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接到顾寒舟电话的时候，纪醒棠刚进手术室。

    一连带着换衣服刷牙洗脸找车去医院也才花了半个时。

    等人到医院的时候，纪醒棠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手术室的灯刚关上，楚越便到了手术室门口。

    纪醒棠被推出来的时候还是初遇昏迷状态，后颈腺体处用白色的砂带缠了好几圈。

    原本带着些许甜味的海盐柠檬味道很淡，淡的几乎闻不到。

    边上的顾寒舟走过来拍了拍人肩膀，也没吭声，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便帮着护士将人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楚越替人和自己向学校请了假。

    一直等到下午，纪醒棠才慢慢转醒，微微侧了侧脑袋就看到一旁正红着眼睛的楚越。

    “别哭啊，怎么了？”纪醒棠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到，但还是被楚越听了个一清二楚。

    “纪醒棠，你还敢问我怎么了？你他妈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楚越红着眼睛嘶吼，“你到底知不知道omega割除腺体后会怎么样？你差一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纪醒棠低了低眸，现在微微一扯动脖子都疼得不行。

    都听omega割除腺体是件很危险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他还是做了。

    不为什么，就为了祭奠他那段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死去的爱情。

    【叮咚！攻略目标程江时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80，黑化值70.】

    【叮咚！攻略目标程江时黑化值+20，当前好感度80，黑化值90.】

    听到好感度提示音，沈书程侧了侧脸，在人看不见的角度勾了勾唇角。

    用一个腺体换来20好感度和20黑化值还是很值得的。

    “纪醒棠，你怎么回事？！”程江时突然出现在门口，红着眼眶就要靠近纪醒棠的病床。

    还不等人有下一个动作，程江时就被坐在一旁的楚越给拦住了。

    “你还来干什么？”楚越一把挡在人面前，不让程江时再靠近一步。

    “他是我的omega，我当然要来——”

    “现在已经不是了！”程江时话还没完就被躺在病床上的纪醒棠给断，“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omega了。”

    “不可能！”程江时摇了摇头，“我们匹配度这么高，你洗掉标记是会很痛苦的，怎么可能会……”

    “所以他直接切除了腺体！”楚越红着眼睛瞪着人，“现在你满意了吗？他再也没有性别了，你满意了吗？！”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

    明明纪醒棠是那么怕痛的一个人，他又怎么可能去切除腺体呢？

    “楚越。”躺在病床上的纪醒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看向了将要扭起来的两人，“你先出去吧，我想和他谈谈。”

    “那你……”楚越还想些什么，在看到纪醒棠坚定的眼神后却也放弃了。

    “你们尽快。”完还不忘恶狠狠的看了程江时一眼，“要是让我发现你对他不利……”

    话音刚落便走向了门口，还不忘记给两人带上门。

    程江时慢慢走进病床，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纪醒棠，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纪醒棠撇了人一眼，淡淡道：“我想问你三个问题。”

    “你。”程江时嗓子有些发干。

    “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利用我？”

    “是……”

    “你是不是喜欢程江林？”

    程江时吞了吞口水，“是……”

    “最后一个问题，”纪醒棠不再去看他，目光落在了窗外的天空。

    “你有没有，哪怕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不管这个答案是与否，纪醒棠知道，他已经放弃了。

    空气中弥漫着乌龙和很淡很淡的海盐柠檬的气息，很好闻。

    程江时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纪醒棠几乎快要睡着，才听到程江时轻轻的一句“没有。”

    他已经拖累了纪醒棠那么久了，不能再继续拖累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纪醒棠笑着，突然之间哭了出来。

    脖子上的伤口开始慢慢染出血来。

    鲜红色的血直直的刺着程江时的眼睛。

    【叮咚！攻略目标程江时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90，黑化值90】

    “医生！”

    ——

    顾寒舟过来给人了一针镇定剂，又帮人伤口重新包扎。

    将人重新安顿好后，顾寒舟才转头看向程江时和楚越两人。

    “你们两个都先回去吧，他了一针镇定剂，暂且醒不了，”顾寒舟着叹了口气，“别再刺激他了，给他留条活路吧。”

    “滴滴——”

    程江时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机，是程江林来的电话。

    程江时下意识的想要将电话挂掉。

    “滴滴——”电话锲而不舍的着，程江时朝着病房内看了一眼后才又离开朝着电梯口走去。

    电话刚被接通那头就传来了程江林的哭声，“哥哥你在哪你是不是不要林了……”

    电话那头的陈倦林哭的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塌下来了。

    “林乖，哥哥现在马上回来。”

    程江时顿了顿，他是趁着程江林睡着了才偷偷过来的。

    就在前天晚上，他和程江林不知怎么的突然滚到了一起，程江林被他彻底标记无论他在哪都闹着要找程江时。

    程家父母知道了这些事也没些什么，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默许两人的行为。

    或许让程江时照顾程江林一辈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

    等程江时赶到程江林所在的医院的时候，程江林正闹着绝食。

    边上的护士见到程江时来了赶紧丢下这个烂摊子离开。

    程江时走上前，将程江林扔到一旁的碗筷捡起来，重新递到人面前。

    “林怎么了，怎么不乖乖吃饭？”

    见到来的人是程江时，程江林这才安静下来，上前直直抱住人，脑袋窝在人颈窝处，“哥哥你是不是去找别的omega不要我了？”

    “我没有。”程江时有些无奈。

    “你就是有！”忽然之间满满的蜜桃味充满了整个房间,“我都闻到了，是海盐柠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