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今天也有撩九千岁(7)
“突突突”
“哒哒哒……”
凤珏耳边似乎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草原上马儿撒欢一样,想要从胸腔中出来。
耳尖的粉红颜色往下蔓延了一些。
只是当事人未知。
凤珏只感觉自己的耳朵此刻就像是一间巨大的空房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摆放,回音无限,一直响着「圆房啊」「圆房啊」……
他淡定的放下毛巾,搭在一旁。
清贵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端坐笔直,双手平放在膝盖处,“休得孟浪。”
声音飘飘的,下一秒就要消散的样子。
时栖抿唇,声嘟囔,“的是实话呀。”
对面的凤珏直接闭上了眼睛,眼不看耳不听,清心静气。
就差手中捏着一串佛珠,念叨清心咒了。
时栖托着下巴,看着那光是只露出下颚就惊为天人的脸。
爪子一下就开始痒痒的。
想要把他的面具摘下来。
但时栖并没有任何动作。
依照他目前所得知的情况来看。
当初与凤琮孪生的并不是一位公主,而是一位皇子。
应当就是凤珏了。
那位不存在的公主,只是一个幌子。
但是……有两个皇子撑腰,在后宫不应该更有竞争力,位置更稳吗?
为什么,她要对外宣称只诞下了一位皇子。
而那位被藏起来的皇子也没有被杀掉。
时隔多年,给了他一个王爷的位置,对外宣称是当今皇帝的救命恩人,重新给了他「凤」这个姓。
可是……为什么现在又要杀了他呢?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嘛?
时栖脑袋里装的都是问号。
凤珏既然戴着面具,就肯定是不愿意轻易摘下来的。
虽然手痒的不行,时栖还是克制住了那股冲动。
他起身,坐到凤珏那边。
在对方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微微冰凉的手放在了他的耳朵上,准确来,是红晕还未散去的耳尖上。
还轻轻摩挲了两下。
凤珏心猛然一顿。
整个人都僵住了。
“王爷,你的耳朵还是红的。”
还是……红的……
之前就已经红了很久?
凤珏手捏了一下膝盖上的衣服,长睫不安定的颤了两下,“暖炉太热,不必在意。”
见时栖没有任何动作。
他才疑惑的扭头,短暂对视过后,目光闪躲开,“可以坐回去了,我……本王无事。”
凤珏用本王这个自称来给自己增加底气。
啊呀呀,这个纸片人太可了!
而且好感度蹭蹭蹭的上涨。
已经达到50了。
这样子下去,很快凤珏就会自愿摘下面具,展露真颜了吧。
嘻嘻嘻,真期待。
“真的没事吗?”
时栖在起身回去的时候,还不死心的又用爪子摸了一把。
“真的,别闹!”
震慑力为零,隐约还带着点儿磕巴。
只是语句简短,并不明显。
“好喔……”
时栖蔫哒哒的回去,声音都带着遗憾。
?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来得急去的也急。
等两人回到王府的时候,雨已经彻底停了下来。
天空一碧如洗,带着水汽的风泛着冷意,时栖抱紧了手炉。
忽然,眼前一亮,“欸?有彩虹!”
时栖惊讶的睁大眼睛,不自觉的拽了拽凤珏的衣袖。
被拽了一下的人抬眼看去。
这个彩虹颜色齐全,搭成一条悬于苍穹之顶的桥。
凤珏的注意力并不在彩虹身上,在那拽着他衣袖的手上。
并未用多大的力气,像是在撒娇一般。
时栖的笑艳丽动人,弯起的眼睛,对视时会给予你毫不留情的会心一击。
一阵冷风吹过,时栖觉得有些冷,松开了凤珏的袖子,转而抱住自己的手炉。
凤珏冰冷的视线落在时栖手中的暖炉上。
指尖蹭了蹭手炉,沉默了一下,将手炉递给凤珏,“你也冷?你暖一下,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不冷……”
只是觉得那个手炉有些碍眼而已。
那双分明瓷白的手应该握着别的东西。
就在时栖收回手炉的时候,从那边来了一位凤珏的手下。
看来时急匆匆的模样,应当是有急事。
“王爷您忙,先行告退。”
凤珏这才从时栖的手上移开视线,颇为流连的看了一眼时栖,才点点头。
?
?
这里的秋季没什么时栖感兴趣的景色。
这具身子又畏寒。
上次夺被子事件之后,凤珏并没有给时栖安排一处偏殿,他还是睡在那个竹床上。
主殿里面给时栖的竹床置办了厚厚的绒被,屋子里还抬进来了一个暖炉。
整个房间里都暖融融的,时栖都懒得动弹,偶尔让王府中的侍卫送来些书籍,更多的时候则翻来覆去的弄自己的伞。
此伞名为「冥翎」是时栖随身最顺手的武器。
撑伞可抵一切攻击,收伞可作利剑挥舞。
只是现在伞的边沿少了东西。
无法使用其全部能力。
时栖倚靠在窗边,窗子开了些许,以免屋内太过沉闷,空气不流通。
偶尔一阵风吹过,在窗棂间流动发出点点「呼呼」的声响。
忽然,时栖手中的动作一顿。
有别的声音。
时栖手中紧紧握住伞柄,下一秒,一手推开只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脚尖儿在地上一点,如同一只柔软的猫咪,从窗户处一跃而出。
那脚步声是从屋顶传来的。
时栖出去后,脚下发力,又是一点,在空中转了一圈儿,跃上屋顶,单脚而立。
只几秒钟的时间,那人已经离开,时栖只看到了一个隐约的黑色背影,穿着一身夜行衣。
消失在橙色晚霞逐渐变暗的那头。
时栖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没有追上去,黑衣人离去的那头是一片森林,并不能够知晓他真正的来地。
更让时栖奇怪的是,为什么要在天还亮的时候来王府?
一般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不都是在夜晚干的么。
时栖往屋檐四处和砖瓦上看了看。
一般情况下,应该都会掉下来一个令牌或者别的表明身份的东西。
里都是这样写的。
可惜,时栖什么都没有找到。
只看了隐约几个极为模糊的脚印。
还都是一半的,只有一个稍微全一些。
脚印尺寸大,是个男人。
屋顶上的冷风吹的格外放肆,时栖从暖和的地方骤然出来,冻的嗖嗖的,一个冷颤,让他头皮都发麻了。
准备回去时,忽然看到有一个瓦上的鞋印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