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恨摸着鱼尾巴的手不自觉地停了, 她觉得她要是再这样摸下去, 真怕自己一时冲动再做点什么吓到鱼。于是她转而揽住对方纤细的腰, 忍了忍, 最终只是在他尖尖的耳朵上啄吻了一下。

    结果这一吻, 青崝就剧烈地抖了一下，鱼尾缠到了慕容恨的腰上。

    慕容恨也没想到鲛人的反应会这么大，第一个想法是对方怕了。不过她现在已经有了不少经验了，所以很快就从鲛人的反应中发现了些其他什么。

    于是, 慕容恨便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

    结果话还没完，就被害羞的鱼断了：“别、别出来......”

    鱼将头埋进慕容恨的怀里，声音里带了些软糯糯的湿气。

    这样，就算是默认了。慕容恨摸了摸青崝发红的脸颊, 觉得这鱼还真是......明明喝醉之后那么豪放，平时怎么就这么害羞呢？明明如今这洞府上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啊。

    慕容恨一面想着, 一面去吻鱼的唇瓣。鱼还是很生涩，连接吻都有些笨笨的。和如今已经算是经验丰富的慕容恨比起来, 简直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不过，慕容恨觉得这样的鱼纯纯的，依旧莫名可爱。

    慕容恨去解鱼的衾衣, 靠在他的耳边哄道：“乖，把你的鱼尾收起来。”

    鱼本已经被撩得意乱情迷，听到这句, 却僵了身子。

    “阿渊......你、你不喜欢我的尾巴？”青崝简直不敢相信，要知道对于他们鲛人一族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喜欢他的尾巴啊。可阿渊，却要在亲热的时候，叫他把尾巴收起来。

    明明他的大尾巴那么漂亮啊，嘤嘤嘤......

    慕容恨见鱼又要蹦鲛珠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不喜欢你的尾巴，只不过......”她看着鱼尾巴上一抖一抖的鳍脚，艰难道，“是这个不行。”

    “你、你不喜欢我的鳍脚？”鱼又要哭了，他觉得这个击不比刚刚的。阿渊不喜欢他的鳍脚，就是，就是不喜欢和他做那件事。

    慕容恨觉得人类和鲛人不仅是在身体上，在心理上也有着不的思维差异。不过在她怀里的可是她的乖鱼啊，她得哄着啊，于是她便耐下心来，温声解释道：“我也不是不喜欢你的鳍脚。只不过......咱们要做的事，鳍脚是不能成的。”

    鲛人起先并没听懂慕容恨的意思。阿渊既她不是不喜欢自己的鳍脚，又鳍脚是不能成的，这不是自相矛盾的吗？不过很快，青崝就联想到了他们上一次做的时候......阿渊的身体，似乎和鲛族有很多不一样呢。

    某条傻鱼这才恍然大悟。

    在青崝那些逐渐唤醒的记忆中，都是只有鲛人和鲛人之间是如何做的。可阿渊是人，不是鲛，所以......

    青崝抬头看着阿渊一言难尽的表情，终于明白过来了。

    “阿渊，你对鳍脚不行是不是？”鱼眨巴着眼睛，心翼翼地问道。

    慕容恨：“......”虽然知道她作为一个纯人类对鳍脚接受不能是正常的生理，可被鱼用那种眼神那种语气对待，慕容恨怎么就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被鄙视了呢？

    鱼看着白尘渊的反应，便知道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抱歉，阿渊，我......是我弄错了。”青崝不好意思地着，弓起身子藏起鳍脚，过了一会儿再展开。

    慕容恨看到鲛人的尾巴还是那条漂亮的大尾巴，鳍脚却变成了雕。

    原来还可以这样？

    原本慕容恨以为，鲛人的这两种形态应该是固定的。也就是，鱼尾状态对应的是鳍脚，双腿状态对应的是雕。而之前所有的时候，鲛人的身上也确实是这样搭配的。

    青崝看到白尘渊对着自己的私密部位发呆，又觉得害羞了。

    “阿、阿渊？”青崝声叫着对方，“这样可以吗？”

    “嗯。”慕容恨低着嗓子应了一声，只觉得这样可爱的鲛人，真的太招人疼了。

    这一次慕容恨才知道，原来在欢爱的时候，鱼的整条尾巴都会变得十分敏感。每次鱼尾被摸的时候，鱼的身体就会起很大的反应，还会不由自主地发抖，窝在慕容恨的怀里哼哼唧唧的，又乖又软又撩。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回慕容恨耐着性子，点到即止，没有将鱼吃得太惨。

    事后，鱼软绵绵躺在床上，手臂压着额头，余光看着女人坐起身，慢悠悠穿上白色外袍。女人的肩背线条优美，青丝如瀑，肤如凝脂，每次垂眸看向鱼的时候，鱼的心脏都会不由自主“扑通扑通”狂跳。

    “阿渊，你要去哪里？”鲛人鱼尾卷着被子，侧过身，柔软的长发垂下来，雪白的脖颈和肩头，缀着些绮丽的红痕，若隐若现，又纯又欲。

    “去沐浴。”慕容恨回身，在鱼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要一起吗？”

    鱼的脸再一次红了，明明很害羞，却伸出胳膊颤巍巍环住女人的脖子，让白尘渊把他抱到汤池去了。

    青崝早就想试一试泡温泉的滋味了，不过他之前一直都怕自己会被温泉水煮熟了，变成一锅鱼汤，所以迟迟没有勇气尝试。即便是这一次，他也是先把自己的尾巴尖放到水里面，确定不会被煮熟，才泡了进去。

    泡进去之后，鱼就彻底爱上了温泉。

    慕容恨靠着池壁，看着鱼在温泉里扑腾。四周有水汽氤氲，让慕容恨觉得......自己仿佛是在一锅鱼汤里。

    入水之后，为了方便游动，鱼的雕又变回了鳍脚。他看到白尘渊在水里只是安静地呆着，并不像他这般游来游去，于是便也停了下来，乖乖游到白尘渊的身边，安安静静地呆着。

    “怎么不游了？”慕容恨侧过头，看着身边的鱼，见他雪白的肌肤变成了粉红色，整条鱼都粉嫩嫩的。

    “不游了，阿渊，你坐在这里，在想什么？”鱼趴在池沿上，漂亮的鱼尾巴在水中摆动着。

    慕容恨回过神来，如实道：“在想......这样算起来你是不是有四种形态？”

    鱼起先没有听明白白尘渊的意思，愣了一会儿，脸突然涨红了：“臭流氓！阿渊是臭流氓！”

    鱼一边一边嘤嘤嘤，还用自己的大尾巴往女人身上甩水，一面甩一面气哼哼地强调：“是八种！”

    其实慕容恨刚刚真的只是单纯地在排列组合计算，如今听鱼这般，脑袋里才忽然有了画面感：

    如果是八种的话......

    鱼看着白尘渊的反应，仿佛是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又羞又急，暗暗后悔自己多嘴，于是立即强调道：“不许想了！”

    慕容恨见鱼的两腮鼓鼓的，气哼哼地游到池子的另一个角，然后扭过头幽怨地看着她。

    慕容恨觉得有些无辜，这事明明就是鱼自己主动的。不过依照以往的教训，她还是不解释比较好，省得她一张口容易火上浇油。

    鱼到底是条鱼，记性不好，没一会儿就不生气了。他又游回慕容恨的身边，围着她转了两圈，又摆着尾巴钻进她的怀里。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会食髓知味。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慕容恨与鲛人几乎每天都会做几次。房间里、汤池里、潭子里、山崖上、后山上......于是白尘渊洞府外的禁制，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开。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当慕容恨解开禁制之后，荆折第一个跑来了。她平日无聊的时候，三天两头往白尘渊这里跑。这回连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便大概猜出来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荆折看着面前依旧仙风道骨出尘禁欲的白尘渊，再联想到这一连十几天的禁制，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你都这样婶儿了，怎么就不能再拿起画笔，给我来几幅精神食粮？”

    慕容恨没想到荆折竟然还对春宫的事情念念不忘，于是看着荆折幽怨的眼神，表示：这个真不能。

    荆折觉得生活再一次失去了色彩。

    “算了，你家鱼呢？”荆折叹了口气，认命地问道。

    “睡呢。”慕容恨得云淡风轻。

    荆折看着如今正午的艳阳，痛恨自己为什么一瞬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你不陪鱼出来做什么？”荆折没好气地道。

    “我正想去找你。”慕容恨坦白道。

    荆折闻言脸色稍霁，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哦，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师姐呢？”

    “嗯。”慕容恨颔首，“我正准备再去找你讨几颗十全大补丹来。”

    荆折：“......”我就知道！

    两个人正着，忽然看到天空飘来两道黄符。慕容恨和荆折各自接了，发现竟然是掌门请她们前去议事。

    而作为门派内两位老资格的长老，除非事情紧急，不然即便是掌门也不会轻易惊动她们。于是慕容恨和荆折对视一眼，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慕容恨和荆折到了掌门那里，掌门一脸严肃地起最近山下不知什么原因，黑雾陡然增多，灵气逐渐稀薄。如此一来，不仅山下的百姓间出了不少怪事，一些门派也开始频频遭到黑雾的侵扰，时不时出现一些弟子被黑雾操控，自相残杀的惨剧。

    关于这黑雾，慕容恨已经和这个东西了两次交道。如今听到掌门这样，不禁陷入沉思。她开始怀疑，她之前遇到的这两次黑雾，是否只是人们普遍认为的魔魅之物蛊惑人心那般简单。

    在鲛君原本的故事线里，他的命运主要可以总结为屡遭欺凌、黑化成魔、毁天灭地。而根据慕容恨这些年对目标男主的了解，鱼的本性单纯善良，即便遭受了不幸，要他去毁天灭地，他恐怕并没有那么狠的心。然而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原本故事里的目标男主变成了那个样子呢？

    慕容恨想到这里，便在脑内让系统再好好研究一下故事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的蛛丝马迹。

    系统：“大佬，您是不是在怀疑什么啊？”系统也意识到了什么。

    慕容恨：“我在想，故事线中鲛君的黑化，会不会和那些黑雾有关。”

    系统：“听您这么一，我也觉得有道理耶。毕竟鲛人一直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会黑化成那样婶儿呢？”

    慕容恨想到这里，又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这一次在任务里为了不让鲛君黑化，一直在心翼翼地保护他不受伤害。可是，如果目标男主的黑化并不是由他自身的遭遇而造成的，而是由于外界因素，比如那些黑雾，像当初控制山神一样控制了他……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只一味地保护是没有用的，慕容恨若想真正地改变鲛君的悲剧命运，就必须找到造成他悲剧的那个幕后黑手。

    慕容恨正思考着，身边的荆折却忽然开了口：“不如我下山去一探究竟。”

    荆折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十分靠得住的。

    掌门听到荆折长老如此了，自然是万分高兴的。要知道如今在整个门派中，荆折长老算得上是资历最老修为最深的一位了。如果能由荆折长老出面查探，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而对于和荆折长老同来的尘渊长老......

    关于白尘渊和前任掌门的关系，现在的掌门心中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因此，刨去那些虚名，掌门对白尘渊的印象，其实还是停留在当初那个名不副实的阶段上，因此也并不会对她报什么希望。今天要白尘渊和荆折一起出现，也不过是为了不让门派里的其他弟子觉得掌门厚此薄彼罢了。

    待到荆折的事情敲定以后，掌门又和二位长老简单寒暄了一会儿，荆折和慕容恨就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慕容恨看着身边的荆折，问道：“那黑雾十分难缠，这次下山，可需要我随你同去？”毕竟慕容恨不止一次和黑雾过交道，有她在的话，或许能够提供一些助益。

    不过这只是慕容恨单方面的想法，她这话刚一出口，就被荆折拦住了：“得了吧，你和鱼如今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我嫉妒归嫉妒，平日发几句牢骚也就算了。你当我还真的会这时候答应你随我下山去？”

    当然，荆折出来的只是原因之一，而更加重要的原因是：白尘渊可是前任掌门也就是荆折的师父唯一的骨肉，不论于公于私，荆折都要护她周全。

    慕容恨也大概想到了这些原因，于是见荆折如此坚持，她便也没有勉强，只叮嘱她万事心。

    荆折见状轻咳一声：“你看，师姐我即将要下山，肩负起拯救苍生的责任。难道你就不会觉得我十分值得敬佩吗？”

    慕容恨闻言，很给面子地点点头。

    于是荆折便算乘胜追击继续道：“那......”

    结果刚了一个字就被慕容恨否了：“春宫是真没有了。”

    荆折：“......”嘤嘤嘤......

    “不过，我书房里那些读物，等你回来之后，可以挑两本走。”慕容恨又补充道。

    “真的？”荆折简直不敢相信这意外之喜，“那些不是你的命吗？”

    “嗯，不过人总是会变的。”慕容恨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沧桑一些，好让她的“感情变化”看起来更逼真一些。

    不过荆折的思路已经转移到其他的方向去了：“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你如今有了真人，就不要那些书中的颜如玉们了呢。”

    慕容恨：“......”

    荆折：“没关系还有我，我会替你好好疼他们的。”

    慕容恨：“......”

    荆折出发下山的前一天，正巧赶上山神来找青崝玩。当时荆折正巧也在，慕容恨便又详细地询问了一下当初山神被附身时候的具体情况。

    山神听荆折要去山下调查那可恶的黑雾，便一改平日的坏脾气，十分坦诚地将当时的情形和他的感受一五一十都和荆折了。

    荆折闻言思考了一会儿，便总结道：“看来这黑雾是十分善于抓住人内心深处的破绽，从而蛊惑心智，占据身体，在为它所用。”荆折完，还不忘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慕容恨他们看着荆折这副模样，忽然就想到了上次遇到的，那群神棍。

    慕容恨：“......”

    青崝：“......”

    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