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寻一边想着手上的动作也越发温柔细致，洁白的泡泡沾在嘴角为整张脸增加了几分童稚。

    用指腹轻轻擦掉那点调皮的泡沫，就瞧见宋屿眨眨眼睛圆溜漆黑的眼角一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有嘴角巧的一道梨涡。

    金丝眼镜之下琥珀色的眸子波光流转，颜色又深沉了几分。

    大哥，怕是这次我不会把弟弟让给你了。

    就算是舍弃在席家的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他要让这人的眼里只看得到他一个……这笑容永远只可以为他一个人绽放。

    至于其他人应该如何？

    他根本不在乎。

    席寻站了起来把牙刷和杯子放在一边，拿起挂在一边的毛巾用温水润湿，拧干。

    再次弯腰凝视在用手指玩弄自己的衣角的弟弟，把身上柔软的布料揉皱再抚平。

    “屿，抬头。”

    那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低着头不理他，细长的睫毛低垂在白皙的皮肤上落下一片深色的阴影。

    席寻伸手扣住他巧的下巴，被迫他抬头对视。

    粉色的唇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洁白的牙齿，黑色的眼眸里写着一丝吃惊，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羔羊。

    席寻移开眼睛不再看这副让他欲罢不能的画面，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像果冻一样粉嫩嫩的唇瓣带着致命的诱惑。

    把手上的毛巾往那人脸上粗鲁地糊过去，毛巾的粗纤维带着湿热的气息成功唤醒了深藏的智商。

    早上起床一直持续智商掉线的宋屿，终于从雷不动的放空世界里面成功找回理智。

    但是视线一片漆黑，还有一块湿湿热热的带着粗糙的感觉的东西在自己脸上糊弄。

    他想退缩离开这玩意的侵扰，结果下巴传来的一阵禁锢感，让他动弹不得。

    “唔……”

    他挣扎之中从嘴角漏出一道细微的呻吟。

    脸上的动作一顿，“是二哥哥太大力了吗？”

    接着终于恢复了光明的视线，就看见一手拿着一块洁白的湿毛巾，袖子整齐挽到手肘处，一脸关切的二哥哥。

    他想低头就发现自己被扣住的下巴，刚冷却下来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哥哥，放手。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

    宋屿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坐在马桶盖上，脑子里回放着刚刚自己所作的一切，觉得自己逊爆了，赶忙起来夺过席寻手上的毛巾，把人往外赶。

    门“砰”的一声在席寻的背后被关上了，他嘴角还含着笑意，无奈地摇摇头往沙发的方向走，“真是太可惜了。”

    这家伙不清醒的时间也太短了，要是再长一点就能看见更软糯的弟弟哼哼唧唧的样子。

    不过以后得日子还长着，他可不急于一时。

    宋屿慌张地把门关上之后，靠在门后仰着头闭着眼睛，把手上那条毛巾拿起来猛地搽了记下脸。

    似乎不够清醒，他走了两步到洗手台把水龙头一扭，用冷水扑在脸上狠狠揉着脸。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们都是你的哥哥啊！

    这些……难道都属于正常的亲人关系吗？

    他宋屿之前十家里的独生子，没有亲近的兄弟姐妹。因为家教的原因，他极少和人过于亲密，就是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他都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做过越举的事情，更别和自己的哥哥亲……亲吻还有互相安慰。

    想到这里，那些不愿回想的画面又清晰浮现，就连衣角都似乎残留着热情的味道。

    严正的思想不停冲撞自己，心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强调着，自己绝对不能过多沉浸在这些不被世俗认可的思想。

    ——

    下到楼下，宋屿本来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大哥，结果当眼神扫过去的时候，在食厅主位的位子上，却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峻拔身影。

    他的眼睛暗了下来，看来他根本就不用去纠结什么面对，就算是今早起来已经冷却的床侧还有空无一人的座位，他的心像是给挖空了一大块。

    看来，哥哥他是后悔了。

    不过也是，凭借这具身体的黑历史和各种各样的风流往事，也很难做到面不改色的继续面对。

    大哥能像以前一样对他，他估计就该喜极而泣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底其实还在奢求更多。

    他为什么还在幻想一夜温存之后，睁开眼也能继续感受那可靠的怀抱和如水一般温润的注视，他依然可以是哥哥会亲自下厨的弟弟。

    饭桌上无论他来得多迟，总是在面无表情看着报纸的大哥，和那盘总是摆在中间的黑暗料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席寻明显感受到了走在身边的宋屿眼神里的落寞和寂寥，顺着那抹目光望去，他自然知道那个位子上的人是谁。

    果然在屿的心里，大哥已经重要到这种程度了吗？

    席寻伸手把突然停下脚步的宋屿拉过来坐在饭桌前，“难道屿就看不到我的用心吗？”

    宋屿这才迟迟地抬头看着二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写满了诚挚还有一丝乞求。

    “二哥哥……”

    他自然知道不只是大哥，二哥为他所作的改变他照样看在眼里。

    能让一个严重洁癖的人一起汗流浃背地跑步，分享属于自己的专属座驾还有为他洗漱甚至是有时的亲密触碰。

    可是，他们只是兄弟。他到底应该怎么回应才是对的？

    “二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们这样的兄弟关系真的是对的吗？”

    宋屿在学习成绩还有工作上都是独领风骚，但是对待感情方面真是一张白纸。

    他对其他的同性的亲密行为，他都统一划分到只是偿还这具身体以往的错事，压根没有往他未触及过的“爱情”方面思考过。

    席寻伸手摸了摸那柔顺的发丝，温声道：“屿，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彼此血缘最亲近的人。我想对你好，何必在意到底什么才是对的？”

    “只要我觉得这么做能让你开心，这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