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礼貌吗(▼皿▼#)
“不/要……”
好热……
宋衔之闭着眼,紧拧着两道细眉,被埋没在绵长的苦梦里。
梦里的画面纷繁杂乱,冲击的他心神俱疲,偏偏他又不是完全的沉睡,身体也又热又痛,一同折磨着他。
沈铎被宋衔之的低声喃喃唤回心神,心思瞬间放在了这人的伤势之上,凝神闭眼,将自己的灵力温和的从相贴之处渡过去。
药香馥郁中,细碎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宋衔之被沈铎的灵力包裹,瞬间舒服的了个哆嗦,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暧/昧的谓叹。
沈铎刚平定的心神刹那间又被乱,微微掀起眼皮看过去。
只见宋衔之正歪着头靠在浴池上,黑发濡湿,贴在细白蒸红的肌肤上,微卷的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片浅浅的阴影。
沈铎立刻便想:师兄睡着时微微启唇的模样,怎么这般可爱到了极致?
看人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这才睁开眼,放大了胆子看过去。
炙热的视线仔细巡游在对方的脸上,一寸寸的描摹起来,比方才更加仔细。
宋衔之唇色水红,上面似乎还隐约附着了一层明亮的水汽,看起来很软,很……很好吃的样子……
沈铎忍不住的盯着看,眼神渐渐痴迷进去,身子也越贴越近,直到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贴上鼻尖……
他的吞咽也越发频繁。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沈铎直接从头麻到了脚,脸色也黑了下去,手忙脚乱得起身,并不停地在心中默念清心咒。
金色的铭文缠绕在周身,足足循环了十遍,沈铎身上怪异的燥热才逐渐被压制下去。
陌生的欲望消散,他终于松了口气,冷静片刻,又忍不住,悄悄瞥了眼睡的人事不省的宋衔之:
心又动了起来,热意复苏,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沈铎慌忙闭眼,念清心咒,反复的念,脸上别扭的露出几分羞赧来。
这几日来,他时常如此……
莫不是师兄偷偷给他下了什么毒药?不然,他又怎会如此奇怪?
太奇怪了,这种陌生怪异的感觉已然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他分外不安,却又不知从何排解。
正想着,身边的宋衔之口中又溢出猫一样细软的声音,吸引着他看过去。
沈铎: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宋衔之一直紧拧着的眉头放松了下来,眼角眉梢浮上来柔柔的笑意。
沈铎听到了自己的心撞击胸腔的声音。
那抹笑意似乎感染了他,让他在无形之中翘起了嘴角。
可是细想之下,沈铎的嘴角又沉沉的压了下去。
他抬手,捏着宋衔之的耳垂,不轻不重的揉捏着,低低出声:“师兄在跟谁在一起?”
他语气算不上好,但反正宋衔之听不见。
他正沉浸在越发美好的梦境里,抱着许久没见的崽崽,吃着蜜饯看话本,而后慢慢沉睡。
沈铎得不到回应,带着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赌气成份,用指腹对着宋衔之软软的唇瓣好一番揉摁。
手感和想象中的一样温软。
他这才满意的收手。
药液的药效没多久便被完全吸收,沈铎忍着燥意,闭眼给人从水里捞出来,裹紧披风里,又烘干了头发放到榻上。
宋衔之一到床上便滚了一圈,而后便自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蹭了蹭枕头,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沈铎看的好笑,脸上漾着笑意,站在塌前给人善后般的裹好被子,又将人脸上的碎发扫去。最后,又多此一举的揉了揉宋衔之哭得发红的眼角。
做完这一切之后,沈铎又一次愣住了。
长这么大,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给人做这种琐事……
掐了掐手心,沈铎强迫自己冷下脸来,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盏凉茶下肚,他又觉得自己正常了起来,便算在另一边的书案处坐下来坐修炼,一转头,却突然看见门口还有个人。
沈铎这才想起来,方才进来时他急着给师兄疗伤,便把手里提着的关洱随手丢在了门口,过了这么久,他差不多都要忘了。
现在,人正半撅着屁股,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几个狐狸尾巴软巴巴摆了一地,看起来十分滑稽。
而他那张平日里格外欠揍的脸,此时正紧贴在地上,已经挤扁了,嘴巴成了鸭子嘴,嘴角还挂着些不明液体。
沈铎:(? ̄m ̄)……
几步上前,用脚将人翻煎饼一样翻了个面。
师兄心软,人是躺着的话,也不算过分吧?自己到时候也好找辞。
沈铎在心底哼了两声,背着手转身离开,徒留关洱躺在正门口冷冰冰的地板上,无人问津。
宋衔之醒过来的时候,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了大半日。
脑子里一片空白,还不太能接的上轨。
宋衔之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房间不大,扫眼过去没有旁人。
床头摆着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似乎是有人细心为他准备的,宋衔之抿了抿干燥的唇,却并没有喝。
记忆慢慢回笼,情绪也紧追着赶了上来。
想到最后术坠崖的画面,宋衔之仍觉得窒息,可眼睛里面空荡荡的发涩,让他难以落下一滴眼泪。
他屈膝而坐,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愣愣的看着前方的地面。
他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就是想要尽力改变既定的一切。然而……是他高估了自己……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真正在意的人不多,严术算得上一个,可老天爷照旧把人收了回去。
那好呢?师尊呢?
原著里,他们的结局都算不上善终。
他……还能改变得了吗?
孤身一人生活多年,他一直逃避社交,就是害怕会有一天要经历别离。
生离也好,死别也罢,都是他永远不敢面对的事情。
如今尝到了,果然是难以承受的滋味。
给他了,又要残忍的收回去。
宋衔之鼻子一酸,将脑袋埋进了双膝中,泪珠一出来,就被干燥的亵衣吸了进去,让他看上去好似没哭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