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次醉酒 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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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肖玲珠你给老子开门!”男人满身酒气, 半扎在裤子里的衣衫凌乱褶皱,裤腿上一片褐色湿迹。

    “你脾气硬了是吧……”

    男人见砸不开门,用脚使劲踹了几下,最后扶着门慢慢倒下, 他面色潮红, 眼下青黑, 一看就是酗酒成瘾掏空了身子。

    “败家娘们, 天天就知道气老子……”

    重物声落地,乔晓麦正要下床去看时, 又被肖玲珠拉住了。

    “等会他会自己走的。”肖玲珠似乎是习惯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男人就踉踉跄跄一路骂骂咧咧往外走去。

    乔晓麦拉开一道门缝去看,果然如肖玲珠所, 男人不在了,而这时院里已一片混乱,装水的铁盆被踢到角落,水流得到处都是。

    “晓麦,咱别管他,你先去温习吧。”肖玲珠拉着她。

    肖玲珠为了不让远在他乡的乔晓麦担心,每次写信都是报喜不报忧, 乔晓麦也就没想到过了两年,乔辅忠越来越过分。

    她心里装着心事,看书都时时分神。

    知道女儿回来了, 乔辅忠也只是骂着, 又回来个赔钱货。

    乔晓麦本来想着再忍一段时间, 等她考完试就好了,加上肖玲珠一直在劝着,她也就忍了。

    时间一天天过, 离高考也就只剩一天。

    这天乔晓麦听了肖玲珠的话出去买菜,想着后面考试这几天吃得好一些,但等她出去买菜回来,就发现院子里男人的叫骂声不断。

    乔晓麦惊得丢了自行车,急急往里面跑去。

    “我死你个臭娘们!,你把钱藏哪了?”乔辅忠身上穿得依旧是那身脏乱污臭的衬衫与长裤,头发乱糟糟,眼睛红得吓人,他一手拿着放在角落里的扫帚,一手拽着女人的头发,一边一边骂。

    肖玲珠本就病弱,身子虚,哪受得这样殴,没两下就喘不过气。

    “你还嘴硬!你不!”

    扫帚是铁树枝条做的,干巴巴硬岔岔,在人身上很快就起一条一条肿痕。

    乔辅忠上瘾了,下手力气很大,完全陷入了一种发泄状态,面目可憎得吓人。

    “乔辅忠!”

    乔晓麦进院子一看见这场景就怒气上来了,跑上去夺他手中的扫帚。

    乔辅忠看都不看她一眼,往回抽手,“你个败家子给老子松开!不然连你一起!”

    “你还是不是人啊你!”

    乔辅忠嗤笑一声,呼出的气都满是酒臭味,“我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接着脸色一变,胳膊上劲,把乔晓麦挥开直接夺回扫帚,“老子养一个败家娘们不够还得养两个,现在要点钱怎么了?”

    “这个家都是老子的!”

    肖玲珠没了力气倒在地上,乔辅忠觉得不解气,抬脚狠狠踹了下去。

    肖玲珠发出虚弱的闷声,她倒在地上迷糊中看见乔晓麦上前……

    接着耳边就传来男人的咆哮与痛苦声。

    “你——”乔辅忠猛地回头,又被迎面砸了下,额头流下鲜红的液体,他下意识抬手去摸,待看见是血时手颤抖了几下,倒了下去。

    眼睛直直瞪着乔晓麦的方向。

    “我,我……”乔晓麦依旧保持举着大石头的动作,看见男人额头见了血,瞬间慌了神。

    “我没想这样的……”

    乔晓麦扔下石头,蹲起身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探男人的鼻息,感觉到还有一股细流时她软下了身子瘫坐在地上。

    肖玲珠昏迷不醒,乔辅忠被她砸晕了,看上去很是严重。

    乔晓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乔轻轻商量,但是电话拨出的那一刻她又想起告诉乔轻轻也只会让她吓着。

    于是她咬咬牙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林钧,他怎么样?”

    乔晓麦迎上去,面色惨白,眼里有着明显的慌张。

    “没事,我叔了,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戒烟戒酒,没伤到要处。”

    林钧今日穿着扮甚是儒雅,上衣是米白色毛线衣,里面加了底翻领衬衫,裤子则是有黑色喇叭裤,看得出他来前是扮一番的。

    他本来还怀着憧憬的心情想晓麦电话给自己一定是原谅自己了,但见到慌慌张张的乔晓麦后他就立马收了心。

    林钧知道乔辅忠是乔晓麦砸伤后,就拦着不让她把人送到医院,而是自己把家里是医生的叔请来。

    巷子里左邻右舍的,让别人看见乔辅忠昏迷不醒的出去难免后悔会议论纷纷。

    乔晓麦听见人没事松了口气,扯着林钧的胳膊急迫的问:“那我妈呢?”

    林钧面上起了难色,对着乔晓麦有些不忍,“伯母已经病入膏肓了,加上今日的事……后面的日子只怕不长……”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安慰乔晓麦,就见她身子忽然晃动,吓得他立马将人扶住,“乔晓麦!”

    乔晓麦听见肖玲珠时间不长,大脑当急昏厥,被林钧扶住也只是慢慢缓过来,有气无力的:“没事……”

    只是着着眼睛就红了。

    把林钧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可怜。

    他看了眼屋子,:“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伯母。”至于乔辅忠,林钧早就知道这人寡廉鲜耻禽兽不如,知道他没有大问题就根本不去管他。

    当一切忙碌过去,天色已黑,天空乌压压一片,林钧寻着屋子找去,最后在堂屋找到了不停喝酒的乔晓麦。

    “晓麦。”林钧轻轻叫她的名字。

    乔晓麦没听见,手拿着瓶子,两颊通红,瓶口对嘴就是直灌。

    “晓麦,你不能再喝了!”林钧走过去抢过她的酒瓶,“明天还要考试,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还给我……”酒瓶被抢,乔晓麦勉强起身去夺,结果一个踉跄扑倒,被林钧扶起。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乔辅忠这样一个父亲……”乔晓麦抱怨着,将多年隐忍压在心里的话出来。

    自记事起,乔晓麦对乔辅忠就没什么好印象。时候,乔晓麦每天早早就得跟肖玲珠去卖包子,日子过得苦,好不容易有一点积蓄供她去上学时,乔辅忠回来了,带着所有的钱又走了。

    再大一些,家里状态不好,肖玲珠也因劳累患了不少病,乔辅忠没钱出去喝酒了,就天天在家对她们不是就是骂。

    乔晓麦一直在想,只要她长大就好了,她长大了赚钱了就带着肖玲珠走得远远的。

    她记得她好不容易攒够了一笔客观的钱,想让肖玲珠跟乔辅忠离婚,她们两一起生活。但是肖玲珠不愿,一直叫她忍,再忍忍就好了,后面……后面的结果是那笔钱被乔辅忠发现了,男人拿着棍子对她一边一边骂,而肖玲珠则紧紧护着她不话。

    自那以后乔晓麦就彻底对这男人死心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啊……”乔晓麦着着抱着酒瓶继续喝,原来放在桌上的酒瓶又被她拿到手里了。

    乔晓麦生得清秀好看,而让林钧喜欢的是她那坚韧善良的性格。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乔晓麦醉得满脸通红,林钧手足无措,一边想着不能再让乔晓麦喝,明天还要考试,一边又忍不住心疼。

    “晓麦,咱不喝了好不好?”林钧坐在她面前,跟她商量。

    乔晓麦醉醺醺地抬头,看着林钧,“你是谁?怎么出现在我家?”

    “我是林钧啊。”林钧对她,“我们明天还要考试,你不能再喝酒了。”

    “林钧……”乔晓麦喃喃念着,忽然话语一转,骂他:“你就是个混蛋!”

    “是,我是混蛋,这酒咱不喝了啊。”林钧哄她,想要拿走酒瓶,结果乔晓麦动作快他一步,把酒瓶紧紧抱住。

    “孩子,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逼着我去胎?天这么冷,我躺在床上痛不欲生……”乔晓麦记起了那天晚上,质问着林钧。

    林钧沉默了,半响,他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对着乔晓麦:“我是混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你我骂我都行。”

    “为什么,为什么……”乔晓麦喝着酒,问着。

    林钧看着乔晓麦这样,心脏刺痛刺痛,拿过桌上未开盖的酒瓶往桌边一磕,直接对嘴灌。

    直接喝了大半瓶,他抹了把嘴,自顾自的解释:“我对不起你,晓麦,我当时就是太着急太慌了。你过几天就要走了,我不能让你大着肚子去化工厂,这个时候生孩子对你我都不好……”

    “是我混蛋,是我糊涂……我该,我该死……”

    地上空的酒瓶越来越多,最后有人脚步错乱,瓶子哐哐当当在地上横七竖八。

    清。

    两人是被巷子里的广播惊醒的。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林钧光着上半身,而乔晓麦缩在他怀里。

    猛然猝醒的那一刻,乔晓麦惊地推开面前的人。

    “晓麦,我……”林钧百口莫辩想要解释。

    “你给我出去!”乔晓麦头昏欲裂,面前的场景让她红了眼,着她还拿枕头去砸林钧。

    林钧只得拿了地上的衣服慌忙跑到外面。

    这时广播里正在播放在高考考试的注意事项及相关科目。

    林钧猛地一拍脑袋,想起了他们还得参加高考。

    乔晓麦推门出来,辫子松松散散。

    然而林钧已经来不及了,上前拉着乔晓麦就往外跑。

    “你放开我!”乔晓麦挣扎挣脱他的手。

    林钧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毛衣领子上还有着酒渍,“晓麦,考试来不及了,快点!”

    乔晓麦面色一变,显然也是意识到了,看着林钧着急,“那怎么办啊?”

    考点距离他们家很远,过去得需要个把钟头。

    林钧一咬牙,扶起院里的自行车,“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