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谁干的,这么……
“谁干的,这么缺德,往宿舍里扔石头,不知道屋里有人啊?!”宿舍里的一个姑娘站出来,推开门气急败坏的骂道。
她一推开门,就入眼了不远处走廊上站着的那个瘦高的男人,万物之中,仿佛只有他发着淡淡的光,引人入目。
原本正想破口大骂的姑娘立即止了声,红着脸声音逐渐变:“是谁这么不道德啊?都砸到人了。”
完还心翼翼的往那处看看,不料那男人转头直直的看了过来。
他周身散发着淡淡凉薄不容靠近的气息,神情冷静而平淡,双眸中漆墨般的瞳孔好似不带半点感情,他看着这里,透着一股让人心寒的凉薄,一眼,就令人心颤。
可即便如此,屋里的众人也忍不出心中那份触动与惊艳,明知触不可及,也想要去瞻望。
捂着脑袋的姑娘看众人不话,也不坐着哀痛了,快速站起来冲着夏贝就吼道:“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扔的!”
“呵!”夏贝冷笑一声,这是看她平时不怎么话好欺负吗。
“你少诬赖人,屋里的可都看着呐,我手里拿着的都是东西,我怎么砸你。”
屋里的人也是一愣,虽然没看见石头从哪飞过来的,可刚刚夏贝是背着她们的,怎么会拿石头砸人呐。
“我……”被砸的女生捂着脑袋支支吾吾的,想反驳又反驳不出来,气的脸红脖子粗。
围着的一个舍友声嘀咕:“不是夏贝,我看见是从窗外丢过来的。”
那女生也知道被噎了一下,瞪着一双发怒的眼,推开门就破口大骂:“是那个乌龟王八蛋往屋里砸的,给我出来!”
夏贝懒得管这些事,拿着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走,往外走的时候,那女生眼睛一瞥就要发作,上前一步就要抓住夏贝的胳膊。
“砰!”一个石头好似带着疾风戾气砰的一声穿过窗户又准确无误的砸在那女生的额头上。
这次石头虽但比之上次砸的更用力,砸的人往后猛退一步。
“啊!”那女生啊的一声楞了两秒,额头上的血汹涌而至,顺着脸颊留下来,她呆愣的用手一摸看见手上鲜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宿舍里的人也被这突发状况搞的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姑娘已经直直晕倒在地。
有大喊着送医院的,有上前扶人的,还有跑门口谁是罪魁祸首的,一时之间慌乱的没了章法,还是夏贝先了句:快点送医院。
那姑娘才被人扶着连忙往医院送。
夏贝没跟着去,她等人都走了,拿着东西从宿舍出来,抬头凝视着前方依旧倚在柱子上的男人,淡薄的花色真丝衬衫,勾勒了他精瘦的上半身,略长的头发遮着那双淡漠到无情的桃花眼,此刻的他收敛了锋芒,不再步步紧逼,不再浑身都是刺刀,非得抱着她一起扎个你死我活,只是再平淡那压迫人的感觉却不容忽视。
夏贝有些恍惚,好似又看到了那个曾经坐在窗台让她心动的英俊少年,。
在那个微风带着湿咸的县城里,她们也曾相融以沫的过了一段时光。
“下手有点狠了,学校会调查这件事的。”虽然没有看见是谁丢的石头,但夏贝知道,是眼前这个人。
“嗯。”魏言简随口答了一声,敛下眼帘,把她手中拿着的东西接过来。
夏贝看他没有多什么,长叹一口气,这人的性子还和以前一样,眦睚必报,不留情面,也不在意一些世俗脸面。
到底是帮她出了一口气,夏贝也没多什么。
下午课后,Y大校园里人来人往,亲密的情侣,声笑笑充满了整个校园,偏偏洒落的夕阳黄昏,无端添了些许落寞。
前方走着的魏言简突然停下来,看向夏贝,女孩侧脸柔和,嘴微抿,蹙着眉头看着前方,也不知想些什么。
在城里,他和她之间,最为亲密的那段时间,无数次夕阳黄昏洒落,他就坐在窗户下,静静的看着她忙碌着,寂静的院里因为她变得生动而有色彩,有时,被她逮到自己的目光,明明自己假装冷漠的脸,她的眼波里却依旧闪烁着让他欢愉的光。
他不曾爬起时,她在后山满身鲜血,可是站起来了,他……却连她们的孩子都没能护好,最终生离别。
“夏贝,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魏言简停驻在白杨树下,神色有些飘忽。
夏贝回头看了眼魏言简,嘴角一撇:“不知道。”
她怎么知道他想什么,整天冷着脸,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魏言简低语:“蟹黄包,很好吃。”
“……”夏贝错愕。
他笑了笑:“傻子。”
他已经等过了生与死,如今还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
……
回到家,魏言简把东西放下,罕见的没有强势霸道的留下来。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明早我来接你。”魏言简把窗户和木板都重新固定结实,他看着故意离得比较远的夏贝,低头喃笑一声。
很快……
夏贝不自主的摸着手腕上的水珠,神情有些莫名,虽答应他这件事之后,这人就会放手,但突然之间魏言简变得这么正经,夏贝不知道怎么滴心底有些慌,不安的怀抱着自己的双臂。
魏言简没有多留,走出门前,往拐角处看了一眼,眼眸微凛,大步走过去。
王芹躲在拐角处,眼看着魏言简走过来,心底一下子没了地,想了想监狱里的那个男人,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用手拦了拦发丝,装作镇静道:“女……婿。”
魏言简眼光泛着冷意,上下看了一眼王芹,声音淡淡:“夏贝不认你这个母亲,我也不是你女婿。”
“没事别来扰她。”
王芹不敢在魏言简面前造次,苦苦哀求:“女婿,你就看在我养着夏贝这么多年的份上,救救我吧,我在这地方没亲人,就夏贝一个女儿,我兜里一分钱都没有,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了,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刚刚假装抹泪的动作也忍不住真哭起来,想想现在朝不保夕,风餐露宿的日子,王芹心里就万千的不甘和悲苦啊。
她这一辈子怎么这么苦啊,生不出来儿子被婆家嫌弃,好不容易生个孩子丈夫又淹死在海里,为了求一条生路,跟别人跑出来讨生活,现在连个依靠的人都没了。
现在连女儿都不认她了。
王芹知道夏贝现在不跟以前一样了,要是还拿着生养她的筏子找她要好处,保不齐被赶出来。
不过她刚刚听了,她这个好女儿不但在这有个生意火爆的商铺,还是Y大的大学生,要是她这个赔钱闺女不给她钱,她就是大学里闹,看她还要不要上这个大学!
堂堂一个大学生,为了钱连亲生母亲都不要了!
想到这,王芹也胆大了一些:“女婿,你看夏贝上大学,学习力有补贴,这还有一个大鱼铺,啥都不难是不。”
王芹没敢直言要钱,但她那市侩又贪婪的模样,魏言简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年头,尤其是Y港,作为重点改革区域,短短半年,就盖头换了一个新面貌,不算倒买倒卖的活计,就是在学校门口随地摆一个吃摊,也能挣不少钱。
魏言简嘴角微抿,凛戾的眼神看的王芹心发慌,她往后倒退几步,控制不住哆哆嗦嗦:“我就要点钱让我能吃饱穿暖,我是她妈,我还能害她不成。”
“吃饱穿暖是吗,行啊,跟我走,保你吃喝不愁,还有钱拿。”魏言简眉眼间都要笑开了,只是眼底的嘲讽也不加掩饰。
“我不跟你走,我要找夏贝,我要找我闺女。”王芹不是傻的,知道魏言简不是好惹的,也不会白白好心给她安排。
魏言简淡淡看了王芹一眼,没话。
魏言简脸上面无抱歉,看的王芹心惊胆战,她慌里慌张的跨步就向夏贝的鱼铺跑去。
魏言简嘴角轻勾,低垂的发丝遮盖冷厉的眼神,他没回头,右手抬起,双指并拢微动,似漫不经心的动作。
胡同里蹿出来两个带着帽子的男士,不顾王芹挣扎,双手擒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拖。
“啊!你们干什么?!呜呜……呜……”王芹还没来得及大喊就被人一手捂住了嘴巴。
王芹被人禁锢着往胡同外脱,嘴里被人捂住什么也喊不出来,她睁着双眼看着双眼惊恐的看着魏言简。
黄昏中,暗淡的光线映射到男人冷硬的脸庞上,眼神深沉,暗涌起伏着阴沉的光,看的王芹汗毛疏离,瞳孔忍不住放大,恐慌害怕的情绪使她手脚都发软。
她听跟着那个男人过,面前的男人是从真的血雨尸海来走过来的,大灾年逃港的那些人被驻海的洋鬼子拿着机关枪扫射,只有他一个人使着筏子成功活了下来,最后还干起了捞尸的活。
她还听……这个男人手里沾过血,煤城的三爷都被他一刀刀的削了骨……
王芹拼了命的挣扎,吓得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抓住她的男人有些嫌弃,碍于魏言简在场,没敢表露。
“好了,亲家母,你放心,我哥们还能害了你不行,去的地方保证你吃好穿的暖,最重要的还有钱拿,保管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阿良从魏言简身后走出来,的十分利索,语气颇为真诚。
“呜呜……呜……”王芹被人扣着,魏言简挥挥手冷眼瞧着,挥挥手让人带走。
阿良看着人被带走,走来给魏言简递了一根烟:“这事给弟妹吗?”
“不用,就当她没来过。”魏言简顺着阿良的烟火,猛吸了一口点燃,烟雾渐起,氤氲着他的脸庞。
阿良点点头,往夏贝的鱼铺看过去,一手揽住魏言简的肩膀,笑道:“走,去喝一个,你这子把一大摊子事扔给你,带着弟妹逍遥快活去,今天咋地哥也不放过你。”
魏言简勾唇,一手叼着烟弹了烟灰。
黄昏夕阳西下,两人勾搭着肩膀前行,黑夜渐渐笼罩着这个男人身上,虽依旧少言,却带了一丝烟火气。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啊!”王芹被人抗上船,扔在底下一层的船舱里。
“杀人了!救命啊!”王芹爬起来扯着嗓子嚎,被人一胳膊抡在地上,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王芹捂着心口爬在地上,这下不光是慌了,是真真害怕了。
“你们……这是贩*卖……是犯*法,快放了我,,我不会告诉公安的……”
“老老实实呆着这,别给我扯犊子,女的老子也不留手!”看守的人五大三粗,肚子上横着大块的肉,站在门口冷笑一声,面露不善的看了一眼王芹,又横扫了屋子里的人。
“都他娘的给我老实点,想赚钱的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要是等船开了还不老实,老子直接拿你喂鲨鱼!”
王芹听到这话,眼睛往四周望去,瞳孔猛的微缩。
这个船舱很暗也很大,空间里摆着的一排排的木床,床下和四周塞的满满当当的东西和包裹,锅碗瓢盆,破衣烂被,堆的到处都是,只有中间留有一条双手宽的过道。
她顺着视线看去,心中大骇,这个仓储至少有50多割人,大都坐在船上,男男女女挤在一个大空间里,甚至还有两三个孩子。
“这是……”王芹喃喃开口,彻底呆坐地上。
船舱外面,看守的壮汉爬上楼梯走进第一层中心驾驶舱,对站在驾驶舱里上的阿良道:“良哥,都安排好了,等会人都上来了,开了船更跑不了了。”
阿良点点头,拍下壮汉的肩膀:“交给你了。”
弟妹亲娘不是个心善的,魏言简不会因为她是夏贝的母亲就留情面,何况这样的女人,也不配为人母为人妻,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是伟大而无私的,对于这样的人来,亲情和利益相比,太过浅薄。
当然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实质伤害,这条船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送货船,是改革后开海上货运的第一阶段的货船,上来的人不仅仅是一些有经验的渔民和船员,还有一些重要的外国友人乘搭。
所以这艘船虽算不上巨轮,也是一个中型的出口远洋货轮,上面两层是客房餐厅和交流厅,下面放着都是满满的货物,虽不是正儿八经的游轮,除了渔民和船员,还差许多上工的人,底层船舱进来的人,都是来做工的。
除了王芹和那个男人,剩下的都是自主来做工挣钱养家糊口的。
毕竟这里的工费堪比工厂的十级工,相对的,高工钱带来的是海上波涛汹涌的危险,及长达半年的海上生活,这些都不是一般的工作能比的。
船上生活枯燥,为了不让老岳母寂*寞,魏老弟可是把前几天在夏贝门前闹事的男人也给送船上去了,这岳母不还前几天求人把他放出来。
阿良叼着烟,砸砸嘴:“我言简兄弟,还是心善。”
他不怀好意的嘿嘿两声,这船上啊,漂久了,不占点土腥气,人心就会浮动,这人性啊就会被放逐,没了那点大环境的束缚,剩下的就是生存和本能的驱使。
尤其男性多的地方,除了酒、烟,还有一样,女人。
当然,也不是半点规则不讲,该有的制度和奖惩都有,就看你要的是利益还是底线……
……
因为第二天要跟魏言简出去,依魏言简现在阴晴不定的性子,夏贝想不出魏言简是要带她去哪,躺在床上翻来覆的去睡不着,胡思乱想一番,也不知道几点睡着的。
夏贝一般都6点多钟醒来,形成了生物钟,即使昨天睡的晚,也这个点醒来了。
就是醒来头蒙蒙的,精神也不好。
她慢慢爬起来开始收拾,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客厅有动静。
微微蹙了秀眉,她透过头看过去,果然……
“醒了,我买了早餐,火车上的饭盒不好吃,你先吃点。”
魏言简手中的碗还盛着豆浆。
碗上印着淡青色的花纹,很明显,那碗是夏贝厨房里的。
夏贝撇了魏言简没话,转头去洗漱去了,魏言简这种翻墙进屋的行为也不止一次,夏贝了他也不听。
除了期望于魏言简能道做到,回来之后再也不纠缠她,夏贝真的拿他没办法,除非她再逃一次。
夏贝洗漱完,看见魏言简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西服裤站在餐桌面前,修长的手指还捏着一个白嫩的包子,如此具有人间烟火味的场面,却显得他这冷清矜贵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站在那发什么呆?过来吃。”魏言简抬眸,几乎是一下就抓住了她的视线。
眼神沉静如远山,只是其中冷峻而霸道的眼神看的她心里一发紧。
一眼望不到头的深邃……
隐藏在其中的情绪让夏贝不敢再看,夏贝拿起早餐撩撩吃了,也没尝出什么滋味。
魏言简吃的很快,在夏贝吃完,把剩下的几口吃完。
和以前一样,夏贝吃完,魏言简就负责剩下的,明明人很挑剔,还有很严重的洁癖。
以前夏贝只当家穷,魏言简不忍浪费粮食,如今看到这些,夏贝不仅多想。
夏贝想的出神,就连魏言简站在她面前只有半米的时才回过神来。
“吃……吃好了,我们就出发。”夏贝狠狠咬了咬下唇,不能再受以前的事情勿扰。
被他办完事回来,就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联系。
“嗯,走。”魏言简拿了外套穿身上站在夏贝面前,她才发现魏言简穿了一身正式黑色西装。
自从再见到了魏言简,夏贝还没见过他穿西装的模样。
纯黑精制的西装,不是现在兴起的丝滑布和麻布片西服,而是正统英国定制礼服,带着股严禁和讲究。
很显然,这西装把他高大修长的身材完美得凸显出来,尤其上身腰腹微微收紧处。
好似能通过那布料看到他强悍、健美的腰身,集聚了无数爆发力。
“怎么?”魏言简挑眉。
“没事,走吧。”夏贝不自然的收了收眼神,脸颊有些发红。
不可否认魏言简有着令人夺目的魅力,当初也不会因为他这幅好相貌给勾走了心。
“人模狗样……”夏贝声嘀咕,跟在魏言简后面。
“你什么?”魏言简没听清,只听见夏贝哼唧,停下来,扭头瞧她。
夏贝抬头看着他,觉得没啥不好的,撇着眼神,挺起胸膛,又看着他那挺拔的身躯,硬气来的声音渐渐弱下去一些:“我……你人……”
“我你穿的这么正式,咱们去干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魏言简没多,过来抬手,后又垂下来,和夏贝并排走。
夏贝知道刚刚他是想搂着他的肩,好在没付出行动,知道自己不愿意。
“我……你答应我的,陪你去了,回来咱们就两清了,你不会再来找我了。”夏贝停下来,提醒他们之间的约定。
刚刚脸色还温和的魏言简,脸色一下子冷下来,猝然一笑。
“夏贝,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魏言简话的很轻,带着一丝轻笑,好似不经意间问出了声。
“不是想离开,是不想在和你有什么牵扯。”
那些午夜梦回醒来也能感受到的痛,太难受了。
好不容易挺过来的一切,凭什么你过去就过去了。
夏贝低眸轻笑:“走吧,希望你到做到。”
风追过耳畔,好似能唱出夏贝话语中的冷淡和决然。
虽然魏言简一直知道夏贝的态度,但她每一句,都是一把利刃,扎在他的心口上。
魏言简让夏贝跟着去的一个地方,实在的,夏贝猜想过,是那个充满腥咸味的县城,亦或者其他地方,没想到居然乘船来了香港。
想想和魏言简在香港重逢的画面,也有些想当然。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厉害到这个地步,连香港这个名利场都有了他一席之地。
夏贝跟着魏言简穿梭在这十里洋行的名利场,入眼大半多个蓝眼金发的西方人,闲聊之间夹杂着各种资本交易……
偶尔还能看见几个冠艳群芳的影星。
“魏老弟,你在这呀!”
夏贝规规矩矩的跟在魏言简后面,听着他用流利的英文交流,并介绍自己。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英文,并且这么流利。
“原来是韩行长,几日不见又年轻了。”魏言简拿起酒杯举起来,眉梢间的冷傲和狂妄让人不容忽视。
“比不得魏老弟啊,年少有为啊,大陆那边生意干的生龙活虎,海运还做起来了,年轻人还是稳当点行,旺角那群做堂口的,都是坏事做尽的狗,每天除了撒尿争地盘,就是在街上乱砍,不知道哪天就横尸街头。”
韩行长投资大陆的那摊生意就被魏言简插了一脚,半点好处没捞到。
如今魏言简又连着旺角那群四九仔们跟大陆签了海上运营线开启了航运。
他女婿是船王的大孙子何志卿,废了好大劲才把女儿嫁给了船王的长孙。
如今,虽然大陆和香港还处于半交流半合作状态,可这海上路线一定,尤其是现在大陆只允许航线上行运四艘船路过香港岛,魏言简就占了三,剩下一辆够怎么分的,尤其现在欧洲与美国的热乎,亚洲经济正火红复苏。
谁不看着这一块肉,这名不转经传的子一人居然先后叼了两块。
“韩行长,是狗也得吃饭啊,尤其这肚子饿的很啊。”阿良在后面勾搭着魏言简的背走过来。
没向往常一样穿着花衬衫,和魏言简一样穿着正式板正的西装。
只是明明板正严谨的西装,却被他穿得流里流气的,行动之间更见匪气。
相比魏言简这种看着淡然少语,实则内里阴狠凛戾的人模狗样,阿良跟带有这个时代混社会的样子。
“一个街上乞讨的牲畜,居然也狗模人样的到这地方来了。”
一个依附着韩行长的人在后面冷眼相对,十分看不起阿良这些人,尤其知道阿良和魏言简拿下大陆的单子,十分愤恨。
因为谁都知道这单子能带来多大的利益。
“呵,对呀,我们是狗,只能吃东西填饱肚子,比不得刘总,楼市股票亏了那么多,还能坐的住。”
“我好想听和刘总交好的吴总,赔得棺材钱都没了,又抗压能力,直接从金交所的窗户上跳下来了,18楼啊。”
“听脑浆都蹦了一地,啧啧。”阿良是一脸痛心,又看了刘总半响半响没话,还可惜的摇摇头。
“听刘总比吴总投的都多,看来还是刘总身价多,抗压能力强,要是我啊,赔了几百万,可活不得了。”
刘总此刻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显然气的不行。
香港股票崩盘,他不但血本无归,之前被涨停了眼,借了高利贷,如今别棺材钱了,就是把他切了卖了也换不起。
所以他这几天跟着韩行长后面奉承着,希望韩行长能让银行贷给他点钱度过这个危机。
“还是魏老弟有眼光,早早退了市场,怕是挣了不少钱。”韩行长瞪了刘总一眼。
没用的东西,为了不眼,他把一部分不好上明账的钱交给刘总帮他买股票,他是银行行长,当然比这些股民来消息的多。
市场崩盘之前,他就让刘总快点抛,就这钻钱眼的屎忽鬼,愣是没抛,害的连他的钱都没了。
刘总可不仅仅收了他一个人的钱。
其他几个人别帮了,怕是都恨死他了。
“不多,挣了三艘货轮。”
“对了,还有一艘游轮还在建造。”
“游轮?”韩行长惊了。
他知道魏言简在毛鬼子那里买了几艘半旧不新的货轮,怎么还有一艘游轮。
要是普通近海沿海游轮倒没什么……要是……
他绝得不可能,还是问上一句。
“不知魏老弟是的游轮走近海哪个港口?是走沿海?”
“维多利亚海峡的一个港口,不是沿海,做的远洋。”魏言简举起酒杯,嘴角勾起,轻笑一声。
“什么??”韩行长一脸惊惧,不敢置信的看着魏言简。
远航游轮是什么概念,一艘大型远航游轮到达十几万吨级,就是那个造价他怎么能负担的起,就是船王何家如今也没有一个远洋游轮。
远洋游轮带来的可不仅仅能和各国拿下各种大型生意,还有不可言喻的地位,就是如今也没有一个大型远洋游轮隶属于香港哪个大家。
这几天因为这个航线的问题,他女婿发了好大一通火,自己闺女是挨了巴掌跑回娘家的。
要是知道对方还有一个大型远洋游轮要上海……
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对上何家啊!
就是有哪个李博文护着,也得掂量掂量何家的资本和势力。
船王的名头也不是而已。
“没想到香港还能出现这等英俊有才之人,我等老了呀。”
船王何雄一身唐装背着手,上下量着魏言简,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何老,久仰大名。”魏言简握着挎在他肘弯里的那双手,转过身来客气的对何雄招呼。
“前段时间,我们还在跟美国佬商谈远航用的巨轮,没想到让友先下手一步。”
“果然是江山人才辈出,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行了,该给年轻人让位了。”
“我们这些把戏哪能和何老比。”魏言简不卑不亢,态度不献媚,不低看。
让何老很是欣赏。
“呵,大陆佬,以为背靠大陆,就能在海上称王称霸,这里可还是归着英女皇管辖。”何志卿到底是年轻了些,尤其是刚接手家族一部分生意,就被人抢了一步。
“什么!混账!”何雄,一声暴斥,他生在广东,长在广东,求学于英国,后因种种原因被迫留在香港,他深知自己的根在哪,不能名正言顺的把自己葬在族地,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何雄自知资产深厚,深受英国管制,尤其是海运这么重要的运输路线。
“现在大陆经济开放,和各国交流也越来越多,现与英国也逐渐破隔阂,为进一步建交做准备,毕竟合作才是共赢,我们理应也一样。”
魏言简轻啄一口,深红的液体入口,此时的魏言简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那一身尊贵淡雅,又夹杂这几许淡然肆意。
现在的他褪去少年时的冷厉轻狂,敛去一切戾气,唯有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大杀四方之时,才显露出他不可一世的风华。
“好,好,是个好子,我这次亲自在何氏大厦亲自等你们。”何雄开怀大笑:“唯有合作才能双赢!”
魏言简嘴角挂着礼貌浅笑,眼中一片深幽,与何老碰杯共饮。
等何老他们带着人走了,魏言简这才牵着夏贝走到甜点区:“饿了吗,先吃一点,一会带你去吃别的。”
“嗯,你先忙,不用管我。”夏贝点点头,眼睛看向哪些甜点,有些心动。
魏言简眉眼浅笑,露出罕见的一丝温柔。
“这是弟妹吧,站在一起和言简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自魏言简进来,可谓是视线中心聚集地,李博文看着魏言简周围没人,这才过来:“你这子,有本事了,真没想到你有这一手,直接拿下了一条海上航线。”
“这是李叔,我的贵人。”魏言简向夏贝介绍李博文,态度没有之前的疏离。
从魏言简态度中,夏贝知道这人不是刚刚来听心有目的之人。
“李叔。”夏贝笑颜浅浅,十分得体。
在外边,夏贝给魏言简面子,但也不会以他身边人些别的措词。
“你去忙,我在这里吃东西。”夏贝很是体贴。
“嗯。”魏言简抬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明着是安抚,实则是宣誓着所有权。
眼神深深,瞧着周围的人没有敢上前和夏贝搭话。
在晚会的一角,魏言简和李博文站在一处商议着事情。
“言简,这次是你心急了,何家势力不容觑,背后还有英女皇,你从他们手里抢了一块肉,恐不能善了。”李博文知道魏言简的能力,但东方如苍天大树,不是能轻易撼动的。
“嗯,我知道。”魏言简嘴微微一泯:“所以才算和何家一起合作,毕竟毛老子要价太高,我只付了定价。”
“什么?”李博文一惊,接着大喜,拍着魏言简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有出息的。”
“行啊,还害的我担心你,这下尾款也有了,也不用担心英国压制,还能给何家攀上大陆的线,这下这个何老鬼得高兴坏了。”李博文自觉和魏言简一类人,有些心心相惜,尤其在股市崩盘时,给他提了一醒,没能损了太多,倒是真心对魏言简。
“尾款也有人给付了。”魏言简挑眉。
“你这子!”李博文猛锤了魏言简一下。
“不过何氏内部不太平,长孙何志卿有野心,但资质平庸又心胸狭隘,不知合作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何氏又不是他一个继承人,现在何老还在,就算有什么,何家也会有聪明人找我们。”
李博文深思之后点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航线运行起来:“对,原本我还担心港口码头大部分都握在何氏手里,停港会有难度,现在和何家合作,码头之事也容易解决,就是何家恐会压提条件,以后找机会直接和大陆合作,与你们不利。”
“无事,其他的码头,有几个已经签下,而且公司主要业务不是海运。”
“不是海运?是什么?”李博文有些惊讶,一条海云线,竟然不是主业务。
“是邮递,不止海运。”
李博文愣了两秒,叹为观止,拍在魏言简肩膀上:“你子……”
“哎呀,我的李总李老板,你怎么跑这来了,让人家好找。”话还未完,一个身穿红色鱼尾裙,长相艳丽的女人妖妖娆娆迈着猫步走过来。
要是夏贝在这,保管熟悉,这人,可不是她在刚买的电视机里瞧见过的女演员。
“李总,还是注意点,身体重要。”魏言简嘴角微弯,难得调侃一句。
“行了,陪你的娇娇儿吧。”李博文上前搂住美人的腰:“我还看不出来你,带着人出来,是让大家都认认,你这新贵开的正房太太。”
魏言简自进来,就带着夏贝在这晚会中穿梭,明眼人都知道夏贝是魏言简什么人。
魏言简是在宣誓她的身份。
依魏言简现在的身价,尤其还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不光女人想怕他的床,就其他世家也想把自家闺女嫁过去。
“行了,有空让弟妹去我那里坐坐,你三个嫂嫂搓麻将还得找人,弟妹来了正好齐全了。”
“不行,我怕她受不了嫂嫂们的热情。”魏言简回答的十分坚决。
“麻甩佬,陪你的娇娇儿吧!”李博文嫌弃的甩手,搂着怀里的温香暖玉大笑离去。
宴会的吊灯撒下淡淡光辉,怪光陆离的世界如同黑白色,唯有那处身影让默片显示出色彩。
魏言简站在夏贝不远处,静静的瞧着,眼里翻起眷恋浓情。
“夏贝,你的到来,让我觉得人世间也有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