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光怪陆离的海上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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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怪陆离的海上宴会,众人嘈杂喧闹,男人安静独立于甲板,从宴厅透过的光亮映出他一派淡漠的神色,安静中有种凌厉决然的气场。

    “你好,魏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伊离镇定心神靠近这个男人。

    商场载沉载浮,这男人一日中天,就算是老谋深算的老饕也不敢掠其锋芒

    伊离迷恋地站立在魏言简身前,脸颊因羞涩透出淡淡红粉,睫毛微微颤动着,盈盈的望着面前的人。

    魏言简抬眸看了一眼点头,随即抬腿就走。

    伊离急道:“魏……魏先生,我有事要给你……”

    魏言简神色不耐,被今夜飞扑上来的女人感到厌烦。

    看到魏言简不耐烦的神色,伊离感到一丝难堪,想起听到的那件事,心思一转:“魏先生,我是伊离,上次我们见过面。”

    魏言简脚步不停,伊离急道:“魏先生,你太太有危险。”

    突然,前方男人猛地站住,转身看着她。

    背对灯光的阴暗下,男人双眼眸内的色泽仿佛和周围的阗黑融为一体,深不可测,冰冷至极盯的她汗毛颤栗。

    “是……是我晚上不心听到何家大房和三房密谋,埋伏在程家门口,就等着程家出来人绑走你妻子来威胁你,想要再从你手里单分一成利。”

    “还有什么?接着”魏言简脸色阴沉凝滞成墨汁,看她伊离心里发颤。

    “魏先生,你不要担心,既然何家大房、三房是想分利,想来不会伤害魏太太。”

    “我们伊家虽然是门户,但也算在香港扎根多年,也是有些人手和人脉,现在阿良先生喝醉了,魏先生单枪匹马,又有家人软肋,不如冷静下来,一起商量对策,我伊家定全力帮助先生。”

    伊离自觉言语已拿捏到位,不仅告诉魏言简何家的算,还向魏言简抛出了橄榄枝,彻底的站在何家两房对面。

    想到那女人的相貌,伊离即嫉妒又得意,何家那两房的男人早被锦衣□□浸泡成烂人,就算被救回来,也不知被怎么占便宜,最好是被糟蹋个遍,看还怎么有脸占着魏先生妻子的位置。

    半响没听见魏先生回话,伊离抬头一瞧,只见男人冷然地瞧她一眼,那一眼既冰冷又嘲讽,似乎把她看透,什么心思都暴露出来。

    随后眼神收回,冷漠淡然地她好似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如果不是她了他妻子要出事,恐怕这个男人的眼睛永远也不会看自己一眼。

    魏言简喊过手下一人,附在那人耳边了几句,又电话确认一番,接着海面上的大型游轮发出一声浑厚有力的长笛声。

    大厅中参加酒会的人员听到笛声不明所以,突然感受到轮船再动,有人跑到甲板上看,发现轮船正往返开驶。

    一时议论四起,抓着服务人员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刚刚还醉酒的阿良此时清醒的出现在厅中的主持台上,拿起话筒:“大家稍安勿躁,无事发生,轮船正常返航,接着舞,接着跳。”

    “音乐,接着奏。”

    轮船中众人看阿良笑得随意又浪荡,轮船又是返航,只是庆功宴,本来也不会再海上耽搁太多时间,一时之间,又开始热闹起来。

    阿良下台之后,随着魏言简进入顶层一间房间。

    “动手了?”阿良看着魏言简脸色冰冷询问道。

    “别担心兄弟,都安排妥了,绝对万无一失,弟妹不会有事的,现在离码头不远,最迟半个时就能靠岸。”

    “这群王八蛋,玩不过咱们,就知道他们会玩阴的,早留着他们这一手,何雄这个老狐狸,的冠冕堂皇,自己装的大义,倚老卖老,早他妈投了英国佬,让辈耍阴招,今个必须让他们栽咱们手里,这些个狗东西,还想四六分,做梦去吧。”

    阿良咧着嘴冷笑,香港这个地不大也不,有好人,有坏人,有汲汲营营苟且偷生的人物,也有光鲜亮丽却欲壑难填的上流人士,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连祖宗的根都烂在了那。

    这个航线对大陆有多重要,不复多言,何雄明面和他们合作,背地里却扒上了英警司,暗地里蚕食,试图附上大陆航线的皮,为英国佬赚钱。

    魏兄弟这个人,虽面冷却心有丘壑,不为钱财折腰,不为名利所动,从一开始他便是大陆政府放在香港海运的一把枪。

    其中艰难、诱惑、危险,等等所有也不足以他所动,唯有弟妹一人,能让他神情失态,不复以往。

    “别担心,都安排好了,弟妹不会有事的。”阿良拍拍魏言简的肩膀。

    魏言简脸腮紧绷,眼睛暗着一汪深潭,让人不明觉厉。

    明知道都安排妥当,魏言简心神亦不能平静,他不可控的想到城海边的那场绑架,那场大火,那场把他灵魂都带走的大火。

    只要夏贝是他妻子,只要夏贝还来香港,威胁便不能解除,这次要把所有威胁祛除,一劳永逸。

    不论如何,这一次夏贝绝不能出事。

    80年代香港的夜晚,霓虹街道,车水马龙,夏贝坐在车上望着热闹的街道,恍若不知是前生今世。

    “夫人,后面有人再跟车,坐稳了。”司机的话把夏贝从恍惚中唤过来。

    “跟车?”夏贝诧异道,扭过身探头一看,后面陆续紧跟着一辆车。

    “对,夫人,别担心,先生都已经安排好了。”坐在副驾驶的保镖拿起大哥大播出一串号码:“车辆已出现,前面路口马上汇合。”

    夏贝感到车速突然加快,知道情况紧急:“到底怎么回事?”

    “夫人,是何家斗不过先生,狗急跳墙,想绑架您威胁先生。”

    “什么?那肖天和夏珠,还有老管家!”夏贝大惊失色,连忙问道。

    “别担心夫人,程家四周已经被程先生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敢进去抓人的。”

    后面车辆紧追不舍,似乎已经察觉发现了他们,踩紧油门紧跟。

    到了前方路口,突然从左右车道来了几辆和夏贝所在车辆一模一样的车,相互并排行驶,扰乱后面车辆的视线。

    这时,人行道亮起绿灯,人潮拥挤,一辆大货车从右方缓缓驶来,突然从车上掉落几框色泽鲜亮的贡桔。

    “贡桔,是上好的贡桔。”人群中有人大喊:“快点抢啊,一个就要10张大票。”

    一时之间骚乱尖叫,人群一哄过来扎堆捡漏,推搡哄抢,引得车辆堵塞,鸣笛四起。

    “艹!老大,跟丢了!”后面跟踪的黑衣男人恶狠狠道。

    “哼,以为这样就能跑出去,笑话,何家在香港上混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旁边坐着的男人冷哼。

    完他向远处的交警眼神示意一番。

    交警点头拿起对讲机吩咐下去。

    “看来下了不少本钱,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几乎整个警司的人都出动了,一群白皮狗。”保镖狠骂,随后不屑冷笑。

    “夫人坐稳,先生马上就靠岸了。”

    夏贝透过后视镜看着跟随的警车,还有四面八方拥挤而来的车辆,几乎要把她们包围。

    紧接着后面又来几辆汽车,不要命的往前冲,硬生生的给夏贝她们撞开一条生路。

    “砰砰!”

    后面开始无所顾忌的开木仓。

    “艹,开始狗急跳墙了。”

    “良哥手下的人马上就到,现在必须保护夫人的安全。”

    夏贝听到枪声弯腰趴在座椅上,惊讶的瞳孔微缩,这做个生意怎么玩这么大,连英警司都出动了,木仓也随便放,太猖狂了。

    想到魏言简包揽到手的航线,深想便明白里面的利害相关。

    “夫人别怕,就算我们被逼停,他们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有你在才能牵掣住先生,你要是出事,依先生现在的筹码,谁也别想活。”

    夏贝心口略松,但眉头却没松开。

    如今何雄与英警司勾结,却不是铁板一块,依着现在大陆和香港的关系,何家或被踢出局,但就怕何家图穷匕见。

    她倒不怕,手中握住珠白手链。

    她有金手指,有危险找到一块水池就能瞬移逃开。

    魏言简只是一个□□凡胎。

    利令智昏,何家在黔驴技穷之下,必定不会和魏言简和平罢休。

    夏贝双手紧攥,魏言简马上就要靠岸,何家或许有后手。

    心脏似被人紧攥,呼吸急促。

    “你快和魏言简联系,别靠岸,码头很可能有埋伏。”

    夏贝开窗盯着跟随的车辆,更为确定。

    他们虽然紧追不舍,还连开几枪,声势浩大,整条街都被卷进这场混乱,但仔细瞧,他们根本就没出全力,不远不近的跟着,那几木仓都没有往车胎上瞄准。

    魏言简虽心有丘壑,但心急意乱……

    想到这次的重逢,魏言简疯魔的样子。

    夏贝焦急道:“快给魏言简拨号,告诉他码头很可能有埋伏。”

    “夫人,现在联系不到先生!”

    “加速甩开他们,我们去码头。”

    “不行,夫人,魏先生下死命令必须把您送到安排的地方!”

    “去码头,出事我担着,但必须甩开后面的人,不能发现我们去码头,把他们都引开。”夏贝阻止保镖再。

    前面几天夏贝还能安慰自己不去担心,现在情况紧急,夏贝不能心神安稳的待下去。

    “好的,夫人。”保镖看出夏贝眼神中的坚定,加速前行,并使其余同款车辆围着他们绕行。

    他们在一个人流拥挤的路口,急速下车,遮挡耳目,上了一辆不起眼的汽车,在黑夜中向码头驶去。

    ……

    “呵呵,子,你还是太年轻,一个女人就让你乱了手脚。”

    黑夜的码头上,魏言简阿良等人被人一层层包围,气氛紧张焦灼。

    何雄冷笑:“几个儿孙不争气,但我还没死,还轮不到你一个毛头子在我何家指手画脚,李博文只是一个马前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子还是太嫩。”

    “这个码头埋伏的都是我的人,哼,你的那些人都去护着你老婆去了吧,看在你也是重情义的汉子,给你们留个全尸,不丢在海里喂鱼,也全了咱一个老祖宗的根。”

    “我就知道你这老狐狸心是黑的,策反李博文,让辈头阵,老母猪穿衣服,一套又一套,的冠冕堂皇,你怕是早就忘了自己的根在哪了吧!呸!白皮猪的走狗!”阿良嘲讽道。

    “哼,能做的我都做了,但涉及到何家家业,什么也都得靠后。”何雄也不怕阿良接他的脸皮。

    “嗯?能做的都做了?家业,什么何家家业,不过是披着外衣的猪饲料罢了。”魏言简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深眸寒意凛冽。

    “子,你也就在这逞口舌之快,你要是在香港生活了几十年,还恋着那一两块贫瘠破烂的黄土地吗,给他们降一两滴雨水,也是我感恩戴德,你往后看,往游轮上看,看这灯红酒绿的光,闻闻这迷离芬香的红酒,你,还有几人能记得那一两粒黄土。”

    “笑话,自己利益熏心有什么好的,数典忘祖罢了。”这种人,魏言简懒得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