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20 他和他最爱的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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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从到大, 我经常被镜子里的自己惊艳到,也经常被别人拍的我给丑到,以至于我甚至压根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但是看着眼前的精修图, 我确信了, 我就是长照片里那样!

    那个美丽,俏皮,活泼, 明媚的少女就是我!

    和程理拍了情侣照之后, 周经理非常有眼光地挑选了我和程理的情侣照作为了双12公司某摄影app的宣传首页图, 官网和抖音宣传视频也同步上线, 那个摄影产品所有宣传渠道最显眼的就是我和程理的情侣照。

    也不知道是为了拍程理马屁还是什么, 甚至写字楼led屏广告中也有我和程理的情侣照。

    据是写字楼免费帮忙宣传。

    一时间, 公司里关于我的八卦中,又转了风向。

    之前一致觉得我和霍子安十有八九在一起了的各大瓜民,现在又开始讨论起了我被程理bao养的事情,并在公司一个专门讨论八卦的网站里列出了各种证据。

    就连之前要帮我上位做霍夫人的刘姐和李哥, 都开始在私下和我做程夫人也行, 毕竟程理也手握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在公司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鸟叫声以及一群男人的嘶吼声中, 我坐在我妈后面, 看着手机里里安秘密网上的各种八卦, 时不时看一眼她的牌,比我对面邓阿姨嘴里偶尔飘来的二手烟还要臭。

    之所以有鸟叫声和男人的嘶吼声, 是因为我妈安排的牌局地点非常清新脱俗——区花园。

    她和她的两个广场舞姐妹, 找了桌子凳子,搭在了一块空地上,然后就这样开始了她与她‘女婿’的‘交流’。

    而不远处, 区的保安欧巴们正在演练着,三米不到的距离,还是区最大的一条主干线,进去出来的人都会经过,纷纷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眼光。

    我后悔了,我是真的后悔了,我早知道是这样的牌法,我真的宁愿她把我那些丑照再做成巨幅海报放区门口公开示众。

    毕竟在这位置牌,加上她本身一牌输钱就暴怒狮吼的秉性,我这脸也基本没地方放了,只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戴个脸基尼在头上,不过带了也没用,照样会被她强制命令取下来。

    “都什么牌啊,是不是你坐我后面影响我运气啊?”我发誓我当时只安安静静地在看手机,就被我妈转头瞪眼一顿吼。

    “没,没有吧。”我看了一圈桌上的其他人以及区里闲着没事来围观牌的叔叔阿姨,一个25岁的花季少女,被当众这么吼,也是感觉什么面子都没了。

    “走开,去找你男朋友。”她的头朝程理那边偏了偏,示意我过去。

    “哦。”我搬开凳子,反手坐在了菲菲婆婆后面。

    ......毕竟菲菲婆婆有钱,我把我的霉运传点给她,不碍事。

    “你怎么还来我这儿了,走开。”被我妈吼完,又被菲菲婆婆吼,我真的不要面子的!

    “嘿嘿,菲菲婆婆,你要用实力我的脸,证明不是我坐哪边哪家输钱。”我为她按摩赎罪。

    再看各家战绩,毫无疑问,我妈那边空空荡荡,一直在让站在她后面的我爸给钱,独独有一家,面前的山鼓鼓的,显然已经赢了好多。

    那人正是坐在我对面的我‘男朋友’——程理。

    我用眼神和他话:一会儿完了记得分钱,五五分,懂?

    他回我:不可能。

    我:不是我,你今天能过来,赢那么多钱?况且你还赢的我妈和阿姨们的钱!

    他:行吧行吧,我八你二。

    我:成交!

    低头继续看秘密网,一条新的帖子被顶了上来,并迅速成为了热门。

    标题是:原来新来的高经理才是霍总夫人正主?我看到他们在楼梯间接吻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点进了帖子,里面po了一张照片,虽然是偷拍,虽然霍子安背对着镜头,高惜禾的脸也被遮住,但是照片里两个人明显就是他们两,动作也十分像接吻。

    下面来自各种真实员工的回复。

    1.就是哎,霍总那条朋友圈模棱两可的都不知道指的是,现在可算明白了。

    2.现在算是实锤了吗?

    3.哎,可是我比较喜欢夏雨,每次看夏雨的脸都会觉得世界很美好。

    4.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霸总果然还是会选择和自己同阶层了,咱无产阶级的美梦算是破灭了。

    5.还以为是偶像剧,结果还是成了家族剧,没意思。

    6.最近瓜好多,管他和谁在一起,能吃到瓜就行。

    7.高可以啊,刚进公司给每个人都买了礼物,也是很难得的。

    8.我要是总经理夫人我也给每个人买礼物。

    ......

    一个帖子,我来回刷新着最新回复,一张照片,我来回仔细看着。

    我很希望那一切都不是真的,但它又那么真实地存在在那里,不随人的意愿而消失。

    在心沉到最底的时候,我那个每天心心念念的人发来了消息。

    备注名为呵呵的人发来了一个很短的消息,短到手机上缩略消息就看到了他发的什么。

    我点进了会话窗,霍子安隔了几天后给我发的第一条消息:在干嘛?

    我每天日等夜等,在看到他和他最爱的前任接吻的照片后终于等到了他三个字的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感受,欣喜,委屈,难过,质疑,不知所措......什么情绪都涌了上来。

    再理智思考,他是不是要出差回公司了,又开始想钓我了。

    我回他:看男朋友和我妈牌。同时录了一段程理和我妈在牌桌上的视频发给他。

    他很快回复:你就那么喜欢程理吗?那你睡完午觉为什么要亲我。

    我:成年人之间偶尔的错误,该忘的就忘了吧,珍惜眼前人比较重要。

    我:还有,能不能有点长幼尊卑啊,什么程理程理的,叫舅舅。

    良久,他回了消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与你无关。

    菲菲婆婆在我前面又点了一支烟,二手烟飘了过来,熏得我眼睛涨涨的,鼻子酸酸的。

    冬日暖阳,鸟语花香,整个区一片祥和。

    看着眼前一张张或平静,或欢乐,或暴躁的脸庞,我想他们都是经历过失恋的吧。

    这程理不是刚经历失恋吗,他当时是不是很痛苦。

    是不是也像我现在一样痛苦。

    我大概是太弱了,弱爆了,三年前失恋后恢复之后我还以为我变强大了,不会再为男人伤心难过了,没想到原来那全是靠心理医生麻痹催眠。

    时至今日,我竟然完全没有任何一点长进,再度被同一个男人伤到了。

    “我跑个步减减肥。”我想用运动发挥我心中的郁闷,起身和我妈报备。

    “你那一身肉跑步能有用吗?要减肥去搬水烧水,赶紧,水没了。”我妈一边毛焦火辣地摸着牌,一边嘱咐我做事。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老式蜂窝煤灶和放上面的烧水壶,“喳”一声后前去取水。

    我摇头感叹:此妇女在诠释“没有老佛爷的命,一身老佛爷的病。”这句话上,真的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压根就没想真的见什么女婿,就是想让我给她当仆人,顺便找个她自以为会主动输钱给她的冤大头。

    无奈程理是个二愣子,并且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所以也不需要讨好谁,以至于在牌桌上丝毫不让,赢一群中老年妇女的钱赢得喜笑颜开。

    “1,2,3.....12。”火锅店里,程理坐在我对面开开心心数着钱。

    他赢钱了,遭殃的却是我。

    牌局结束,我妈清点她输了八百多之后,直接让我和我‘男朋友’出去吃,她输钱了,没钱做我的饭菜了。

    我不禁感叹,别人家见女婿,一片祥和,其乐融融,父慈子孝(好像有啥不对)。

    我妈见女婿,牌输了一下午,也鬼吼鬼叫了一下午,最后直接赶人送客,实乃千古奇葩。

    “来,给你400,多的赏你了。”程理从他那一堆现金里抽出四张递给了我。

    我心情复杂地接过那四百块,这四百不充公给我妈,估计我以后也是没好日子过的。

    “谢谢老板。”我夹了块现炸酥肉放嘴里,继续道:“不过老板过分了哈,你看我妈气成那样,也不让着点,我在旁边生怕她把我提起来,简直瑟瑟发抖。”

    他拆开筷子哈哈大笑:“其实吧,一开始我真没想赢钱,但是我看你妈输钱发脾气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太好笑了,忍不住想一直看,才那么认真地赢她的钱的。”

    我汗,没想到我妈那样子竟然还有人觉得她可爱,还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我瞪着他警告:“不要莫女士的主意,莫女士是我爸的,不要想当我后爸,想都别想,达咩。”

    他笑:“那要不直接搞定他女儿吧,我看她女儿姿色还可以,能纳回家当个妾什么的。”

    我拿着筷子双手比叉:“谁给你做妾,想都别想。”

    他继续哈哈大笑:“那就叫爸爸。”

    哎我这暴脾气,我伸手拿起一块酥肉,直接向他甩去:“滚!”

    然后,他竟然......伸嘴接那块酥肉,然后......竟然还接住了!就那么嚼了起来。

    我向他伸出了大拇指:“绝。”

    吃到中途,我假装漫不经心和他聊起了今天里安秘密网的八卦:“那个,霍子安真的和高惜禾在交往了啊,都有人拍到他们接吻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继续涮火锅,轻微转头没看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那既然都被拍到接吻了,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哇,那也算久别重逢了哎,跟电视剧里一样。”我刻意让自己流出欣喜而又惊讶的表情掩饰自己的尴尬,平时最爱的毛肚此刻在嘴里索然无味。

    程理也看着我笑:“那可不是。”

    我觉得我像个溺水的人,拼命的想要寻找一个支撑物,让自己看到些生还的希望。

    在看到那一个异样的颜色后,努力伸手去够它,够到最后,却发现那只是一个水草,救不了自己。

    然后那幽深的水里,再没有了任何希望,只能任由那麻木的躯壳逐渐沦陷,直至意识全无。

    人心里难过的时候有一件事非常有用,那就是让自己身体更难过。

    所以,在傍晚十点,我换上了运动装,拿上了防狼电棒,戴着耳机听着歌,嘿赤嘿赤下楼跑步了。

    而久了没跑步,一下子跑了一个半时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浑身酸痛。

    比浑身酸痛更烦的是,浑身酸痛着想趁着周末睡到中午十二点,却在早上八九点被电话铃声吵醒,你挂掉它,它还一直响,响到你清醒为止。

    “喂。”我强忍着心中的怨气,眯着眼接通了电话。

    “朕今天晚上北京时间7点下飞机,准备好请我吃大餐。”是江牧的声音,纵使那声音非常平和,非常有磁性,在此刻对我来也比我妈的狮吼还刺耳。

    “你他妈不会十一点以后电话吗?这么早吵我,不请了。”我怒气冲冲地挂掉了电话,并且十分确信,那人就是故意的。

    中国早上九点,美国晚上九点,他每天十一点半睡觉,这么早给我电话,明显就是故意整我。

    救命!为什么我每个朋友都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货!

    江牧是一个很典型的,既有少爷病,又有少爷命的人。

    在微信给我发了好几个五十秒的语音,叮嘱我找钟点收拾好他的大house,买他喜欢的绿植,下好他喜欢的歌曲,然后还要开车去机场接他。

    吃也要求去电视塔那家每人888的旋转餐厅吃海鲜自助。

    送他回了家,再开车到电视塔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不喜欢女人,所以我和许邀月冬天冷的时候都喜欢挽着他的手臂,或者伸手进他的荷包取暖。

    下车后,我非常猥琐地佝偻着,一把挽住了他,和他嘻嘻哈哈地去坐电梯。

    只是,非常戏剧地,在和他等着电梯嘻嘻哈哈的时候,那电梯门缓缓开。

    我无意识反射性地看那里面,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然后心跳加速。

    我想念了好几天的霍子安正站在里面,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地看着我,眼神疲惫,一脸倦容。

    几秒之后,他像不认识我一样,看着前方,提着他的那一个袋子,非常平静地离开了电梯,留下我熟悉的气息。

    几天时间,他却肉眼可见地瘦了。

    我麻木地进了电梯,心一阵阵地疼,不知道是因为他对我的冷漠心疼,还是因为看他瘦了心疼。

    听不进去江牧在讲什么,我拿出手机看公司群消息,却看到霍子安刚刚给我发了一条语音。

    我转了文字:你在哪儿,请你吃饭。

    刚刚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