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霄云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挨挨蹭蹭到方胜男身边，“担心我？”

    “你想多了，我是担心神仙和陆陆。”

    方胜男随手拿过一个苹果，皮也不削，直接啃了一口，“他俩好不容易才到一起，正甜蜜热恋呢。”

    “这会要分开，还是去芒市，我当然担心。”

    “嘿嘿嘿，我知道你是嘴硬心软，心里惦记我。”程霄云笑完，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她手里苹果。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又去看了看她，再看一眼苹果。

    方胜男刚要他看什么看，他已经一低头口啃在了她苹果上。

    “呃……”有病吗？

    望着她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程霄云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

    其实他是想偷亲她的，最后还是没敢。

    “这么爱吃送你吃了，反正被你啃了，我也没法吃了。”

    方胜男一把将苹果塞在他嘴里，又扭头去看陆清弦，“陆陆，我是不是需要找个离你们房间远点的客房？”

    “嗯？”陆清弦不解的看她，一时没明白她意思。

    “明天你俩就得分开，你和神仙今晚……”方胜男对他眨眨眼，暗示的意味很浓。

    陆清弦也眨了眨眼，“我们今晚怎么样？”

    “额，就……”有谢璟珩在这坐着，陆清弦眼底又过于干净。

    方胜男支支吾吾了下，到底没敢什么过分的话。

    程霄云一看方胜男折戬沉沙了，拿下苹果就要帮腔。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谢璟珩先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

    得，他还是闭嘴吧。

    不是他怂，而是恢复了实力的谢璟珩，他是真惹不起。

    虽然他这张脸方胜男没夸过帅，但好歹也没过丑。

    要是惹急了谢璟珩，他估计得立马变猪头。

    陆清弦并未在楼下坐多久，他要去给谢璟珩收拾衣物。

    他上楼，谢璟珩也跟着上去了。

    楼下正厅只剩下了方胜男和程霄云。

    方胜男在和人聊天，双手敲击键盘，速度飞快，十指如飞。

    程霄云把手机屏幕一会解锁，一会锁屏，来来回回好多次。

    目光在方胜男身上不停的转流连。

    他这么直勾勾的量，方胜男一开始还能无视免疫，就当没感觉到。

    但过了一会，他还在那盯着看个没完没了。

    方胜男有点沉不住气了。

    她回复完杜若的信息，将手机撇到了一边，主动对上程霄云的视线。

    “有话，有屁放，你在那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儿？”

    “我……”程霄云欲言又止。

    方胜男等着他往下。

    “你……”程霄云止言又欲。

    看他这样，方胜男更加沉不住气，“你到底不？不我上楼找房间了。”

    程霄云看着她眉间的不耐烦，心里又一叹，才将心里话了出来，“我明天去芒市，可能要去一段时间。”

    “哦。”方胜男不咸不淡的，也没什么特殊情绪。

    “可能在三月之期前也回不来。”

    方胜男眉心一动，手指扣了扣裤缝，没做声。

    “我想，要不把时间限制先暂停？”

    “你等我回来，咱们再重新开始计算？”

    “呃……”合着他憋了这么半天，就为这么一句？

    “有病。”方胜男抓起手机，准备起身上楼。

    她一动，程霄云比她更快，一下扑了过来，将她压回在沙发上。

    手按着她两侧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别走……”

    他一话，含着酒气的气息在她脸上，灼热中又带着几分醉人。

    他目光专注，眼波温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软，“方胜男，你听我，我是真喜欢你。”

    “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

    “我除了做那些啼笑皆非的事情来引起你的注意力，让你能牢牢记住我之外，我真的不懂什么样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我不否认我以前也混蛋过，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但我在芒市的将近十年时光里，我真的都有好好的做个不愧对自己良心的人。”

    “可能在你眼里，我是个危险又充满不确定性的人。”

    “这个我也不去反驳，我确实和璟珩一样，有自己的坚持和执拗。”

    “我也不是没想过，我如果对你得不到，也会像是璟珩对阿弦那样，先将人圈在身边再。”

    “可后来……”

    程霄云自嘲的一笑，眼中划过一抹叹息，“我发现我好像做不到。”

    “不是我不够狠，而是对你狠不起来。”

    “阿弦的也对，我和你之间与他和璟珩之间不同。”

    “我和你没有过去的经历和情谊作为托底，若是效仿璟珩的做法，只会彻底毁了你。”

    “我问了自己无数次，能不能舍得，最后我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回答舍不得。”

    “方胜男，我其实最犹豫，最想的是，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这次去芒市，最短也要两个月。”

    “我也知道你在云城除了阿弦之外，再无别的牵挂了。”

    “所以这段时间，足够你消失在云城，在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想赌一次，赌你也对我有了一点点动心，赌你能等我回来。”

    “如果你走了，这辈子我不会再找你。”

    “如果你没走，这辈子我不会放开你。”

    “好了，这就是我最想要的话。”

    “之所以刚才支支吾吾，我是怕我完了，我会后悔。”

    “万一你一高兴，明天就跑了。”

    “我怕我会不甘心，会食言而肥，会翻遍世界的角落，也要将你再抓回来。”

    程霄云到最后，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其中。

    方胜男半响没话。

    好一会才问他，“话完了吗？”

    程霄云点点头，“嗯，完了。”

    “那你能放开我了么？”

    这次换程霄云沉默。

    隔了几秒，程霄云才有点耍赖般的开口，“不想放……”

    方胜男脸上看不出喜怒来，口吻也没有波澜，“不放的话，是算这么按着我一夜？”

    程霄云觑着她脸色，看她好像没生气，“倒也不是不行。”

    “你行，我不行。”方胜男着话，伸手去推他。

    她不推还好，她一动程霄云手上力气又加了两分不，还恬不知耻的了句，“妞，我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