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的白衫扣到最上方，严丝合缝的贴着脖颈，柔软的头发被一根根的梳理顺畅，长相秀美，眼神清冷，充满了禁欲感。

    温凉对着镜子整理好衣袖，拿上一个手提包离开了这只有40平米的狭的栖身之所。

    此时天还染着浓重的暮色，路过一个早餐铺，老板一瞅，立马给他装了一个馒头一杯豆浆。

    “老两样，三块，温医生拿好。”

    温凉接过，嘴角弯起一个淡笑，付了钱，一边走一边吃着，等吃得差不多，他就到了公交车站台。

    司机着哈欠看了一眼温凉，见怪不怪了，上去发动早班车。

    温凉坐到了角落，在车身的轻微摇晃中开始补眠。

    今天的城道上出了一起交通事故，堵了半时的车，温凉跑到诊所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门口停着一辆炫酷的豪车，温凉随意瞄了一眼，快步走进诊所换上白褂。

    “所长，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堵车。”

    所长不在意的点点头，跟他：“病人在会诊室等你。”

    温凉点点头赶紧朝会诊室走去，一开门，迎面就是一句质问。

    “干什么去了？让我等了半个时。”

    温凉看清那张脸，眸色微动，开口道歉，“对不起先生，路上有些堵车。我们的正常营业时间是8点30，下次先生可以晚一点到。”

    “先生？”乌白冷笑一声，目光凌厉的看着他，“温凉会长，你真要装作不认识我？”

    “我没有装作不认识你，工作时间，这是尊称。”温凉解释，但是对方并不接受。

    温凉没有再什么，沉默的坐到办公桌后，乌白也跟着过来，一屁股坐到他的会诊桌上，好整以暇的审视着他，温凉低下眼眸。

    “那边有椅子可以坐。”

    “病人最大，我喜欢坐这里，不行？”乌白斜坐在桌子上，一双长腿一直一曲的摆放着，声音有些懒，的话却很气人。

    平静的眼眸没有一丝异动，温凉不再言语，任由他坐着，动手查看系统的预约名额，温凉看了眼乌白又对了一遍名单。

    “先……您的复诊时间是在下周，我这里并没有你的预约记录。”温凉开口，“您可以先回家等候，下周我会通知你复诊。”

    对方噗嗤笑了，眼神却带着冷蔑，“放心吧，会长，今天除了我一个人都不会来。”

    “你，干了什么？”

    温凉抬眸，目光一闪而过的锐利，乌白怔了怔，有些不爽，他这是什么眼神？三年不见，变化很多啊。

    “你猜我干了什么？”

    “你这样会妨碍有需要的患者寻求医疗帮助。”

    这句话在乌白耳朵里变成了谴责，乌白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瞪着他沉声道：“别拿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教我，今天你的一天的预约号是我安排的，所以到底谁妨碍谁？”

    难怪，昨天一下子他一天的预约就爆了，他兢兢业业的工作，只不过是有钱人愚弄他的把戏。他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他要这样任性报复。

    温凉眉宇间有些疲惫，面前的这个男人跟三年前有许多不一样，也有许多一样，一样的不顾别人感受，做出一些幼稚的行为。

    今天大概是没人会来找他了，温凉看着那个日历本，手指有些沉重的捏着钢笔写下了1。

    “你哪里不舒服？”温凉没什么表情，按照流程问他。

    “心里不舒服。”乌白看着他，直言道。

    “我是牙医，只会看牙。”

    乌白冷哼，满满的嘲讽，“我看你伤害人挺有一套的。”

    温凉保持着沉默。

    他不话，让乌白逐渐烦躁，好看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踢了一脚他的椅子，凶神恶煞的：“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食言？”

    “什么食言？”温凉不解。

    居然还不记得，真是气人，乌白深吸一口气，十分大度的提醒他，“三年前，你过竞选那天要陪着我，就算是我把你亲了，但是我给你道歉了，你也……”

    “别了。”温凉低呵，左手不自觉的收紧，眼神深处藏着一丝恐惧，整个人充满死气，脑中那些阴暗血腥的记忆又从深渊里爬出来撕咬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一向温润斯文的温凉没有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强烈。

    乌白看着他，心火更盛，果然，果然他就是把自己当病毒一样恶心着，什么狗屁约定，什么会长干事的，他乌白就跟个傻子似的陪他玩儿了一年的过家家！被人教育嫌恶，把自己弄得不太正常。

    乌白正常的一个男人，在那过后，居然更渴望床上的是男人。

    一个强调自己不是gay的直男最终还是弯了，他因为这个事被圈子里的兄弟笑了三年。

    当然这都不是最让人生气的，温凉，这个白脸，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白脸，他妈比钢铁还直！亲个嘴乌白都要道歉。

    他乌白以前一不心栽了个跟头，现在他还会栽吗？他身边多的是年轻漂亮的男孩，比他会服侍人比他浪，他温凉，不过是一颗带刺的野果，就算他没尝过，也知道扎嘴且味道并不怎么样。

    今天他来，还留了一丝以往的情面，想寻个答案，现在没必要了，但是他欠的，乌白肯定要讨回来。

    乌白起身，一米八七的个子挡了窗外的许多光线，一双狭长又黑沉的眼睛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温凉，他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像一潭死水一样的面无表情，眼睛里也没有什么情绪。

    这幅样子真无趣，乌白想，换成三年前那个温凉，温润清秀，眼睛里总带着盈盈的笑意，或许他还有点兴趣，反正他乌白是个无法无天随心所欲的人。

    他现在的状态就跟死了爹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烦。

    “诊费不会少你的另外再给你一万，我乌白不差你那两个钱，但是今天你一天的时间都是我的，为我服务，就是你今天最主要的工作。”

    “我们没有这样的工作方式。”温凉不赞同的看着他。

    乌白笑了，是一种来自有钱人肆意妄为的倨傲的轻笑，“有没有，问问你的所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