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可有怀疑的下毒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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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卿司鼎文还未上任时,大理寺内的事务一直都是由少卿完成。

    因此寺正以及二丞评事还是会下意识的向少卿问询,“兰大人,可否开始?”

    兰敬坐在司鼎文右前方,听底下人这么一问,清秀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转而转向后方拱示意,“司大人能否开始?”

    上座那人点点头,“宗毓长公主可有何冤屈?”

    萧宁风轻云淡的看着对方,饶是从未见过萧宁的人都曾经听过,此女甚是怯弱不堪,又十分胆惧事,可这般庄严的公堂上却丝毫不见她脸上有一丝惧意,更甚者,她眉目凌厉,还有一股迫人的威压。

    司鼎文暗暗皱眉,但听她道,“本宫身中剧毒,此次前来,便是要你们调查这事。”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就连慎执都紧张的握紧了心,她既担心查出是皇上作为,又担心查不出来是他,她暗暗感叹自己到底是生活在底层,没有那般的高瞻远瞩,看不透事情深层的背后,不过只要是自家长公主所做的,一定有她的道理。

    这个消息太过令人惊骇,众人几乎都忘记此刻正是在庄严的公堂上。

    堂堂皇室的长公主,先帝最为宠爱的嫡出长女竟然自己身中剧毒这是什么概念?就好比有人公然与先皇作对,想要杀害除了皇上之外最为贵重的人之一。

    若这是真的,那其中牵扯的事情可就太多了,尤其萧宁的身份在前,身后涉及到的事情可能就不止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的了。

    “肃静。”司鼎文算是较为临危不乱的了,他端正着身姿,单掩唇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场上众人对新来的这位大理寺卿皆有所耳闻,传闻他颇有段,因此被皇上从尚书一职直接调动到了大理寺卿的职位上。

    只是同时,大家也都对他感到了些许同情,新官上任还未坐热正堂,便惹来了这么一件棘的事情。

    这人不是普通勋爵之家的子弟,而是贵为诸位皇子之首的长公主,先皇取意钟灵毓秀,钦赐封号:宗毓。

    此次若是破不了案,恐怕这个位置上的人还得换上一换了。

    司鼎文放下,凝眸看向萧宁,对方这张惊鸿的脸上的确是可见苍白与柔弱,“长公主中毒,可有怀疑的下毒对象?”

    萧宁摇了摇头,“还需请司大人帮本宫查明真相。”

    兰敬不着痕迹的向上瞥上了一眼,司鼎文眉头深皱,丝毫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好像一下子被人出了个难题刁难住了,脸色比如厕困难还要难看。

    他一下子对这位宗毓长公主刮目相看起来,果然是隐藏的抬鼎高,一治一个准。

    “微臣定然会帮助长公主早日查明真相,只是在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长公主需得尽力配合微臣。”司鼎文话锋一转,随之问道,“长公主在发现中毒是什么时候?”

    果然是能当上大理寺卿与萧正炀权臣的一把好,换作旁人早就吓怕了,哪里还能逻辑缜密心思细腻的来问话?

    萧宁自然配合,不过她将知情的时间稍作更改,“正是不日之前,本宫身体不适召了大夫前来问诊。”

    “是民间哪位大夫?”司鼎文大有不依不饶的势头。

    “大夫是本宫命人请来的,并未盘问是哪里人氏,若是司大人对此存疑,大可亲自找个大夫给本宫号脉诊断。”言语之间,萧宁依旧犀利,只是见她的脸上却始终扬起淡淡的笑意,好像又是错觉一般。

    对方都这般了,司鼎文自然也不能再刨根问底,他换了个问题,“长公主是什么时候出宫的?”

    萧宁怔住,“这个问题和我中毒有什么关系吗?”

    司鼎文补充道,“微臣的意思是,长公主在此次出宫之前都是待在皇宫吗?”

    “是。”

    “平日可有谁接触?”

    “”若不是萧宁看过原剧,否则这话还真是叫她答不上来,“三年之前大家都与本宫交好,本宫不知究竟是谁要毒害本宫。”

    三年之后萧宁形单影只,非但如此,就连自己的性命也被人拿捏在了中。

    如此看来,对方的确是罪恶极深,在暗地里偷偷下黑,若不是兰敬现在只能退居一侧,不然他还真是挺想帮助萧宁的。

    在案台下方一左一右的两名主簿正迅速将二人的对话记录在案,不一会儿便记满了一整页。

    司鼎文又问询了一二,便让主簿将证词呈上,“微臣已经记下,定然会尽力找寻出欲要毒害长公主的凶。”

    “如此,本宫便回府静候佳音了。”萧宁扯开一抹礼貌性的微笑,随后便要转身离开。

    正走出一步,那人又喊住了她,“对了,长公主现下住往何处?微臣又该如何找寻跟进案子?”

    萧宁并未回头,而是示意慎执告之,“我们殿下正住在京中落月居,司大人一问便知。”

    “微臣明白。”他朝两人的背影拱,让厮护送她二人出去。

    片刻之后又再次落座下来,反复揣摩方才他们之间的对话,堂下众人翘首等待,司鼎文一琢磨起事情来险些又将旁人忘却了,“都散了吧。”

    虽然此前不少人都听闻过司鼎文的名号,但到底新上任过来的,还与众人没什么感情,其中不少人还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一散,堂下人都陆陆续续散开,不一会儿便走空了。

    司鼎文不是不知此事的棘程度,大理寺卿虽是最高审判,但是毕竟也是听命于皇家,若是在皇室中深挖真相,恐怕会挖出一些与本案无关的真相。

    届时,他的处境恐怕也不会太过乐观。

    不一会儿,厮送完萧宁从外边回来,他立刻上前在司鼎文耳畔低语了一阵,与此同时,司鼎文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暗芒。

    他放下中的卷宗,剑眉折起,冷声道,“你是跟在宗毓长公主马车边上的侍卫是萧稷的下?”

    “回大人,奴才看得真切,的确是稷王身边的那个解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