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134章 闭眼成神⑦
金梓语点点头,“是的,我也没想到。他和那个地方的李导师非常不同。”
陈雨依左看右看,心这何止是不同,这分明就是彻头彻尾的两个人。
灵修班的“李乔尼”,如蒋提白所,是个引路人,还是个“保护者”。在她的印象中,李乔尼中时时攥着他的珠链,穿着一身漆黑,看起来不仅禁欲味儿十足,低眉垂目时,还真有几分出世的意味,是个合她口味的帅哥。
眼前这位李乔尼却不同,虽然一样是混血儿的长相,却没有了那身自律的肌肉,只剩瘦高身材,除去脸,怎么看都完全是本地村民。
神态上,也可能是被蒋提白折腾的原因,已然气急败坏,甚至连叫骂都十分接地气。
再想想之前在内部世界,李乔尼被几个村民殴打的那么凄惨,还十分“高洁”无辜,相比之下这一个“李乔尼”就更加粗野了。
“嘶”陈雨依琢磨,“那这个地方有灵神吗?”
金梓语回答:“没有诶。”
“那他为什么被绑起来?”
“因为,”金梓语尴尬道,“我们醒来的时候都在他家里。”
陈雨依恍然,这个我们指的自然是玩家们。
被玩家直接出现在家里,那这位李乔尼这么猛,当然会奋起反抗。
正常npc,谁会和“入室打劫”的玩家交朋友啊?
“这么,这位李乔尼也是无辜的了?”
林况一听无辜的,这下力道顿时就放轻了一点点。
甚至当李乔尼红着眼瞪过来的时候,还给了李乔尼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我们要把他带走?”陈雨依这才意识到,金梓语早早带人在这等着,明蒋提白已经想明白,安排好了一切。
难怪现在又把司给绑上了,坐大巴离开,可能才是真正通关的办法,“我们还需要进村吗?”
“原本不需要,”蒋提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回头看向大巴敞开的行李舱,道:“现在得进去一趟了。”
言下之意,他们现在得去找那只失踪的母虎。
“先把李乔尼弄上车。”蒋提白吩咐。
李乔尼上车后,留下了一名玩家看守他和司,其他人则在蒋提白带领下往村子里走,蒋提白边走边解释其余的事:
“除了玩家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这里没有任何‘不真实’的成分。没有‘李导师’,没有孟蓓蕾,也没有自然灵神构。老虎这样的野兽,更不会进入人类的村子大肆屠杀村民,这些都是内部世界才发生过的事。所以母老虎消失在行李舱里,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这样‘虚构’的存在。另外,两个世界还有一点不同,也和李乔尼有关。”
蒋提白这时看向金梓语,后者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回答:“是,还有一点李乔尼和昌阿婆,是有血缘的祖孙关系,李乔尼也一直住在昌阿婆家里。”
“昌阿婆?”林况啊了一声,这才恍然。
在内部世界里,孟蓓蕾和昌阿婆沆瀣一气屠杀了全村人。
虽然内部世界的李乔尼看起来像是个好人,可孟蓓蕾是他的灵神,本质上还是他和昌阿婆勾结。
原来在现实世界里,他们根本就是一家人。
“还有,整个村子里,只有一座快塌了的山神庙,很,里面供奉的是一头公虎山神,这一点和内部世界是相同的。”金梓语恨不得自己知道的再多一些,就可以把更多讯息告诉其他人了。
可这个真实的巴秀村就和现实里的深山村一样,青壮年出门打工,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老人孩。
村民正常生活作息,没有任何异样,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如今走好一会儿才能碰到一个村民,而且对方乍一看到蒋提白,都像是受了惊吓一样转头就跑。
“老大,那我们现在去哪?”林况问,“去山神庙?”
蒋提白摇头,“还去李乔尼家。”
“哪个家?”
“唯一的家。”
众人刻意躲开村民的情况下,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栋旧房屋前,林况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
只见李乔尼在这里唯一的家,地理位置上看,赫然就是内部世界里李乔尼童年的“旧居”,但从外观上,里面的几间矮房,明明就是昌阿婆家的破房子。
如今大门敞开着,林况推开院门走进去,脚下踩着的是“旧居”的水泥地面。
他左看右看,感觉更加奇怪。
这里就像是昌阿婆家和李乔尼旧居的拼接混合体。
包括旧居院子里的水泥地窖,都出现在了破旧的屋前头,只是地窖上盖着的铁皮,了很多,旧了很多,表面上铺满了黄锈,显得更加厚实,犹如一个井盖。
又往前走几步,林况脚步骤然一顿,因为他这时才看到,那昏暗的堂屋里,竟然设了一个灵堂!
本来就狭的房间里,还歪歪扭扭停着一口棺材。
林况推开门,盯着相框上绑两朵白绸花的遗像看了好半天,才意识到,照片里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可能就是内部世界里看起来足有两百岁的昌阿婆。
“老大”林况回头看蒋提白。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
“对对,昌阿婆是心脏病死的。”金梓语也替蒋提白解释道,“和蒋大哥没关系的,蒋大哥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
林况:“”???
“难啊。”牛心言道。
蒋提白:“”???
金梓语完自然也意识到不对,正要多解释几句,蒋提白打断她:“咳下边有声音,先把地窖打开。”
院子里的地窖一打开,一阵腥臭的气味立即涌上来,同时有低低的喉鸣与动物喘气的声音传了上来。
众人面面相觑,陈雨依对李乔尼佩服得五体投地,“李乔尼不会是真正的大猫爱好者吧?还是这里也有迪拜富豪之类的营销视频号啊,竟然把老虎养在家里?啧,这都饿的皮包骨了,不叫养,叫虐待吧?”
“好奇怪啊,”金梓语有些惊奇道,“你们来之前这个地窖里是空的。”
“或许当时也不是空的,”蒋提白道,“只是我们当时离真相还是太远。想想看,在一个连灵神这种东西都会出现的‘玄学’副本里,我们现实世界的一切规则,在这里都不该适用。
所以这个世界很可能只是在以它自己的语言,向我们‘讲述’背后的真相,但前提是,我们对它的‘语言’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
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是从内部世界出来的,我们还都知道了孟蓓蕾本的故事,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有资格见证更真实的世界。”
蒋提白边思索着,边出自己的猜想,四周变得十分安静,只有陈雨依稍后眨眨眼,道:“我可能是没懂你的意思。你的意思难道是,这个世界就像一个‘聋哑人’,在不断改变‘现实’跟我们沟通吗?而且要命的是,它还担心我们不理解,所以必须让我们跟着一场场脚本走,看完了上一场,才能懂下一场?”
陈雨依十分惆怅,“可我tm什么都没懂啊!我懂什么了?这两个世界完全相反啊?这到底是副本真相还是宇宙真相啊,我要能懂,开悟到这个份儿上,我回去直接上山,直接去出家,一辈子钻研佛法,研究真理不好吗?”
轰隆隆————
打雷了。
林况浑身一僵,陈雨依也停住话头,大家纷纷抬头望向天空。
这一次,打雷声并没有停下,远处天际迅速滚滚压来厚厚的阴云,同时遮蔽了阳光,天地间迅速暗了下来,眼看就要下雨了。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况望着乌压压的天空,喉头紧张的滚动了一下。
“把它弄上来。”
蒋提白话音落下,牛心言就感到边一凉,顿时有种讨厌的预感。
牛心言朝身边一看,就见怨灵病床不知什么时候,再度寂然无声地贴着他出现了。
牛心言:“”
蒋提白指挥下,事情进展的比预想还要顺利。
在大雨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瘦成皮包骨的母虎已经被用厚厚棉被蒙上、捆绑起来,然后放上木板被拉上了地面,期间它甚至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之后再抬上怨灵病床,很快众人再度向村外的大巴跑去。
只是这一次村里的地面坑坑洼洼,非常原生态,怨灵病床好几次差点翻车。
好在母虎比起内部世界,体重要轻得多,几人一齐扶着鬼病床,也不算太困难。
这一次众人再回到大巴旁时,直接将母虎抬进了车上,放在座椅间的过道里。
松绑司时,司看着母老虎哭了出来。
“怎么又要走,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到底折腾什么啊?”
陈雨依玩笑归玩笑,但经过这一路观察思索,心里已经有些理解了蒋提白的‘真相’,这时候笑嘻嘻道:“大哥,你好好开车,一会儿我们走了,你就自由了。”
司重新坐上驾驶位,从后视镜往后一看,离他最近的、那拿枪的男人,整个人看起来都只剩下一口气,却还在坚持。
车上另一名长相像老外的人质,则和皮包骨的老虎,被一同放倒在过道里,这副景象,极端的怪诞,司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精神错乱了。
司浑身大汗淋漓,强行甩开心底诡异冰凉的感觉,将大巴第二次启动了。
大巴开上林间道路,蒋提白取来那个内部世界里装着古董和黄金的背包,再一次打开来的时候,里面竟然出现了一沓白色的——
“是审判书!!”
那两名幸存的玩家,一看到勾勒着金色花纹的幸运纸张,知道自己劫后余生,激动得差点相拥而泣。
尤其是之后蒋提白丝毫没有讲条件,就将审判书分发给了所有人,更让他们感动的连连感谢蒋提白,称以后要给蒋提白做牛做马。
“要笔吗?”蒋提白问。
“有,有吗?”
蒋提白不好意思地一笑,“没有。”
“好,好,没事,没事!”
着,那名玩家熟练地狠狠咬破指尖,生怕审判书被抢走,快速在白色审判书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他身边的同伴也是同样急切。
而在名字写完的第一时间,两人就消失在了座位上。
等他们消失,陈雨依坐在椅子上吁出口气。
“老蒋你这里”陈雨依话没完,感觉到一道火辣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就见牛心言胳膊肘勉强撑在扶上,镜片后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们。
“牛老师,你怎么还不走?”陈雨依奇了,“你伤口不疼吗?”
“怎么不疼?”牛心言虚弱道,“可我也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走?”
“看这里风景不错,坐大巴观光一下。”陈雨依厚着脸皮。
“是,好歹缘分一场,我也多陪你们一会儿。”
牛心言此时犹如回光返照一般,悠闲自在起来。
陈雨依登时看向蒋提白,后者却摇摇头,意思是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林况见两人似乎是为难,悄声问:“老大?”
“林况,先好,”牛心言忽然道,“你要是对我出了,我也不会下留情的。”
“谁要对你出了,”林况被拆穿,又被陈雨依挤眼睛制止,只能原样坐好,“我对老弱病残都是很尊敬的。”
大巴越行驶越远,焦躁恐慌的司,抓着方向盘的,也越来越稳当,呼吸越来越平稳,越来越趋于安静。
牛心言早已依次观察过蒋提白一伙的所有人。
他已经看明白了,现在有一个秘密,蒋提白圈里的人都知道,只有自己是个外人,被刻意蒙在鼓里。
而且这个秘密,恐怕不单属于这个副本,很可能和审判者游戏的大规则有关。
证据就是,蒋提白这些人里,现在都拿着一张审判书,其中还有两名新人,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在审判书上写下名字,甚至连离场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点也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看出来了,包括那个新人a,现在都有样学样,根本没有使用审判书,甚至将珍贵的审判书随意放在了一旁。
随着时间流逝,蒋提白仍然没有催促他们任何人离开。
牛心言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在随着车轮滚动流走,知道自己等不起了,逐渐有些急躁,无奈之下,还是把审判书拿在里,指尖犹豫着沾上了血。
纸张垫在大腿上,按下一笔,纸页哗啦响。
“蒋提白啊蒋提白,”牛心言声音虚弱,边写边摇头,自嘲道,“你果真是个棘的人物我算是怕了你了,希望下次”
正着,窗外景色猛然模糊,大巴被倾盆大雨浇淋,后背僵直的司打开了雨刷器。
就在这一瞬间,闪电与雨刮器一同划过,车内光线骤然明亮后,比先前更黯淡了许多。
牛心言登时连自己写下的笔划也看不清了,动作不由停顿。
他揉揉鼻梁,眼镜重新落下来后,牛心言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再次看向试图熬死他的蒋提白这一众混蛋。
他还没定睛,忽然间,牛心言眼前一花,竟然看到,车厢里多出了很多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人影。
牛心言按在审判书上的骤然用力,双耳嗡嗡作响,浑身僵硬在了座位上。
“老师”一个牛心言再熟悉不过的阴险声音,也徐徐地响起在他耳边。
他身边靠窗的座位上,不知具体是哪一秒,也多出了一个人来。
牛心言身子缓缓回转过来,颓然靠在了椅背上。
他那只沾了血的指,也放弃了继续在审判书上写自己的名字。
“是么”牛心言目视前方,自言自语道,“这个副本,原来真的还没有结束。”
轰隆隆隆——隆隆隆——
白光在车厢内剧烈频闪的瞬间,车厢内彻底乱套了。
尖叫声,低喊声,闷哼声,扭打声,甚至猛然,一声真正属于野兽的吼叫——是地面上那只一直很安静的母老虎,吹气一样疯涨的影子匍匐在过道里,下一秒飞跃向后排——牛心言毫不犹豫举起中的枪,对准了那张他一直想要对准的少年的脸——他的好学生的拳头迎面朝他挥来,牛心言身子后仰,偏过头去,中枪口霎时间喷出火光。
他没有看自己的枪打中了没有,这么近的距离,他必然会打中。
此时牛心言眼缝里映照着的,是极致混乱的车厢,以及最为“宁静”的大巴的末尾,那里有一个高高的存在,深深地弯着腰,双按着椅背,细长弯折的肘,戳刺向天花板,节肢动物一般蛰伏着。
那怪物翕动着炙红的双肺,让牛心言耳边仿佛听到了“嘶嘶”肺叶燃烧的声音,那是——
游荡者!
“呜!呜!啊————!!!”地板上的李乔尼,在被母虎饥饿地撕扯身体的剧痛中,挣掉了塞在嘴里的破布,凄厉地惨叫起来。
很快,惨叫声消失了,李乔尼所有生命体征,也跟着完全消失的时候,车厢里所有人的视线,在母虎孤独而疯狂的吞咽声中急遽黑暗了下来。
突然,牛心言身下一空,大巴的座位消失了,他一屁股坐倒在地,只觉得肠子都要被摔出来,顿时也惨叫一声。
很快,他咬牙闭了嘴,是因为他意识到,周遭已经不是完全黑暗的,是有光线的。
有一根蜡烛,静悄悄照亮了不远处的墙角。
四周人影绰绰,是站立着的蒋提白、陈雨依、林况、金梓语、贺肖,以及被幸运神眷顾了的新人a。
四周狭的不可思议,也肮脏的不可思议,熏人的恶臭,似乎就来自蜡烛光线照不到的角落。
还有这个空间的中央,放着一张床垫,一个纤瘦的影子,闭目蜷缩在上面。
一下子有这么多人出现在这里,床垫上的人,也同时感觉到了,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露出一张目光呆滞的面容。
她长发乱如枯草,身体瘦削无力,环视自己居住的空间里,出现冒出来的这些陌生人,她连吐气都不敢大声,但人人都能看出她极度的激动。
刚才车上出现的,他们每个人的灵神,在他们到达这个真正的黑屋、地下室、地窖的时候,统统消失不见了。
但陈雨依心跳仍然极度剧烈,心有余悸的腿脚发软,赶忙扶住了潮湿的墙面。
偏偏在这时,陈雨依听到了意想不到的声音,正来自房间中央的女人。
“陈雨依你还好吗?”那个女人轻声呼唤道。
陈雨依骤然看向女人,接下来,却发现自己不是特例,那个女人甚至依次看向其他人。
“林况金梓语你是蒋提白,牛老师还有你”女人粼粼的目光已经看到了柳晨锐。
柳晨锐心中一凛,立刻打断她:“你是谁,这是哪?”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因为现在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是被囚禁在这的。
那个女人却显然是神志不清了,不仅没有回答他,还开始喃喃自语,仿佛这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女人呆呆地道,“是真的,灵神是真的今天是是”她慌忙爬起来,抚摸墙上的刻痕,“一二三四是九天是第九天”
“你们你们是我的游戏玩家,是我的灵神”女人浑身发颤,神情愕然又惊喜,“我,我完成了,我‘成灵神’了!”
所有人听了都有些发愣,很快心中隐隐冒出寒意。
除了游戏玩家那一句,还因为‘成灵神’,正是灵修班上课第九天的最后一天,要完成的内容。
难道,真正经历时间流逝的人,竟然不是他们,而是眼前的女人?
实际上,九天已经过去了?
可这个女人,丝毫不像是被关起来九天啊?
周围脏乱的环境,那蜡烛下一层层融过的蜡油,九年都有人相信。
等等如果真的是九天,这次副本,难道在他们丝毫没有觉察的时候,就要结束了?!
哪怕心里这样判断,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身处的“房间”、听到女人关于灵神的法时,还是感到头脑一片混乱。
会有荒谬的想法不停冒出来——
女人不仅认识他们每个人,还认为他们是她的灵神?
那他们在此时此刻,到底是不是?
“女士,”蒋提白捂着腕——那里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刚才在混乱中被“贺肖”割伤的。
他颇为耐心、缓慢地靠近了这个女人,问:“是谁把你关在这里,他们叫什么?”
女人见他靠近,到底害怕了,缩瑟向后,却见蒋提白只是弯腰从床垫上捡起了她的布老虎——那是种婴儿枕头,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缝成的,已经极为破旧了。
布老虎是她“婆婆”扔下来的,只为图个好兆头,期待她多为李家传宗接代。
她起初是极为厌恶的,把它撕开过,但后来因此挨了打,它就成了她在这唯一的朋友。
“是”女人迟缓地,“是我老公,还有我婆婆。”
“你老公叫什么?”
“你不知道吗?”女人反而比他惊讶,“你不是我的灵神吗?”
“”
蒋提白沉默片刻,顺着她的话道:“把你关在这的,是李乔尼吗?你婆婆,是昌阿婆?昌阿婆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只叫她婆婆。”
女人完,逐渐对他们升起了更大的兴趣,目光落在贺群青身上时,她盯着贺群青看了半晌,随即露出了一个有些不正常的笑容。
女人终于要对贺群青些什么时,一只不疾不徐地落在她肩头,那停顿了一下,之后道:“你一个人在这,很无聊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是蒋提白,忽然主动扮演起了“幻想朋友”。
接着,他徐徐讲述了孟蓓蕾给他讲过的故事。
女人听的非常入迷,但听到一半的时候,她就无奈的打断了蒋提白,“我知道这个故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故事,我已经听了太多太多次,是他给我讲的”女人着,反过来替蒋提白叙述,比他要熟练得多,讲的更仔细,“他妈妈是西吉人,他爸爸是本村人”
贺群青听着女人的故事,脑海中一点点的形成了一个骇人的“真相”——
女人,是这个副本里的“神”!
她的“丈夫”是李乔尼,以混血儿长相,几年前将她骗到巴秀村,从那时起,她就没有再见到过阳光。
李乔尼心情好的时候,会跟她聊天,给她讲一些事。
讲过山神的故事,讲过命运悲惨的阿婆,讲过命运悲惨的姑姑,讲过信仰灵神,最终因为过于爱管闲事,而死在巴秀村里的母亲。
过去几天所有事,在这一刻,于贺群青脑海中倒退着串联起来。
刚才的大巴上,母虎充满恨意地活活咬死了李乔尼——皮包骨的母虎被关在恶臭的地窖中——他们得知粗野的李乔尼,是昌阿婆的孙子,他们住在一起——这一切,和他们第一次见到的“巴秀村”,是完全相反的。
在第一个巴秀村里——圣人一样的导师李乔尼。
他是所有玩家,包括母虎的保护者。
而昌阿婆的灵神,那只巨大的公虎,则是惩罚了村长、惩罚了所有村民的“复仇使者”。
甚至,那里的“昌阿婆”,使用了以牙还牙的段,让村长死的凄惨,更名声受辱,死的非常不光彩。
而在这个充满了复仇快意的“巴秀村”,那只母老虎,却依恋地追逐公虎,被李乔尼保护着。
贺群青再度打量眼前的女人时,哪怕再不擅长,他心中也顷刻间充满了怜悯的情绪。
他想,在这个女人的内心深处,是否真的希望李乔尼不是骗了她的那个人?
“你要干什么?”忽然,蒋提白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众人纷纷清醒,再仔细看女人,这才发现,对方背在身后的中,发出卡哒哒哒的声响,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里出现了一把粉色的美工刀。
蒋提白原本不认识这把刀,但经过刚才在大巴上的一切,他对这把美工刀,实在是记忆犹新,而且奇怪的是,他觉得这把粉色的美工刀,以前好像见过!
“太不可思议了”女人笑得十分单纯,“我,我实在太开心了!你们看,我想要什么,都能直接拿到——我早就应该按他的,在这里安静的修行——你们看看,我简直无所不能了——”女人着,用力的闭上了眼。
贺群青忍不住朝她走了一步,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臂,自他的身后——最深的阴影里——伸了出来,狠狠勒住了他的双肩,将他向后拖去!
“肖想我了吗?”贺群青耳边响起了“蒋提白”的声音。
“啊!!”另一边的金梓语同时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你,你别过来!”
仅仅一眨眼的时间,这个地下的房间,出现了和刚才大巴上,一样的情景!
贺群青的耳中,从四面八方、从离自己极近的距离,都传来了尖锐的哨声!
震得他头晕目眩!
女人惊觉异常,快速睁开眼,结果看到周围情景,顿时吓得浑身颤抖,她试图控制这一切,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彻底疯了。“我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贺群青下巴一痛,被人狠狠捏住了!
他眸光愈沉了下来,感受到肺部的呼吸,正一点点烧灼起来!
烟丝一般的气息,从他自己的身体深处,涌上了他的鼻端。
下一秒,已经准备好忍耐来自身后的死亡剧痛的贺群青,却感到脖颈一侧,传来了柔软事物,徐徐按压下来的温热!
“我想我了吗?”
那唇瓣在他颈上辗转不肯离去,徐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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