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华声音有些低沉，他直接出来：“你前两天是不是遇到一对母女，是不是还动手人了？”

    程云霜猜到就是问这个，没有想象中那么吃惊。

    “对，但是她们先来惹我的，我只是合理反击。”

    她刚完，就听到她爸爸叹了一口气。

    “她们怎么惹你的？只是叫了一声，你看到她们以后就生气的动手。”

    “爸，在您心里，我是那种被喊了一声就发疯的人？”

    程华被她这么问，一时间有些语塞。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那位年长一点的你要叫一声表姨。毕竟是长辈，你……”

    程云霜在他爸爸这边，一向是个乖乖女，很有礼貌，什么话都要听他完再的。

    但此刻，她却听不下去。

    直接断了她爸爸的话：“长辈？有哪个长辈会在我面前，我妈妈是个疯子，是个精神病患者，我也会遗传我妈妈的精神病。”

    “我虽然不记得妈妈了，但也并不代表别人可以随便她，口无遮拦的。”

    “我如果不教训她，那是我对我妈妈的不尊重。”

    程云霜十分严肃的着。

    这是她第一次对她爸爸这样的态度。

    程华不知是被她这些话还是被她的态度震惊了，半晌不出一句话来。

    程云霜也不催他，就这么安静的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华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些话，是她们不对。爸爸会处理后面的事，好了，不扰你了。”

    “爸爸！”在他挂电话之前，程云霜忽然叫住他。

    “还有事？”

    “您……真的不跟我一下妈妈的事吗？”程云霜还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之前她的态度是爸爸不愿意提及的往事，她不会勉强。

    以免他会难过。

    但最近的事情，让她察觉到，她妈妈是个很重要的人。可能还跟封胤然的顽疾有关系。

    她妈妈现在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

    在她身上有着太多的谜题。

    如果解开，或许可以把封胤然身上的顽疾也解开。

    所以她现在也只是试探一下。如果爸爸能，那自然做好，如果不，他再想别的办法。

    然而，她现在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她爸爸又是长时间的一段沉默。

    半晌，程华低沉的声音才响起：“许多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都过去了。你现在过得好就行。”

    程云霜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她爸爸是不愿意出来了。

    “好。”她只能应下来。

    “行了，爸爸还有点别的事，不跟你了，有时间回来吃饭。”程华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句。

    “好……”

    挂了电话之后，程云霜叹气，心情有些复杂。

    “有事？”虽然封胤然一直坐在床上，她站在阳台口，他一直竖着耳朵听。

    隐约有听到一些，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爸爸的电话。

    看她的表情，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以为程云霜会跟他分享，之前就什么事都会跟他的，滔滔不绝，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谁知道，她竟然摇摇头，不以为然的道：“事，不值一提。”

    封胤然的眉头蹙得更紧。

    对他来，跟她有关的可不是事，而且看她的表情怎么可能是事？

    难道现在也不想了？

    以后要跟他生疏了？

    没等他再问，程云霜已经关注别的事情了。

    “这个汤怎么样？味道还好吗？”程云霜走过来，好奇的问道。

    似乎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了。

    封胤然心里却依旧有些不是滋味。

    “很好喝，很醇厚。”他想了想，才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那就多喝一碗，这个汤很好的，或许会对你头疼的病有帮助。”程云霜欣慰的笑笑，果然从二表哥那里拿到的东西绝对不会差。

    “好。”封胤然应下来。

    程云霜看他喝了两碗，自己才下去吃饭。

    封胤然却想，她现在连公仔屋也不问了，是不是已经完全失去兴趣？

    现在的感觉有点糟糕。

    封胤然醒了以后，身体恢复得很不错，下地走路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想要去解决问题，不然心里像插着一根刺。

    程云霜吃完饭以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这样转变的态度，让封胤然很不适应。

    他敲响了程云霜的房门。

    “胤然，你还不休息？找我有事吗？”程云霜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我想跟你谈谈。”封胤然直入主题。

    “你……”

    没等程云霜完，他已经接过话：“我已经好了，现在可以谈。不需要到明天。”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不容反驳的意味。

    “唔，那好吧，你想在哪里谈？”程云霜没有拒绝。

    “在……我房间。”封胤然想了想，然后才做出决定。

    程云霜挑眉，似乎还有些意外。

    平时他一副看着并不想跟自己亲近的样子，现在竟然把谈话的地点选在他的房间。

    程云霜心中窃喜，没有想到这次态度转变，会有如此大的收获。

    要是早知道这样，她应该早点改变策略。

    此刻，她也忽然明白一个道理：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爱情里，两个人原本就应该平等的。

    “好的呀！走吧。”她脸上扬着笑容。

    几分钟之后，程云霜跟着封胤然来到他的房间。

    程云霜拉了房间里唯一的椅子过来坐。

    封胤然却习惯站着。

    “唔，你先吧。”程云霜给了她一个邀请的手势。

    “要怎么样你才不生气？”封胤然依旧在执着这个问题。

    程云霜闻言，不禁失笑。这人要是钻牛角起来，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耸耸肩：“实话，我现在已经没有在生气了。”

    “我不信。”封胤然直接否定，都不带思考的，完全脱口而出。

    程云霜无奈失笑。

    “为什么不信？你看我现在像生气的样子吗？”她笑着问他。

    “像。跟以前不一样。”

    封胤然的语气却很肯定。

    “其实我现在的状态才是正常的状态，所以我决定恢复原来的状态。”

    “所以，你是觉得我要一直讨好你，迁就你，才是我应该有的状态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封胤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大费周章的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