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信鸽秘密 父皇居然会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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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活着……

    梁轻鸢紧紧地捏起双手, 涂着蔻丹的指尖险些嵌入皮肉。霎时,心口绞痛起来,纵然她竭力隐忍,眼泪还是不争气地盈满了视线, “还有呢?”

    仇末兀自跪着, 声音略显阴气, 他继续道:“他, 自己不后悔。”那日风羿什么都没,可他知道梁轻鸢想听什么。

    她想听什么, 他便什么。不管她今日来训练营所谓何事,他都得将她哄舒坦了。

    “是么。”听得那五个字,鼻尖哭意更甚。

    他不悔, 可她悔,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点醒过来。

    梁轻鸢低下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她可以哭,但绝不能在仇末面前哭。于是,她将眼泪一寸寸逼了回去。再次抬头时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六公主。

    “仇公公,本宫的玉佩丢了。”着,她用手比划玉佩的大, “这般大,来之前还在的,走到你这儿便不见了。你快让人找找, 那是本宫外祖父送的古玉, 少也值黄金万两。”

    古玉?仇末眸光一闪, 他是宫里的大总管,见的人怕是比梁轻鸢吃的饭还多,若是看不出她这点伎俩, 那他也不够资格做大总管。

    看样子,他没能哄好她。她铁了心要闹,他也只能听从。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公主,能翻出什么花来,无非是想看他跟傻子一样给她找东西。

    “是,老奴这便去找。”仇末转身出门。走动间,他蓦然想起一件事,白堇怎么没同梁轻鸢一道来,奇怪。

    之后,仇末吩咐整个训练营里的人都出门去找古玉,包括暗卫在内。他们足足找了一个时辰,都快将训练营的地板都翻面儿了,奈何那古玉还是没影子。

    仇末心想,闹吧,最好能闹到梁钊那儿去,看梁钊会站哪边。

    “好好找,找仔细了!”

    “你们究竟有没有好好找?”

    “谁在偷懒?”

    “再寻不着古玉,每人杖责二十!”

    不论外头动静多大都影响不了里头,梁轻鸢冷脸坐在主事处等候。桌上摆满了糕点水果,而那些被挥开的册子和卷宗仍旧躺在地上,暂时没人收拾。

    她站起身,随手捡了一本册子,上头记录着暗卫每日该加该扣的点数。

    风羿排名第三,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每一个处都看得仔仔细细。

    原本,风羿的名次该排第一,可他扣的点数实在太多了,而这点数里头,大多是关于她的。

    “与主子走得太近,扣三点。”

    “救主子时抱得时间过久,扣五点。”

    “收了主子的东西,扣三点。”

    ……

    梁轻鸢翻了几页,她想不明白,谁在监视风羿,为何知道得这般详细。这人在瑶霜宫?一念及此处,她便觉浑身不自在。

    等等,她忽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东岭。

    她记得有一日,风羿问过她一句话,自那之后,东岭便没再出现过,听白堇姑姑是被调走了,她从不关注太监宫女,自然也不在意。

    难道……

    再翻几页,从某日起,他便没扣过点数,反而是两次执行密令加了六十点。

    如此看来,东岭是仇末的人。

    “咕咕姑姑。”突然,一只白鸽落在了窗沿上。梁轻鸢转过身,一眼瞧见白鸽腿上的红绳。

    她走过去,将绑在鸽子腿上的字条取下。

    字条上写了一句隐晦的话,“愚弟已达,望兄珍重。”没有署名。直觉告诉她,这东西有古怪。

    梁轻鸢顿了顿,飞快捡起地上的白纸,对着日头将上头的字一笔一划地描了下来,再将字条重新绑回信鸽腿上。

    她转过身,听得门口有脚步声便开始踢地上的卷宗发泄,“怎么还没找着?都是废物。废物,废物……”

    下一刻,仇末跨入门槛,下意识往窗沿上瞧去,心头乍染一跳,再看梁轻鸢,见她在使性子,他立马道:“还请公主去外头重新走一遍,方便我们找寻古玉。”

    “本宫不去。”梁轻鸢抬眸,故意往窗沿上瞧,“哪儿来的鸽子?”

    “是老奴养的,特地用来与家人通信。”仇末笑眯眯道,明面上瞧不出一丝破绽,“公主……”

    “找着了,公主,老奴找着了!”白堇“蹬蹬蹬”地跑进门,手里正拿着一枚古玉。

    “古玉!”梁轻鸢定睛一瞧,连忙将古玉从白堇手中拿了过来,“白堇姑姑,你是在何处见到的。”

    两人谈话间,仇末收了白鸽进笼。

    “回公主,是在仇公公房内找着的。”白堇淡淡道。

    闻言,仇末诧然,急急转过身,辩解道:“公主,老奴冤枉。”此刻,他终于明白过来。梁轻鸢不是想为难他,而是要栽赃给他。

    方才,众人都出去寻古玉了,白堇定是趁着无人之时进了他的住处。

    “哼。”梁轻鸢冷哼,厉声道:“仇公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本宫的古玉,走,我们去父皇那儿,看父皇如何处置你。”语毕,她大步出门。

    仇末愣了会儿,快步跟上。他不信,梁钊会看不出梁轻鸢的把戏。

    *

    御书房。

    听完梁轻鸢的话后,梁钊瞥了瞥书案前的两人,一个理直气壮,一个百口莫辩。

    他如何会看不出,女儿是在报复仇末。

    前几日,絮儿了她梦中的事,天巽国灭亡后,他们几个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下落不明,甚是可悲。而天巽国破灭那日,正是梁淳给孟苟开的宫门。

    当真讽刺。

    他听后心头感慨万千,仿佛自己亲眼看到了那些血流成河的画面。

    确实,他太宠爱絮儿了。倘若孟苟娶的是轻鸢或平南,别十万精兵,便是一万,他都不会借,他不借,那后头的事自然不会发生。

    兴许,会有那一切都是他偏爱絮儿和砚书的结果。

    所以他这几日一直在反思。

    梁钊沉吟片刻,低声道:“不管怎么,轻鸢的玉佩是在你房里找着的。仇公公,你没拿,不代表其他人没拿。”

    “皇上,老奴……”万万没想到梁钊会帮着梁轻鸢话,仇末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在他的印象中,梁钊单宠梁绯絮,对梁轻鸢向来不冷不热,甚至有点不喜欢的意味。没想,他今日帮了梁轻鸢。

    怕是因着风羿的事内疚。

    不仇末诧异,梁轻鸢自己也诧异,父皇居然会帮她。风羿多半没死,所以她没那么怪梁钊,可仇末对风羿的伤害却是真真切切的。“父皇得对。仇公公,本宫相信你的为人。可若是其他人拿了古玉送你或是栽赃你,那不就证明你管教下人不当么。父皇,你,仇公公该不该罚?”

    “老奴……”

    仇末再次开口,谁料,梁钊立马截了他的话,“嗯。仇公公,既是你失责,朕便要罚你,这样吧,隔去大总管之职一月。”

    仇末暗中咬牙。他心底清楚地很,梁钊是想借此机会压他,并非是帮梁轻鸢。

    可梁钊为何会如此,他思量着,莫得是自己与孔悬通信的事叫他知道了?

    “老奴,遵命。”这每一字,仇末都是从牙齿缝间挤出来的。

    “父皇英明,儿臣先行告退了。”这结果还真出人意料,目的达到了,梁轻鸢也不多待。

    梁钊看向仇末,眼底光芒不住变幻着,“仇公公,轻鸢近来心情不大好,朕想让她开心开心,你不介意吧?”

    “老奴不敢,公主开心与否最重要。”仇末低头道,将一切情绪隐藏在笑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