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作秀给人看
慎执还是第一次听见有医者这般断言,她急急的呵斥对方所的话,“你胡!我们殿下怎么可能才只剩下几个光景,你再胡心我将你赶出去!”
着着慎执还红了眼眶,她用绣帕掩唇浑身轻颤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
萧宁神色黯然,见慎执这般,心下也十分不好受,她第一次质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将她从浣衣局接出来,若是一开始就不曾接触过她,是否也就不会连累到她了?
“宿主,配角的既定事实你是无法更改的,除非真找到解药了,解除毒性,才能扭转整个局面。”
萧宁一愣,也不知肖八是怎么做到的,她怔怔的盯着对方的脸,除却那一脸的笑意什么也看不出来,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八爷我正在从识海与你交流。”
“”萧宁狐疑的眯起眸子,那岂非都能窥探到她的心中所想了?
“不会哒,八爷没有读取用户自身想法的权限哦!只有宿主想与八爷对话时,才可以被读取到哦!”
萧宁:我信你个鬼!
场上寂静,唯听见慎执抽抽搭搭的细响动静。
众人各怀心思,最终还是司鼎文带来的医者打破了安静的局面,“请长公主恕老夫无能之罪!”
他揖礼躬身,垂下的脸上尽是惭愧之色。
萧宁悠悠的瞥向肖八,看见没?人家态度多么恭谨?学学?
她虚抚起对方,“大夫快请起身,此事并不怪你,是本宫自己命薄。”
看她这般坚毅,司鼎文的心下更加不好受了,饶是一个大男人听见自己命不久矣这种话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一个柔弱不堪的女子?!
他蓦地起身,再次朝她参拜见礼,“今日多有叨唠,微臣还需带大夫进宫面圣,与皇上禀明此事,”他顿了顿随即看向肖八,“肖公子技艺高超,更是了解长公主病情,不知可否随本官一同进宫?”
竟还要肖八一同前往萧宁忍不住端视着司鼎文,总觉得他在憋着什么坏招。
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何必多此一举?还要这般作秀给人看?
原以为肖八会拒绝,只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完全不当自己是个假大夫,欣然应允。
他自己都答应了,萧宁强留人也无用,只能命左侯将人送出去,冯苹更是积极,又开始为司鼎文介绍起花草树木。
然萧宁不知道的是,此事司鼎文的确不知情,他虽参与过其他谋划,唯独她的事情他从未涉及过,以至于后来司鼎文总觉得皇上辜负了长姐,因此才想着要弥补一二。
一路上肖八都展露出那抹温和到人畜无害的笑容,司鼎文带来的医者乃是京城中有名的、人称华佗的老翁,他都如此断言了,此事自然做不得假。
同行见面,免不得一路寒暄,两人从各式草药聊到了炖煮汤药,司鼎文则专注的看他的书,偶尔还是会被两人的放肆笑声打扰到。
到达宫墙大院时已经接近未时四刻,斜阳照耀,将金黄的殿宇一角全部打亮如镀上了一层黄金一般,耀眼而巍峨。
司鼎文照例带着其余二人来到正阳殿的御书房内,让其余两人在外头先行等候,而自己则先入内通禀,他大步流星而来,跪在案下,“微臣司鼎文参见皇上。”
见到来人,萧正炀忙从龙案一侧起身,亲自搀扶起对方,眼中尽是欣慰,“爱卿免礼,”他捉着司鼎文的官服上下打量,“这身朝服很是合适,改日让内务府多做几套给你送去。”
见状,司鼎文却是不骄不躁的揖礼颔首,男子的面上温润谦和,萧正炀历来都十分喜爱倚重他,“这个先不忙,微臣今日来此,是为了向皇上禀报宗毓长公主身中剧毒一事。”
一提起这个,萧正炀唇边的笑意便戛然而止,他脸上的高兴神情也肉眼可见的消散不见,他单负立背过身去望着落地雕龙,“此事你不必再查。”
司鼎文心头泛起一丝疑惑,他倒也未曾刨根问底,而是换了个法,“微臣发现稷王身边的解臻近来一直跟在长公主身边。”
这可让萧正炀始料未及,他蓦地转过身来,瞪着眸子,龙颜愠怒,“你什么?”
这种大事,为何冯苹那个贱婢不曾对他禀报?!
他这个反应,看来皇上并不知情,“微臣暂且还未查探到二人之间有什么关联,只是单从这件事上看来,稷王应当是与长公主有了什么联系。”
“”萧正炀清晰的感觉到胸腔之内加重有力的跳跃,他十分忌惮稷王,甚至已经动了欲要除之而后快的念头。
萧稷此人太过聪明狡猾,狡猾到他对他毫无办法,况且他还是先皇结拜的兄弟,论着辈分都要喊一声皇叔的人!
萧正炀沉默着,他站立在雕龙巨幕下久久的,良久后,他稍侧过脑袋问向身后之人,“依爱卿所见,此事应当如何?”
司鼎文恭敬的分析道,“解臻代表稷王,那日报官也是解臻跟随陪同保护,微臣猜测长公主报官一事,应当也是稷王的笔。”
萧宁和萧稷
萧正炀勉强压下心中不悦,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种事,这种挫败感让他十分不爽,“几日前,朝堂上方相力挺你上任大理寺卿一职,看来稷王是拉拢不下方相反对,只能另行一计了。”
“皇上圣明,微臣也是这般认为。”司鼎文眸中平静,哪怕此刻他也有所察觉对方身上的阴冷气息,仍然处变不惊。
萧正炀脸上写满了阴鸷狠戾,他狠狠道,“只是他想利用萧宁来钳制朕,简直是痴心妄想!”
“只要微臣查出真相,自然不怕他设计陷害。”司鼎文如是。
只是还不等他继续什么,那道明黄的身影率先转过身来,他似笑非笑,开口却是令人不禁发颤的生冷,“若朕告诉你,萧宁中毒一事是朕的笔,你当如何?”
司鼎文一直都知道萧正炀的性格,他阴晴不定,疑心甚重,与自己是同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