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去哪了？我们出去了没看到你, 还以为你……没事吧？我看看。”

    众人将褚栖围住，不住地担忧，拉拉胳膊摸摸肚子, 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无论她是否真的和“夜七”有关系, 还是只是楚柒柒，她都是老大现在的心尖宠, 要是跟着他们出门却出了什么事, 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老大, 就算没有老大，弄丢了伙伴，他们也一样会愧疚难当。

    还好她没事。

    褚栖为此感到抱歉，但还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没有让他们知道她刚才的经历：“刚才风大, 不心就掉队了, 看不到你们就找了个地方躲风沙, 现在风停了我才出来的, 我没事, 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众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话这风沙真奇怪, 毫无征兆地来, 现在又莫名其妙就停了。”王浩摸了下后脑门的揪, 纳闷极了。

    “是啊，刚才刮得那么凶，现在进来一点刚才起风的痕迹都没有。”

    褚栖默默不语, 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刚才他们看到的起风其实只是幻觉了。

    “那现在我们是继续进去还是？”

    “别进去了。”褚栖幽幽出声断他们，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缓缓摊开手心，上面亦然躺着一颗晶核。

    一颗能量饱满的九阶晶核。

    众人不约而同地“卧槽”了声。

    “你你你……这个哪来的？”

    褚栖面不改色：“地上捡的。”

    “卧槽？”

    众人再次惊了。

    中华语言博大精深，他们却只用一句行天下。

    汤城又为这件事增加了可信度：“是真的, 异能波动消失了。”

    “这就是传中的欧皇本皇吗？”

    无论褚栖的话有几分真实，但九阶魔物消失以及她手里地九阶晶核都是真的，众人并没有纠结于她实际上是如何得到的晶核。

    只是内心对她的审视和怀疑有多了几分。

    褚栖眼观鼻鼻观心，反正无论他们怎么怀疑，她不承认，他们的猜测就都是假的。

    回去的路上，褚栖闭目假寐，全程无视他们偷偷量的目光。

    掉马一直在路上，从未停止，她觉得自己的马甲再被他们扒下去，真的要出大事了，所以她选择少做少。

    飞驰的吉普穿过沙漠，驶向沙漠之中的那座荆棘城。

    这是他们出门狩猎结束最快的一次，没有之一，众人的心情仿佛还停留在刚刚出门那会儿，都没缓过劲来，一点力气没出就白得了一颗九阶晶核。

    唰——

    开在前头的车突然紧急减速停了下来，后面那辆见此慌忙也踩住刹车险险停在前车车屁股后面。

    王浩开窗探出个头：“明子，你搞什么，差点撞上了……”

    他看清了前头的情况，后面的话顿时吞进肚子里，把头缩了回来，然后特怂地转头声对他们：“是老大。”

    缩在后座假寐的褚栖猛地睁开眼。

    下一秒，她这侧的车门从外面开，褚栖抬头就看见门外站着只是几个时没见，脸色就变得阴晴不定的男人。

    她内心咯噔一声。

    遭了，他不会以为她出去是为了逃跑吧？

    看到人在车上，男人阴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褪去，但依旧称不上好看。

    他死死盯着车内的褚栖。

    也不话，似在等她解释和反应。

    褚栖连忙下车，走到他身前，情绪内敛地看他一眼，没有立即解释，而是朝车内的人了声招呼：“你们先回去吧。”

    王浩等人克制地看了他们一眼，明知两人情绪不对，但也不敢继续留下来观看，只是心情忐忑地先回了花都。

    老大那个表情，不会把楚柒柒怎么样吧？

    车子离去，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独留两个渺的身影。

    褚栖静等看不到车尾后，伸手猛地拉住男人的衣领，迫使他低头，把那张冷漠的脸拉到自己面前，目光对视上。

    男人带着点点寒意的目光对上她一片坦然的眼底，下一刻就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褚栖另一手把他脸掰过来，直视他：“夜惊澜，之前我自由了，我们之间一笔勾销的人是你对不对？”

    夜惊澜怔住。

    “所以你那些话，其实都是口是心非？我不过跟他们出门狩猎一趟，你就这样追过来兴师问罪。”褚栖不让他回避，“人和人的基本信任呢？嗯？”

    夜惊澜低着眉看底下，刚才浑身上下阴气森森冷漠无情的气势已经不见了。

    他辩解：“我没有兴师问罪。”

    褚栖点头：“对，你口头上没有兴师问罪，但你的眼神都在控诉我，这不是口是心非是什么？”

    男人再次偏头：“我没有。”

    褚栖掰回：“我你有你就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是不是觉得我很坏？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男人被迫看着她，那委屈的眼神儿明明都在肯定她的话，但嘴上却不敢承认。

    褚栖突然放开他，强势的气场急转而下，她柔声：“是，这些年委屈你了。”

    “夜惊澜，如果我，哪怕只有一线成功的可能，我也不想再离开你，你还会信吗？”

    你曾你再也不想信我的话，那我现在做的的这些，你还愿意相信吗？

    “我不知道。”

    良久，男人才道。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再信你的话，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分辨你现在的每一句，又有哪句是为了骗我而的。”

    “我曾对你毫无保留地信任。”

    “直到那天你对我，喝一点没有事的。”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酒。”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使命要做什么，但如果你一定要走，请如实告诉我，你不必费尽心思骗我，我也不想再反复揣测。”

    褚栖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一定会走，你会怎样？”

    男人沉如点墨的双眸倒映着她的身影，眼底泛起一丝令人心疼的荒凉：“我不知道。”

    他也不清楚再次失去她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以及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褚栖轻轻抚摸他的眉眼，垫脚搂住他脖子：“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如果可以，她会在离开那天把他关于自己的所有记忆消除。

    尽管她舍不得。

    一个轻柔的吻，似有似无地落在他颊边。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这对隔着万重山海的男女，他们依旧不知舟在何处，路又在何方。