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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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祖母黄氏头发花白,双眼精光闪过,有一瞬间炯炯有神的眼中有一道错愕。

    她很快恢复下来,眼底精光换成柔意,声音柔柔安抚她情绪,后哄道:“乖菁菁,好样的,没被人算计,找也是找了个自己喜欢的。”

    “你慢慢想,以后想起来,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们都一定为菁菁要个法,让对方给我们一个交代。”

    跟进去的青黛几人已经惊呆了,都以为这次姐出事,怎么也要怪罪姐的,没想到,最后反而夸赞姐做得好,意思是离开了,没中敌人的计。

    只有王蔓菁见怪不怪,她出身就体弱,外祖母等人舍得怪她才是怪事,只会想着善后,一点都不让她忧心的。

    她的家人,再开明不过,这可是在类似清朝的古代,这可太难得了。

    是不可能这个男人是谁的,家里人也没有真逼迫她的意思,王蔓菁不过了个大概,基本都没有她胆大包天找个‘大将军’解药,后面还将人敲晕了跑路的。

    不然,她家里人,怕是有再大胆子,都不敢跟她撑腰的事情。

    她昨晚折腾了一晚上,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遁了,让青黛几人给她准备好热水,美滋滋去泡花瓣澡了。

    王蔓菁惬意地泡了半个时辰澡,一低头,还看到身上暧昧的痕迹,不用想也知道昨晚有多激烈。

    她闭眼任由青竹在旁边加热水,还暗道‘今天不管什么情况,她都不会起来。’

    ‘她是咸鱼,她再起来折腾,她就是狗。’

    心下刚想,忽然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姐,姐,不好了,公子出事情了。”

    “什么?”

    王蔓菁别泡澡了,直接就急得起身,着急让青黛几人给她捧衣服来。

    红包群:[菁菁,再起来折腾,你就是狗啊。]红包群电热板一阵滚烫,大有看热闹的意思。

    王蔓菁:闭嘴,以后别有你求我的时候。

    这威胁,相当地奏效,红包群电热板一阵滚烫,不再看热闹,反而给她出起了馊主意。

    不过通通被王蔓菁毙杀了。

    王蔓菁速度飞快地套上衣服,头发都只绾了个发髻,急匆匆出门。

    “我哥怎么好好会出事啊?我爹爹大哥他们呢?”

    她哥跟她年龄最相仿,脾气性子也最倔,真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也就她的话能听听。

    青黛青竹两人,一人抱着外套,一人抱着耳饰让她戴上。

    “就公子的书童回来报信的,公子跟人打架了,对方公子身份特殊,公子已经被官爷直接带走了。”

    青桃从外边刚带大夫来,就见姐已经出了院子,只好在后面追着,“姐,您倒是慢点啊,大夫来了,老爷要先给您看看身体。”

    大夫脚程走得慢点,刚好跟王蔓菁碰上。

    大夫年纪大了,一看到王蔓菁,就让她先坐好给把脉。

    “魏伯,我现在有事,晚点再诊脉啊。”她急着去看哥,诊什么脉啊。

    王蔓菁从来没跑这么快过,平时唯一的运动劲儿,都在这会儿用上了。

    大夫在后面着急喊:“誒,可是你外公一定要给你配药方啊。”

    他也不知要配什么配方,只是让他来先把脉,现在人都跑了,还把什么脉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大夫在原地着急,青桃急忙上前塞了个桃子到他里,赔罪道:“魏大夫,我家姐等下很快就回来,您先等等啊。对了。”

    青桃都跑了一段路,才跑回来:“魏大夫,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伤身的落子汤。”

    她是个还没婚嫁的姑娘,这话,脸都红得不行,但是老爷的意思,是为了避免事后麻烦的,但是姐身体特殊,一般汤药都伤身,更是要注意。

    魏大夫都一把年纪了,他听了这话都蒙了:“你家姐都没怀孕,要什么落子汤。”

    哦。

    魏大夫是个善于自我攻略的的主儿,他自己捻了捻胡须,笑道:“你个傻丫头啊,落子汤是给已婚的妇人,还是给怀孕的妇人,子胎明显影响到母体才能用。这可不是乱开的。”

    “你家姐听今年生辰礼后,就快成婚,是不是不想这么快要孩子,想要一些避胎丸或者同样功效的汤药?”

    青桃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急忙改口,是避胎丸一类的。

    但是魏大夫偏偏是个较真的性子,就是未见人,不能先开药方,什么要负责。

    青桃也没办法,只能让魏大夫在府里等等,还信誓旦旦姐一会儿就会回来。

    实际上,事情跟青桃想的,差了好几个度,大夫在府里,一直等到天黑,姐都没回来。

    王蔓菁干什么去了呢?

    来也凑巧,她去塞银子,找找看哥被带到哪里关押去了?

    本来,这个事情,其实轮不到她出面。

    但是今天事情赶巧,听她表哥所在的行宫急诏,她爹爹连同哥哥都被诏去那边待命了。

    就连她外公,这么高年事了,都同她爹爹他们一同被诏走了。

    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家里的男人忽然都被诏走了。

    这下,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她母亲听到哥出事,人就差点晕了,母亲别看年纪大了,但是平时都是被保护得好的,真遇上这样的事情,她都不知从哪里下。

    王蔓菁就抱着一袋银子,直接让王叔带着几个人,赶着马车,带着府里请的护卫出门了。

    这次,她是不敢再单独一个人出门的。

    昨晚的事情,来,还是因为身边出了叛徒的缘故,这次提前将家里的人清理了下,王蔓菁出去办事就要顺利很多。

    来,她前世也算是人才,能从底层销售杀出来,她真要办的事儿,还真没有办不成的。

    起初,因为她哥得罪的人身份不低,所以,即便她亮出了她爹爹知县的身份,依然吃了不少闭门羹。

    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最后王蔓菁一路用银子打探,最后打探到她哥已经被拉去了邻县江宁关押了。

    她连夜就给家里留了书信,带着人往江宁去了。

    行宫外面,王姜和父亲王国柱,事实上还加上外祖父李老爷子,以及江宁,苏州,杭州等一众官员都召集来面圣。

    是面圣,真能见到皇上的官员,一只指头都数得过来。

    他们就跪在行宫外头,别见到皇上了,他们连皇上跟前的太监影子都没见到。

    众人被召集来,也只听了行宫走水,万岁爷行宫遭了窃,万岁爷大发雷霆,全部召集了苏州,杭州和江宁几地的官员,乡绅富豪全部聚集行宫,听候差遣。

    一众人都一脸恭敬跪着等候皇上差遣,只有王姜面上恭敬,内心最是着急。

    “父亲,弟出事了,我担心妹沉不住气,自己去找弟就麻烦了。”

    王姜是长兄,比起弟的冲动,他要沉稳很多,也不知道为何这次巡抚家无缘无故针对上他们了。

    妹都是他们放在心里宠长大的,偏偏跟弟感情好,真听弟出事了哪沉得住气?

    他是过来行宫就没一刻安宁的。

    王国柱也摸着额头的冷汗,看了一眼老丈人还有顶头上司,他踢了一脚长子:“这是行宫,你不要命了,万岁爷发火,你看连你舅舅和表哥都被发了火,担心也得忍着。”

    众人来已经有快两个时辰了,王国柱心底是越来越没底,他总觉得有风雨欲来的感觉,即便为了女儿的事情,几人一夜没睡,此时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王姜平时就脑子转得有多快,家里最聪明的一个也不为过,他看了一眼威严的行宫,暗道,表哥作为皇上的伴读,舅母作为皇上奶娘,如果都被皇上罚了。

    那这次,得是出了多大的事情?

    他可不比自己的妹王蔓菁一般,一向不关注政事,他励志科考,更是清楚表哥算是万岁爷在江南的心腹,连舅舅表哥也会被罚吗?

    确实,行宫西暖阁里,康熙不但将查出的信息,就是苏州,杭州,江宁等一众弹劾二人的折子,通通扔到了二人头上。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李煦、曹寅跪着,任由万岁爷折子砸在二人头上,低着头,羞愧道:“万岁爷息怒,微臣知错。”

    康熙气得用折子,又连拍了两人脑袋,最后重重拍了下桌子:“准格尔战事在即,所需要的兵马,粮草,朕早就给你们二人传消息筹集粮草。”

    “可你们到好,朕这次南巡下来,先是路上遇上刺杀,居然还有人在江南地界给朕下蛊,下蛊啊。”康熙气得一下砸了一套价值连城的的水杯:“你们跟朕一同长大,是朕的奶兄弟,多亲啊。”

    “朕多信任你们啊。”康熙声音都在发颤:“你们居然让贼人进朕的寝宫,将给朕解药的人给掳走了。”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啊!”

    康熙气得一人踢了一脚:“给你们将功赎罪的会。”

    “万岁爷息怒,谢万岁爷不杀之恩。”

    李煦、曹寅整个后背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直到见到万岁爷骂出来了,还踢了他们一脚,高高提起的心,总算放下去了。

    这一劫,总算看到一点将功补过的曙光了。

    康熙重新坐下,梁九功体贴地换上茶水,康熙重新喝了口茶,扫了二人一眼,“一则,朕要的四千万两银子,朕要你们在三年内筹集齐。”

    李煦、曹寅虽然感觉四千万不是数目,咬咬牙急忙躬身道:“微臣等定不辱使命,一定筹集完银两。”

    康熙又了第二件重要的事情:“宫里来信,老祖宗病危,朕要尽快见完官员,幸巡完河道早日回宫。寻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

    “找到。”康熙忽然想起了侍寝那晚,女人那双倒映他影子的仿佛会话的眼睛,最后重重喝了口茶,“给朕传信。”

    至于怎么打发那个女子,目前,康熙还没。

    但是李煦、曹寅两人却极为震撼,能让万岁爷如此记挂的娘娘,这是哪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