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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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的太有吃醋的意味,松代一树下意识地想否认。

    五条悟离他太近,那双含着探究的眼睛吸引去了松代一树太多视线,以至于他下意识否认的话已经到了舌尖才反应过来。

    这声音不像是顺着空气媒介耳朵传过来的。

    像是直接从他脑海深处响起来的一样,直接在他脑子里了话

    也就是,五条悟能听见他在想什么。

    到此为止,打住,再不能往下想了。

    极强的潜意识暗示下,松代一树瞬间清空脑内所有想法,强迫着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去周围的环境上,临到舌尖的否定被换了一种方式表达:“什么想谁?”

    周围是一片浩瀚的星海,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展开了领域。

    除去不久之前松代一树昏迷后并不知道的那一次,这是他重新进入任务世界之后第一次看见完全成型的无量空处。

    现在的无量空处似乎已经和他十几年前,在尚未成年的五条悟中看见的领域雏形完全不一样了。

    甚至似乎还进化出了一点奇怪的功能。

    想到这里,松代一树自然而然的愣了一下,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猛地主动拉住五条悟:“等等,你刚刚是直接在我脑子里的话?”

    他新奇地眨了眨眼:“这又是什么新研究出来的?”

    松代一树的表情转换的太过自然,一点也没有被骤然点出异常的样子。

    好像他乍然的愣神真的只是因为五条悟忽然在他脑子话而已。

    “这不重要,”满天星光里,五条悟脸上那点探究也看不太分明了,只带着一点若有若无地奇怪的笑,“所以你在想谁?”

    气氛并不凝着,甚至光看五条悟的神情会错觉般地觉得目前的气氛是轻松的。

    除了那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松代一树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其他的表情,只能隐隐约约察觉到他这点笑下隐藏着的居然是一种诡异的好心情。

    他在高兴什么?

    在不确定五条悟是不是现在还能感应到他在想什么的情况下,他控制着自己的思绪不飘向系统除却t469以外的部分,极其有限地心翼翼调动着一些让五条悟看见也问题不大的记忆。

    他大概是听见自己叫t469了。

    但幸好t469这个名字就极其具有迷惑性。

    松代一树皱着眉回想了半天,脸色上只带着一点淡淡的疑惑之色:“你的是t469?”

    他顿了顿,像是面对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无奈摊解释道:“只是一种药物的名字而已。”

    这话一出,按理五条悟应该继续逼问的。

    但现在他的脸色居然奇异地出现了一点满足,语气不像是胡搅蛮缠更像是撒娇:“你觉得我有病?”

    松代一树:?

    “打住,”他赶紧打断五条悟,“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他天天被五条悟气的想直接领着他的领子问你是不是有病,但这个药物还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t469是导致宫野和工藤他们变的药物,之前我好几次要给你,你都不让我继续往下,”他知道一提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五条悟又要乱七八糟的借题发挥,话音一落就赶紧转移了话题,“所以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一种理论上在领域之内就可以互通心意的术式,”五条悟的心情诡异地好,即使被他打断了接下来的胡搅蛮缠也不生气,“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很好用。”

    “理论上?”松代一树尽量把注意力放在五条悟身上,以免在心灵连通期间想起有关于总局的事情,“你之前没试过?”

    “没有,”五条悟回答的飞快,表忠心表的天地可鉴,“我对和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心灵相通没有兴趣。”

    完这句话,他居然委委屈屈又补了一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

    虽然知道五条悟这语气大概率是装的,松代一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了想,五条悟对他来也就是那么一个体型巨大的麻烦撒娇精吧。

    这句话刚一从心里冒出来,松代一树就瞬间直呼要遭。

    五条悟下一秒恐怕会爆发出相较于之前更加强烈的抗议。

    然而他如临大敌地等了好几秒,什么也没发生。

    五条悟现在感觉不到他在想什么了?

    松代一树下意识往后仰了仰,想看清他脸上表情。

    “别往后,”谁知道前一秒心情还很好的五条悟脸色忽然一肃,一把抓住他的, “无量空处内和我接触断开之后,大脑就会被无数无效信息塞满。”

    松代一树被他骤然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久之前他才差点死在咒灵下的缘故,五条悟似乎现在有点过于紧张他的状态。

    他下意识没有反抗,被结结实实抱了满怀。

    人类的体温似乎给了五条悟莫大的安慰,他本来趋近于急促的呼吸重新又平缓了下来。

    听见五条悟的呼吸趋近平缓,松代一树才开口道:“现在看来我应该刚刚是没有生命危险?”

    五条悟不明所以地偏头。

    松代一树安抚性地伸拍了拍他的脖子:“这不是还没有吞一千根针吗?”

    五条悟和他贴的很紧,和之前响在脑子里的声音不同,现在通过空气传播出来的声音也闷闷的,像是感冒了一样:“你这么想看见我吞针?”

    “那倒没有,”松代一树一愣,“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抱这么紧。”

    “你总是想和我离的更远一点。”五条悟情绪阴晴不定,现在又忽然掉了下去,低声自言自语道。

    松代一树头疼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又错了话,不知道戳到了他哪根不对的神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五条悟能感受到他的所思所想所以不敢冒头,系统还处于失联状态。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哄好五条悟,从无量空处里出来尝试再次联系它。

    可是这人神经不知道怎么长的,简直是越哄越歪。

    他在和自己肌肤相贴上总有一直奇怪的执着,只要两人相处在一个空间内,不用多久,松代一树身上立马能长出一个五条悟来。

    曾经的松代一树把这归为一种**型的雏鸟情节,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再雏的鸟也要扇着翅膀飞走了。

    五条悟的精神在面对他时总是分外敏感,现在这一出过后,估计这种喜怒不定的状态还不知道要维持多久。

    况且,在消磨松代一树的意志力,让他逐渐习惯熟悉自己的接触上,五条悟似乎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借口和耐心。

    或者,在安全感不足的情况下,他对于松代一树的肯定性情感,总是充满了超出常理的强烈需求。

    也许拿不准对方在想什么的不止松代一树一个人,五条悟面对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区别或许只在于五条悟更有行动力。

    松代一树不知道五条悟在想什么,于是他宛如暗礁中行驶的船,跌跌撞撞的航线,顺着经验一点一点的向前。

    而五条悟像是一往无前永远也不会被阻挡的铁骑,摧枯拉朽地毁灭所有挡在他前面的东西,包括碾碎一切松代一树的怯意和抗拒。将他逼出坚硬的蚌壳,露出柔软的蚌肉。

    想到这里,松代一树的头又疼了起来。

    他大概这辈子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炙热而浓烈的直球。

    ——尤其是在两个人身份并不对等的情况下。

    “你不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吗?”五条悟的神色依然不好,他缓下声音,温声继续:“我没想离你远一点。”

    “术式早断了,”五条悟闷声道,“我了,这是一种理论上在领域之内就可以互通心意的术式。”

    “刚刚的术式只维持了几秒钟,”他忽然期待地看向松代一树,“在我听见你想了什么的时候,你也应该会听见我在想什么的。”

    五条悟在想什么?

    松代一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在他呼叫t469的时候,脑海里确实一直有一段很轻很密的声音。

    那个声音一直在重复: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五条悟的还圈在松代一树腰上,在这样一直浓烈到窒息的感情中,任何一个听见如此表白的人大概都会耳尖泛红的。

    可这时候,一股悚然夹杂着寒意攀上他的后肩。

    系统消失了足足三天。

    第四天,松代一树正在替家入硝子递术刀的时候,它猛地出现,嘴上骂骂咧咧:终于处理完了!终于处理完了!五条悟他的还是不是人,此仇的不报我誓不为统,迟早有一天他的回总局

    停停停,松代一树脑子嗡嗡响,赶紧叫停了它一串屏蔽都屏蔽不过来的国骂,怎么回事?

    他那天自从离开领域之后就再也没有呼唤到系统,整整三天,t469死了一样安静,好像他脑海里从来没有搭载过管理局人工智能一样。

    还能是怎么回事!t469悲愤欲绝,三天!三天!你知道我这三天过的什么日子吗!

    系统一回来他就松了一大口气,松代一树递过术刀,跟硝子了几句话之后挑了个靠窗阳台晒太阳:什么日子?

    t469:狗都不过的日子!

    五条悟这孙子,系统骂骂咧咧,他居然对我开展dd攻击!

    你知道无量空处里那十几分钟我被塞了多少无效数据包吗?!它声音崩溃,一百多bb!一百多啊我靠!

    t469念念有词:要是普通的系统来这一下估计就废了!幸好我是管理局,你必须得珍惜我

    等一下,松代一树打断它,你刚刚普通系统怎么了?

    普通的系统来这一下估计就废了!系统愤愤不平。

    那你松代一树语气忽然奇怪起来,要是系统废了员工会怎么样?

    系统们虽然是人工智能,但其实也算管理局有编制的一部分,和员工搭档的时候属于平级关系。

    任务世界中,系统出问题是员工重大失误。

    t469莫名其妙道:会背处分?

    松代一树:除了这个。

    除了这个啊t469沉思,系统出了问题员工就联系不上总局了吧。

    还有就是不同组别的统搭载的辅助任务插件不一样,没有战斗力的员工很喜欢搭载战斗辅助插件,系统到一半忽然停住,松代一树你皱眉干嘛?

    哎我知道你特不喜欢用这个,它了然地挥挥,但你总不能以自己这战力排行榜数一数二的的标准去衡量其他员工吧?普通员工失去系统辅助和各项外挂后,肯定特别容易死。

    话音刚落,一人一统都愣住了。

    特别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