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未来的道路
按理时煦和宋意寒现在应该安安心心准备结婚顺便去迎接即将诞生的新生命,可是这世上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要发生,就比如时煦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要到派出所去捞宋意寒。
“你是他家属?”警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时煦不想将事情变麻烦,就自己是他的表弟。
警官严肃着张脸,显然是刚刚教训宋意寒教训得还不过瘾,现在还要来教训教训他这个无辜的家属。
“你这个表哥也是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在街上就跟别人成一团,知不知道这样造成的社会影响有多恶劣。”
时煦一边听脑中的神经一边隐隐作痛,他替宋意寒那个不省心的道歉,然后问:“请问另外一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警官让时煦等一下赶忙喝了两口滚烫的水,“那人刚送去医院,你是没看到你表哥把人成什么样子了。”
在警官连连啧声的同时时煦感觉有几分怪异,宋意寒根本就不是冲动并且不计后果的人。
警官见时煦的眉头皱起,心想这家属还挺守规矩肯认真反省,直接和他:“这事大也不大也不,看你的态度还不错就拘留一天差不多了。”
时煦知道自己有多到数不清的办法立刻把宋意寒带走,可是他觉得让宋意寒在这里好好磨磨脾气也挺好,毕竟这样的事已经是第二次了,他可不想再发生第三次。
“我现在能见见他吗?”
警官虽然话多但还算通情达理,痛快地带时煦去见人。
时煦跟在警官身后时心里酝酿了满肚子的话要狠狠骂宋意寒一顿,但是等真的见到了人,时煦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警官在旁边故作严肃就给他们几分钟时间有话赶紧,罢就伸着懒腰走到别的地方去,把这块地方给他们两人空出来。
瞧着灰头土脸不肯跟他对视的宋意寒,时煦轻咳了两声:“不准备和我是怎么回事吗?”
宋意寒把头偏得更厉害,时煦看着都怕他把脖子给扭了。
“你要是不算的话我就让刚刚那个警官多关你几天,让你在这里面好好反省,反正他们这个派出所也不知道你是谁,根本不会管你什么。”
宋意寒登时把头抬起来向时煦投来幽怨的目光,时煦笑得没心没肺脸上没有一丝可怜,像是只要宋意寒不开口他就真的会这么做一样。
宋意寒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怕时煦生气,就干巴巴的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看人不爽……”
宋意寒才了几个字时煦就「啧」了一声,“你不爽的人那么多怎么也没见你这么激动过?”
宋意寒瘪瘪嘴:“还不是他想害你。”
时煦不惊讶,双手环在胸前:“谁想害我?想怎么害我?”
“就是之前附医的那个院长,他知道当初举报的事情了。”那个院长自从被撤职以后再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过,只听一直过得不怎么好,这次要不是宋意寒无意间听到他要找人报复时煦,他都想不起这世上还有这么个人存在过。
时煦也不太能想起那个院长的样子,他向来不把无关紧要的人放在心上,即使现在听到那人要害他心里也没多大反应,目光短浅的人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那你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惩戒方法未免也太……”时煦一时间想不出一个委婉的形容词,得太重怕宋意寒伤自尊,得太轻怕他不重视,只能用眼神向宋意寒表示「你懂的」。
宋意寒看着时煦那个眼神还能有什么不懂,磨着牙恨道:“反正也了,我交代也交代了,接下来怎么办就全看你了。”
时煦像是烦恼似的原地踱步,正巧这时警员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让他们有话快点别耽误时间,宋意寒听见了,眼睛里都冒起了火,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要不是宋意寒现在不方便暴露身份,他恨不得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员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时煦见宋意寒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低咳了两声把宋意寒的视线吸引到他身上,然后一本正经地:“你也是知道的,我一个没权没势的研究员也不能逼着人家放人,只能委屈你在这里面待一个晚上了。”
时煦完转身就走,给宋意寒留下了一个清冷又绝情的背影,走到拐角处时时煦才朝宋意寒瞥了一眼,那垂头丧气的样子,简直是天下最可怜的人了。
不过可怜就可怜吧,虽然大少爷是为了他才被关进笼子的,但是看大少爷偶尔这么憋屈一下也是挺爽的。
时煦迈着步子走到警察局大厅,警员看到他了,冲他抬了抬手:“话完了,没什么事就可以走了。”
时煦看着大厅里来来去去的人,忽然冲警员笑了一下,“先不走了,我在这坐一会儿。”
完就在大厅的长椅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警员看不懂这是什么操作,来警局看完人不走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不过他自己未处理完的事情都堆成了山,自然也就懒得去管他。
时煦在椅子上做得端正,看起来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但似乎瞧着也没有什么不对劲,他一双淡如湖水的眼将整个警察局里恩怨悲欢都收入眼中,好似将人生所有的苦乐都经历了一遍,等人声渐停,已是深夜了。
警员今晚留下来值夜班,他着哈欠从大厅走过,发现那个人还在大厅里坐着,意识建议有些无语。
警员朝时煦走过去,皱着眉头问他:“你怎么还在这?不是和你了明天一早就能放你表哥回去了。”
时煦虽然坐了几个时,但依然没怎么困倦,他把着归功于宋意寒每天强迫他做的运动。
“不好意思,我答应我被表哥要在这等他出来,应该不会妨碍你们工作吧?”
时煦话的声音慢慢的,很平静,警员就是想把这句话归为胡言乱语都不行。
“在这等他出来?一晚上?你表哥这不是让你受罪吗?”亏这个表弟还来保他表哥,真是良心都为了狗。
时煦不想多什么,点点头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警员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没两句就走了,等脚步声近乎听不到了时煦才重新睁开眼。
别人都不明白没关系,他自己知道就行,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坐在这里等宋意寒了。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他记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那时候他们都还在大学,宋意寒因为听见有人他的坏话,一下子没忍住就把拳头挥了出去。
不过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话,随便听一听也就过去了,只有宋意寒一个人那么较真,为了几句话被关进了派出所。
他当时就坐在这个位置上,双手捏紧的拳头止不住地颤抖,一颗火热的心几乎就要跳出胸膛,他心里想就算宋意寒一辈子不爱他也没关系,只要他不丢下他,他就要陪着他,怎么也要守着这个人过完一辈子。
毕竟他时煦,再也不可能遇到一个这么好的人了。
他那时哪能想到有一天会再次坐到这里,身边的一切都变了,来来往往的人变了,派出所也重新修整了,警员也不是当初那个警员了。
只有他们,还为了相似的理由回到这里。
等待的夜晚并不难熬,宋意寒在冰冷的房间里睡了一晚上,睡得腰酸背痛,烦闷地向前走着,一抬眼忽然就看到时煦提着热腾腾的饺子早餐朝他勾手。
“大少爷受累了,咱们回家吧。”
宋意寒原本怀着满腔幽怨,可是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刻,他的幽怨随着逐渐加快的心跳声消逝。
“还以为你把我丢下了。”
时煦笑着把早餐塞进宋意寒手心中,低声道:“怎么可能丢下你。”
我丢下自己也不会丢下你。
昨天那个警员看到他们话,可能是怕宋意寒欺负时煦,隔得老远冲宋意寒:“你对你表弟好点,人家不仅来保你还在着等了你一晚上……”
宋意寒难以置信地看向时煦,嘴唇微动,时煦却让他什么都别,他伸出修长的手来牵他。
“该回家了。”
宋意寒用力地回握回去,紧跟着时煦的脚步往外走。
清的阳光撒在两人身上,投映在地上的两道影子来回晃动,却怎么也分离。
慢慢地,慢慢地,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就像一首诗——
Tworoadsdivergedinayellowwood,
AndsorryIcouldnottravelboth;
Araveler,longIstood;
AndlookeddownoneasfarasIcould;
Towhereitbentintheundergrowth;
Thentooktheother,asjustasfair,
Andhavingperhapsthebettercim,
Becauseitwasgrassyandwantedwear,
Thoughasforthatthepassingthere;
Hadwornthemreallyaboutthesame,
Andboththatmequallyy;
Inleavesnostephadtroddenbck.
Oh,Ikeptthefirstforanotherday!
Yetknowinghowwayleadsontoway,
IdoubtedifIshouldevereback.
Ishallbetellingthiswithasigh;
Somewhereagesandaqeshence:
Tworoadsdivergedinawood,andI——
Itooktheoraveledby,
Andthathasmadeallthedifference;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却选了另外一条路——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虽然在这两条路上,
——都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虽然那天清落叶满地,
——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
呵,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
——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把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