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双清别院,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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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花烛夜。

    唐穆清正依偎在闫子言怀里享受着爱人柔情似水,情意绵绵的吻,正当他算进一步掠夺之时,闫子言却停下了动作。

    “清儿你的身体现在承受不住这些。”闫子言满眼怜惜的看着怀中人道。

    “我现在好得很。”唐穆清满不在乎道。

    “清儿,乖。”闫子言伸手拍了拍唐穆清的头。

    “你的是真的?”连解释都没有,必然不是玩笑。

    是。”闫子言道。

    唐穆清像是被泼了一大盆的冷水,从头凉到脚,以他对闫子言的了解,他知道,言的话肯定是不容相悖的。

    “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难受。”不甘心,所以要闹。

    只见唐穆清露出一丝坏笑缓缓起身,站到了房间的中央,一件一件的开始褪去外衣,外裤,鞋袜……只留一身里衣。

    他慢慢退到床的另一侧,解开胸前两粒扣子,里衣带着些许汗水,若隐若现的能看出身体清晰的轮廓。

    他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发箍,一袭长发倾泻而下,就这样松松垮垮的把双肘支在身后,斜斜的靠着床边,翘起二郎腿晃着。

    一副浪荡不羁,荒诞不经的样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唐穆清从闫子言灼灼的眼神中着看到了望眼欲穿的渴望,有些得意。突然又感觉怕怕的,有点后悔了似的。

    他感觉言下一秒就要把他大卸八块般揉进骨血。

    但是那鬼迷心窍般的眼神转瞬即逝,刹那间变为惊恐,又慢慢暗淡了下来。

    只见闫子言走过来靠近他,手法极轻的帮他扣上了那两粒扣子,“夜里凉,别冻着。”

    完跑到屋内离他最远的角落席地而坐,认认真真坐起来。

    唐穆清收起了那副浪荡不堪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下床。来到闫子言的对面坐了下来。

    “言,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唐穆清。

    “没有。”闫子言道。

    “我以为你会骂我。”唐穆清心里有些不安。

    “哦?”

    “我以为你会生气,会骂我不知廉耻……”唐穆清只是想挑衅一下,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突然想到言以前最讨厌自己这个样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会?”闫子言看都没看他一眼。

    唐穆清不知道,闫子言之所以这么冷淡,主要是他刚才的动作起了作用,让闫子言挥之不去,久久不能平静,就差走火入魔了。

    毕竟闫子言对他已渴望了万年之久,却又为了他的身体考虑,一直在控制自己。

    结果他又巴巴的凑过来哄。

    更是火上浇油。

    “言,你是练禁欲系的吧?”唐穆清搜肠刮肚半天,终于还是没出一句得体的。

    “不是。”闫子言道。

    “我的身体真的很不好吗?”追问。

    “……”

    闫子言没有回答,他却看到了人眼中浓浓的悲伤。

    “那要不你让我,如何?”唐穆清随意道。

    完便感觉一道寒光射过来。他觉得要是言嘴里有一口水,定要全部喷到自己脸上。

    “也不行,你会更累。”闫子言回了回神,冷冷的道。

    这次轮到他喷了......

    “不会啊,想我情场浪子,以前曾经原来……”这些话唐穆清当然没有出口。

    “行吧。”唐穆清起身出了房门,既然哄不好这娘子,不如出去吹吹风。

    夜风习习,划过他的胸膛,他有些发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体已经如此残败不堪。

    “言不会是不喜欢自己了吧?唐穆清已经不是原来的唐穆清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如此想着,突然肩上多了一件锦袍,原来是闫子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了,锦袍上还残留着主人的体温。闫子言就这样站在他的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

    两人一时无言,却也仍感觉到绵绵的情意。

    “清儿,对不起。”闫子言低头把下巴抵至唐穆清的脖颈处,继续道:“是我开始没有处理好与谛听的感情,才引得一件一件不受控制的事情接踵而来。都怪我。”

    “不会处理感情的事情怎么能是错呢?想他的时候,还追着隔壁家女孩跑了好几条街,把人家下的几日不敢睡觉呢。

    后来人家来找唐昊天理,唐昊天也是像上次那样,结结实实把他了一顿才算完。”唐穆清想到这里笑了笑。

    谁不曾有少年时?谁家少年不荒唐?

    言却一直克制自己的情感达万年之久。

    他突然对那定自在王多了一丝兴趣,真想看看那老东西是个什么样子。

    竟把他媳妇儿害得这么惨?

    好像老东西不是骂自己一样。

    唐穆清没有话,就这样任人抱着。

    这洞房花烛夜就这样,在皓月当空的夜色中悄然而逝。

    既然不能彻底拥有,就这样相拥着一起看时间从指缝中流走。

    也好。

    直到天空翻出了鱼肚白,唐穆清才敌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闫子言听到那慢慢变重的呼吸声,知道人已经睡了。

    伸手抄起唐穆清的双腿,横抱起进了屋,轻轻的放在床上,再把被子拉过来仔细盖好。

    自己则在床边坐了下来,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

    唐穆清往他这边翻了个身,伸出修长的手臂搭在他的腿上,后来把脸也凑过来,贪婪的吸取他腿上的温暖。

    闫子言突然想到之前清儿被的那一天,他潜入房间给他上完药之后他也是这个样子。

    恍若隔世。

    “清儿,我们应该是同时爱上了对方吧。”闫子言想到这里嘴角轻轻上扬。

    他从第一次见到清儿,取珠时看到清儿的痛苦,强势收了功,还随口对游星胡诌了一句这人有内力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

    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闫子言像懵懂的少年这般,怀揣着自己的秘密,不愿出来,也能高兴半天。

    唐穆清就这样睡了整整一天。

    直到晚上饥肠辘辘,又像是闻见了什么美味佳肴,才勉强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对上言那浓情蜜意的眼神,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唐穆清伸出双手,环住言的脖颈,把人的唇印在了自己的唇上,惩罚一样硬是给咬破了。

    闫子言任他肆无忌惮,分开之后也没什么,只是好脾气的擦了擦嘴,继续柔情万分的看着唐穆清。

    唐穆清叹了口气,突然不忍心了,这好媳妇儿连受了欺负也不知道哼一声,真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行吧。算了吧。

    等他把那老东西的身子占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将来有那么一刻,他们会见面的。

    “我饿了。”唐穆清道。

    闫子言指了指一桌香喷喷的饭菜,然后用眼神询问唐穆清休息好了没有,用不用给端到床上来?

    “下去吃,再呆在床上又要胡思乱想了。”唐穆清伸出手轻轻的把言唇边的血迹擦掉,露出清齿白牙放肆的笑着。恢复了原来那副浑不吝又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些都是言你做的?”待唐穆清把一桌子的美食风卷残云一样吞入腹中时,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闫子言看着清儿吃饱的样子,非常的满足,随即给了他一个迷死人不要命的微笑,算是默认了。

    “言,你不会等我死了之后,跟那老东西跑了吧?”唐穆清突然感觉非常的不快。

    他看到闫子言睁大了双眼,完全没有听懂,定定的看着自己。

    “我想着自己也没多少日子了,言寿数无限,与那定自在王千年未见,久别重逢,保不准日久生情……”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唐穆清心想,自己是越来越不会聊天了。

    可他就是吃醋,还是吃那个“自己本身”的醋。

    而且,有些东西他也想弄清楚。

    “如果我涅槃了,那人重生之后,不会存有我的记忆吧?”这是他早就想到的事情,若是仍有记忆,想必言也不会如此伤心,但还是想听他亲口确认。

    “不会。”闫子言无奈,却也不想偏他。

    “凡是总有例外吧,你不就有那婆罗门女的记忆?”唐穆清不死心。

    “不一样,婆罗门女是在清醒中直接穿行至地府化身冥王的。”闫子言道。

    “不用涅槃就直接重生吗?”唐穆清惊叹道。

    “嗯。”闫子言。

    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啊,曾经强大到如此程度,见到清儿之后却又如此脆弱不堪。

    “既然天聊不下去了,那就干点别的吧。”

    就这样,新婚第二日。

    半夜三更。

    唐穆清突发奇想拉着闫子言去唐煜轩的院子把那棵见证两人喜事的大石榴树给刨了,刨完偷了过来,移植到了自己的院子。

    他还不准闫子言用法术,两人就这样一人一锨奋力地在唐煜轩的院子里不管不顾的刨了起来……

    房间里的两个人正披着衣服,揉着惺忪的睡眼靠在窗前看着他们。

    “这是真的吗?”罗刹女问身边之人。

    “是吧。”唐煜轩也没太清醒。

    “我们,要帮忙吗?”罗刹女看着主人的背影感觉自己要疯。

    “不要。”唐煜轩虽然一口拒绝,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罗刹女看着唐穆清疯魔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疼夫君。

    “这不有人接手了?”唐煜轩看像闫子言。

    “……”罗刹女。

    主人,按我应该祝福你,怎么却突然觉得更应该担心你呢?

    就这样两人在双清别院过了几天逍遥快活的好日子。

    谁也没有不识相的来扰他们,毕竟众人皆知这样的时光对他们来太难得。

    只不过他俩的“快活”与其他新婚“夫妻”不同。不是如胶似漆,缱绻缠绵,云翻雨覆,而是自得其乐……

    有时两人一个吹埙,一个抚琴,共谱《清言》,高山流水,琴瑟相和却也雅致。

    后来闫子言把曲中注入内力,琴声扬起,便向唐穆清体内源源不断地渗透。

    不亏死自己的精血,便亏空自己的内力,闫子言也不是不疯的。

    其实他只是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尽力帮唐穆清多争取些时日罢了。

    有时两人一起又挽起袖子在花园里浇水,唐穆清累了,闫子言就停下来陪着他一起背靠背坐在大石榴树下的蒲团上饮酒。

    情到浓时人自醉,爱到深处心不悔。唐穆清哪能就这样乖乖喝酒,过一会就吵吵着累,躺在闫子言的腿上,让他嘴对嘴给自己度酒。

    心情好了就咬人一口,心情不好了也是一口,把酒和着血一起吞下。

    闫子言就这样哄着,宠着,纵容着……

    直到有一天。

    “言,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到你的地方去看看。”唐穆清突然提出想要夜游地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