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
一众人慌忙之间,只顾着将宋静嘉抱起,那里还记得她方才那般惊慌之下到底是瞧见了什么呢?
楚策安投湖而下,那冰凉的河水犹如细密的针刺透了他的整个身子。
他的落入犹如一颗石子溅如湖水里,原本寂静的湖水被这突如其来的外来客而惊醒,周围的水流泛起泡泡。
在这漆黑的而安静的湖水中他竟是感受到的不是绝望,反而是一种安宁。
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宋静嘉的时候,那双眼眸竟是那样的好看,许是在寺庙中呆久了的原因,她身上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只是当初的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现在楚策安在这夜色里,在这冰冷刺骨的湖水里,他懂了。
那是他的归宿。
江南的烟雨笼罩着这座边城,宋静嘉似是感受到了潮湿的意味,她原本松缓的眉头慢慢的蹙起,那神色间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楚策安浑身湿透,那素来一丝不苟的发丝如今胡乱的黏在身后以及那张凌厉的脸上,让原本肃杀的面庞,此刻瞧着竟是像那水中的艳鬼一般,明明致命却又有无限的诱惑。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那双手上时候留下的伤疤就像是他过去那似乎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早就泯灭在过去的时光里,如今的楚策安,连手指都带着天下之主的尊贵与优雅。
手指轻轻的划过那张素白的面庞,那指尖的动作极是缓慢,似是带着无限的留恋,又带着一股破釜成舟的决绝。
一阵微风轻拂起床帏,宋静嘉梦回时分,恍然瞧见那本放在较远处的火盆,此刻竟是熄灭了,但自她的心口处却有一股暖流向着四肢发散开来,她睡的昏昏沉沉,只觉舒服,于是伸手摸了摸,却刚捏着一个类似于玉佩的东西,就昏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的时候,她睡醒了之后,几乎是忘记了这件事,等着穿衣服的时候,还是秋月眼睛尖,一眼就瞧见了自家姑娘胸口上的血色玉佩。
自从姑娘在那次摔下之后,秋月就见不得姑娘身上有这样的红色,她神色一变,就想要将姑娘的玉佩取下,嘴里也不甚高兴的道:“姑娘,你从何处寻来的玉佩,怎颜色这样的难看?”
宋静嘉略有疑惑,却见秋月如何都取不下来,她自个儿上手摸了一下,手指一顿。
起身制止了准备那拿剪刀的秋月,一边走向铜镜处,一边疏导:“别拆了,这是绞丝,除非解开,否则是任何方式都解不下的。”
“可.....”秋月目光瞧着拿血色的玉佩,心里终究是难掩酸涩。
“这是血玉。”宋静嘉有些意外的道,她眸光瞧见了那院子里一汪池水,随即走出门,将手指尖儿浸入那冰凉的池水里。
秋月连忙上前,想要将姑娘的手拉起来,宋静嘉道:“这传有一枚血玉,它能治寒毒,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在于人没寒气入体的话,那么它就是一枚最普通的玉佩,但若是身子有一处感受到了寒气,那么它就会自发的发散暖意,直到将寒气逼出体外。”
听着主子完这话,秋月摸了摸果然恢复了温热的手指尖儿,顿时也是无言。此刻谁都知道这枚堪称宝物的血玉是谁送的了。
宋静嘉叹了口气,她还没的是,这血玉对宫寒引发的葵水疼痛最是有用不过了。
这礼物贵重,合她心意如此,伸手摸了摸,终究是没能提出送回去的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
终于是恢复了更新,但其实也很短,呜呜呜呜,我会努力慢慢的增加字数的!男人只会影响我码字的速度,呜呜呜.....主要是这是个追妻火葬场又he的结局,但现实里的狗男人只让我觉得不配,所以。。。。感情上不能共鸣,我也就没能写出来,现在好了,一个月的时间,还是让我走了出来,以后我都会努力更新的,嘿嘿。
44.过渡章节 ·?
直到夜间傍晚的时候,偶尔会注意隔壁院落动静的宋静嘉才隐隐察觉不对。
果然,秋月出去了一趟,便进来道:“隔壁院落里除了一些个丫鬟和管家,其余的都走光了。”
宋静嘉一愣,不过一思索,其实也是,毕竟是天子,怎可许久耽搁在此处。
而且他前儿也过了,他要离开。
江南烟雨,宋静嘉今夜终于是睡了个好觉,因着那暖玉,她连梦里都是香甜的。
此刻,楚策安一行人却是穿着蓑衣连夜赶往云海县,但另一个人也在无时无刻的准备着。
不同于江南的满山翠绿,碧水蓝天,那塞外的风沙和昼夜的温差早就将那原本瞧着温润如玉的男子搓磨的和这自生活在边塞的男子一般无二了。
他穿着胡人的衣袍站在毡房外,那暗红色的袍边在烈日下闪闪的发着光亮,竟是暗绣银线。
身姿挺拔,肩宽平整,那满头的黑发仅仅用一丝绸带束在背后,发尖随着属于塞北的风轻轻的飘散,他的目光扫过那毡房一旁做事的管事,只瞧见那管事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便端着东西离开了。
楚庄贤眸光一闪,随即抬头望了眼红日当头的塞外天,或许是时候该回去了。
此刻,那毡房里的一个皮肤黝黑,脸颊处却泛着健康蜜色的年轻女子从撩开的帘子瞧着那背影,那双棕褐色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爱意。
只见远处自被北风卷起的黄沙间一群骑着骏马的矫健男人出现在山与黄沙交界的一线处。
“哥哥!”那毡房里的女人也瞧见了骑着骏马驰骋而来,领头的男人,她放下手里的书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用羊毛毯将书盖住,这才跑出去迎接哥哥。
楚庄贤扬起嘴角,此刻微微弯曲的眉眼间又显露出了昔日里那副儒雅的模样。
“殿下。”他开口便是一口流利的狄语。
那男子豪放的笑着,一把揽住了自己的妹婿,一边对着自己的妹妹嫌弃道:“都是快当阿母的人,做事情为何还这般跳脱?”
女子名为阿青,是北狄皇室的嫡出公主,而这位男子,唤做措木,是北狄皇室最为勇猛的皇子。
阿青脸色一红,轻轻的摸了摸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轻轻的笑了笑,道:“那又如何?我看那宋静书也算得上是用的顺手,哥哥您不是过那火药大炮很是厉害嘛,为何不买来,一炮就炸掉那汉人烦人的城墙呢?”
话刚一落,措木下意识的敲了眼身旁走路的楚庄贤。
谁知楚庄贤丝毫不避讳,直直的迎上了措木那凌厉的视线,只见他目光坦然,直接道:“我虽出生在大显皇室,但如今属于我的家人早已被当今的皇上绞杀殆尽,是阿青不介意我的身份,也是殿下您张开了您大度的胸怀,从而让我在这北狄又有了家庭。”
话完,他的目光像是不自觉一般,温柔的瞧了眼阿青的肚子,嘴角轻轻的勾了勾。
措木心里的大石落了地,这才很自然的接过话头,朗声道:“那可不一定,汉人女子多为那娇养的美人瓷,即便是做了下等的妓。女,也是整日里担惊受怕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着,随手将那封千里迢迢的信扔给了阿青,大刀阔斧的坐在毡房里的椅子上,闭口不言,若是仔细观察,他分明神色间是在注意着楚庄贤的
楚庄贤一脸的淡然和事不关己的模样,只顾着扶着阿青心的坐下,又吩咐着仆人准备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