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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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代一树被t469这破系统看热闹似的语气弄的头疼欲裂。

    不知道谁给它的一点错觉,他对着五条悟的那么点心软和那么些犹豫到了系统这里全部变成了欲盖弥彰的余情未了,就好像松代一树跟他上个床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一样。

    是,他承认,五条悟黑化这事情,非要跟他有关系那肯定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但他还没觉得自己能重要到然五条悟黑化值直飚一百毁灭世界的程度去。

    松代一树捏捏鼻梁,无声的和t469一来一回吵了几句架,于是等到他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时间就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这会五条悟不在,松代一树本来是要去干什么的,结果和t469一来一回吵了好几句给忘了,只记得自己打算出门。

    他一路走到高专门口,脑子里空空泛泛转了一圈,愣是没想起来一开始出门是打算去干嘛。

    边走边想的纠结了半晌,感觉脑子里那点空泛的茫然褪下去了一些之后,松代一树才忽然想想起来还有个被他晾了一晚上的宫野志保。

    统,问一下宫野那边有没有时间。

    昨天在宫野和工藤两人面前弄了场不太好看的闹剧最后倒也不算是毫无收获,起码现在他和黑衣组织有联系的嫌疑算是下去了不少,起码也勉强算是步入可以稍微交换情报的范围内了。

    宫野志保刚刚叛逃出组织,身上还压了个药debff等着研制解药,现在他们缺人又缺器材,他一个专业正好对口的研究员被拉入自己人的范畴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不过昨天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道宫野志保会怎么回他,松代一树吩咐完系统之后等了一会才莫名其妙道:她还没回吗?

    不就是约个时间再聊一下,怎么半天都不回复,对面两个人这是给五条悟弄出td来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自己反应过来,他刚刚下意识把对面的宫野志保当做是了和他同龄的研究员,下意识觉得他发出信息之后马上就能收到回复。

    等到这句问话出口,松代一树才恍然想起来这时候的宫野志保还是学生,现在这个时间估计还在上课。

    都怪平时他和系统提起宫野的时候老是用宫野志保这个名字而不是灰原哀,搞得他下意识总觉得她和自己当初看见的宫野明美其实是差不多大的。

    打算现在去找灰原哀是找不到了,但这会他出都出来了,再要回去显得似乎也有点奇怪。

    来都来了,松代一树揉着额头,打算顺路去看看虎杖悠仁。

    他想的倒好,可惜等着他推开门之后,面对的居然是一间空荡荡的地下室。

    本应在房间内坐着看电影的虎杖悠仁这会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直接扑了个空。

    松代一树一愣。

    他第一反应是五条悟把虎杖提出去训练了,之前这事他也不是没有干过,半夜拎着虎杖出去开领域的故事他起码从虎杖悠仁嘴里听了不下百八十遍。

    如果五条悟的教育方式是想到哪教到哪的无纲教学,那虎杖悠仁就是他最忠实的捧哏,五条悟只不过是把他带着出去开了次领域,松代一树就从他嘴里听到了无数个本角度的五条老师好厉害。

    听到最后他就开始怀疑,五条悟到底是把孩子带出去开领域了还是把孩子带去洗脑了。

    无量空处好歹也是他看着五条悟从从练起来逐渐成形的,有那么厉害吗?

    五条悟想一出是一出的,知道虎杖悠仁在这里的除了他们两个人就只有伊地知和硝子了,这会虎杖悠仁不在,大概率是被五条悟带出去训练了。

    连续两次扑了个空,松代一树这会也有点麻了。

    看来今天不宜出门,他转身就打算回宿舍继续长蘑菇。

    虎杖悠仁沙发上的碟片散落的乱七八糟,松代一树按着太阳穴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那点强迫症,弯下腰打算给走之前他收拾干净。

    几天没来,沙发上的碟片中又多出了一堆他之前没见过的类型,夜蛾正道做的那个咒骸现在被关闭之后倒在一堆碟片中间,孤零零的看着居然还有点可怜。

    他抱着一叠收拾好的碟片,打算把倒在沙发上面的咒骸扶正。

    不充盈咒力的时候,咒骸内部填充的也只不过是棉花而已,夜蛾正道虽然看起来像个下一秒就能一呼百应的黑道大哥,但微妙的有着人不可貌相的少女心。

    松代一树忽然有一种看见五条悟的诡异既视感。

    昨天把他步步紧逼到开帐发烧,到最后除了这两道看着严重其实也不怎么疼的淤青之外,还是什么都没做。

    松代一树抱着一沓碟片,蹲下来微妙的叹了一口气,没忍住上想捏捏咒骸的拳头。

    就在他即将碰到咒骸的时候,一直沉睡的咒骸忽然睁开了眼睛。

    没关闭?

    松代一树下意识抱着里的一沓碟片往后一仰。

    这个咒骸是用来给虎杖悠仁训练咒力输出的,只要输入咒力就能重新进入休眠,但问题就是他现在没有咒力啊。

    打倒是勉强能打几个回合只是不知道夜蛾做这个咒骸的时候有没有设置过类似于不能暴力拆解的程序,但实话他暂时还不想把虎杖悠仁的训练用咒骸报废

    电光火石之间,还没等松代一树找出个不拆咒骸又能让他停下来的完美解决方法,沙发背后忽然深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精准捏住了咒骸的脖颈。

    前一秒还怒目圆睁的咒骸瞬间哑火一般耷拉着眼皮重新睡了过去。

    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来的是谁。

    “你别乱碰,”五条悟一只捏着咒骸,声音闷闷的,“咒骸还没关闭。”

    他完那句话又没话聊了似的垂着头站在沙发后面,那只前一秒还对着他杀气腾腾的咒骸这时候在五条悟怀里乖巧的判若两骸,一人一骸全部都垂头丧气的,倒有了点微妙的物似主人型。

    忽略掉咒骸的真正主人其实是夜蛾正道,松代一树看着五条悟垂着头的样子,忽然有了点想要过去摸摸他头的无奈。

    好在这无奈的冲动来的快去的也快,松代一树重新放下里的碟片,抬头看了看五条悟:“虎杖呢?”

    五条悟出现在这里不奇怪,但他本来以为虎杖悠仁是被五条悟带出去训练的,现在看来他和虎杖怎么没有在一起?

    “他有任务,”松代一树一张口问的就是别人,五条悟这会有点不想回答,但是想起能在这里遇见他还是托了虎杖悠仁的福,他又不情不愿的解释道,“我找了七海带他一起去。”

    松代一树回想了好一会七海是谁,最后才勉强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拽出来了一个当年的学弟。

    当年的学弟现在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咒术师了,每次只有在遇见这些和当年的任务有点关系的人之后,他才能勉勉强强提起来一点时间确实是已经过去很久了的认知。

    “我都不知道虎杖今天有任务。”松代一树转身把碟片收纳回柜子内后,早知道今天虎杖不在他就不白跑这一趟了。

    他完这句话转身,五条悟还抱着咒骸垂头丧气站在沙发后面,一动不动的和昨天那个五条悟简直判若两人,这会示弱的倒不咄咄逼人,就是用力有些过猛,倒像是什么有了天大的冤屈不出似的,打算就这这个姿势站到天荒地老。

    换成别的年轻姑娘不定就吃他这一套了,可惜松代一树对着这张脸看了十几年,该看的不该看的,从到大什么状态的五条悟他都见过了,这招对他一点都不管用。

    “五条悟,”松代一树站在柜子前好气又好笑,“你今年几岁了?”

    上次看见五条悟用这一招还是他**岁的时候。

    脑子里刚刚闪过这句话,就听见五条悟毫不犹豫:“八岁。”

    松代一树:

    “还不如你今年三岁”松代一树扶额,上前去把咒骸从他里抽出来,“你八岁的时候还有抢别的朋友玩具这种坏习惯的吗?”

    咒骸离开五条悟的依旧睡的安安静静,大概是刚才五条悟把它彻底关闭了,松代一树转身踮脚把咒骸放回柜子上面,还没来得及放下脚跟,背后忽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躯体。

    前一秒还抱着咒骸的五条悟这会忽然从后面用和之前抱咒骸一样的姿势揽住他。

    语气还是平铺直叙的:“我还有直接把别的朋友抢过来的坏习惯。”

    松代一树没忍住给他弄的哭笑不得。

    “我当时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坏的习惯,”他转过身,下意识的想要像之前一样伸拍拍他的肩,但五条悟把他抱的很紧,他一时间抽不出来,只好用肩膀顶他的锁骨,“松,我垫着脚很累。”

    五条悟把他整个人禁锢在柜子前,要是松代一树这时候放下脚跟,无异于主动朝着五条悟的胸口投怀送抱。

    显然,五条悟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的把之前还揽在松代一树腰上的放到他心口。

    属于正常人的心脏在皮肉下方蓬勃的跳动,六眼如同激光眼一样作弊般的扫过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和血管,看着血液从心脏处迸发至肢体末端的每一寸角落。

    他总是这么容易被这点东西所安抚。

    “不放。”他垂着头,把整个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松代一树的皮肤太白,总让他有种皮肉下方的血液已经流干,行走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具行将就木的躯壳的错觉。

    要是他时时刻刻都像现在一样乖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把这个人从上至下的留在自己身边。

    咒术师的人生中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死亡的。

    他把六眼沉进那点鲜红的心脏中,直到他的心脏也随着松代一树心脏搏动而搏动,完完全全契合上了那点频率,才缓慢而悠长的出了一口气。

    但没有人一开始就会习惯死亡。

    松代一树报销的第一张身份信息死亡原因是世界外攻击。

    所谓世界外攻击,顾名思义,就是来自于本任务世界之外的体系穿透世界壁垒后所发出的超规格攻击。

    从理论上讲,世界支柱遭受冲击后,世界将会出现无数裂隙,在重要n成年之前世界都将处于此类不稳定状态中。

    在世界裂隙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尚未完全成长起来的n极其容易被来自世界外的攻击所击杀,从而导致世界崩溃。

    所以进入任务世界的员工必须拥有一定战斗力,这也是管理局派进任务的这批员工全部都是行动组的原因。

    但松代一树进了任务世界后安安稳稳过了两三年什么事都没有。

    每天日子过的摸鱼赛鸟,除了五条大少爷天天的给他找事之外也没什么不顺心的,松代一树过的都快忘了自己是进来做保镖的不是做保姆的了。

    于是等到系统尖锐的警报声响起来的时候,松代一树只来得及挡在五条悟身后。

    事实上,他除了挡在五条悟身后以外也别无选择。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传中的世界外攻击,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想过一直活在系统和总局任务明中的“超规格攻击”是这种意义上的超规格。

    系统电子音飞快报出此次攻击的来源——

    冈格尼尔之枪,北欧神话中奥丁所使用的武器,传中“一掷出就一定会击中目标”的神枪。

    来自于世界之外超规格形态的因果律武器,可以击穿它击中的任何东西,在击穿物体之后还会自动返回主人的中。

    它以必定命中心脏为前提的“果”决定了长枪挥出攻击的“因”,一旦冈格尼尔被投掷出去,那么就必定会命中被攻击者的心脏。

    迟到了两三年而来的攻击,一上来就是必死的杀局。

    松代一树很难记起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留给他反应的时间太短了,从冈格尼尔被投掷到系统检测到世界外攻击的规格已经浪费了一半的时间,他为了能顺理成章留在幼年五条神子身边选用的又是和他一样尚未完全成年的幼童躯壳。

    等到系统跟他快速报完冈格尼尔的属性,他视线里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金色枪尖了。

    而五条悟还对他即将面临的事情一无所知。

    松代一树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

    电光火石间,他飞快反应过来了当前唯一一个解决死局的办法。

    来不及多想,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挡在五条悟身后,五条悟和他身高相仿,松代一树踮起脚尖,世界外视野下两个人心脏位置重叠。

    冈格尼尔会击穿它击中的任何东西,冈格尼尔一定会命中被攻击者的心脏,这是两条提前被注定好的“果”。

    但注定的“果”中没有包含它击穿的心脏一定是五条悟的心脏。

    转着魔纹的枪直直穿过松代一树的胸膛,金色枪尖锐利的抵在五条悟后背,但再没有向前一寸。

    冈格尼尔击穿了松代一树心脏,他必死无疑。

    他还没在管理局待多久,这是他是第一次面临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转着魔纹的枪带着压迫般的死亡穿透他心脏的一瞬间,松代一树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好在这只是管理局一个普通的壳子。

    第二个是,早真tnnd疼啊,知道应该提前给总局打个死亡托管报告以备不时之需。

    穿透目标心脏的冈格尼尔顺着世界裂隙自动返还至攻击者中。

    附了魔的主神之枪带来的痛觉似乎是撕裂般的从贯穿他心脏中轴的血洞处向四周疯狂迸发,在他彻底死亡心脏停跳之前,每一次心脏的搏动都是身体能和神经思维上的双重负担。

    急促的呼吸间,松代一树几乎是眼前一片白光,这种物理意义上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上至下瞬间穿透他的思维,所有冗杂的思绪被飞快抛出脑海,留下来的只有对于疼痛极致的感知。

    挡下世界外攻击的伤口刻骨的疼,歇斯底里的把他全身的力气都抽空。

    大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这种感觉,五条悟也捏的他腕生疼,松代一树艰难的张了张嘴,他这会疼的有些神志不清,恨不得让五条悟再在他的伤口上再添一下,好让他能痛痛快快的走。

    但随后他就很快反应过来。

    不行,不可以。

    太残忍了。

    眼前的白光逐渐褪去,他视野里逐渐出现一张五条悟的脸。

    生命顺着心脏处潺潺流出的鲜血一同逝去,他逐渐呼吸困难,四肢无力,眼前一片被加了滤镜似的高斯模糊和灰白。

    五条悟大概是哭了,松代一树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握着自己腕的一直在抖。

    同着被鲜血一齐带走的除了生命还有体温,松代一树只感觉周身的体温都在飞速下降,但五条悟的似乎要比他现在的还冰。

    他努力深吸一口气,鼓起力气浅浅回握了一下五条悟的指尖。

    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呢。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止从何而来的酸涩感和抱歉来。

    直面亲近之人的死亡大概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五条悟应该是他刚刚进入世界的时候浅浅投来一瞥的神子,也应该是是用六眼满本家寻找一直猫踪迹的祖宗,或者是翻墙逃课只为多吃一块甜品的换牙期混蛋。

    但总不应该是现在这个神情的。

    哭什么啊。

    松代一树有点想开口安慰他,却发现心脏被贯穿之后黏腻的血液顺着喉管上涌,他这会一句话也不出来。

    于是他只好在心里。

    哭什么啊。

    我还会陪你很久的。

    死亡不是他的尽头,他还能陪五条悟很久,久到他褪下脸上的这点稚气、久到他成为独当一面的家主、久到他逐渐朝着的管理局中记载的那个最强一去不返。

    对于他而言,他和五条悟的终点不是死亡,而是遗忘。

    等到五条悟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最强了,他也就不再需要在这里了。

    到那时候才是他离开的时候。

    系统那边准备好了下一个身份的传送,被从一个濒死的身体中拉出来的感觉很奇怪,松代一树彻底从那个已经停止心跳的壳子中登出的时候,到底也没看清五条悟到底是什么神色。

    松代一树只记得抓着自己的那只冰凉,指尖是一片用力过度的青白色,腕上指节上凸起的弧度挥之不去。

    这是松代一树第一次经历死亡,也是五条悟第一次直面死亡。

    松代一树抿着唇转头,恍惚间觉得面前这个二十有八的五条悟,忽然间就和十几年前那个模糊视野中仿佛在哭的十岁孩子重合了。

    只不过这次换成了他挡在自己身后。

    放在他心口上的心滚烫,仿佛是要用这种方式来确认自己还是存在的一样。

    他忽然很有一种想要隔着十几年的时间长河去安慰当年那个五条悟的愿望。

    那时候的五条悟真的哭了吗?

    当年没有向那个五条悟出的话,这时候忽然全部都一股脑的冲上他的咽喉。

    他们之间太熟了,他光是看着五条悟的脸,就能在上面找到他幼年模样的影子,他几乎能顺着这点影子拼拼凑凑出无数个不同生命阶段的五条悟。

    他已经陪五条悟十几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呢?

    他当年自己和五条悟的终点不是死亡而是遗忘。

    所谓相识一场,不过是从陌生走到陌生。

    可他们之间,死亡总是起刀落的干脆利索,遗忘偏偏纠缠不清的藕断丝连。

    他不知道五条悟这个时候看着他的侧脸,看着这点难得的平静,心里忽然冒出的其实是一些想要把他永远留在这里的念头。

    他那天一直死死盯着一具失去呼吸的尸体直到五条家的长老来。

    六眼完全不能辨认攻击的来源,松代一树的死亡太过缺少真实感。

    或者,在一些他尚且不能理解的攻击下,人类的死亡确实是缺少那么一些真实感的。

    他从到大要什么都能得到,可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六眼、无下限、五条家还有咒术界,也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沧海一粟罢了。

    松代一树给他带来了太多抓不住的恐慌感,于是在他确认自己永远无法抓住松代一树时,代偿般的,他想抓住一切,想要颠覆整个咒术界。

    但他越想抓住的,就越会一次一次的失去,松代一树如此,在高层斗法下的学生们也如此。

    这次在宿傩之下保住虎杖悠仁,那么下次呢,下次在高层的所谓权衡下又会是谁?

    一瞬间,他心里几乎升腾出一种暴戾的冲动来,既然咒术界的高层就是如此无可救药,那为什么不把他们全杀光算了。

    他总是在靠着一些俗世的东西来束缚自己,但实际上他真的要做什么,也没有人能阻挡他不是吗?

    一如杀光咒术界高层,或者用一些段把松代一树永远禁锢在高专这个安全的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