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国沉吟一会，“那你觉得谁去读书合适？”

    “当然是思雨了。”觉得自己偏心有些明显，周兰芳又赶紧好声好气的解释，“绵绵学习成绩不好，还喜欢逃学不做作业，老师都找我告状好几回了，让她读书以后也考不上大学，钱白花，还不如在家里做农活，思雨学习成绩好，以后准能考上大学，我们村里可没一个大学生呢，她要是考上了大学，以后我们脸上得多有光啊！让那些背后笑话我们没儿子的人看看，女儿一点也不比儿子差。”

    沈建华被动了，却还是有一点顾虑，“思雨毕竟不是我们闺女。”养的再好，那也是帮别人养娃。

    这话在周兰芳听来，又是另外一种意思了，周思雨不是，那沈绵绵就是了？

    果然是外面贱人生的。

    放在平时，周兰芳肯定又会闹腾一番，但现在她有别的目的，也就忍了下来。

    “我知道你在想啥，思雨是我们养大的，肯定和我们亲，我已经和她商量了，以后让她改口叫我们爸妈，户口也迁过来，改名沈思雨。”

    “绵绵心里估计会有意见。”沈建华心里还有一点点犹豫，但基本也已经决定不让沈绵绵读书了。

    周思雨学习好，培养她，确实要稳妥一些，沈绵绵学习不好，钱花了就白花了。

    “她有啥意见？”周兰芳阴阳怪气的，“你看村里有几个女娃有她读书多？还有的没上学呢，她有啥不知足的？”

    沈绵绵再也忍不住了，抬脚走走进了堂屋，“爸，我要读书。”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没想到两人的对话，沈绵绵都听到了，沈建华瞬间有些心虚，见赵先来也一起进来，他连忙解释，“我刚才只是和你妈商量。”

    商量？难道不是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吗？看着这个她孝顺了一辈子的父亲，沈绵绵心里不出的酸涩，但她明白，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她吸了吸鼻子，十分委屈的，“爸，我以后好好读书，我保证也能考进大学。”

    以为把村长叫来就有用了？周兰芳厌恶的瞪了她一眼，“保证？你拿啥保证？两个人读书我们家供不起，你没有思雨学习好，你跟她争啥？”

    沈绵绵不理会周兰芳，看着沈建华用祈求的语气叫了一句，“爸。”

    她知道，只要沈建华答应她读书，周兰芳也不敢明着对干。

    “”

    沈建华有些心软，不敢看沈绵绵的眼睛。

    赵先来适时接话，“建华，绵绵学习成绩不好，也是有原因的。”

    沈绵绵配合的撸起袖子，“爸，你看，这都是我妈打的。”

    “你胡什么？”周兰芳心里一慌，狡辩道：“谁打你了？这明明是你自己磕的。”

    “谁能把身上磕成这样？这就是你掐的，还有拿棍子抽的。”沈绵绵以前从不告状，因为不敢，现在她却不再胆怯，“爸，我身上这样的伤很多，浑身都没几块好的地方，我妈经常打我，她还不准我告状，你不在家她还只给我吃剩饭，骂我是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