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靠近
严术是被跟在苏望身边,困这里一年那个叫左光的商人抓走的。
当时听术不能及时放他们这些商人离开时,他便表现的十分激动,情绪面临崩溃边缘。
只是当时在场的人大都还算冷静,他在众人的劝下也就渐渐歇了心思。
然而没想到是,这只是他表面上的伪装,心里却依旧暗自盘算着,如何掳走术,胁迫他放自己出去。
那商人看着懦弱,但狗急了,尚会咬人。
宋衔之强迫自己冷静一些,现在天还刚亮,昨夜里楼门并没有开过。
所以那人定是混在一众早起出楼寻找食物的商人里面出去了,看时间,应该不会走多远。
况且,依照严术的性子和灵泛程度,轻易不会被人左右,此刻定是还在与人周旋之中,不可能出了村子。
宋衔之又去问了当时和严术同屋的徐晓。
昨天夜里,为了谨防万一,他们便将两人安排进了同一间屋子,并且贴符布界大阵,来了个大全套。
本以为这土楼中的商人都是些普通人,充其量也就是有异能的人,就算是有法器,在修士手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可谁料那家伙的法器这般不容觑,还真就被他得手了。
关洱看着一脸凝重偏偏还故作镇定的宋衔之,心中也是懊恼,其实当时他就发现了那商人的不对劲,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徐晓腿上受伤,这里的医师处理不当,夜间便浑身发热,烧得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当时有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然后带了严术就走,全程只花了几息时间,根本没有顾及他的存在。
严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直接就被敲晕扛走了。
他当时恍恍惚惚,以为是梦,醒来才发现出大事了,便连忙找了人来。
宋衔之闻言垂头,藏在衣袖间的手微微发抖,莫大的自责涌了上来。
本来昨天他应该来看看的,可惜最后却睡了过去……
沈铎一眼便知宋衔之在想什么,出声将人从情绪之中拉扯了回来,柔声:“师兄不必急,他们既然要出村,就不敢动人。”
他现在看着宋衔之,心中早就没了之前那种朦胧旖旎的心思,反而像是染上了他身上的忧愁,一颗心微微揪着。
宋衔之缓了缓,彻底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严术是唯一能够带大家离开的人,那商人也不会傻到伤害他,甚至还要保护他。这么想着,他心里一直压抑的大石松动了一些。
就在这时,苏桧喘着粗气跑了过来,口里叫道:“各,各位道长!我们刚刚发现张穆手底下那几个老人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左光那老儿一起跑了!”
“那几个人里有两个都是镖师,各有异能,法器也厉害,听是之前是从凌和门赶出来的修士,怕是对付起来会有些棘手啊。”
苏桧满头大汗的完,也急得直捶手,想回家,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想,连他也想不通,左光一个精明的老商人,怎么还会连这件事都想不通。
“凌和门?”
宋衔之听见这个名号,抬眼看了一圈,果然发现大家都若有所思。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曾在那本科普画本上,见过这个门派。
剑渊境内,青河宗独大,但位居第二的凌和门却也不容觑。
而且,凌和门的人主修无情道,个个生性冷硬,不好相与,所以在剑渊境内,很少与其他门派交涉,一心刻苦,只想要攻破更高的境界。
能被凌和门赶出来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更何况这两人,还个个身怀异能。
之前张穆带人出去,并不知道他们和苏望的对话,因此也不知道严术的顾虑,只是听信了左光所的:只要抓了人便可以出去的片面之词。
所以才答应和左光合作,掳走了严术。
“师尊,宗门的人都到了吗?”宋衔之转而问云翎。
“方才便传讯已经到了镇上,不过被景家人缠住了。”
“部分队倒是到了镇外,但……到处都是景家人。”
宋衔之拧眉。
景家这次,是算要明目张胆的背叛宗门了么……
但以他本家之力,单凭符箓和御虫之术,还不足以与整个青河宗抗衡,所以他们背后,定然有着更大的势力撑腰。
“麻烦师尊看守好土楼众人,弟子这就出去寻人。”宋衔之恭敬道。
云翎心里想陪着他,却见他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张了张嘴,又有些不满的抿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只是偏开头,兀自生起了暗气来。
徒弟不依赖自己,要他这师尊又有何用?
宋衔之却以为云翎不话便是默认了,低头拱手,缓缓退出了门。
云翎以为自己生气的这么明显,宋衔之看到了肯定会改变主意,让自己陪他去,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看自己。
看着自家徒弟留给他的头顶,一时更是烦闷了,但这般情景,他自知不可任性,便偷偷跺了跺脚,一甩衣袖,离开了。
宋衔之感受着脸上扑面而来的袖风,有些懵逼的摸了摸头,之后便被其他事情抢了注意。
白景逸至今昏迷不醒,唐棠便留下来照顾他,剩下的便是关洱和沈铎。
关洱自然是自发粘着自己的,但是沈铎……
宋衔之偷偷抬眼看他。
沈铎正看着窗外的街道,眸色深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有这人助力当然最好,毕竟反派前期虽然命途坎坷,但也同样是逼王一个,带上便是一层保障。
可是……
宋衔之一看到他,方才那些尴尬的画面便再次闪现在眼前,听到严术不见了得消息时收的严实合缝的羞耻,后知后觉得浮现上来。
沈铎察觉到他的视线,一回头,就见师兄拿迷迷糊糊的视线看着自己,玉面之上浮着浅薄的红晕,眉尾微垂,眼睫轻动,下面一双湿润润的浅瞳已然丧失了焦虑。
沈铎先是一愣,而后浅浅笑了,不由自主的抬手,揉了揉宋衔之的头发,心头刚刚消散没多久的热度又迅速攀升。
两颗发烫的心,在这光渐盛的清,跳动着,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