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胤然的眼神有多犀利，那自然也不用多。

    程云霜有时候情绪不知不觉的表露在脸上，哪里能逃得过她的火眼金睛？

    她抬起头，就对上封胤然探究的眼神。

    程云霜咬着唇，迟疑了片刻，她决定直接一点。

    不然大家都辛苦。

    “胤然，你现在……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老婆？”铺垫还是要铺垫一下，不然怕吓到他。

    封胤然果然怔了怔，眼里划过一抹震惊。

    他似乎没有想到程云霜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她明明看上去已经不生气了，难道是他刚才又错什么话了？

    封胤然竟然开始反思起来。

    或许他自己都浑然不觉。

    他以前不可能如此。

    “有，怎么……忽然这么问？”他不动声色的心试探。

    “既然如此，那夫妻之前，最重要的是坦诚，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我们结婚时间不长，你现在不告诉我，我也可以理解。”

    封胤然抿着唇，觉得她肯定知道了什么？

    不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

    又想起她刚才问明天的事，难道……她知道了？

    他垂眸，若有所思的样子。

    程云霜觉得差不多，然后直接问：“那你能告诉我，你明天要去做什么吗？”

    封胤然抬头，就对上她研究的眼神，还有期盼。

    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半晌，他才吐出三个字：“没什么……”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公司的事了你未必清楚。”

    程云霜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还是决定不告诉她。

    看来还是信不过她。

    这时，程云霜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她放下筷子，情绪很快展现在脸上。

    封胤然也不知道该什么。

    他就是不想带她去，如果她知道一些事，或许对他的看法就会改变，甚至会离开他。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宁愿她不开心两天，或许之后就会好起来。

    “不合胃口吗？”他关心的问她。

    “没事，就是……不太想吃了。”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所谓，但却瞒不过封胤然的眼睛。

    他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这顿饭吃得有些压抑，喜欢话的程云霜也变得沉默寡言。

    饭后，程云霜努力让自己起精神来。

    “我送你回公司？”

    “好。”

    一路上程云霜也不像之前那么滔滔不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着话，大部分时候在沉默。

    封胤然似乎知道原因，但却也没。

    下车的时候程云霜依旧不忘叮嘱：“晚上记得准时吃饭，6点半吃，要是让我知道又没吃，我会生气的喔。”

    到底是更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也在一直服自己，有些事情不能太着急。

    “好，我知道了。”

    “晚上去接你？”

    程云霜想了想，没有拒绝，不然封胤然又以为她还在生气：“好，到时候准备结束我给你电话。”

    “嗯……”

    之后程云霜凑过来亲了他一下：“开车注意安全，回去午休一个时。别太累……”

    “好……”

    封胤然答应下来。感觉心里舒坦了不少。

    也许她已经忘记刚才的事了？

    封胤然目送她进去，其实心情依旧有些复杂。

    “抱歉，现在不能告诉你。”他低声的嘀咕。

    程云霜回到办公室后，心情其实一直不太好。

    很低落……

    明明一直有在服自己，但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低估了对封胤然的在乎。

    如果她坚持问封嫣然，她肯定也会的。

    但那么好的姑娘，她怎么可能让她为难？

    还是她自己继续纠结吧，多给一点时间。

    “嫂子，你回来啦？”这时，封嫣然活泼的声音传来。

    “哇，这个花是哥哥送的吗？”她诧异的惊呼，那表情，真是仿佛见鬼了一般。

    “嗯。”程云霜见她这么表情，不禁失笑。

    “真不可思议，哥哥竟然会给女生送花！这是我以前都不敢想的事！”封嫣然确实难以置信。

    “嫂子，我想，哥哥肯定特别喜欢你！不然绝对不会做那么多。”

    程云霜撇撇嘴，心，喜欢又有什么用，不也瞒着她很多事情吗？

    开始对她的态度还那么冷漠，要不是知道他前世对她的深情，光看他这样的态度，她也不会喜欢他。

    “嫂子，你怎么了？”见程云霜似乎还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封嫣然不禁有些好奇。

    程云霜重新振作起来，脸上灿烂的笑容又回来了。

    “没事，就是……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你哥哥……唔，怎么呢，有时候感觉他像块木头，什么都不懂。话也不会，看上去始终冷冷的，给人感觉一点都不在乎人的样子。”

    封嫣然听到嫂子这么评价哥哥，一时间有些发愁起来。

    但又没有办法反驳她，因为哥哥确实是这样的人。

    “既然如此，嫂子为什么还喜欢哥哥？”她很想知道。

    “为什么啊？”程云霜笑笑，似乎在认真的思考她这个问题。

    不过并没有想太久，其实她心里的答案已经很明确。

    对封嫣然，她也不隐瞒，如果她能传达给封胤然听，那也挺好。

    “可能是怕他太傻，要一个人孤独终老吧？我舍不得。”

    “其实我觉得你哥哥很多时候都很可爱的，我很喜欢，就想他能好好的，开心一点，活得轻松一点。”

    封嫣然不太懂。

    傻？可爱？

    她从来没有听谁这么形容她哥哥。

    她也不觉得这两个字会跟他沾边。

    但这些话既然从大嫂嘴里出来，那肯定有她的意义。

    她看到了哥哥别人看不到的品质，这或许就是一种特殊吧？

    “嫂子，哥哥能遇到你，真好。这肯定是他这辈子最好的运气。”

    程云霜开心的哈哈笑起来：“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跟封嫣然聊了一会儿之后，程云霜的心情好了一些。

    傍晚下班，他们部门一起去聚会。

    在上次程云霜和三个表哥聚餐的地方。

    程云霜的心情其实依旧有些低落的。

    最后还点了酒。

    她要喝酒，楚炎熙不禁诧异：“霜霜，你好好的，干嘛要喝酒？你酒量那么差……”

    “开心嘛，当然要喝一杯！大表哥，你不要瞧不起人。”程云霜不开心的道。

    封胤然一直在办公室等着程云霜给他电话。

    一直到八点半，他接到妹妹封嫣然的电话。

    还带来了一个有点糟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