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病娇饲主(17)
雪白猫咪神色倨傲的舔舔干净的爪子,信步走到宓因身边。
仿佛在宣告,如果再有人对宓因出手,一定不会爪下留情。
宓因侧眸,看向猫咪,他的手已经白到泛青了,碰到时栖的瞬间,仿佛是一个冰锥在戳他。
凉的不行……
“表现的真棒。”他掂量了一下猫咪的体重,“长的这么快?看来你原本修习的功法很强。”
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会照顾不了猫咪了……
宓因笑了起来,那双桃花眸红的似火,又似乎充满了鲜血,弯起的眼尾像是一把夺人心魂的镰刀,妖冶而又致命。
他站起身,那双手抬起,对着空气中微微一拧,周围准备再次围剿过来的人全部毙命。
血液将地面重新镀上了一层新鲜的颜色。
宓因笑意未减,眼中疯狂将要溢出,手中不停地有血红色的蝴蝶飞出,将地上的那些尸骨吞噬。
身为蝴蝶主人的宓因一瞬间体温骤降。
时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冰窖中。
直觉告诉他,宓因快要失控了。
猫儿像往常一样跳到了宓因的肩膀上。
在对方的脖颈处轻轻舔舐了两下。
触不可及的温暖拉回了宓因的意识。
他抬手将那些继续输送能量的蝴蝶杀灭。
一人一猫,从禁地往下的时候,路过之人皆会毙命。
清晖宗有一处主峰。
宓因直接带着时栖来到了那里。
等待着各个峰主的解释。
他眉眼低垂着,一头乌发黑的发亮,那双手上的淡淡青色淡去了许多,只剩下如雪的苍白。
一点点的帮猫顺毛。
看到刚刚那一幕,时栖知晓了宓因的功法。
或许,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法。
在思过崖底,身受重伤的他借助满地的尸气,将其炼化,成为自己的法力。
但是尸气、死气不是活人该有的东西。
他会因此而寿命有损,甚至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人物。
最开始苏醒的那个血棺大概是宓因居住抑制那种寒冷在他身上蔓延的东西。
大概是刚刚那些人通过血蝶传过去的大量尸气让宓因功力大增,他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了时栖的猜测。
“家伙,还需要猜吗?你如果问我,我肯定就直接告诉你了呀。”
他的身体已经这么凉了,明显快要承受不住了,居然还这么轻轻松松的话。
时栖抬爪就挠了他一下。
“那你,那个血棺是用什么制成的?”
宓因沉默了一下,长睫微颤,“用我的血,醒来之后,尸气入体,没有办法,我就用自己的血液炼化出了一个血棺,再加上那里特有的一种火,血棺竟然成了温养的暖玉。”
一种……火?
时栖暂时没有管这个。
“那你……炼化尸气,有多久了?”
宓因把猫的脑袋按下去,不让他看自己的眼睛,“大概……有个七八年了吧。”
时栖准备再继续问,外面来人了,便暂时停止了询问。
刚刚两人的对话是在脑海中进行的。
所以来人并未听到,只能看到一位身穿黑衣,乌发轻挽,正在认真撸猫的人。
“敢问你是哪位?为何直接闯我清晖宗禁地,还杀害我宗那么多弟子?”
沉稳有力的嗓音,加入了一些内力,震得周围那些功力不怎么深厚的弟子直捂耳朵,甚至有一些隐隐有出血的迹象。
来人正是清晖宗宗主,在宓因还在云霄峰的时候,就已经是宗主了,他已然一头白发,但是看起来精神矍铄,还能再活个百八十年。
但这对于宓因和时栖来,简直就是孩子的游戏。
宓因抖了抖衣袖,换了一个姿势撸猫,他抬起头,眉眼温和,甚至带着笑意,纤薄的唇仿佛饮过血一般,红的过分。
“宗主,您不记得我了吗?”
早在宓因抬头的一瞬间,宗主的脸色便陡然一变,宓因?!
“你居然活着出来了?”
宓因笑意更盛,“如你所见,而且我还更加强大了。”
就在两人话的关头,宗主带来的人已经摆成了一个剑阵,杀伐凌冽,剑意尖锐而锋利,带着煞气。
他们用这个剑阵杀了很多人。
宓因施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跟没有察觉到有剑阵一般。
“我师傅是被你们害死的吧?”宓因低头摸了摸猫,继续道,“他的尸骨已经告诉我了。”
“而且,你们将他的尸骨埋葬在那儿应该也有特殊用意吧,那边的一大片九迭花,让我想想,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呢?”
宓因的声音淡淡的,如果忽略这里的针锋相对,杀气腾腾,一定会以为他在谦逊有礼诉着什么故事。
宗主面色更是一沉。
禁地的事情被知晓了。
时栖正巧抽空用意识告诉宓因,刚刚他跟着那群人看到的场景。
宓因闻言顺毛的动作顿了一下。
再抬头看向宗主时,那双暗红色的瞳眸如同万万千千个针一般,带着不可抵挡的寒意直接戳在了宗主的脑海中。
百年前就应该直接杀了他,以绝后患。
现在,他来到这里必定是有所依仗。
不行,要趁着他的背后之人还没有来,先把他解决掉。
然而,不等宗主动手。
宓因已经先行抬手,宗主周围的人一个个瞬间化成血雾,飘洒在宗主身上,他脸色瞬间苍白。
怎么会如此强大?!
但清晖宗的秘密必须保守!
他抬手,指尖勾成利爪,宓因就像遛猫一样,逗他玩儿,既没有回击,也让对方无法伤到自己。
而他还能抽空逗逗自己的猫儿。
“宗主,你当初曾顺应天意?这就是顺应天意吗?还没有一个从崖底爬出来的人强?”
清淡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温和,听在耳朵里极其刺耳。
已经满头白发的宗主就算阅历丰富,对掌控情绪的能力也不一般,还是被现在这种被遛的状态和那种淡淡的嘲讽语气中发怒了。
“宓因,你就算爬出来又能怎么样呢?是,当初那件事另有隐情,可如果不是受到上天的指引,我们又怎么可能会那样做呢?”
宗主话时,隐隐有种高高在上的情绪和不可一世的神色。
时栖猛然间脑海中出现了一幕——一位身穿黑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