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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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看一下我带回来的那些人吗?”战虓对阮意道。
“好啊。”
战虓败了流浪人部落,杀了对方临时驻地中仅剩的所有人,当然其中不包括他们的俘虏。
这些俘虏大多是其他被攻破的部落之人,其中也有横山部落被抓走的一些人,战虓他们去时,流浪人部落正在杀人放血做成烤肉争相食用……
战虓等人一见此情景直接眼睛都红了,霎时怒意上腾,裹挟着战意滔天,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致使最后大获全胜。
就此解救出的俘虏们个个被饿了许久,让他们自生自灭等同于让他们去死,所以战虓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这样刚好还可以弥补横山部落损失的人口。
特别是解救下的人员中有许多的雌性与女人,这对于一个部落来是十分重要的。
未免造成混乱,被带回来的那些人除了原就是横山部落的,其他都被统一安排在了一处地方。
阮意看着这些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们中间大多数竟是连裹身的兽皮都没有,而只能随意采了一些干枯的叶子作为“遮羞布”,浑身脏污不,其中多数居然还有残疾。
阮意不知道的是,这些俘虏早先被流浪人部落当做牲畜随意豢养,其中有残疾的,并非天生或意外致使,而是被人故意弄残的,或手或脚,为了使他们丧失反抗的能力,这些人大多是兽人,或被判定为具有威胁性的人族。
阮意从战虓那儿知道这一切不禁后背发凉,有种恶寒的感觉。
人不人,鬼不鬼。明明活着却只能等待死亡,属于人的尊严被随意践踏,竟有如此野蛮之事!流浪人部落真是禽兽不如!
那些人眼中的麻木因为流浪人部落的毁灭而散去了些,但仍有畏惧阴影留存于心,致使他们畏缩怯懦,稍有动静便如同惊弓之鸟。
阮意知道他们虽然身体上的损伤能被轻易治愈,但心灵上造成的创伤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他们处在不正常的环境中太久,已然麻木,甚至已经丧失了某些人性层面的东西,再让他们陡然待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中,肯定会格格不入。
所以战虓的安排,确实很对。
对于这些人,阮意心中有了计较。
文明萌芽的另一个重要意义就是——对人性的解放与救赎。
“虓哥,他们看起来像是被饿了很久的样子,如果要给他们东西吃的,最好先以果蔬为主,少量肉食为辅,给他们喝的水中再加点盐,并且一次性不能给太多,可以少量多次地给……”
阮意了一大堆,随后又问道,“虓哥,谁负责管理他们这些人?”
“交给石峡了。”
“石峡?”
两人正着话,就见石峡带着一堆人朝这边走来,他们看见阮意战虓时也是意外。
石峡之前一直在忙别的事,虽然知道阮意醒来了,却还未见到他人,现下见他安然无恙,喜悦的神色自然流露。
“阮意,你感觉怎么样了?想要伤害你的祭司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你别担心,他明日就会被处以火刑……”
石茜拉了拉她哥哥的手臂,示意他好歹在战虓面前收敛一点他对阮意的“热情关心”,没看到他脸色都有点黑了吗?
这修罗场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石茜早已经放下了当初对于战虓的执念,她现在只觉得亲情更为重要,同样也是认清了现实,没了她父母,她也没了再任性妄为的资格……
幸运的是她终于看明白了,而不幸的是她懂事得太晚。
从局里抽身,作为旁观者存在反倒能找清自己的定位,也能以不同的心态看到更多的事。
阮意看到石峡眼中真心切意的关心,也不好不做回应地予以冷遇。
虽然对方眼中的痴迷之色仍在,但相较来,对方现在在阮意心中也算顺眼了一些,毕竟阮意已经从一些事情上看出对方的人品没有什么大问题,在大是大非上也算拎得清。
“我已经没事儿了,多谢你的关心。起来,不知你想怎么处置那些人,可否听一些我的建议。”
“这当然可以,你若是愿意出手,那可真是他们的幸运了。”
阮意怀疑石峡怕不是自己的狂热nc粉,活脱脱的阮意吹。
阮意见石峡如此配合,于是将方才对战虓粗略过的一些建议再复述给石峡一行人听,同时解释这些建议需要被执行的原因。
石茜越听阮意话眼睛就越亮,阮意的博学多识让她如同重新认识了他一般,不再将对方当做情敌,而只是一个常人,或一个不凡的常人。
如果是这样一个人来当部落的新祭司,石茜自觉心悦诚服。而其他人,早就统一了这样的看法。
阮意在他们眼中是一个神奇的存在,观他以往所行之事,他似乎就是奇迹的代名词。
离开了那地后回到山洞,战虓才对阮意起明日的事,“明日公开处死前祭司后,你就会成为部落的新祭司。”
“那虓哥你呢?部落里的首领历届是怎么任命的?”阮意对自己的事心中已有预估,所以只在关心战虓的事。
“部落里会举行决斗挑战,最终胜利者成为部落首领。”战虓到一半顿了顿,随后看着阮意,他低头牵起他的手背亲吻了上去。
这是祭司才配受的礼,象征臣服与守护。而阮意不懂其中含义,只觉得心脏一烫,呼吸都是一滞,他耳畔轰鸣之时只恍惚听见他——
“我等你亲自为我加冕。”
言语间,战虓的自信流露无疑,阮意也被感染,放下了心。
第二天,几乎部落里所有的人都到场,除了伤重不能动的,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背叛者的下场。
老祭司临死之前还在恶意散步着诅咒谩骂的话语,让一众人听得心头火起又不禁害怕起来……
阮意就在一众人都心生胆寒之时,全然无畏地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清冽就犹如一道陡然破开了万里阴翳的光,粉碎了祭司最后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