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二婶 和前任分手后做他二婶这件事……
订婚礼汇聚地不是别处, 正是季家附属星月酒店,这处外观不那么金碧辉煌却有着古典和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的地方,一改往常沉静的氛围, 驶入数辆低奢型轿车,不同于富家公子哥的纸醉金迷, 这里每一处无不透露着典雅和低调。
对外看, 时雾算作霍以南的妹妹了, 虽没有血缘关系, 但一同被人从孤儿院带来的,关系总归不会陌生,不过她存在感一直都不高,饶是主动介绍,也不会让人怀疑他们的关系。
时雾大可安安静静以霍家姐的身份介绍, 且不让人低看。
她没那么做。
比起什么姐不姐的, 当陈燃的女伴似乎更为恰当。
陈燃在这些场合都是熟门熟路的, 带的女伴五花八门, 就算里里外外介绍一遍,她也不会被人记住, 反而可以借这个机会接触下季家那边的人。
时雾不是没在脑海里幻想一遍,如果她在这次婚礼上出真相的话会怎样,宾客们大惊失色, 季家老夫人又恼又怒又意外?
那样做的话, 霍以南的美梦成为破魔,鸠占鹊巢的季家大姐也会被撵出门。
一切倒是挺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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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利害关系太复杂,也只是想想罢了。
她想着远远看望一下素未谋面的外婆就行,如果能上话当然更好。
过去的时候,时雾坐在陈燃的车上, 脑海里想的都是和季家老夫人的事情,一不心还把霍以南这个人给抛向脑后了。
还是正在开车的陈燃放下手里接不完的电话,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突然问她一句:“你和霍少爷的关系怎么样?”
时雾愣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陈燃面色迟疑,“就是听人你们两个的关系不太正常。”
时雾笑了,“怎么不正常了?”
心底话是,你怎么现在才听?
她和霍以南的事情没对外宣传过,但也没任何的掩饰,知道的人也就知道了,不会当做笑料对外,不知道的人也不会把他们两个往不正常的方面去想。
“可能是他们瞎的。”陈燃见她很平静的样子,“那些狐朋狗友,长了一张胡八道的嘴,你和霍以南关系不一般。”
他耐心等待下文,想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时雾笑得更厉害,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她的表现都太自然了,没有一点的矫揉造作,根本无法让人起疑。
陈燃自认为看人挺准的,尤其是看女人,这时候一点都看不透她,他对霍家不陌生,从外人的口中以及自己对细节的把控,不觉得她和霍以南清清白白,但他们两个,不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我想应该不可能吧。”心里那样想,陈燃话不是那样的,“虽然和他不熟悉,但这几年我们都看到他换了好几个女朋友。”
换了好几个女朋友,没有一个是她。
时雾明白,一直都明白,霍以南没有把她介绍给朋友。
她当时并没有怪他,知道他是怕霍老幺知道。
现在想想,果然女孩子退一步,只会委屈自己。
“是吗。”时雾到这里没什么谈话的兴致,轻描淡写,“我对他的事情不太清楚。”
“是我多嘴。”陈燃,“霍以南也不是很低调的人,谈的几个女的明里暗里都公开过,你们要真有什么,圈子里不是早传开了吗。”
顿了顿,他笑,“我每一任也都会公开,搞得我兄弟经常记不上名字。”
陈燃看来是对自己的渣心知肚明的,谈起这些并不忌讳。
他是渣,但他对每一任女朋友都挺好,都会公开,不会瞒着躲着。
这样一比,时雾突然觉得自己的前几年过得很没意思。
好像青春喂了狗。
实在要算值得回忆的怕是那学生时代,但时间过得很快,嗖地一下子快十年过去,记忆时长有限,再过几年,她也会忘记的,他们的曾经只是过往云烟。
是时候该换个人惦记了。
时雾看向旁边的男人,不得不承认,陈燃有着优秀的基因,长了一张非常漂亮的英俊面容,很招女孩子喜欢。
当然,她是没什么兴趣的。
他们两个现在在一辆车上,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到目的后,陈燃也表现出十分绅士的一面,邀请她下车,见到熟人,毫不避讳地和她走在一起。
按理霍家和季家的订婚礼应该挺热闹才是,但季家这边人倒不是很多,估摸着是因为季向的缘故,他一直都不太认可这个女婿,或者表面上是如此,倘若他邀请一堆亲朋好友来做客的话,置霍遇的面子如何,摆明是要和他反目成仇。
霍家这边来的人倒是不少,就是不太能热闹得起来,德高望重的两家在一起,分外注重颜面和礼节,因此那些趣的话少之又少,存在于此的只有大量的场面话和中规中矩的祝福语。
唯一称得上热闹的当属未婚妻姐妹团这边,彩虹屁吹得飞起。
不是正儿八经的婚礼,只是走个订婚仪式,季诗诗扮得仍然非常华丽,用姐妹团的话来仿佛从天而降的公主一般,身上的每一寸都价值千金。
加上她是个名气不低的网红,拥有不少粉丝,现场还搞起时段直播来。
时雾跟在陈燃后面走过场,这里都是她不认识的人,没见过几次面,她先后被陈燃介绍给玩的好的哥们,保持得体的微笑,心里的思绪则飘得老远,眼睛所看的方向也是季家那边。
陈燃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怕她走丢,尝试着去牵她的手腕。
时雾今日份穿的平平无常,简单的白淡粉色,浑身透着一些稚气,站在这里显得局促不安,确实蛮让人担心。
陈燃伸出一只手,却摸了个空。
不经意地,时雾似乎看见不远处来了什么人,转身去看的间隙,两个人的手错开。
还好她不是有意的,陈燃也没有很尴尬,但怕自己再错过,便主动道:“你要不要牵着我,不然走丢的话就不好找了。”
这边人多,他的话不无道理。
时雾愣了几秒,没有做出反应。
他干脆趁她发呆的时间,主动抓住她的手腕。
时雾还没挣扎,他便道:“那边来的好像是你们家的人,我们去看看。”
她有几分是被他带着往前走的,加上这里人流涌动,便没去拨动。
陈燃停下脚步后,时雾也跟着停下。
他的不错,后到的确实是霍家的人。
除去霍老,还有霍遇。
霍家当家人来此,场面多多少少安静一些,不如刚才那般熙熙攘攘,不少人趁此机会探个究竟。
霍老身体健康,精神不错,一身中式西装将他的严肃气质更加明显地衬托出来,而他旁边的男人,一如既往地中规中矩,成熟稳重。
场面上的话,霍遇得并不多,以旁人主动招呼为主,他偶尔会作应答,低沉磁性的嗓音,让人不敢逾越怠慢。
时雾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甚至还隔着两拨人群,却意外和霍遇对上目光。
他好像有这种本事,能一下子在人群里找到她。
互视的刚开始是非常正常的,看不出男人的半点情绪,到后面慢慢地不对劲了,霍遇的目光往下移动,看见她和陈燃的手放在一起,面色平常,眼神却深邃下去几分。
时雾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对陈燃的存在与否是无关紧要的态度,她想看的,是季家那边。
霍家老爷都来了,季家老夫人还不到,难免让她哟偶点头疼,不知是季家老夫人的排场太大还是发生什么状况,这种场合也会迟到吗。
好几次听到季家亲朋好友那边的动静,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兴许是来了,但有事耽搁了?
时雾有点心急,没有继续干等下去,以去寻找洗手间为由,暂时离开陈燃身边。
她不知道这边洗手间在哪,没去问侍应生,自己一个人呆头呆脑的去寻找。
陈燃站在二楼看着人群中穿梭的人影,眉目不由得挽起,他是没想到时雾还有点社恐,都不和人搭话的吗,早知如此,他带她过去好了。
实际上时雾半点去洗手间的想法都没有,她只是在走路的过程上,路过季家亲戚这边,稍作逗留,短暂窃听一些谈话。
“应该是快到了,不是一个时前就出发的吗?”
“这会儿路段堵车,慢点是正常的。”
“不个电话声,怪让人担心的,谁能主动个电话问问?”
“得了吧,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人的性子,准她催别人,不准别人催她。”
时雾边走边回想那些人讨论的话。
季家老夫人应该是在路上了,不出意外的话就快到了,她慢慢等就好。
这样想,心里还是有点急,环顾四周,挑了个楼梯走廊的窗户位置,从这里往下看是路段,她应该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季老夫人的身影。
时雾的视线盯着没看一会儿,耳边传来轻轻袅袅的男声:“十五。”
熟悉的声音让她抬头,没看到人,侧目去看,刚好撞见男人迎面过来,不由得紧张退两步。
霍遇格外平和地过来,“在这儿干嘛?”
时雾没自己想看老夫人,只:“太闷了,透透风。”
“是吗?”男人淡淡,“牵手也能牵闷吗。”
“……”
时雾噎住。
她脑子里仔细回想一下才明白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酸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提的话她都快忘了这一件事。
“我和陈家少爷没什么的。”她随意解释一句,“逢场作戏而已。”
“你想。”停顿,霍遇看着她素净的面庞,薄唇勾笑,“用他刺激以南吗。”
“我……”
讲道理时雾没往这方面想。
但被他指点之后,发现自己确实存在这样的心思。
尽管意义不大。
“没有吧。”时雾否认得不是很有底气,“他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有什么好刺激的。”
“是吗。”
被他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时雾改口,“可能有一点点,就一点点吧……”
她不想独自一个人面对霍以南和其他女人亲密的场景,更不想被他看到那孤苦伶仃的模样,最好的话她并不想来,可越是躲避越明心虚。
就算带着新欢过来参加订婚礼也是一件很幼稚的行为,可她没辙了。
“二叔你别这样看着我。”时雾摸了摸自己刚才被陈燃碰过的手腕,不安地叙述,“真的只是一点点……不然我真的想刺激他的话很早前就这么做了,和陈家少爷在一起根本起不到什么刺激的作用。”
霍遇收回目光,“嗯”了声,喜怒不明,“确实,和他在一起不行,想刺激的话,换个人更好。”
“什么?”
他薄唇微微抿起,更加地难以捉摸了,“比如继续留在霍家,和他做亲戚,或者,做他的长辈,天天刺激他。”
“什么意思……二叔不会是……”时雾喃喃自语,又讷笑,“不可能的吧……”
尽管,和前任分手后做他二婶这件事确实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但她压根就不敢往那方面想。
霍遇反问:“不可能吗。”
“可能吗。”时雾眼神再一次躲避,“不可能的,我从来没考虑过二叔,也知道二叔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霍遇漫不经心反问,像是很随意地提起一件事,“怎么确定,我没有让你做他二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