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天暗了
对于沈舟阑的识相服帖,琰帝陛下显然很受用,没了碍眼的人来扫兴,牧琰伸手拉过楚然,算再继续占占便宜。
楚然措手不及,被男人揽入怀中,姿势暧昧,一张脸瞬间红了个透彻。
兄长只是装睡又不是真的睡着了!
楚然伸手推开牧琰的脑袋,揪住他的耳朵,悄悄道:“你干嘛总是针对兄长啊?”
牧琰撇撇嘴,“这般没眼色的扰有情人温存,你还指望我给他好脸色?”
这自然不是牧琰针对沈舟阑真正的理由,之所以他总是看沈舟阑不顺眼,完全是因为当初楚然不仅高价拍下沈舟阑,两个人还在厢房里足足待了长达一夜这件事,虽然牧琰心里清楚两人绝对没什么私情,清清白白,可心里这口气却是如何也咽不下去,每当想起来总是让他咬牙切齿。
当然,这种理由牧琰自然不会告诉楚然,毕竟出去也太过心眼了。
不过……
想起青年失踪后,沈舟阑的所作所为,牧琰心里的那口气也就渐渐散了。
因为正如楚然所的话,有些人确实是值得结交的。
那日楚然被牧玚劫持,牧琰回到客栈里,楚景知晓这件事后立刻拜托江湖上的朋友们帮忙寻找,而沈舟阑同样也是心急似火,甚至不惜放弃了参加武林大会。
沈舟阑是为了阴阳丹来到中原,所以牧琰一直都对他怀有警戒之心,甚至猜测过他与楚然的相遇是否也是一场阴谋。
既然是带有目的性的相识,那又怎么会将这段友谊放在心里?
可当沈舟阑为了寻找楚然放弃争夺阴阳丹之后,牧琰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戒心。
罢了,即便是带有目的又如何,只要用了心那就是朋友。
但即便如此,敢扰他和然儿亲热,还是该骂,哼!
暴躁琰琰,在线怼人。
楚然哪里知道此刻男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只当他确实和沈舟阑磁场不合,无奈至极。
赶着傍晚的余晖,三人终于回到了陵城。
听楚然被牧玚喂了“毒药”,丞相大人立刻让金管家将整个陵城的大夫都请了回来给楚然看诊。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和在阳城的没有任何不同。
丞相大人挥手让金管家去账房给各位大夫支付了诊金高额的诊金。
第二日楚相大人推掉了其他事物随着牧琰入了书房。
牧琰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不发一言。
楚清风却是眉头紧皱,半晌才问出了一句话,“陛下可看清了,那人当真是牧玚无疑?”
牧琰转了过来,沉默的点了头,“孤不会认错,确认是牧玚本人。”
那样疯狂的性情,除了牧玚也再无其他人。
楚相轻轻皱眉,面上染上了些许沉重之色,“若是牧玚,怕是有些难办了……”只要是经历过八年前的那场屠戮,都会清楚牧玚此人究竟有多么疯狂和冷酷无情。
疯狂到等不及正式登基谋划了弑君夺位,冷酷到失败后立刻带着心腹逃离京城,无情到将生母——元后聂氏以及聂氏一族毫不犹豫的抛弃,完全不念母子之情。
以至于聂氏一族上千人被尽数连累处斩,那一天,京城的宣武门前血色染红了整条道路,人间炼狱,不过如是。
早就该猜到,以牧玚这般性情之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弃帝位。
“陛下,您……算如何解决?”
即便如今已经辞官,楚清风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凌国再经历一次八年前的炼狱场景。
牧琰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饮尽,神色冷厉,低沉的声音只了一个字,“杀!”没有丝毫犹豫。
尽管牧琰语气平淡,可任谁也听得出这一个字中饱含的无尽杀意。
楚相叹了口气,低头不再相劝。
即便琰帝的决定会使得凌国再起风波,血流成河,但楚相也深知,琰帝的这个决定是现下最正确的。
斩草要除根,先帝当年的事就是个例子,若非如此,哪还有如今的牧玚?
楚清风不相信,以先帝当年派去的兵马会抓不住一个只带了百人之数逃跑的牧玚,唯一能解释的怕就是先帝临到最后心软了。
但,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
……
牧琰回到竹楼的时候,楚然正在逗弄大白。
穿着青色轻薄袍子的俊美青年笑的眼角弯弯,那只胖鹦鹉被逼得急了在竹竿上不停的蹦跶,圆滚滚的绿豆眼滴溜溜的转来转去,憨态可掬。
“回来了……回来了!”
大白喊了两声,楚然这才转头,看见了门口的高大男人。
青年的眉眼瞬间入了光,仿佛缀满了星空,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恍若只剩下了他的身影。
牧琰的身形一顿,眸色渐深,喉结微动,在楚然还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时,大步走过去,直接将青年扛了起来朝着竹制的床榻而去。
楚然瞪着眼睛直接被扛在了肩上,头朝下,胃部正对着男人的肩膀,猝不及防有些头昏眼花,知晓男人的想法后,一张脸已经红透,不停的拍着他的脊背,试图阻止,“阿,阿琰,这还是白天!”
我楚然然不要脸面的嘛!
可男人的脚步不停,步伐稳健的继续大步迈向床榻,带着哑意的声音让楚然心尖一颤。
楚然脑中一空,脑海里就只回荡着这句话了。
耳根发烫,脸庞热的像只煮熟的螃蟹,被这句话羞得无地自容,只能伸手捂着脸,装鸵鸟了。
若问之后发生了什么?
楚然然疲惫的瘫在床榻上,表示声音已经哑了。
疲惫的抬眸看向窗外,果然天色暗了,呵呵。
青年汗湿的发丝贴在脸侧,薄唇微张,轻轻吸气,感受到男人越发过分的行为,楚然咬了咬牙。
再来一次他怕是能一觉睡到明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