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2.39影后是我,霸总还是我 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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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剧组中待了三个月,离开时已经是十二月份了。寒风瑟瑟,加之这边的城市下了一场雪,温度更是低。迎面刮来的冷风像刀子似的,吹在脸上生疼。

    宁夏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上裹着一条柔软的围巾,戴了口罩还将围巾的边往上扯了扯,试图遮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江翊坐的飞机过来接她,到了候机室总算是暖和了些。

    她将围巾扯得松了点,长舒出一口气,把冰凉的双手塞到江翊沾了体温的大衣之中,笑着问他冷不冷。摁着宁夏的手往衣服里层更暖和的位置贴过去,江翊这才抬眼看她:“不冷。倒是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原因的。”一到夏天,宁夏的手就容易发汗,冬天又冷冰冰的,穿再多衣服都暖和不起来。所以一到冬天,只要条件允许,她都会随手抱着热水袋。

    有了江翊这个人形热源,她倒用不上热水袋了。对方身上比热水袋舒服多了,还是恒温的,宁夏想怎么捂手就怎么捂。

    坐了半天的飞机总算到了家,江翊一手拎着箱子,另一只手掏出钥匙开门。宁夏久违地有些晕机,进门就倒在卧室床上躺下了。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起来,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

    卧室里橘色的台灯开着,灯光是柔和的,并不刺眼。宁夏坐起身休息了一下,听到嗒嗒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敞开卧室门,她就见江翊拴着围裙在厨房捣鼓的身影。

    “你在做什么呢?”宁夏刻意放重了脚步声,好让江翊听到自己这边的动静,免得她突然出现在背后把人给吓着。

    早在卧室门被推开那一刻,江翊就知道宁夏起来了。他手上动作顿了顿,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看你身体有些不舒服,就想做点清淡的东西吃。”

    锅里熬的是黑米粥,江翊正在把黄瓜切成段,想做个爽口的凉拌黄瓜。菜篮子里青菜择好洗净正沥着水,旁边还搁了一盘蒸蛋。

    想起床头柜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菜谱,宁夏笑了下,斜斜靠在厨房门边看着江翊:“在跟着菜谱学做菜?”

    “嗯。”江翊低低地应了声,眉宇轻皱:“就是效果不太好。”

    宁夏走了的这三个多月里,他一直跟着菜谱在学,可总也做不出那种味道。复杂的菜式他学不会,就只能做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比如炒青菜、凉拌菜。炒肉丝/肉片他掌握不好火候,要么炒得太老,要么调料放的量不对,总之不好吃。

    见他闷声闷气的,宁夏顺毛夸了他几句,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巴。江翊高兴起来了,唇角往上翘了翘,跟宁夏保证:“我一定会学会做饭的,以后做给你吃。”

    敷衍地嗯嗯两声,宁夏根本就没当真。以江翊的厨艺天赋要学会做饭,她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然而在那之前,宁夏已经受不住了。因为江翊几乎天天都在厨房折腾,一天换一个花样,做出一道菜就要端到宁夏面前让她尝尝味道。

    好吃就不了,关键是贼难吃。一开始宁夏不想击他的积极性还出言鼓励他,而后江翊兴致越来越高,到后来宁夏见到他进厨房就下意识嘴里发苦了。

    好在这种日子没有持续很久。一月中旬过年,十二月底她就领着江翊回老家去了。这次两人坐的仍是去年那班航班,巧合的是连座位号都没改变。

    想起去年自己还在杂志上看到江翊的照片,可惜这人衬衣的扣子全都扣上了,没有露出精致性感的锁骨。才一年时间,她不单看过了,甚至抚过、亲过那个地方。

    宁夏忆起这些禁不住笑,偏头问江翊:“你知道我妈很看好你吗?去年见面就总想着制造机会让我们在一起的。”

    “啊?”江翊是茫然的,他一点没察觉到宁伯母有表现出这个意思,懵了片刻后有些抱歉道:“我不知道。”

    “我猜你也不知道。”宁夏笑他:“早晓得的话,你应该蹭饭都不会去了。”

    “会去的。”江翊认真想了想,若是早知道伯母有意撮合自己与宁夏,他应该也不会反感。从一开始他就是欣赏宁夏的。

    下了飞机宁夏照常给宁母了个电话,而后才车与江翊一道回去。刚下车她就瞧见在区门口张望的宁父了,脖子伸得老长,吧嗒吧嗒伸着一支烟,踱步的姿态像个老头。

    隔了一段距离宁夏跟他挥了挥手,喊了他一声,含着笑意走过去,视线落在他夹着烟的手上,意味深长道:“爸,在抽烟啊。”

    宁父虎躯一震,赶紧将烟蒂上的火星子掐灭了,掩耳盗铃地往四周环视一圈,装傻问:“什么烟,哪里有烟?”

    见宁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表演,宁父顿时老脸一红,扭扭捏捏地跟宁夏着商量:“夏夏,回去可别跟你妈这事儿。我也没经常抽,就抽了这么一两次。”

    一次被宁母逮着了,他身上是臭的,连着好几天晚上都不准他回房间睡,宁父只能可怜兮兮地睡在客厅沙发。这次又被宁夏抓住了辫子,宁父都要哭了。晚上这么冷,再睡沙发他这把老骨头可遭不住。

    “我不,妈也会知道的,您不觉得这味儿挺大的么?”宁夏不知该宁父天真还是傻了,被逮了这么多回,偷偷抽烟的本事一点都没涨。

    “嗐,这不是问题。”宁父摆摆手,表情猥琐地跟宁夏挤挤眼睛:“你就看着吧。”

    然后宁夏就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离得不远的一家螺蛳粉店,开门时还回头跟她比了个耶。

    晚了三两分钟跟上来的江翊拎着大大的礼盒,面上显出困惑:“伯父这是去干嘛,不是准备吃午饭么?”

    “……”宁夏神色一言难尽,慢吞吞开口:“不用管他,我们先回去吧。”

    原以为宁父是想在外面多站一会儿让风吹淡身上的烟味,或者借她的香水喷一喷。没想到宁父的脑回路如此清奇,作风如此不做作,扭身就去螺蛳粉店熏陶了,想用那股独特的味道遮盖住身上的烟味。

    真该不愧是他嘛,一般人还想不到这法子。

    得意洋洋的宁父并没能逃脱一顿责骂,宁母是没发现他抽烟了,可却被他身上的臭味儿熏得睁不开眼,捂着口鼻赶紧把人推到了浴室:“让你去接人,你是接了个寂寞吗?夏夏跟江都回来了,你还慢悠悠缀在后头。身上什么味道呀,快点洗个澡出来吃饭!”

    “根本不臭,是香的!螺蛳粉,好吃!”宁父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宁母没吃过螺蛳粉,却被那股味道熏得不行,每回出门都必定会绕开区附近那家新开的螺蛳粉店。但宁父似乎挺喜欢的,去店里吃过几回,收钱的哥都认得他了。

    “好吃个屁,还不快洗你的澡。”咣当一下,宁母暴躁地关上浴室门,隔绝了宁父发出的噪音。

    纵观全过程的宁夏见怪不怪了,跟江翊道:“他们就是这样的,吵吵闹闹过了半辈子。其实私底下蜜里调油,二人世界过得可开心了。”

    “这样就很好。”江翊眼神温和下来,他很喜欢宁家的相处氛围。轻松活跃,让人心生向往。

    不像是他家,是一个家,其实早就没有家的样子。父母在一起却没什么感情,又或者有那么一点微薄的情分却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各自的情人都能组个派对了。

    像宁父宁母这样就很好,风来雨去相互扶持走了几十年,偶尔拌拌嘴只当是情趣。对女儿宁夏也好,眼睛里满满都是父母对子女的关切与爱意。

    江翊不禁开始畅想他与宁夏的未来了。他们会结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兴许还会有一两个孩子,希望是女孩儿,长得像宁夏一样漂亮的女娃娃。是男孩子也可,他会买很多汽车模型、变形金刚之类的玩具回来,专门布置出一间玩具房。

    一想到与他携手走过漫长时光的是宁夏,江翊心尖都激动得发颤,忍不住雀跃起来,脸上带出笑意。宁夏瞥见了,不解地问他:“有什么好笑吗?”

    江翊摇头,捏着她的手指细细把玩,轻声道:“想到了以后我们的家,还有我们的孩子。”

    “?”才在一起几个月,想这些太早了吧?宁夏张了张嘴,看江翊那么憧憬的模样都不忍心泼冷水了,只问道:“你很喜欢孩子?”

    “不喜欢。”江翊没怎么考虑就脱口而出,顿了顿补充道:“只喜欢我们的孩子。”

    他与宁夏的孩子。若不是宁夏生下来的,江翊想他大概也不会有多热切。

    “若是我们以后没有孩子呢?”宁夏觉得该给江翊个预防针。她是个不易受孕的体质,在世界中不会孕育有自己的孩子。

    宁夏自己也不想生孩子,怀孕到分娩每一秒都是煎熬。生了孩子后,身体或多或少会受到损伤,身材还会走样。要是剖腹产,肚子上难免留下一道蜿蜒的疤痕,像蜈蚣一样。

    自觉是个爱美的人,更不想承受十个月的痛苦,就算能生宁夏也会选择不生。孩子对她来不是必要的,真那么想体验养崽子的乐趣,可以去领养。

    这是宁夏一直以来的观念。在江翊期待的领证结婚之前,她觉得应该先把这一点告知对方。能接受就顺其自然发展下去,不能接受便及时结束,就当谈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