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楼前回来之后，傅敏佳有一段时间的恍惚。

    只要闭上眼, 眼前就是那些庄严肃穆的场景, 青春热血扑面而来, 挟裹着她前行。

    于是，她很是安静了一些时候, 有时候坐在那里不自觉地想，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能做些什么。

    这样的状态显然让谭蜜儿有些担心，悄悄替她请一位心理医师过来，假装是自己的朋友，介绍给傅敏佳。只是聊过之后，医师却她的状态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只是在想一些事。”

    谭蜜儿这才放下心来。

    傅敏佳这些时候无心其他的事, 她就将找傅敏佳的事情都拦了下来，包括易元萱过来找她，都被她三言两语拐到了傅敏佳的那个工作室去。

    等傅敏佳意识到的时候，易元萱已经在工作室里混成了吉祥物。

    这事还是易元杰找上门来抱怨的：“再不管管她，她就要骑到我头上啦。”

    傅敏佳问过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免为易元萱的亲和力感到诧异。于是, 她忽然兴起去工作室, 结果居然在门口就被人拦住, 询问她找谁。

    谭蜜儿迟到一秒, 就看见傅敏佳站在门外表情变了又变，不由得心中一震，连忙上前：“敏佳, 你来了。”

    傅敏佳恍然回神，对她笑笑，又对拦住自己的前台：“我找她。”

    前台看着她与谭蜜儿并肩走进去，心中忽然一动，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被自己拦下里的这位。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那里愁眉苦脸。

    傅敏佳一路走进去，每个组的人都显得忙忙碌碌，搜集资料提取信息，寻找新奇的点子，然后表现出来。就连看上去事情最少的网红们，也在认真听着组的建议，分析其中的利弊。

    傅敏佳走到办公室去，职业经理人等在那里。

    “傅姐，”对方以为傅敏佳是过来查探公司信息的，脸上带着笑意就迎了上来：“今天谭姐不曾提过傅姐要来的消息，我还以为傅姐今天也不会过来。”

    傅敏佳一笑：“只是忽然想起来了。所以跟着蜜儿过来的。”

    她若无其事地问：“工作室现在怎么样？”

    “很不错。”对方这么简单地回答一句，很快过去取了近期的相关资料过来，递给她：“近期的一些事情和发展计划都在这里，原本是准备请谭姐转交的。我们最近新推出的办公室奇妙物语系列势头非常好，正在加紧创作。”

    “……有一些个人也想与我们寻求合作，这些是他们的信息，我们正在加紧调查当中，近期应当就有结果。关于盈利方面……”

    傅敏佳一页一页地翻看过去，夸奖对方：“做得很好。”

    她有些怅然地将文件放回去：“继续保持吧，做得好，年终给你们发红包。”

    经理微微一下笑：“是。”

    傅敏佳在那里坐了片刻，忽然问：“如果将工作室变成公司，交给你运营，你有信心吗？”对方愣了一下，陡然见回过神，心中的激动在那一刹那浮上脸颊，又被强行按下去。

    “有！”她铿锵有力地：“我可以做到。”

    傅敏佳含笑点了点头：“那么，努力吧。让我看到你的努力和成果，将来……”

    不必多，视线一交汇，对方就已经心领神会地点头。

    谭蜜儿在旁挑眉，似乎有什么话想，但最后一直到出了大门，才悄声问：“听你的意思，似乎不准备继续了？”

    傅敏佳眨眨眼：“也算是吧。我忽然意识到，我根本没有必要经历这些创业者草创的阶段。”

    “不过，也是为了圆我一个梦，如今梦圆了，也没有必要继续了。”

    谭蜜儿心中不解，婉转地询问。傅敏佳就笑：“以前老有想法，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有那个机会，能够比别人做得好。所以就想试一试。”

    “现在看来，我的创意也许还是有的，但是能力嘛……”她皱了皱脸：“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她站在写字楼的大门前，对着已经渐渐开始萧瑟的道旁树叹气：“认识自己也是好事。”

    路面上的行人已经穿上外套，树叶悄悄黄了叶尖，风渐渐带上凉意，属于A城的冬天，即将来临。

    “老杜不是也去创业了，他的公司怎么样？”

    谭蜜儿回忆一下才想起老杜，脸上带着羞赧摇头：“抱歉，这些时候，我……”傅敏佳哈哈一笑：“没事没事，我理解。”她自己拿出手机给老杜发信息，询问他近况如何。

    老杜的消息回得飞快：“要不要到我这里来看看？”

    单纯从文字中看不出情绪，后面迫不及待发来的语音透露他的得意：“你都想不到！”

    老杜的公司在靠近影视城的地方，店面不太大，特种人力资源的名头倒是让人侧目。他在门口等了没多久，就看见一辆以前只在广告中见过的车开了过来，大红的车身和流线的车型引来许多目光。

    老杜连忙上前两步。这么豪华的车，他毫不怀疑，这就是傅敏佳。

    等到人下了车，果不其然。傅敏佳穿着一件短款的黑色外套笑微微地对他招呼，老杜哈哈地笑，过去上下看她，感叹：“感觉越来越漂亮了。”

    傅敏佳羞涩：“老杜！”

    她今天没有带谭蜜儿，只带了保镖阿本，站在她身后像个不存在的影子。

    老杜带着她上楼，一边走一边：“……我也没别的本事，做个掮客的本事还是有点的。也多亏大家捧场，现在生意还行。”

    他给傅敏佳倒茶：“没什么好茶叶，你见谅。”着将热腾腾的茶水推到她面前来：“有些人脸面大，在我这里只是挂靠；有些没名气，就签了我。最开始有点艰难，现在，在行业里头也有点名声了。”

    他脸上有一点自得：“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扎根了。”

    傅敏佳好奇地问他营收如何，他嘿嘿一笑，比划一个手势：“一个月有这么多！”然后，生怕被人看到一样，转移了话题：“也多亏敏佳你前期支持。前面一段时间，真的是，没谁肯用我。好在珍珍也肯帮忙，在导演面前提起我，我和那剧务以前处得也还行，这才过了制片人那关，拿到了第一个生意。”

    他渐渐地眉飞色舞起来：“我跟着他们做了一个多星期才把那批道具搞定，口碑一下子就出来了，现在虽然名气还，但也已经进入良性循环的路子了。”

    傅敏佳对他鼓掌，老杜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羞愧之色：“惭愧，惭愧。”

    他一改过去的颓废之色，整个人都充满了向上的动力，看得傅敏佳赞叹不已。临走之前，他看着傅敏佳，感叹：“我现在才明白，人要有自己的事业是个什么道理。以前我做群头，也不是不好，就是觉得吧，差了点什么。现在，身上背着那么多人吃饭的活计，压力大多了，反而觉得生活有奔头了。”

    “最近和珍珍聊天，感觉她似乎也变了个人，整个人有冲劲多了。敏佳，谢谢你。”

    他的目光格外温和：“谢谢你改变了我们的人生。”

    一直到车辆开出去，看不到车后的那个身影，傅敏佳才回过头来，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阿本忍不住问：“敏佳姐在想什么？”

    “在想老杜好像过得挺快活的。”

    阿本嘿嘿地笑：“得偿所愿，自然快活。”

    “那阿本你的愿望呢？”

    “有一天能攒够钱，娶个媳妇生个孩子，看着他读书上学长大成人。”阿本回答得毫不犹豫，末了摸了摸自己的头：“敏佳姐，你别笑话我，这真是我的愿望。”

    见傅敏佳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地笑着又摸了摸自己的头。

    老杜的快活让傅敏佳忍不住想起唐珍珍，不由得问起她的近况。后者直到半夜才回一条信息：“最近又入了一个剧组，每天拍拍拍，忙死了。”

    “但是挺爽的，我就怕没戏拍。”

    “敏佳你要不要来看看？这部剧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傅敏佳第二天才看到，连忙追问一句：“不麻烦吗？”

    同样到了晚上才得到回复：“当然不麻烦。”

    双方你来我往地约定好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四天。想起来，不免感叹，唐珍珍这样果然是累得厉害。

    谭蜜儿听闻傅敏佳要去探班唐珍珍，问道：“可要给唐姐所在剧组送些什么东西？”

    傅敏佳托腮：“也不过是吃吃喝喝的，你看着办就好。”

    于是，那一日，傅敏佳尚未到，就已经有人送上成堆咖啡，是唐珍珍姐的朋友送过来的。

    唐珍珍很快就想到是傅敏佳，耳旁却听人嘀嘀咕咕，毫无疑问是在诋毁自己。若是以前她还会生气，现在却已经当做平常。不过是连正面话都不敢，见了自己还要赔上满面笑容的，又何必在乎他们了什么。

    只是傅敏佳送来的咖啡显然有些超出了平时众人喝咖啡的价位，就连导演都在等待的间隙询问唐珍珍，你这位朋友是什么人：“这家的咖啡，价格可不比外头那些星巴克什么的。”

    唐珍珍就笑：“是我顶顶好的朋友。”

    导演看她一眼，也不多什么，只有这样的朋友当真是好福气。

    等唐珍珍欢欢喜喜迎了人进来，他漫不经心扫过一眼，却一下子愣在那里。

    进来的毫无疑问是个美人，但娱乐圈里，最不值钱的就是美人，也算不得什么。可那人与唐珍珍携手而来，恍惚间却有一种穿过历史尘埃走过来的感觉，仿佛与周围的这一切都格格不入。等到人走到面前，定睛一看，才意识到，方才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傅敏佳与导演问好，后者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所有所思地看她。

    她还道自己哪里不对，用眼神示意唐珍珍。见唐珍珍也一脸茫然，方才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

    她也懒得想太多，量四周。她也去过不少剧组了，当然，绝大多数都是今天去今天走，也见不到多少明星。但不得不，今天这个剧组在傅敏佳眼中，算是让她觉得已经很靠谱的那种了。

    至少……NG的次数都多一些。

    她很快退到旁边去，看着唐珍珍上场。

    她似乎终于演绎了一次主角，红衣红裙站在那里，只等场记一声开始，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那么，在你心中，本宫到底是什么？”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的唐珍珍有种凄厉的美，凝视着镜头的目光仿佛当真是对着背叛自己的情人。

    傅敏佳啧啧感叹，唐珍珍果然是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可没有这样的演技。

    与她搭戏的是傅敏佳看上去有些眼熟的一位演员，演技很明显也相当不错。这一场戏很快就过了。

    唐珍珍欢喜地过来：“我表现得怎么样？”

    傅敏佳对她竖起大拇指，她立刻就露出灿烂笑脸：“老师我的演技还差了点东西，让我再磨磨。不过也过我进步很大了。”

    傅敏佳感叹：“现在才知道，当年自以为是的演技其实什么都不是。”

    “可不是……”两个人顺势叽叽咕咕起来。

    下一个镜头似乎是个比较麻烦的镜头，导演在那里揪着其他人了又，将一群群演的位置排了又排，最后心翼翼地确定了，才试探地叫了开始。

    傅敏佳站在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不由得有些出神。

    唐珍珍似乎在着其中也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如今正在发光发热，真好啊。

    她忍不住想，自己投资的三个项目，不对，四个项目，如今已经成功了三个，是不是某种意义上明，自己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

    一时间，忍不住笑了起来。

    唐珍珍把这个镜头拍完，恰好对上她微笑模样，不由得好奇地问：“怎么了？”

    傅敏佳正要回答，导演缓步走来，对着傅敏佳有些心地问：“这位傅姐，有没有兴趣来拍戏啊？”

    他的视线落在傅敏佳身上，仿佛透过她在量其他的什么人：“有个角色，真的是非常适合你。”

    唐珍珍下意识看傅敏佳一眼，嗔道：“导演，难道还有什么隐藏剧情没有告诉我？这部片子的角色不都安排好了吗？”

    导演笑嘻嘻地摇头：“没有啦，是另一个剧组的。你知道隔壁牢房的剧组吧？”他对傅敏佳和唐珍珍眨眨眼：“那边有个角色一直找不到人。今天我一看见傅姐，就觉得肯定符合老方的要求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傅姐要不要试一试？老方比我有名气哦。”

    唐珍珍想起了老方是谁，连忙对傅敏佳眨眼：“是那位和国师齐名的方导啊。”

    导演笑嘻嘻：“就是他了。”

    傅敏佳迟疑片刻，摇摇头：“算了，我也不准备拍戏了。”

    就算这么，导演依旧强势地将自己的名片塞给了她：“仔细想一想，老方的片子很好的。”他自顾自去准备下一场，唐珍珍也对她鼓励一笑，过去让化妆师给自己补妆，留下傅敏佳站在那里，捏着名片发呆。

    不一会儿，身后有人拉她的衣服，回头就看见一个似乎有些眼熟的人：“傅敏佳，你是傅敏佳吧？”

    她似乎发现傅敏佳脸上的愕然，摆出不高兴的样子：“你忘了？我们以前一起拍过戏的。”

    傅敏佳忍不住在心中想，我拍过好多，不知道你得是哪个……旋即将这种思绪甩开，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我不太记得了，请问你是……”

    对方一个名字，又补充几句她和唐珍珍也是认识的，以前还一起吃过饭。她好容易才从记忆中挖了出来，露出恍然之色。只是两人以前关系也是淡淡，她也就没有太过热情。

    “你现在没有拍戏了，在干什么？”叫魏思思的人依旧没有放手，拉着她的衣袖不停地问。一旁阿本已经悄然看她好几次，但她依旧一无所知。

    傅敏佳就笑：“对，现在不拍戏了。你怎么在这里？”

    魏思思陡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对她露出笑脸：“啊，我在这里做群演。你和珍珍关系很好啊，你都特意过来探班她。”停一停，她又酸涩地补充一句：“你现在好像还挺有钱的，都舍得送这么多人咖啡了。对了，你身上这件衣服，是不是C家今年新款，才上市没多久的？不过国内好像还没有，你是不是买了高仿？”

    她喋喋不休，傅敏佳听得双耳流油，忍不住将袖子从她手中扯回来：“我的衣服是什么样，和你有关系吗？”

    魏思思讪讪松开手，又嘟嚷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心直口快了一点。”

    “心直口快的意思就是随便给别人扣一个帽子，然后假装自己是无意的？”傅敏佳翻了个白眼，难得找到几分当年和人掐架的感觉：“那这种心直口快我还真受不起。”

    看着魏思思脸上表情一变，傅敏佳就要再几句话将对方刺走，陡然就听导演举着喇叭大吼起来：“停停停！那边怎么回事！后面那个宫女的怎么在那里扭来扭去！”

    两人都吓了一跳，看着导演已经气咻咻地下场指点江山，傅敏佳不由莞尔。

    魏思思在旁忍不住：“要是我上去，肯定不会这样。”傅敏佳看她的衣服，发现比场中宫女们简单许多，大约也是身份不怎么重要的布景板。不过对她而言，又两句台词的宫女确实已经算得上是大进步。

    只是她也不想和魏思思什么，于是干脆什么都不。

    魏思思却仿佛察觉不到她的冷漠一样，往她这边又走了一步，压低声音：“傅敏佳，我看你和珍珍现在关系也挺好的，怎么不让珍珍替你要一个角色啊。都是朋友，一个角色她还是要得到的吧。”

    傅敏佳奇怪地看她，看得她讪讪了，方才冷淡地：“你自己刚才也过了，我现在不拍戏了。”

    魏思思尴尬一笑：“是，我忘了。”

    “你现在在干什么，等会要不要一起吃饭？”她咬牙：“我请你啊。”

    “不必了。”

    “别这么客气，请你吃饭的钱我还是有的。叫上珍珍一起嘛……”

    “不，不用。”

    ……

    你来我往多了两句，傅敏佳干脆闭嘴不言，任由她在一旁嘀嘀咕咕。

    这个镜头来来回回拍了四五次才过，每次都有人出点问题。魏思思在旁惯常指点江山，嫌弃这个演技差，嫌弃那个表情不佳，每每都要带上一句：“我一定不会这样。”

    傅敏佳听到后来实在是好笑，干脆换一个地方。

    偏偏魏思思却不放弃，跟着她往这边走。等到唐珍珍终于过来的时候，傅敏佳依旧是没有摆脱这个暂时没有需要她上场的镜头而拼命跟着自己的魏思思。

    “是不是挺没意思的？”唐珍珍一来就笑着问：“都是看熟了的风景。”

    傅敏佳就笑：“其实也还好，你这个戏看起来挺有意思的。”唐珍珍立刻就来了精神：“我跟你这个剧本很有意思……”

    两个人熟稔地着话，完全没有搭理一旁的魏思思。后者站在那里想要话又有些插不上嘴，一时间尴尬起来。

    她也知道两个人都是有意无视自己，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对她而言，这种场景，还见得少了吗？

    于是她趁着两人话的间隙就强行地插入了两人的对话：“珍珍，敏佳，我们都是曾经一起……”

    傅敏佳终于不耐起来：“你想要角色，去找导演，副导演都行，何必在这里找珍珍。她一个演员，能决定什么？第一部当主角的戏，自身都不稳就去求这求那，你有没有替她想过？”

    魏思思沉默了片刻，抬头脸上又是笑容满面：“敏佳你误会了，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想着我们好歹曾经是朋友，在这里遇到了……”

    唐珍珍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帮不了你。”

    魏思思仿佛受了击一样低下头，站在原地不动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傅敏佳就问唐珍珍：“这么有趣的剧本，怎么就落到你手上了？”

    唐珍珍就笑：“自然是导演眼光卓绝。”被傅敏佳扭了一下，才笑嘻嘻地：“和公司合作有关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

    两人笑微微地了许多，一旁魏思思听得羡慕异常，又想起方才见到的事，口中发苦，明明自己也很优秀，凭什么自己就什么都得不到？

    一时间，看着两人的目光都开始滴血。

    只是两人并不将她放在心上，唐珍珍继续准备下一场，傅敏佳在旁边坐了唐珍珍的椅子，笑微微地看着场中的场面，觉得很是有意思。

    真奇怪，以前自己身在其中，反而不觉得这么有意思。

    转念一想，她觉得，大概是身在其中和不在其中的区别。

    陪着唐珍珍消磨了半个上午，本来两人一同去吃午饭，偏偏男主角下午有事，申请将下午的戏份提前，于是唐珍珍也只好陪着，念念不舍地送了傅敏佳走。

    傅敏佳上了车，想着今日所见，一时间倒是动了心思去看看自己投资的最后一个项目了。

    正在车上胡思乱想，车辆陡然一个急刹，让她愕然差一点撞到前面椅背上。

    “发生了什么？”

    司机平静地：“敏佳姐不必担心，有人故意碰瓷，往车上撞。”

    傅敏佳探头去看，赫然看见，躺在车头那里的人是魏思思。

    作者有话要：谢谢十三月的地雷，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