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被黎夜阑拉走，唐昕直到离开了南天门，才开口。

    没有问黎夜阑为什么生气，也没有听他到底回忆起了什么。

    唐昕转首看了身后残破的南天门问道：“觉不觉得事情透露着怪异？”

    黎夜阑也回头看了一眼。

    为蹙着眉头道：“你的是天界那些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神吗？”

    “嗯。”唐昕颔首，“莫名其妙消失，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让人不安。”

    可是心中再不安，唐昕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

    上一世他是镇界神剑，这一世，他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红娘。

    天界遇到什么变故，他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唐昕失落的语气，黎夜阑拉紧唐昕的手，眉头蹙得更紧，很是有些生气。

    不过他发火的对象不是唐昕，而是天界。

    只听他声音冷硬的道：“管它能有什么风雨，那都是天界的事，天界自会去处理，不用你操心！”

    这句话听着就像是在责备唐昕多管闲事，但是里面的关切却浓浓的透露了出来。

    完，黎夜阑头扯着唐昕再次往人界飞。

    恨不得带着唐昕离天界越远越好。

    被拉着飞，唐昕盯着难得露出这么急躁样子的黎夜阑背影片刻，忽而道：“对不起。”

    黎夜阑身形微顿：“为什么对不起？”

    停下来，他回头看向唐昕，眉心紧蹙。

    他不懂唐昕为什么要对不起。

    看着黎夜阑，唐昕没有先回答黎夜阑的问题，而是轻声问：“你的记忆全部恢复了吧？”

    黎夜阑沉默了片刻，嗯了声。

    唐昕不知道他沉默不语的反应，代表着什么。

    是怨吗？

    只有一些记忆片段的他，不知道上一世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凭借那些记忆片段，唐昕却大概猜测出。最后，他定是伤了黎夜阑的心。

    亲手将他镇压在深渊，逼得他进入轮回。

    他如何会不怨？

    上古时代那样伤他，这一世，恢复记忆后却依然义无反顾的维护。

    唐昕觉得很对不起黎夜阑。

    因为愧疚，唐昕微垂着眉眼不去看黎夜阑的眼睛，轻声道：“上古时代，是我有愧与你，对不起。”

    听到唐昕道歉，黎夜阑立刻出声制止：“你在胡什么？！你从没有对不起我！”

    他的声音冷硬且带着怒火。

    那是对于唐昕抱歉的怒火。

    他紧紧盯着唐昕的眼睛，沉声道：“不要对我抱歉。”

    黎夜阑伸手将唐昕紧紧拥在怀中，含着怒火的语气带上了些后悔和心疼的道：“是我，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你经受了那些。”

    “不要埋怨自己，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晏，无愧于任何人。”

    被黎夜阑抱进怀中，唐昕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前方云卷云舒毫无尽头的天际，笑道：

    “听你这么，我都觉得自己上辈子不是个罪人，是个英雄了。”

    黎夜阑听着他的话，又生气了。

    他推开唐昕，盯着他的眼睛冷声：“别再罪不罪人这句话！你不是罪人，没有人可以你是！以后别再了，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