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曾柔脚步虚浮,像是醉了,跌跌撞撞地朝卫生间方向走。江然一直盯着她到身影消失,边雨彤拉拉她的衣服。
“别看了,明星的生活就这样,不应酬哪来的机会?”
江然回过头,心里不上是什么滋味,边雨彤给她一杯酒,问:“怎么没把你的警察哥哥带过来?”
“他出差了。”江然,喝了口杯中酒。加了冰块的珍珠红甜酒,有浓郁的蜂蜜跟桂花香味儿,入口甜美,余韵绵长。怪好喝的。
边雨彤意味深长地问:“你俩聚少离多吧?”
江然垂眸,想了一下:“也没有。”
“得了!”边雨彤哼笑,“一个护士,一个刑警,都是忙起来没黑没白的职业,你就别嘴硬了。”
“本来就不是嘛。”江然嘀咕,忍不住又喝一口酒。
边雨彤凑过来,挤眉弄眼道:“那有没有照片啊?让我瞻仰一下警察哥哥的尊荣。”
“什么瞻仰?用词不当!”江然不满地,找出钱包递给边雨彤。边雨彤接过去开来看,惊呼:“哇塞!警察哥哥竟然这么帅?!!”
周遭姐妹的注意力被吸引,凑过来。边雨彤把钱包交给众人传看。女孩们多少都有点制服情结,叶斐穿着警服,面相又英俊,须臾间惊呼声此起彼伏,都问边雨彤这是不是明星。
“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刑警,然然男朋友本尊。”边雨彤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就跟夸的是她男朋友似的。
朋友们叽叽喳喳地跟江然提问题,江然有一句没一句应着,一口口把那杯酒喝完,感觉有点儿熏熏然。她抬手撩了把头发,仰起脸透一口气,又见曾柔捂着嘴巴东倒西歪地走回来。
大概是喝多了,刚才去卫生间吐了。
江然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曾柔。曾柔忽然跌了一跤,推翻了一伙人的桌子,酒泼到人家身上,曾柔像一滩烂泥趴到地上。
那边局面乱得可以,被泼了酒的女人气得花容失色,她那个纹身的男伴咒骂着用脚踢地上的曾柔,朝她吐口水。江然立刻站起来朝那边跑过去。
酒保同江然一齐到的,帮江然一齐搀扶起曾柔,纹身男抓着江然要她赔酒赔衣服,江然怒极。别人发怒会头脑不清,可江然越是生气脑子越清醒,冷冷道:“赔可以,不过咱们得先到派出所走一趟,把你刚才踢人那事儿解释一下。解释完了我立刻赔你们。”
纹身男看一个丫头片子还敢跟他耍横,顿时凶相毕露,撸起袖子就要。后面的女伴拉住他,在他耳边了句什么。纹身男神情古怪地看了看被人搀扶的曾柔,松开握着江然胳膊的手,骂骂咧咧地命令酒保扫干净。酒保把曾柔交给江然忙去扶桌子。
边雨彤跟几个姐妹姗姗来迟,看这情况后问江然:“解决了?”
“没事了。”江然,一个人扶曾柔让她感到费力,,“我一个人扶不动她,你帮把手扶她那边。”
边雨彤到另一边扛起曾柔一条胳膊,几个姐妹也帮忙托着曾柔的身体。江然甩了甩头发,这才缓了口气,低声对曾柔:“我送你回家。”
“你知道她住哪儿吗?”边雨彤问。
江然顿了下。曾柔在羊城有多套房产,可哪一套的地址她都不知道。
“我带她去我那儿。”江然,扛着曾柔往外走。
“这不是曾柔吗?”一个姐妹惊呼。
“不是她。”边雨彤诓她。
“怎么不是?”姐妹伸手撩起曾柔的长发。曾柔抬起脸,迷茫地笑着咕哝:“妹妹,你是想要签名吗?把你的纸笔拿过来……”
“就是她呀!”姐妹的声儿拔高一个八度。
“你闭嘴!”边雨彤喝道
江然在曾柔耳边沉声:“你也闭嘴!”
边雨彤是姐妹淘几个的头儿,话颇有分量,姐妹乖乖闭上嘴吧。
曾柔扭过脸望向江然这边,醉醺醺地念叨:“这不是年轻时候的我吗?看这脸蛋儿多嫩,多好看?”
江然不理会她,同边雨彤一起扛着曾柔继续走。忽然一个人挡在前头,是曾柔的经纪人宋天功。
宋天功四十多岁,从曾柔大红开始当了她的经纪人。此人是娱乐圈里的老油条,手眼通天,人脉了得。曾柔能有今天就是他一手操作起来的。宋天功办事周到,以前江然过生日曾柔不来,宋天功会亲自带礼物给她。所以两人算是旧相识。
“原来是然然啊。”宋天功和蔼地笑。
“宋叔叔好。”江然不咸不淡地问候。有曾柔的地方,宋天功会陪着不奇怪。她不满的是宋天功既然陪着曾柔还让她嘴成这个德性。
“你要带她去哪里?”宋天功问。
“回家。”江然,“她喝醉了。”
“不急。”宋天功过来把边雨彤替下了,搀扶起曾柔,,“公司有车,待会儿会送她回去的。”
江然皱起眉头,手下将曾柔拉紧,:“她现在这样没法继续应酬。”
宋天功看着江然的眼睛闪闪发亮,附和道:“你的也有道理。”
“麻烦宋叔叔去解释一下,我先把她带去我家,明早还请您派车到我那儿接她。”江然,口气坚定不容忤逆。
“真不愧是曾柔的亲女儿,血浓于水,让人感动啊。”宋天功笑着赞道。
姐妹们还围着,听这一句后纷纷发出嘘声。从前大家伙儿一起玩,都知道江然父亲是离婚再娶,却不知道她生母是大明星曾柔。细看下江然跟曾柔确实有七八分相似,联想到前阵子微博热搜那事儿,母女关系这事儿算是坐实了,姑娘们纷纷相互耳语。边雨彤忙推着众人离开,回头丢给江然一个“自己保重”的眼神。
江然想搀曾柔出去,宋天功拉紧了曾柔的胳膊不许。江然看向宋天功,宋天功语重心长地:“然然,今天来的是影视公司大老板,不是一两句话能够发的。这个圈子你也知道,资源都是靠抢的,新人花旦那么多,你妈能维持现在的地位不容易。不是谁长得再漂亮演技好就有资源,没有资本支持都是空谈。你妈妈这次翻红受了这些人很多恩惠,要是她今晚突然不告而别引起了误会,那她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宋天功一番告解,江然沉默了。宋天功得确实有道理,可……
“她这样回去又能做什么?继续喝酒吗?”江然沉声问,“你就不怕她喝出生命危险?”
前几天江城礼刚酒精中毒引发心脏病入院,如今曾柔又这样,她根本没法放心。
宋天功摇头:“我的意思是让她回去亲自跟人道个别,免得人家她耍大牌。咱走也走得合情合理,你呢?”
江然考虑了一会儿,同意了宋天功的提议。
可等到了包间之后,情况却变了。
江然来这家酒吧多次,知道这里有这种包间,却从没来过。因为包间收费实在太贵,她们那些纨绔都不敢掏这么多钱到这里消费。如今她来了,发现包间面积不大,像是特意为了让人们能够坐得很近准备的。房间里面十分奢华,一应的欧式宫廷装潢,空间虽内容丰富,欧式大沙发,米开朗基罗风格的雕塑,墙壁里嵌着的微型喷泉是意大利特莱维喷泉的缩版,房顶都是描金彩绘的人物油画,画着一些衣不蔽体身材丰满嬉戏玩耍的西方男女。
包间里有五个男人,两名五十岁左右的,剩下三名看起来二三十岁。曾柔进门后就被拉过去坐到两名年纪大的男人中间。一个男人给她一根香烟,她吸了两口后便清醒过来,依偎到那人身上撒娇讨酒喝。
那男人胳膊绕过她后背,手从她腋下反插上来,掌心压着她丰满的乳围,手指在上面弹动。曾柔毫不在意,甚至翘起腿搭到另一条腿上。她穿的是改良旗袍,开叉快到大腿根部,一条白嫩修长的大腿就那样露着,引得房间里三名年轻男人把不会好意的目光投过来。
这骄奢淫逸的画面让人不适,江然转身想走,门口被宋天功挡住。
“然然,坐下来喝一杯吧。”宋天功。
“我不喝酒。你让开。”江然冷漠道。
“别呀,然然。”宋天功面上含笑,一步一步往前逼,“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今天这里都是你的长辈,就算你不喝酒,也得敬杯茶再走吧?不然人家提起曾柔的女儿多么失礼,也会驳了你妈妈的面子。”
江然步步后退,最后挨到了沙发扶手上。身后有人问:“这就是曾柔的那个女儿?”
宋天功忙陪笑脸:“裘总,就是她。叫江然,今年十九岁了。”
江然回头,看曾柔另一边那名年纪颇大的男人站起身朝她走来。男人带着兴趣盎然的表情,低头细细量她,半晌后,赞道:“像!真是像!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曾柔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着,目光转向沙发里靠在男人怀里没了骨头似的曾柔,,“当年她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如今嘛……”只是笑,结了个晦暗不明的尾。
“那是裘总□□得好。”宋天功恭维道。
听了这些对话,江然想吐。
“江姐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喝一杯?”裘总俯身朝江然压过来,酒味儿混高档古龙水的味道十分刺鼻,江然往后退开一步,却撞到了宋天功,她立刻闪身靠到墙上,警惕地看着他们。
“对嘛,然然,快去坐下跟裘叔叔聊会儿天。”宋天功直接上手了,握着江然的肩膀将她往沙发那儿推,江然身娇体弱扛不住一个大男人的力道,挣扎无用,被宋天功强压着坐到曾柔身旁。
她脸通红,瞪着屋里这些目光淫邪地男人,心知今天是不太容易出去了。
外头那么吵,包间里却十分安静,证明房间隔音一流,她喊是没有用的。硬闯更不行,单一个宋天功她都对付不了,何况还有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如今之际只能暂且自保,借机脱身。
“你们欺负我女儿干嘛?”曾柔突然软绵绵地问,依旧靠在男人身上,嘴里叼着香烟。
“柔你这的什么话?”宋天功,朝裘总做了个请的姿势,裘总在江然旁边落座,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男人将母女二人挤在中间。
宋天功:“不过是裘总想跟然然聊聊天,认识认识。让然然多认识几个人对她没坏处。”
曾柔眯起凤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宋天功。宋天功貌似无辜地摊手。
曾柔心知宋天功必然没安好心。
宋天功一手将她捧红,在她身上赚了不知道多少钱。如今宋天功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签了几个明星进来,想在推出个她这种级别的明星。可折腾了几年,几个明星都没掀起什么水花,工作室那几十张嘴还是靠她这个老鸟赚钱养。她已经是明日黄花,宋天功急于找一个像她当年那种极具话题性能够一夕爆红的人来顶起摊子。
现下看来,宋天功是盯上了江然。
当初推江然出来炒作本就是宋天功的意思,确实让曾柔再次翻红,也顺带让江然这个影后女儿的形象在大众里有了认知度。江然具备像她一样出色的外型条件,更年轻,更具话题性,这时候出道简直天时地利人和,不红都难。
其实宋天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江然,对他而言逮到江然算是意外之喜。他确实有把江然弄到手里地念头,却苦于没有机会。今晚看到江然搀扶曾柔的时候,他立刻生了诱捕这丫头的念头。现在裘总明显表现出对江然的兴趣,他更是坚定了决心。对付女人的招数多得是,他有信心让丫头就范。可看样子曾柔不乐意,他没想到这个没责任心的妈妈还会关心自己女儿。
其实两人各怀鬼胎,曾柔不想江然出道,怕被女儿挤下神坛。宋天功想江然出道,为了赚钱。想得都是自己的利益,没人在意江然的安危。
曾柔拿起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倒了一杯,把杯子塞到江然手里,然后自己端起酒杯一一介绍:“然然,来,妈妈帮你介绍。这位是大东影视的老板,你叫该叫伯伯。这位呢,是恒诚投资公司的老板,你该叫叔叔。那边三个是他们的下属,你也没必要认识。这人就不需要我介绍了,你的老相识,宋天功。来,妈妈带着你跟他们喝一杯,以后有什么事儿求得着他们的时候就报妈妈的名字,要有谁敢不帮你,看妈妈怎么对付他!”
曾柔是开玩笑,桌上人都明白,配合她的表演齐齐举杯,裘总似笑非笑:“柔这嘴跟当年一样厉害。”
曾柔风情万种地问:“怎么?裘总?您是嫌我年纪大了?”
“哪里的话。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裘总笑道。
曾柔俯身,隔着江然把酒杯举到裘总嘴边,娇媚到:“那您得帮我喝了这一杯,否则我可不信。”
“然然不陪一个?”裘总视线扫向江然。
江然心里膈应得很,不声不响地拿起杯子,唇在水面上轻轻一沾,并没有喝里面的水。
裘总把曾柔那杯酒喝了,曾柔坐回身去,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根香烟,旁边王总拿出火机帮她点上。曾柔悠悠然喷出一口烟,:“然然,帮我出去买点儿东西。”
江然一怔,立刻:“好。”
宋天功闻言立刻:“柔,需要什么叫阿成去买就好了,他就在门外守着,何必麻烦然然跑一趟?”
曾柔冷声问:“女人用的东西,阿成他会买吗?”
宋天功一窒,旁边裘总:“原来柔今天身体不适,难怪才喝几杯就醉了。”
曾柔撩了下头发,一个媚眼抛过去:“裘总放心,不耽误陪您玩儿。然然,我喜欢用哪个牌子不需要跟你再一遍了吧?”
江然心知曾柔故意遣她出去,立刻起身朝门口走,宋天功随即站起来伸手拦她,江然怒视他,宋天功:“这么晚不安全,我派人跟你一起去吧。”
“你是怕她不回来吧?”曾柔调侃。
宋天功脸上挂不住,着:“哪儿能呢?”手却往江然腰上碰了碰,江然嫌恶地躲开,绕过宋天功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了。
宋天功坐到刚才江然的位置,对裘总耳语:“裘总,好饭不怕晚,今晚一准把人给您送去。”
裘总扬了扬眉毛,朝宋天功伸过手来,宋天功立马握住裘总的手。
“辛苦。”裘总含笑。
“哪里哪里。”宋天功谦让道。
江然出门刚走两步,迎面来了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挡住江然的路,一人朝她亮了下警官证,沉声:“警察临检,回去!”
江然还没看清,那人收了警官证立刻伸手推江然,动作粗鲁,江然踉跄地退回包间内,眼看着门被关上了。
两个警察突然闯进来,屋里人都愣,只宋天功神色未变,甚至有些得意。江然被那警察推得背靠到墙上,那人朝她伸过手貌似想摸她的腰,她正压下胳膊要挡,门突然又被撞开,有人高喝:“都别动!警察!”
又是警察?
这下宋天功愣了。
江然疑惑地看过去,只见两个穿着便衣的人端着枪先后冲进来,为首那人上去就摁住那位王总,另外一人扑过去摁住了三名青年男子中的一人。
包间里瞬间乱成一团,两个穿警服的人想溜,被随后来的三人堵回来。三人里有一个江然认识,是大张。
两人视线交汇,都微怔。大张率先移开眼,高声道:“所有人安静!待在原地不许动!”
江然背靠着墙,看大张他们把王总和那名手下还有两个穿警服的男人都铐起来,拎到墙角让蹲着,然后开始搜查包间内物品,以及搜身。
裘总和两名手下神色泰然地坐在沙发里,曾柔面色惊慌,宋天功看起来也十分紧张。很快,警察从宋天功身上搜出了数袋冰糖样的东西,曾柔刚才抽的烟也被收走了。
警察把搜到的东西拿给大张看,大张扫了眼,袋子里的是冰|毒,香烟里估计夹着大|麻,就:“把人都带回去做尿检。”那人应了,摸出对讲机呼叫车辆人力支援。有个警察发现了一直呆在墙边不动的江然,问大张:“张哥,那不是斐哥的……”
“闭嘴!”大张低喝。
那人讪讪收声,憋了一会儿,壮着胆子问:“那……她咱还查吗?”
“照着规矩来。”大张命令。
警察走到江然面前,声:“嫂子,对不住了。”
江然不认得这人,想应该是叶斐出院前一天去过的医院地,所以认识她。她坦然笑笑,很配合地平抬起胳膊,等他来搜。
大张看了眼江然那边,把枪收回腰上的枪套里,扫了眼室内。
四个被铐起来蹲墙角的,五个在沙发里坐着的。曾柔他认识,其他人男人都眼生,只是看裘总那样儿也猜得出是个大老板。他也没觉得惊讶,娱乐圈里的事儿不都那样,表面一套背后另外一套,到根儿上还是男人女人间的那点事儿,也就安和白相信曾柔是纯靠好运上位的。
他们这次其实是跟踪张总来的。
张总表面是投资公司老板,暗地里做毒品生意,这条线他们跟了几个月,证据确凿后准备收网。酒吧人杂,不敢在这里抓人,怕殃及无辜,本算等姓张的出去后再逮他,谁知两个身穿警服的人突然出现进了包间。辖区派出所没有派人过来,他们刑警大队的人还在蹲守,为免出现掌控不到的状况,大张下令立刻收网,他们才会硬冲进来抓人。
江然为什么在这里大张不知道,可警察办案没有走后门的道理,该查就得查。他相信江然没问题,想着等把人都带回局里再好好问问江然到底怎么回事。正想这事儿,听搜身的警察犹疑地唤他:“张哥……”
大张转头,那警察手里拿着一袋冰|毒。
显然是从江然身上搜出来的。
大张脑子里嗡地一声,忙看向江然,江然正看着那袋冰|毒,脸上是困惑的神色。
突然包间门又开了,一伙人扛着相机摄像机拿着话筒冲进来,朝着曾柔一通猛拍,曾柔立刻捂着脸趴下,宋天功站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曾柔。
大张瞬间拔出枪高喝:“干什么的?!”
“警察同志我们是新闻日报的记者!”拿话筒的人忙把记者证递过来,拿相机的那位还在咔嚓咔嚓地朝着桌上的冰|毒香烟猛拍。
“别拍了!”一个警察把他相机摁下去,又去撵扛摄像机的那个。
“警察同志,请问你们为什么抓捕曾柔?”拿着话筒的记者问大张。大张朝其他警察了个手势,立刻上来人把记者连哄带拖地带了出去。
大张神色复杂地看向江然,江然还一脸地莫名其妙。这当口支援的警察到了,把屋里人都带了出去。给江然搜身的那名警察声问大张:“张哥,嫂子怎么办?”
大张磨了磨后槽牙,低声:“一起带回去!”
叶斐去宛城执行走访任务的第六天,接到了万子惠的电话,江然一上午没来上班,也联系不上她。叶斐本没太在意,琢磨丫头可能晚上玩太晚又睡过头了。挂了万子惠电话后就给江然电话,显示关机。他没有再,先忙手头的事儿。
宛城这边的事儿下午就结了,他开车回羊城后先到她家里看看。
等都忙完了,叶斐再给江然电话,依旧关机,这才有些警觉。他立刻开车往回赶,路上给大张电话,让大张先替他去江然家看看。大张支支吾吾地:“斐哥,其实吧……江姐她人在局里。”
叶斐拧眉:“她去局里干什么?”
大张:“斐哥,你听我慢慢。不过你不能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