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倒也不是。”程霄云没有察觉出哪里不对。

    可他眼睛不瞎，看出了方胜男的不对劲，当即再不敢什么都。

    “你也知道，在芒市那个地方，只论实力，不论男女。”

    “只要同生共死过，基本上就是能信任的自家兄弟了。”

    “千又救过明明的命，我们待她自然是和旁人不同的。”

    “我和也你过，信任在芒市比较难得，所以就……”

    程霄云越话音越低，越虚。

    无他，因为陆清弦、余杭、方苏、宋毓明都在看傻子一样看他。

    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不得其解，但知道不能再下去了。

    “哦，看来你们没少同生共死过。”方胜男语气里没什么情绪，话音也轻飘飘的。

    程霄云咽了口唾沫，眼角余光去看自家那几个要多笋有多笋的兄弟，希望他们能给点提示。

    陆清弦在微不可见的摇头，余杭和方苏一脸你可别再继续作死的表情，宋毓明则是脸上明晃晃写着你怎么能蠢成这样的嫌弃。

    程霄云懂了，当即提了话音，斩钉截铁回了句，“没有，从来没有过！”

    陆清弦：“……”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就是了。

    余杭、方苏：“……”

    傻子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刚才过什么了？自己脸疼不疼？

    宋毓明：“……”

    明明浮夸油滑是表面是上的，实际做正事时又狠又稳。

    怎么到了方胜男面前，稳和狠都没了，只剩下又笨又蠢了？

    谢璟珩摇了摇头，在男女感情这方面，程霄云素来不懂如何应对。

    只依靠本心去做，于是次次要么令人啼笑皆非，要么就事与愿违。

    程霄云在方胜男面前，字字句句皆真心，无一字虚假之言。

    可在爱情里，有些时候是不能全都实话实的。

    千的存在很是特殊，他都是欣赏的。

    别的人都能大大方方和陆清弦，唯独千他都想避讳开。

    所以在刚才起这个话头时，不管哪一段经历，他都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本想快快结束，偏偏程霄云想看热闹的心过大，非要没事也要挑起点事来。

    他怕不让程霄云，更让陆清弦多思多问。

    有些事，半遮半掩只会令人疑窦丛生，接着不知道想歪到哪去。

    还不若摊开来，为了防止程霄云添油加醋胡八道，特意出言警告了。

    可这货……

    到了自己全心不设防的人前，真就一点心机城府都没了。

    引火烧身了不，还自己添了柴，让火烧的更旺。

    最为令人无奈的是，他还不知道他是在烧他自己，还在拼命的加柴。

    就他起千那态度和语气，他若是方胜男都会介意。

    方胜男为人重情重义，不拘节，性子也疏朗大方，可那是作为朋友。

    朋友前加了个女字，怎么可能还大方的起来？

    程霄云却还用对待兄弟的惯性来对方胜男，哪里能行得通。

    这不就自己亲手挖坑，又亲手把自己给埋了？

    “从来没有？”方胜男唇角一勾，要笑不笑的看他，“你是觉得这话我能信呢？还是你自己能信呢？”

    坏了，好像真生气了。

    程霄云心一下慌了。

    他不知道哪句话出了错，还真把方胜男给惹生气了。

    但只要方胜男生气，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我错了……”

    他快速认错，“你别生气，我给你道歉。”

    方胜男心口一闷，缓了两秒才深呼吸一口气，他又来了。

    自从他将这份喜欢摆到台面上来，只要她不是真的生气，他就撒泼滚，装痴卖乖无所不用其极。

    一旦看她真气了，立时飞速道歉。

    等她脸色稍霁，再继续耍赖，次次如此。

    “程霄云，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兄弟。”

    “你什么时候才能厘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程霄云一脸茫然，“这有什么区别吗？兄弟和女友都是我能拿命相护，全心信任的存在。”

    方胜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胸口更闷了。

    她别过脸，一点也不想看程霄云那张脸了，“那你就去和你的兄弟谈恋爱，上床，同居，结婚吧，少他妈来烦我。”

    能被程霄云称之为兄弟的几个人：“……”

    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你们俩闹别扭别带我们啊，我们都是无辜的路人。

    程霄云傻了。

    这咋更生气了？他认错够快啊。

    宋毓明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程霄云，长叹一声，“霄云啊，我快被你蠢哭了。”

    余杭和方苏一起点头，“我们也是。”

    程霄云目光从方胜男身上转开，去看方苏和余杭，“你们两个……”

    他想问兄弟和情侣间的区别，话出口又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兄弟间的默契不是而已的，他只开了个头，方苏和余杭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方苏瞄了一眼方胜男，看不清表情，沉吟了下，索性也不婉转暗示了。

    他怕程霄云听不懂，或者理会成别的意思，“我就这么和你吧，我这辈子死都不可能在杭杭面前，如果千喜欢的是我，就不会爱而不得的话。”

    “杭杭也是，这种话即使是曾经单身时在心里想千百遍，也不会在有了另一半后，在对方面前宣之于口。”

    “哪怕这句话，只是一时的感慨的玩笑话也不行。”

    “为啥？”程霄云嘴比脑子快的问出了口。

    “因为我会介意。”余杭娃娃脸上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若是苏苏在我面前这句话，我会生气，心里也会很不高兴。”

    “哦，我明白了。”程霄云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白了，就是吃醋是吧！”

    “是。”余杭回的肯定，心里也松了口气，这傻子总算是明白了。

    “嘿嘿嘿。”

    “呃……”余杭心里刚欣慰了点，就被程霄云这一串猥琐的笑声给笑得差点窜出去抽他一顿。

    你笑个屁啊！这有什么好笑的！还是这种贱了吧唧的笑。

    程霄云没看到余杭陡然扭曲的神情，他已经将脸又转回到方胜男那边去了，身子也凑了过去，“妞，原来你是为我吃醋了啊，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