群青想。
不是杀玩家也能得到生存点吗?
反正自己现在也是新人,匿名么,他现在就算杀了蒋提白,再见面的时候,蒋提白也认不出自己。
这时候,不远处的林况翻了个身,大喘气似的接着了下去。
“谢谢你bby。”
“谢谢你跑来救我。”
贺群青摇摇头,忍不住再次长出口气,心里倒是感觉舒服了很多。
休息了片刻,贺群青扶着膝盖站起身,走到蒋提白身边,踢了他一脚。
脚腕一凉,蒋提白抓住了他的脚。
“别踢我”蒋提白缓缓睁开眼,一脸濒死的:“疼。”
贺群青抬起另一只脚——
“恩!”
蒋提白抱着肚子闷哼一声。
半时后。
从舞台下面找到另外出路的贺群青、林况、蒋提白,三人回到了房间,直挺挺躺在各自的床上,谁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陈雨依站在两张高低床中央的地板上,披头散发、焦虑的啃着自己的指,时不时打个哆嗦,显然刚才也在哪儿被刺激的不清。
又十分钟过去了,陈雨依和缓过来一些的林况,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们”
“姐”
陈雨依话头停了,林况了下去。
“姐,你能不能别站这了,怪吓人的。”
“”
林况:“不是,我我我我错了!嗷——”
贺群青心想,林况果然年轻力壮心态好。明明已经被虐待、殴打了那么长时间,有几次还险些死了,现在竟然还能有力气主动找打。
闹腾之后,他们才算是各自回魂,开始交流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果然,陈雨依她又做了和昨天一样的梦,这一次煎熬的时间更长,她心里默数,梦里足足有五个时。
而等她听到林况起他的经历,得知林况竟然被拉去跳舞,不止差点摔断腿,更险些送掉命,只要一想象林况跳舞的画面,陈雨依就笑开了。
“不是跳舞,”林况强调,“只是有东西拉着我了你也不理解,不然你明天也试试?”
陈雨依嘲笑他:“肯定是你晚上在排练厅那会儿太嘚瑟,我就听见你对我们的女主角你有舞蹈天赋,怎么样,今天试过了,天赋如何啊?”
林况现在已经深知玩笑不能乱开,而且这个副本里的n竟然如此有幽默感,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贺群青这时候也缓过来了,他记得这个房间角落有个热水壶,就想下床喝杯水。
没想到刚碰到水壶,就听林况的声音变了,激动的:“别碰那个!”
贺群青动作一顿,片刻后才意识到,眼下唯一能激起林况这种反应的,就是之前林况吐出来的那条虫了。
难道林况被控制,竟然是因为他喝了这壶里的水?
贺群青当即离那水壶远了一些,还问林况:“你没有其他感觉吧?”
林况像是破罐子破摔,一张俊脸扭曲着:“没有了。但就算我肚子里还有虫子,我今天也非得给它消化了不可。”林况冷笑一声,还死鸭子嘴硬,“现在想想,威力真的不太行,我把它都吃下去了,竟然还能吐出来。光靠它自己杀不了人。”
贺群青顿时对他深感同情,林况为了转移注意力,又继续刚才排练厅里的事,给陈雨依听得一愣一愣。
“bby”陈雨依忍不住再次认真打量贺群青,这次她看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用力。
“你”陈雨依:“你还真是个宝藏新人。你上次救了蒋提白,这次又救了林况,回头我在商城关注你啊,如果你上传商品了,我至少得买一千份,好好奖励你。”
到奖励,贺群青这才意识到,自己救了林况的时候,生存点好像又有增长,但他还没来得及查看。
他不自觉抬起烙印着生存点的那只胳膊,本来想偷着看看,结果入目一片血肉模糊。
“”
再看蒋提白,回来以后就一言不发的躺下了,加上脸上的血迹,看起来已经和尸体没有区别。
林况应该是被蒋提白不久前的所作所为吓了一跳,所以现在还没对陈雨依提起蒋提白要吃“女主角”这档子事。
陈雨依自然敏锐的感觉到了蒋提白的丧,而且她也不瞎。
有多久没见过蒋提白这么惨兮兮的样子了?
而且那血怎么就是下半张脸上多?这让她无端升起许多不好的联想。
这种事藏也是藏不住的,陈雨依到底问了出来。
“林况,你家老大出去一趟,这是怎么了?”
林况老实交代的时候,他的眼睛还频频看向那只热水壶。
于是贺群青跟他们了一声,就端着水壶、脸盆、水杯出门了。
这一层的水房就在不远处。
也许是今晚一次性经历了太多,贺群青竟然失去了害怕的感觉,他精疲力竭的进了水房,倒出水壶里的水时,虽然他眼睛什么都没看到,但耳朵却听到了那水渍里传来细细的声音。
这明水壶里的水,果然有东西?
这么一来,贺群青倒放心了,因为他打开水龙头,水龙头里的水是极其安静的。
尤其是水龙头一开,水壶里倒出来的水被冲走,连带那阵细微的声音,都一起被冲进了下水道。
他接了点干净水,回到了房间,结果发现,房间门竟然开着,门里透出微弱的光线来。
他脚步一顿,就听到林况累的没骨头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bby,进来把门反锁了。”
贺群青这才明白,他们是怕自己出意外,所以开门听着他的动静。
贺群青不由笑了一下,回身把门锁上了。
林况原本闭着眼,听到水声,有些愕然的看向贺群青,问:“你不是去洗的吗?还敢接水,你就不怕”
贺群青刚才在水龙头那洗干净了双和脸上的血迹,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这时候重复了林况的话:“你不是那虫子杀不了人么。”
林况:“没想到你爱干净到舍身忘死的地步。”
贺群青:“”那倒没有。
这时候,一直悄无声息的蒋提白突然出声。
他的喉咙极为沙哑,语气毫无起伏的:“bby,你能原谅我吗?”
贺群青正在打湿被单的一顿,状似不经意的问:“原谅什么?”
蒋提白:“我不应该咬你。”
“咬你?!”陈雨依扎头发的停了,不可思议的低喊。
“咬你?”林况也从床板上抬起头,半晌哦了一声,“对,我好像听到bby大叫了一声,原来是被老大咬了呃?”
贺群青:“”
他还以为蒋提白会之前没早点跑出来帮他们,谁知道蒋提白竟然更在意咬了他。
“疼吗?”蒋提白问。
“严重吗?”陈雨依也问,“血流的多吗,用不用包扎?话你真是疯狗啊,你干嘛咬他?”
贺群青低头看了眼臂,犹豫的:“不用吧”
“我来看看。”陈雨依准备起身。
“真的不用了,”贺群青,“明天再吧,估计这一天循环的时间也快结束了。”
本来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更别陈雨依,刚被折磨了五个时,现在还能跟他们交流,已经刷新了贺群青对她的认识。
“好吧bby,你在干什么?”
贺群青来到了蒋提白身边,先是把后者拉了起来。
蒋提白任由他拽,但贺群青抬的时候,蒋提白:
“这次能不打脸吗?”
“”原来你还记得那一拳。
眼前黑影闪过,蒋提白深吸口气,下一秒,他脸上覆盖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打湿的被单,在他脸上抹来抹去。
蒋提白:“”
擦完脸,贺群青递过来一个纸杯。
蒋提白发懵的就着水杯漱了口。嘴里的血腥味乍一接触到自来水,骤然变得锈味浓烈,漱完后,血的味道则立竿见影的减少了。
“继续。”贺群青。
蒋提白又漱了一口,这时就听到新人b认真的:“继续。”
“”
突然觉得这子还不如打他一顿?
蒋提白心头一片空白的漱着口,直到嘴里一丝血腥味都没剩下,新人b收回床单、放下空杯,把这些都放在角落,就准备上床了。
蒋提白看着那游刃有余、慢慢腾腾的背影,有些恍惚的开口:
“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贺群青呵了一声,头也不回的:“你搞清楚,现在精神不正常的是你。我可没有吃尸体。”
“”
陈雨依愕然的:“真吃了?蒋提白,原来你这么勇的吗?”
林况也回过味儿了,琢磨琢磨,突然觉得自己吃下去个虫子好像也不算什么,“啧,老大到底是老大”
陈雨依这边再想的深一些,准备拿蒋提白开玩笑的心顿时没了,“蒋提白,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脸上传来水渍未干的凉意,蒋提白直勾勾的看着贺群青往上铺爬,听到问话,才彻底没劲了,重新倒下,枕在了自己的臂上,轻声道:“这件事,明天再吧。”
突然,旁边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掉了下来。
蒋提白朝两张床的中间过道一看,猛地坐了起来。
林况也被旁边掉下来的阴影吓了一跳,赶忙翻身起来,嘴里:“恩?怎么了?bby怎么摔下来了?”
躺在地上的贺群青:“”
我竟然只硬气了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